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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6.第339章 白衣帝師,運籌帷幄

  第339章 白衣帝師,運籌帷幄


  對城裡城外的人而言,這一天都是難熬的一天。


  不過好在再難熬的一天都終將過去。


  但壞也壞在,你並不知道下一天會不會更難熬。


  對於再次被叫來站在城牆上的馬立榮而言,他覺得這一天更壞了。


  因為,叛軍居然又來援兵了。


  整整三千人的步兵隊伍,邁著矯健的步伐,從遠遠的身後,又來了!

  他雖然看不見匆忙從營中奔出的一隊人馬臉上的表情,但他能猜得到,那一定是原本該存在於他們臉上的笑容。


  而後,援兵入營,叛軍陣中,歡聲震天。


  州城的城頭上愈發沉默,沉默是此刻的慌張。


  馬立榮強壓下心頭不安,開口安撫道:「不過是兩三千罷了,如今也就一萬人,一萬人就想吃下我們經營了十餘年的州城,跟本就是痴心妄想之事,無需管他!」


  眾人這一次,卻沒有如他所願地重新振奮起來。


  因為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從此刻叛軍身後,一直到淮上,已經完全在他們的控制之外了,叛軍昨日能來兩千,今日能來三千,誰能保證明日就不能再來五千,再來一萬,最後直接將這龍首州城包了餃子?

  說是城池堅固,城防完備,肯定能守住,但那只是想象,如果打仗都能這麼算,那也就沒有那麼多意外了。


  而且就算要守下來,得死多少人?


  防備五六千人攻城,和防備幾萬人攻城那是一回事嗎?

  人家可以有源源不斷的援兵,那咱們呢?


  咦,對啊,咱們也可以召集援兵啊!

  當天下午,夜色擦黑,叛軍的營地里升起了陣陣炊煙。


  炊煙升騰而彌散,就如一陣薄霧,籠罩住整個叛軍營地,也化作一陣陣陰霾,縈繞在守軍的心間。


  在確認了叛軍今日應該不會發起進攻之後,幾個副將就齊齊來到了州牧府邸。


  「求援?」


  馬立榮坐在那張擺著龍首州地圖的桌子前,看著眾人,有些不解。


  「是啊,馬先生,叛軍越來越多,咱們只憑著這三千人,怕是難以抵擋啊!」


  「對啊,咱們又不是沒人。」


  兩位副將先後開口,馬立榮卻沉吟著,搖了搖頭,「不行。」


  他看著登時色變的眾人,解釋道:「首先,三千守軍加上城防,還有這麼多人,是足夠應付至少兩萬大軍的。」


  「其次,我知道,你們擔心傷亡,覺得沒必要在不犧牲那麼多人的情況下只靠著這麼點人硬撐。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對方就兩郡之地,還能過來多少人?我已經讓人持著蓋著州牧大印的手書,去了廣陵州,讓他們留意淮上,泗水州和雲夢州短期內也擠不出那麼多兵馬來龍首州!」


  「最後一個,我們並不確定他們是一定要攻城,萬一我們把援軍都調來,他們直接調頭去攻擊兵力薄弱的地方呢?」


  他目光從幾人臉上掃過,「所以,為今之計,便是以這座牢固的州城作餌,釣住這條大魚,然後慢慢將他們耗死在這座城下。」


  「諸位,我也與你們同在此城,生死與共!」


  眾人聽了這話,對視一眼,倒也無力反駁,只好悻悻退下。


  ——


  「怎麼樣?」


  營地之中,白雲邊急切地來到中軍大帳之中,看著趙老莊主,一臉期待。


  趙老莊主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當對面都是跟你一樣的蠢貨嗎?這麼容易就上當了?」


  白雲邊一愣,「自己不行還怪別人太厲害了?」


  趙老莊主深吸一口氣,看著他身旁的葉紅鸞,「葉家丫頭,要麼你把他嘴堵上,要麼我把他嘴縫上,你選一個吧!」


  白雲邊哼了一聲,「憑嗚嗚嗚!」


  葉紅鸞麻溜地撕下一塊裙擺,塞進了白雲邊的嘴裡,然後歉然道:「老莊主,您請說吧。」


  趙老莊主看著營地里的眾人,開口道:「諸位不必著急,我們要知道,我們的對手也不是庸人,不可能隨便我們一次調動就能讓他們中計的。」


  他頓了頓,「所以,接下來,眾將聽令!」


  眾人神色登時一肅。


  「熊保全!」


  「末將在!」


  「你領本部兩千人,今夜更換裝束,潛行出營,不得點火,於營外東面二十里稍歇,明日巳時打起旗號,再裝作援軍抵達!」


  熊保全站出來,抱拳答應。


  「庄德象!你自領本部兩千人,更換上最精良的鎧甲和戰馬,今夜偷偷潛出營中,領馬匹兩千,銜枚裹蹄,不得亮火,於營外南面二十里稍歇,明日未時,打起旗號,裝作援軍抵達!」


