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最後的晚餐
我慌忙合上皮夾，好似偷窺到了肖郁的**。t不對，我慌什麼慌呢，又不是偷看。我看的光明正大。
單據和錢包被我一併塞到他手上，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給你。」
我該說看到了嗎？說看到了都能怎樣？問他什麼時候畫的，問他有多喜歡我？
「小傢伙你不舒服嗎？臉那麼紅。」，他注意到我情緒不對，冰涼的大手覆上我的額頭。估巨華號。
該死，我又臉紅了嗎？
我心虛的從他身邊溜走，「沒有，暖氣太熱，我去洗個澡了。」
我前言不搭后語的到底找了什麼爛借口，真為自己的智商捉急。
「嗯，去吧，洗好了下來吃飯。」，肖郁並沒有拆穿我，淡淡的說。
但話已經說了，只好灰溜溜的上樓。
我像是中了病毒似的。心裡，眼裡，腦子裡，全都是肖郁。或許，洗個澡真能讓我清醒一些。
我洗到快要衝下一層皮才慢吞吞的出來，秀逗的腦袋隨意抓起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誒，我的大腿好冷啊，褲子呢……等我樓梯才發現，身上這件這不正是肖郁剛換下來的襯衣？衣服上還殘留著肖郁淡淡的體香。
事實證明，以為洗個澡就能清醒是我想多了。
「小傢伙。你是在勾引我嗎？」，肖郁掃了掃我光溜溜的大腿，和胸前扣的七扭八歪的扣子。
我故意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勾引你？做夢！」
他並沒有在意，只是為我拉開椅子。
我以為最後的晚餐會有有燭光玫瑰花再放一首耐人尋味的老歌，來緬懷即將逝去的一段美好記憶。
可桌子上只孤零零的擺著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在我那側兀禿躺著一個檔案袋和銀色西餐蓋罩著的鎏金白瓷盤。
這瓶酒我認得，是我們第一次吃飯時的那種，當時還讓我小小的肉疼了一下。
時間過得可真快。那次不愉快的見面彷彿還發生在昨天。
「哈，肖大師，你這可太不厚道了，都最後一頓了還不來個滿漢全席。」，我打趣道，掩飾著難過。
他坐在我對面，修長的手指交錯在一起，撐著下巴，沉默不語。
「怎麼？變啞巴了。有病咱得治！算了算了，我勉為其難湊合吃嘍。給你這失業青年省點錢。」，我只能不咸不淡的開著蒼白的玩笑，這樣的時候如果認真道別我真的會忍不住哭出來。
我在想要掀開蓋子的時候肖郁突然開口，「等等。」
「嗯？」，我收回手。
他的聲音略帶沙啞，「小傢伙，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的那個晚上嗎？」
「嗯，當然記得。」，我思緒回到從前，「你搶走了我的初吻！」
「也是我的。」，他難得笑的如此溫暖，「如果換做別人敢對我如此囂張，早就被我一併帶去投胎了。可你帶著殺戮決絕悲涼的眼神我到現在還記得。曾幾何時，我也過著嗜血殘暴的日子，我能懂這雙眼睛的主人有怎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所以你放走我？」，比起這個我更感興趣他的過去。
「再次見到你，你還是改不了衝動暴力，竟然還追過去糾纏我。我想這小姑娘還挺有意思的。說讓你當我的奴隸完全是一時興起。」，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淡淡講述著。
一時興起，哼，這可坑的我好苦！
罷了，都是過去的事了，我雙手托腮認真傾聽。
「後來，愈發覺得你有趣，像一匹脫韁的小野馬，我想要征服你。」，他嗓音深沉，「我知道你看似堅強野蠻的外表下柔軟脆弱的心。你口口聲聲說不愛管閑事卻比誰都熱心，會因為小事兒感動，害羞的時候會臉紅，緊張的時候語無倫次……你的心思比誰都細膩，只是有口是心非愛鬧彆扭的壞毛病……我竟然，不知不覺的愛上了這樣的你……」
都到了最後，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做什麼，我緊緊的捏著拳頭止住即將滴下來的眼淚，打斷道，「我知道，別說了。」
「我知道你固執倔強，一旦決定的事誰勸也沒用，我不會強留你在我身邊.……因為我知道公孫桀對你的意義，我與你今日能面對面坐在一起也是因為他的緣故.……」，他頓了頓，「小傢伙，今天過後，你就自由了。原諒我曾想自私的佔有你，以為我能帶給你平安喜樂……可沒有我打擾，或許你會更幸福吧.……我會遵守我的承諾，你手邊的袋子里算是能給你我最後的禮物……」
我紅著眼眶，打開了牛皮紙袋子。機票，地圖，身份證，銀行卡，手機.……他真的要送走我嗎？真的要說再見了嗎？
「肖郁.……你.……」，我捂著臉，哽咽道。
「但是，我還想最後為自己爭取一次。小傢伙，你還記得嗎？你答應過我，會認真考慮。」，他忽然站了起來，踱步到我身邊。
我答應了他什麼？
肖郁掀開我面前的西餐蓋，盤子正中間奢華的黑色盒子里閃耀著一枚璀璨的戒指。
他單膝跪地，牽起我的手，「月靈，我會一生一世寵你，愛你，保護你。我會等你做完你想做的事情回到我身邊，你不用著急，不論多久，我都會等你。月靈，我愛你，只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望著他深情好看的眸子，我已經失去了理智。
一想到就此一別此生再也無法與他相見我的心就像針扎般的疼痛，他霸道腹黑冷漠卻只對我一人溫柔.……
我終於看清自己的內心，或許，我對主人的執著只是恩情與仰慕……而對肖郁，是愛啊……
我對肖郁的喜歡，比我想象的還要多……究竟是什麼時候，我竟不自覺的愛上了他……
我想說的太多，話到嘴邊卻哽住喉嚨。
見我遲遲未開口，肖郁期待的眸子漸漸暗了下去，漸漸放開我的手，「沒關係，我知道。」
我壓抑已久的感情一下爆發出來，死死抓住他的手，激動的大聲道，「你知道？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你知道我有多離不開你嘛？你知道我只要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你，半夜咬著被角偷偷哭了好幾天嗎？肖郁！你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