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3.第621章 知識是祂，祂即知識
第621章 知識是祂，祂即知識
星空，無聲寂靜。
在大地上仰望的燦爛的星空，在這裡，一顆顆星辰不過是一片黑色幕布上的些許點綴。
黑暗，荒涼，寂靜才是這裡永恆的色彩。
在一片荒涼星空處，一顆黑色星球，此刻正在有節奏地輕輕顫動著。
黑色星星隨著內中所蘊含生命的呼吸，一緊一松吞噬著附近星球的生命力。
「群星。」
「混亂與秩序的主宰。」
「星空一切規則的起源。」
「引導萬事萬物的歸零重啟。」
「群星歸位者！」
黑色吞噬者正在頌念著群星的尊名，希冀著群星的目光投來。
當一片燦爛星空在前方顯化而出，黑色星星變得格外興奮。
群星殿堂內，哈斯塔坐在長桌前，居高臨下俯瞰著這位還在黑色星星裡面孕育的黑色吞噬者。
一道虛幻的小孩身影從黑色星星裡面漂浮出來，表明自己想要前往群星殿堂交談的想法。
哈斯塔注視祂一會兒，同意了祂的請求，探出群星之鏈將祂接引到群星殿堂裡面。
正巧，他對於這位棲息於黑色星星中黑色吞噬者也很感興趣，想從祂身上了解一些自己感興趣的真相。
「群星！」黑色吞噬者顯得很興奮，撒開光滑的腳丫子，朝著哈斯塔所在的方向奔來，然後一屁股坐在原本屬於燈神的位置上。
雙臂趴在桌面上，腦袋靠在上面，側著，笑容盯著哈斯塔。
「何事？」哈斯塔淡淡開口。
「聊天。」
「聊什麼？」
「群星想要知道什麼？」黑色吞噬者露出甜甜的笑容，看起來很可愛。
「你為何與我這般親近？」
「因為我從群星身上感受到親近的氣息。」
「什麼樣的親近氣息？」
這個問題讓黑色吞噬者思索了很久，最後祂皺著眉頭道：「親近就是親近，這是一種感覺，難以說清楚，是可以信賴與親近的氣息。」
哈斯塔又換了個方向詢問道：「你自從有意識以來就一直待在那顆黑色星星裡面嗎？」
「嗯，待了很久，睡了很久，不知過了多久。」
「你跟原初飢餓是什麼關係？」
「祂幫助過我，是朋友。」
「伱怎麼沒被原初飢餓吃了？祂不是最喜歡吃東西嗎？」
「不知道。」黑色吞噬者搖晃了幾下小腦袋，「在我有意識以來，祂就是第一個跟我交談的存在，也是祂讓我要待在裡面安心成長。」
「你的過去呢？」
「不記得了。」
「以你的能力不能回溯過往所發生的事情嗎？」
「什麼能力？」
哈斯塔默默嘆了口氣，他真有一種在跟小孩子交談的感覺。
這是真實的黑色吞噬者，還是祂已經聰明到進行這樣的偽裝？
「沒有什麼事情就離開吧。」哈斯塔下了逐客令。
黑色吞噬者小臉上露出不舍的表情，很快，祂眼眸亮起道：「我想請群星幫一個忙。」
哈斯塔看了祂一眼，示意祂可以提請求了。
「我想讓群星施展歸位權柄，幫助我恢復以往的意識。」
哈斯塔心頭一動，「這是原初飢餓交代你的嗎？」
「啊……是我自己想要的。」
「我最討厭撒謊的小孩。」哈斯塔聲音帶著些冷意。
黑色吞噬者渾身打了個冷顫，急忙解釋道：「是，是祂讓我來尋求群星的幫助，說是群星的權柄可以加速我的成長，讓我可以早一點誕生出來。」
「我不是故意撒謊的。」
「更不是故意惹群星生氣的。」
哈斯塔只是默默聽著，他從燈神那邊也了解一些關於這位黑色吞噬者的消息。
據說當祂真正孕育出來的時候，祂會統治或是毀滅現在這個宇宙，創造出一個更為扭曲的宇宙。 按照這個說法，祂可是比自己更加偏向於最初造物主。
如果自己利用歸位權柄，幫助祂聚攏原本的意識，讓祂提前誕生，對於這一片宇宙來說，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今日的交談結束了，回去。」