  「是!」


  被趙老莊主從雲夢州帶來的親兵當即出列,沉聲應下。


  「葉將軍聽令!」


  葉紅鸞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自己,連忙鬆開堵著白雲邊嘴的手出列,「末將在!」


  「你領漕幫幫眾,巡邏營帳外圍,未得出入指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營,以防消息泄露!此事尤為重要,務必不能出差錯!」


  葉紅鸞點頭,抱拳應下。


  安頓好了這一切,趙老莊主沉聲道:「諸位切記,此事絕密,萬不可走漏風聲!明日回營,我等再細說後續!」


  眾人轟然答應,接下來各安其職。


  而趙老莊主安頓好了這些事情之後,卻沒閑著,而是直接帶著人來到了營地外。


  命人砍伐木頭,在營地外建造起了一堆州城中人沒有見過的設施。


  如果有當初在江安城外的勞工營待過的人就能知道,這赫然就是夏景昀當初獻給將作監的滑車。


  傍晚時分,幾輛率先製作好的滑車先成功架起,晃晃悠悠地帶來一筐又一筐的土,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叛軍」的大營前,壘起了兩個土坡。


  第三日,一早。


  當馬立榮和幾個副將站在城樓上,幾乎是齊齊喊出了一聲卧槽!

  只見對面的叛軍大營前,昨夜的兩個土坡在一夜之後,變成了兩堵高高的土牆。


  兩面土牆就像是兩扇門,合在一起,徹底隔絕了從州城窺探叛軍大營的目光。


  馬立榮目光地盯著那兩面土牆,神色之中,是顯而易見的凝重。


  「馬先生,你說他們這是在做甚?」


  「一日之內,竟能築起這等土牆,若是以此蟻附宮城,我等豈不亡矣?」


  馬立榮冷冷道:「不然,若是他們臨近城牆築城,我官軍之弓弩利箭必不至於讓其這般從容而成。不過,如今我等確需知曉,這土牆之後,他們究竟意欲何為。」


  正當疑惑之時,一個副將驚呼道:「你們快看!」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叛軍東面方向,一支將近兩三千人的隊伍出現在視線的盡頭。


  「怎麼可能!」


  馬立榮直接驚呼出聲,「他們只有兩郡之地!從哪兒調集這麼多兵馬!」


  但事實勝於雄辯,不管人家是怎麼做到的,這兩三千的援兵隊伍是實打實的。


  只見叛軍營中,斥候報信之後,立刻就有一隊軍官策馬而出,與眾人一頓交流,而後,便開心地將援軍引入了土牆之後。


  眾人沉默了。


  對方竟還有援兵!

  幾個副將看著馬立榮,欲言又止,最後長長一嘆。


  而馬立榮看著那隊援兵進入了土牆之後的營寨之後,臉色陰沉得可怕。


  但這一切還並沒有結束。


  等到了未時,城牆上的眾人再度駭然地瞧見,在叛軍的南面後背方向,一縷煙塵漸漸清晰。


  對視一眼,他們登時在心頭升起一種不良的預感。


  不會吧?

  但是,世事往往就是這般,怕什麼來什麼。


  只見一個穿著鎧甲的騎兵率先出現在視野中,隨後,一大堆的精銳騎兵蜂擁而至,填滿了視野,也填滿了他們心頭的驚駭。


  身上鎧甲精良,頭頂高舉的旗幟上,綉著一個猩紅的大字:【庄】。


  在城頭眾人沉默的緊張中,領頭的那個陌生將領甚至直接策馬上前,來到城牆之下,看著城牆上的守軍,傲然大聲喊道:「城上弒君之人的走狗們聽著,本將雲夢州膠東郡王麾下蕩寇將軍庄德象!爾等且存好狗頭,三日之後,吾當破城取之!」


  「呀呀呀!欺人太甚!」


  一個副將氣得七竅生煙,從一旁抓起弓箭便張弓射了出去,只可惜那騎將早有防備,靈巧地閃身一躲,繼續嘲諷道:「偷襲?果然是弒君之人的走狗幹得出的事情!我呸!」


  說完直接策馬回營,在他身後是一片箭雨無力地飄落。


  騎兵們轉入了土牆之後的營寨,響亮而高亢的歡呼從叛軍營中響起,和州城城牆上的沉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算上今日的援兵,叛軍已經有足足一萬五六的人了。


  營地面積怕是都擴大了將近一倍了。


  自己這邊還要靠三千人來守嗎?

  「馬先生,求援吧!」


  一個副將終於忍不住就是重提,再度開口。


  龍首州一共六個郡,對面只有兩個郡,自己這邊還有足足四郡之地,完全有足夠的後援啊!


