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第298章 主說：我們該遠行了
第298章 主說：我們該遠行了
貴族真是腐敗啊。
做什麼事情都有女僕在旁邊搭把手，如果實在懶惰的話，還可以任由女僕為自己梳洗打扮。
倫納德拒絕這種好意，自己前往洗漱，然後隨著女僕來到一樓的餐廳享用豐盛的早餐。
邊上還有兩位女僕等著服侍他，面對她們眼裡流露出來的好奇與欣賞目光，讓倫納德渾身不自在。
匆匆忙吃完早餐，他就前往哈斯塔所在的後花園。
這裡的後花園很大，堪比一座小型森林，當知道這裡以及附近一大片土地都是哈斯塔的領地時，倫納德陷入深深的沉默。
有這樣好的物質條件，還需要去搶奪什麼008嗎？
直接在家裡躺平啃祖業，只要不是隨便亂來，足夠過完富裕的一生。
「來品嘗一下當地特有的山茶。」
亭子裡面，哈斯塔邀請倫納德過來品茶。
倫納德坐下位置，喝了一杯哈斯塔剛倒下的熱茶，只是第一口就被驚艷到。
入口這麼濃郁的茶香他還是第一次喝到，哪怕比起品茶他更喜歡喝點酒，可還是要承認這茶很好，應該是有價無市那種。
「這茶只有那座山的懸崖峭壁上才有，飽經雨露風霜，才能醞釀出這樣的滋味。」
哈斯塔說的很有詩情畫意，可倫納德只感覺奢侈。
生長上懸崖峭壁上的茶，不用想也知道，每次採摘茶葉都要冒著生命危險，茶農的生命比一片茶葉還要來得低賤。
倫納德搖了搖頭，壓下這些多愁善感的念頭。
又喝了一杯茶，他終於跟哈斯塔袒露自己這一次拜訪的真正來意。
「希望你不要因此心生芥蒂，這只是一次很正常的例行詢問，你只需要坦白回答我的問題。」倫納德的話只說到這裡，並沒有完全挑明。
哈斯塔點了點頭，示意倫納德可以開始提問了。
「你認識史特丹子爵嗎？」
「不認識。」
「伱曾經跟他發生過衝突，就在你抵達普寧港之後的第二天，你還記得這件事嗎？」
「哦，是他啊，記得，他想要欺負我同行的朋友，連帶他的侍從都被我教訓了一頓。」
「在這之後，你跟他還有見過面嗎？」
「沒有。」
倫納德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可很快他又皺起眉頭。
他知道哈斯塔肯定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殺人，史特丹子爵死亡的事情應該跟他無關。
可他跟因斯·贊格威爾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
順著史特丹子爵這條線是問不到什麼，可如果順著因斯·贊格威爾這條線，一定可以調查到一些更有價值的信息。
倫納德思考了許久，還是沒有詢問哈斯塔與因斯·贊格威爾死亡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麼牽連。
反正，那位女神之眼給出的安排是追尋史特丹子爵這條線。
他已經詳細問過了，史特丹子爵的死亡跟哈斯塔一點關係都沒有，這已經足夠他回去交差了。
哈斯塔輕笑詢問道：「不問了？」
「嗯，不用了，這就這樣吧。」倫納德勉強笑了笑。
哈斯塔為他倒了一杯茶，然後才淡然道：「我曾經在普寧港見過因斯·贊格威爾。」
「？！」
倫納德一臉詫異看著哈斯塔，明明他都已經打算揭過這個話題，可哈斯塔卻主動提起了。
哈斯塔繼續道：「在普寧港天降火流星那一晚，他正被人一路追殺。」
倫納德收起臉上的詫異，轉為凝重道：「你真的看見了？」
「這並不是什麼需要撒謊的事情，那一晚，正是因為天降火流星的異狀我才趕過去看看。」
倫納德一臉認真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就看見因斯·贊格威爾一路逃竄。」
「你沒有追上去？」
「我跟因斯·贊格威爾並沒有什麼仇怨，也不是很熟，為什麼要去冒一個不可知的風險？」
倫納德沉默下來，眉頭微皺，哈斯塔確實與因斯·贊格威爾不熟，選擇遠離這件事是很有可能的事件。
可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如果是一般人確實不會冒險，可哈斯塔這樣的人，真能壓下心中的好奇心嗎？
「這次任務很緊嗎？」哈斯塔不經意問了一句。
倫納德點了點頭，卻沒有選擇透露太多有關這件事的消息，這畢竟是屬於教會內部機密，不能輕易告訴外人。
哈斯塔沒有再問，目光望向不遠處的花草，那裡一位手持大剪刀的園丁正在修理長得過於突出的枝丫。
嫻熟的技巧，就像是庖丁解牛一樣，看起來很有觀賞性。
倫納德也沒有再問什麼，在這裡又待了半小時，就起身告辭離開，他還要回去彙報任務進展。
當他坐上馬車，遠離古堡的時候，內心深處才想響起老頭的聲音。
「你這位朋友對你還不錯。」
「老頭，你終於肯開口說話了，我昨晚喊了你半天，你怎麼就裝死了呢？」倫納德不滿地提高語氣。 「舟車勞頓那麼久，老人家就不需要多加休息嗎？你那麼使勁喊，就不怕打擾我的睡眠嗎？」
