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老奶奶的狗

  飛馳而過的車並沒有因為那聲響而停下來。

  「小傢伙，沒傷到吧？」，肖郁滿是擔心。

  他是不是傻，我好端端的貼在他懷裡，當然沒傷到。

  那車撞到了什麼？我忍不住去瞧。

  只是有人比我搶先一步跪倒在「車禍現場」。

  「老伴啊.……」，哭聲蒼老而沙啞。

  原來是撞死人了，我慢慢走過去，只見一個滿臉皺紋，兩鬢斑白的老奶奶弓著腰，老淚縱橫的守在血泊旁，抱著一團模糊的物體。

  咦，原來不是人？是只黃狗。

  擦，老娘最看不慣虐待動物的了！

  我站到老奶奶身旁，那狗的毛髮被鮮血浸染，但還尚存著一絲氣息。

  黃狗氤氳的眼睛望著老奶奶，喉嚨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它儘力抬起腦袋，彷彿想要舔去主人的淚花，可剛到一半就僵直的倒下去。

  我知道，它的生命結束在這一刻.……因為……我看到那隻狗的靈魂，依依不捨的蹭著老人身邊……

  我看得出，它捨不得與老人分別，而老人對它也視若生命。

  怎麼？我居然可以看得到鬼魂！？

  我看到慕錦風那件事以為只是因為撿了他的袋子，恰巧著了他的道。

  「肖郁，你看的到嗎？」，我指了指黃狗。

  「嗯。」，他平靜的回答。

  他看得到不奇怪，他是冥界的人，陰間索魂使者看這些鬼魂早就習以為常了吧，可我能看到就怪了！

  我揉揉眼，嗯，不是我眼花！

  不不不，重點不是這個好嗎！殺人償命，那這條無辜的狗呢？

  如果我沒看錯，這裡是禁行路，那輛車無緣無故開進來本就不守規矩，又殘害無辜性命。

  動物就不如人了嗎？生命不分貴賤！

  如果肖郁剛剛沒有拉住我，那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吧，定是撞得支離破碎還死不了。

  不知不覺，他又救了我……

  如果我死了，主人也會像這個老奶奶的一樣為我流淚嗎？

  「你有辦法嗎，回魂復活什麼的……」，我心裡難受。

  「生死之事皆是命數。」，他平靜的說。

  我對人類殘存的善良驅使我把老人扶了起來，老人站的吃力，但還不忘抱走已經死掉的狗。

  她不知道黃狗的鬼魂一直在她身邊.……

  老人抹去一把淚嘆息著，「謝謝你，小姑娘。」

  話音剛落，一位泡麵頭的胖女人慢悠悠的朝我們過來。

  「媽！大冷天的你怎麼跑這來了，又溜那破狗。」，女人一臉的不耐煩。

  老人一聽見「狗」這個字，渾濁的眼睛里又泛出淚光，但還是強忍著，不似剛才。

  「老伴它.……讓車撞死了。」，老人哽咽。

  「死了就死了唄，垃圾堆撿來的土狗又臟又不值錢。」，女人不屑。

  老人臉色難看的自責著，「它是你爸爸生前撿來的，陪了我10年就這麼……都怪我，看它跑的歡……要是沒解開鏈子.……唉。」

  「快扔了，多晦氣，別哭喪個臉，狗死了再買一個不得了，至於嗎。」，女人嫌棄的指著黃狗的屍體。

  我氣不打一處來，「我算是知道老奶奶為什麼捨不得狗了，有些人吶，可比狗差遠了！」

  「說誰呢你！」，女人蠻橫。

  「說你呢！怎樣？」，我瞪著她。

  「小婊子！」，女人抬手。

  呵，打我？不自量力！這可是你招惹我的！

  女人那巴掌還離我很遠，她的手腕竟被肖郁鉗制住，「我不打女人，可你若欺負她，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