  若是叛軍人少也就罷了,如今叛軍眼瞅著就要飆升上兩萬人了,自己這邊還要用三千死扛這不是傻嗎? 人家都可以來援兵,為什麼我們不可以?


  「是啊,馬先生,趁著如今叛軍還未圍城,出城還方便,趕緊寫信求援吧!如果等到叛軍徹底圍城了,我們可就想派援兵也進不了城了啊!」


  「不錯,咱們至少也補充到五千人吧?」


  「西面的培縣、紅雀縣、高城郡,北面的元良、黃龍、南崗三縣,距離都不遠,都有屯兵,一城出五百兵,也有兩三千兵馬,足夠所需了!」


  馬立榮卻是眉頭緊皺一言不發,他還是擔心一個問題,如果叛軍就不是想攻城,就是打著圍點打援的主意怎麼辦?

  他將自己的疑惑與眾人說了,然後道:「我們只有三千人,他們卻有一萬多將近兩萬人,他若是不攻城,我們正好樂得跟他們耗,率先耗不住的恐怕就是他們。」


  「可萬一叛軍就是要攻城呢?我們不趁著現在合圍之前增加人馬,合圍之後,援兵可就想救都進不了城了啊!」


  立刻就有將領反駁著馬立榮的話,一時間,城牆之上,氣氛有些凝重。


  「大人、將軍,你們快看!」


  一個城牆兵忽然喊道,眾人齊齊側目,望向叛軍營寨,只見一隊數百人的騎兵隊伍,自營中而出,繞著城牆開始行動,還不時停下來對著城牆或者箭樓等地指指點點,顯然是已經開始布置圍城之事了。


  「馬先生,予我一千兵馬,我出城去將他們拿下!此戰便必勝了!」


  「荒唐!」馬立榮還沒開口,一旁的另一個老成副將就開口呵斥道:「人家既然敢出來,就說明人家有安全的保障,咱們現在就只有這三千兵馬,你貿然衝出去,折損了怎麼辦?」


  馬立榮聽得嘴角一抽,得,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還是勸自己求援啊。


  他嘆了口氣,指著遠處的土牆,「可有辦法瞧見這土牆之後,到底是何光景?」


  這面神秘的土牆,以及土牆之後的情況,也是他的另一重擔憂。


  一個副將道:「我稍後便派幾個得力斥候,前去刺探消息。」


  馬立榮搖了搖頭,「此地過去,一馬平川,叛軍既然如此圍擋,必然會派人嚴密防範,只是徒送性命罷了。」


  一個副將忽然眼前一亮,「我有個辦法!」


  片刻之後,城牆上,四五個軍漢圍成一圈,牢牢握住了一根長長的木棍。


  一個瘦猴兒模樣的男子順著杆子,慢慢往上爬著。


  「卧槽,你們別晃啊!」


  瘦猴兒爬了一截,嚇得連忙大喊。


  下面的人立刻回道:「哪兒晃了,這不抓得牢牢的嗎?趕緊爬!」


  瘦猴兒只好膽戰心驚地往上爬著,為了軍令,也為了那二十兩銀子的賞錢。


  他慢慢來到了木棍頂端,雙腿死死盤住木棍,手搭涼棚,抬眼朝著叛軍營地看去。


  下方一個副將焦急道:「怎麼樣?能看見不?」


  「看見了!」


  「什麼情況?」


  「將軍,我能下來再說嗎?」一陣風吹來,木棍微微一晃,瘦猴兒聲音發顫。


  「就在上面!快說,是何情況!」


  「他們砍了許多木頭,在修攻城器械!」


  馬立榮面色一變,直接搶過話頭,「修了多少了?」


  「修修了好些了,木頭都堆得跟小山一樣了!」


  副將立刻道:「馬先生,叛軍這是想給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啊!」


  馬立榮沉吟片刻,「隨我回府,寫信求援!」


  副將們登時大喜,點頭應下。


  匆忙的腳步聲中,傳來瘦猴兒顫抖的詢問,「大人,我能下來了嗎?」


  ——


  「叛軍」大營,趙老莊主和白雲邊一起坐在上首,眾人分居左右。


  在眾人中間,擺著一張桌子,桌上鋪著一張地圖。


  「庄德象,你領五百兵馬,在夜色一起,便悄然潛出,在培縣與州城之間的馬頭山設伏。」


  「葉將軍,你領五百兵馬,同樣趁夜潛出,在紅雀縣與州城之間的西豐鎮設伏,務必全殲對方援兵。」


  「老夫亦將領一千兵馬,在高城郡與州城之間的千峰嶺設伏,將對方援兵絞殺。」


  「熊將軍,你麾下部眾熟悉龍首州地形和軍伍諸事,需從你部撥出六百精銳,分做三隊,每隊兩百人,交予我等三支兵馬用作嚮導。」


  「屆時,將對方派向州城的援兵伏擊之後,便立刻換上對方的衣服,佯做敗兵,詐開城門,繼而迅速控制這三座城池。」


  「本陣就由白縣令、蘇先生和熊將軍共同操持,虛張攻城聲勢,務必保證在我等成功消息傳來之前,穩住州城中人。」


  眾人沉聲點頭,眼看著局勢朝著預想的計劃一步步實現,眾人都是心頭振奮,就連白雲邊也沒嘀咕什麼要挨打的話,只是默默地想著,明明是我的主場,這老東西真是會喧賓奪主,罷了,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與他計較。