「……」
倫納德尷尬一笑，只要轉移話題，「對了，老頭，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哪句話？」
「你怎麼會突然說哈斯塔對我還不錯這樣的話？」
「難道你這位朋友對你很差？」
「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倫納德連忙否認，依舊疑惑道：「你是不會無緣無故說那種話的。」
「那你就當做是我昨晚沒有休息好的原因吧。」
「……老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倫納德才不會相信這種顯而易見的敷衍說辭。
「在問這句話的時候，你自己是不是應該想想，你想要的是什麼？是事情真相還是維護朋友之間的友誼？」
倫納德沉默一會兒，這也是他一直不想來面對哈斯塔的原因，總覺得很彆扭啊。
「等等，你的潛在意思就是說，因斯·贊格威爾這件事與哈斯塔有關？」倫納德從剛才那句話裡面把握到了重點，
「呵，我可沒有這麼說。」
倫納德氣得磨了磨牙，「老頭，你就是喜歡這樣賣關子，你生前的時候該不會是賣棺材的吧？」
內心深處的聲音短暫消失片刻，最後只傳來一句話。
「能活著走出那座古堡，你就應該慶幸自己與那位哈斯塔先生關係不錯。」
「？！」
倫納德的心肝被這句話撓得發癢，可無論他如何追問，老頭再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回到普寧港，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伊莉雅女士還沒有回來，倫納德就先在房間裡面休息一會兒。
晚間六點多，倫納德就找到伊莉雅彙報自己這一次所探聽到的內容。
哈斯塔怎麼回答，他就怎麼彙報，絕不摻雜個人的看法。
伊莉雅面色平靜點頭道：「嗯，那一晚發生的事情我們也已經調查清楚，確實是有一夥神秘人在追殺因斯·贊格威爾。」
倫納德心中放鬆了些，好奇詢問：「有查出來是哪個組織的成員了嗎？」
「沒有，但已經有了一定的眉目。」見倫納德滿臉疑問，她又補充道：「教會裡面收集的邪教信息已經近百年沒有更新過，誕生時間不長的組織，且沒有足夠影響力的組織是不會被收錄在案。」
倫納德哦了一聲，表示自己能夠理解，接著他就詢問自己下一步的任務。
「這段時間你們都辛苦了，就暫時在這裡休息兩天吧。」
伊莉雅給倫納德等人放了個短暫假期，她想要將這段時間整理的訊息傳回貝克蘭德，看聖塞繆爾教堂那邊會有什麼樣的指示。
返回自己房間的倫納德嘆了口氣，休息幾天，這本來是去拜訪哈斯塔的好時候。
可經過昨晚的突然造訪調查，他現在可沒有那個心情跟臉面再去第二次。
……
塔木鎮，一直忠誠守護主的降生容器的A先生，還是被極光會的人給找到了。
為首的是另外一位神使，S先生。
「你將主的那一份神性力量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面對S先生的寒聲斥責，A先生神色很平靜，一點都不為所動。
正如主所說的那樣，他註定是要背負起犧牲與誤解，既然這樣，他又何必開口解釋什麼。
「我原本還想看在我們曾經一起共事這麼多年的份上，給你一次幡然醒悟的機會，沒想到你不僅背棄主的信仰，還不肯悔改，你是要成為主的敵人嗎？」
A先生依舊沉默不語，這樣的誤解對他來說是必經的過程，他不會去跟一位得不到主垂青的可憐信徒反駁爭論什麼。
眼見A先生始終一言不發，S先生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打算。
先殺了A先生再來搜查他的記憶，也能找到那一份神性力量的下落。
同樣是極光會的神使，同是倒吊人途徑的序列5牧羊人。
這場戰鬥比拼的是雙方手上所放牧的靈魂質量，誰的非凡能力搭配得更好，誰就更有獲勝的希望。
但這顯然不會是一場公平的較量，極光會的其他成員趁著A先生被纏住的時候，開始搜查房子裡面的每一寸角落。
不想讓他們驚擾主安眠的A先生分心是在所難免，他想要擺脫S先生的糾纏，卻始終無法如願。
最後他只好付出一條左臂為代價，暫時逼退S先生，趕往他們正在搜尋那間房子，在那房子的下面，就是主安眠的寢室。
身為主最為忠誠的信徒，他將誓死為主而戰。
稍後趕來的S先生冷笑道：「看來你是將主的那份神性藏在這間房間的地下室裡面。」
同為極光會的成員，他很清楚地下室的作用。
A先生依舊沒有言語，繼續浴血而戰，此刻的他真如同從死靈世界歸來的戰士，守著這間房子，寧死也不退一步。
就在A先生心懷死志的時候，耳邊傳來主熟悉的聲音。
「離開吧，我們該遠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