哈斯塔直接將快要掉眼淚的黑色吞噬者送離群星殿堂。
原初飢餓，祂的動作真快啊，自己只在祂面前用過一次歸位權柄，祂就能知道自己有能力幫助黑色吞噬者，並讓黑色吞噬者向自己求救。
祂的立場會是什麼？
黑色吞噬者的來歷……該不會真是祂吧？
哈斯塔想到了黃衣修道士一直信奉的那個金色盒子，那裡面盛裝的東西該不會跟黑色吞噬者有關吧？
所以祂才會從自己身上感受到親近的氣息。
「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哈斯塔沉思許久，便將目光投放在羅塞爾身上。
如今的羅塞爾正在通過各種隱秘渠道，想要找出藏在暗處的隱匿賢者。
……
一片近乎混沌未明的地域，分不清天空與大地，只有無數知識凝聚而成的符文在散發著微光。
時而傳來嘩啦啦的河流奔涌聲，那是知識長河以及無數支流朝著某個方向流淌的聲音。
「一切靈數的化身。」
「引領知識長河前行方向的賢者啊。」
「知識是祂，祂即知識。」
一聲虔誠頌念尊名的聲音，自知識長河裡面漂浮起一個小光點，一條透明幾乎虛幻的觸手探來，頂端觸角點在小光點上，盪出一圈圈白色透明漣漪。
「偉大無私的賢者啊，仰慕您無盡知識的追隨者，向你彙報有關背棄者貝爾納黛的最新消息。」
「在羅思德群島全面戒嚴的這段時間內，您知識的追隨者們，前赴後繼，付出極大的代價才探清楚那正在醞釀的陰謀。」
「貝爾納黛想要在羅思德群島上舉行一場儀式，對外宣稱是祭拜群星，可這是謊言，她極有可能是在準備晉陞更高序列的儀式。」
彙報完畢后，小光點又重新墜入知識長河裡面。
「貝爾納黛……群星……」
「何其幼稚的陷阱啊。」
「你們是否忘記了，知識，也是一種智慧。」
一聲低喃聲響起，很快，這裡的微光突然黯淡下來，知識長河也不再流淌。
一道深淵門戶，從知識長河底部裂開升起。
「警惕群星。」一道聲音至深淵門戶裡面傳出。
「我一直在戒備著祂。」
「繼續舉行新的儀式吧。」
深淵門戶很快又沉入知識長河離開，黯淡的知識符文又重新明亮起來，知識長河繼續往前流淌，然後分出無數條支流飛了出去，追逐著那些渴望聆聽更多知識的信徒以及無知者。
……
因蒂斯共和國，混亂與割據，讓這個本該輝煌如太陽的王國，走到了日暮西山的時間節點上。
當羅塞爾再一次踏足因蒂斯共和國的首都時，這裡已經不復當初的盛景，有的只是殘缺不全的瓦礫，以及無家可歸的遊民。
羅塞爾很想大喊一聲：「因蒂斯共和國的子民們，你們的執政官回來了！」
「亞當！」
羅塞爾默默在心裏面給亞當記上一筆，對於這位自詡代表時代浪潮的『弄潮兒』，他已經厭惡到了極點。
逛完一圈，羅塞爾來到自己當初隕落的白楓宮，這座宮殿坍塌了大半，已經沒有人守在這裡，裡面的裝飾物以及值錢的玩意兒已經被搬空。
靜默許久，羅塞爾離開這座曾經輝煌的首都，離開因蒂斯共和國的國土，來到霍納奇斯山脈東側的間海。
據他所了解的消息，有一部分信仰隱匿賢者的信徒就活躍在這片被幾大王國包圍起來的海域上。
想要引出隱匿賢者那隻老狐狸，最為可行以及簡單的方法，就是成為一個瘋狂追逐知識的瘋子。
隱匿賢者似乎很喜歡將自己的知識一股腦塞給那些渴望知識的無知者的腦子。
哪怕是一隻捲毛狒狒，只要頌念正確尊名祈求知識，隱匿賢者也會溫和滿足它的所求。
至於貝爾納黛在羅思德群島上面的布置，絕對無法瞞過隱匿賢者，只能當成焦點，吸引隱匿賢者的注意力，讓祂放鬆戒心。
對付老陰比，最好的方式，就是比祂更陰險。
他的寶貝女兒明顯太過於天真單純善良，還是由他這位老父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