  千峰嶺,兩名信使頂著頭上的月色,策馬衝過了官道。


  卻不知道他們的行蹤,盡數落在了兩側林中的伏兵眼中。


  趙老莊主輕聲道:「讓將士們好好休息片刻,敵軍頂多兩個時辰就會抵達。」


  果然,不到兩個時辰,一陣喧囂便驚醒了夜空。


  蹄聲和腳步聲由遠及近,漸漸響起。


  幾十餘個軍士站在道路兩側,手搭在滾木和石頭之上,神色緊張地聽著上面的號令。


  「放!」


  當一聲吶喊陡然響起,滾木和石頭便滾入了官道之中,帶著駭人的聲勢,將道路攔斷。


  不止是這些,一陣箭雨也從林中射出,用尖銳的箭尖向這支毫無防備的援軍打了個招呼,一聲聲慘嚎和慌亂,是援軍們猝不及防的回應。


  而當前方阻攔的步兵和後方收割的騎兵出現,兩側的軍士便如猛虎下山,將這伙援兵盡數埋葬在了夜色中。


  當夜晚重歸寧靜,幾百條生命永遠地消逝在了林間。


  這就是戰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憐憫和慈悲,是這兒最無用的東西。


  所以,所有的軍士都沒誰為敵人哀悼,麻利地扒下他們的衣衫,穿在身上,然後押著剩下的俘虜,朝著高城郡的城池而去。


  高城郡中,太守洪方正披著衣服坐在府上,神色頗為憂慮。


  下方左右,分別坐著都尉和郡丞。


  都尉小聲道:「大人,先前州牧大人帶走了一千人馬,咱們郡城本就只剩下一千人馬,如今又派了七百人出去,若是賊人打來,那該如何是好啊!」


  洪太守嘆了口氣,「那又待如何?如今蕭大人名為副相,實為丞相,馬立榮是他的鐵杆心腹,代掌州中諸事,他寫信求援,我等還敢坐視不理不成?」


  都尉小聲道:「下官的意思是,我們身後就是雀尾谷,那是通向中京的要道所在,該以這個名義,少派點人的。」


  洪太守搖了搖頭,沒說話。


  郡丞只好小聲向都尉解釋道:「有些事情,態度很重要啊!退一萬步講,我等只要向那位馬先生表明了忠心和配合,就算今後丟了城池,未來也有升官發財的可能,可若是得罪了他,就算是守土有功,未來少不了也要被其忌恨打壓,甚至丟官去職。賬,沒法那麼簡單地算的。」


  都尉聞言愣了愣,長長地嘆了口氣,跺了跺腳,轉身出門。


  郡丞看著太守道:「大人,他一貫性子急,您莫生他的氣。」


  洪太守也是長嘆一聲,擺了擺手,「老夫也睡不著了,立夫若是沒事,陪老夫去城牆上走走吧。」


  說著兩人便走了出去,而都尉見狀,也默默跟上。


  這高城郡中的三個主官,在夜色里緩緩走著,直到被一陣喧囂驚醒。


  只見一隊殘兵敗將狼狽地沖了回來,站到城牆下,「都尉大人,我是劉大!不好啦!我們中伏啦!」


  洪太守趴在城牆上,震驚地看著下方的人,「這是?」


  都尉面沉如水,看著火把旁映照出的熟悉面龐,一巴掌拍在城牆上,「去州城的路上有伏兵,這幫反賊真是狡詐!」


  太守和郡丞都慌了,連忙眼巴巴地看著都尉,齊齊問道:「那當如何?」


  「先將敗兵放進來,多少能多點守城人手!」


  他望了一眼遠遠咬在後面的火把,沉聲道:「開城門!全城戒備!所有郡中軍卒全部集結!」


  一旁的軍士立刻去傳令,很快整個城池都動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城門翕開一道縫隙,門外的人就著急忙慌地往裡湧來。


  「急個屁.啊!」


  開門士卒的喝罵還沒說完,雪亮的刀光就劈了過來。


  慘嚎聲立刻被喊殺聲淹沒。


   周末事情稍多,耽擱了,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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