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狼煙起
順德二十年,一月初三。
京都更是冷的令人髮指,百姓都很少出門了,只有一些小販和商鋪,為了養家糊口,不得不在這麼冷的時候出門,一個個穿著自己最厚的衣服,仍然凍得瑟瑟發抖。
百盟,位於中央腹地。
巫江聯盟忽然集結了目前所有能夠集結的力量。
近四十萬大軍集結,旌旗遮天蔽日,開始向東方進軍。
百盟這片土地,數百年來,從未停止過征戰。
這裡的人民,好像從出生到死亡,都在經歷戰爭。
這裡部落混雜,互相敵對,摩擦,紛爭不斷。
有些地區,甚至一些十幾歲的孩童甚至更小一些的孩童,都被徵召入伍。
他們,活著就是打仗,活下來的人,有飯吃,但是,就算吃飽了,又會馬上經歷第二次戰鬥。
數百年來,就一直這樣。
直到二十年前,原本是個小聯盟的巫江聯盟,來了一位神奇的首領。
十幾年的時間,就把原本在末尾的巫江聯盟打造成這百盟最大的聯盟,無人敢小瞧。
最為重要的,聯盟的範圍之內,那些飽受戰爭之苦的人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生活,不用每天擔驚受怕,不用擔心自己隨時會死。
雖然,現在的百盟依然混亂,但是和之前相比,已然是天堂。
首領說,要想不再過從前的那種生活,就要離開這片被神靈遺棄的土地,東方,有一片沃土,打下那裡,以後的人,他們的子孫後代,就能向那裡的人一樣,衣食無憂,再也不用經歷戰爭的苦難。
不為自己,也要為了自己的子孫後代。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巫江聯盟,跟隨首領南征北戰,終於把巫江聯盟做到了百盟第一。
今天,首領終於要兌現他曾經的諾言,自己就要跟隨首領的王旗,去攻打那片沃土。
四十萬大軍,眼中滿是堅定。
正前方,有一架高大的車駕。
車駕上,一桿吳字王旗在烈烈寒風中狂亂的飛舞。
吳天站在車上,拔出腰間寶劍,劍指陳國邊境方向,一聲大吼。
「出發!」
「殺!」
「殺!」
「殺!」
四十萬人的喊殺聲,讓這百盟的寒風陡轉,似乎,這烈烈寒風也只能避其鋒芒。
一月初八,陳國并州邊境。
并州的邊境處,是一條險峻山脈。
正是這條名為卧虎的山脈,造就了陳國并州的安穩。
山脈之間,有座寬度在四里左右的缺口,缺口后,就是陳國第一雄關,平陽關。
依山而建的長長高牆,每隔百米,便有一處烽火台。
那駐守唯一缺口的城牆,更是高達六丈。
駐守在這平陽關的趙光,每天都會來城上巡邏。
接到聖旨,到這裡已經大半年了,每天趙光都不敢懈怠。
「將軍,第三營的斥候還沒有歸營。」一個斥候前來稟報。
「什麼?再探!」趙光眉頭一皺,說道。
趙光是京都趙家這一輩唯一還比較年輕的男丁,今年四十多歲。
作為將門,趙光自由習武,熟悉陣戰兵法,統兵有方。
唯獨,他這輩子生了個女兒,不能繼承自己的功夫,不過,他也慶幸,女兒,就不用上戰場了。
身為趙家男兒,焉有不上疆場之理?
可是話又說回來,疆場之上,身不由己。
趙光身著鎧甲,一張國字臉有些陰沉。
粗壯的眉毛微微蹙起。
他總覺得不對勁,心裡有些慌亂。
「報!將軍。」
正當趙光有些急躁的時候,一個士兵前來。
「將軍,百盟方向,一支打著吳字旗幟的軍隊正向我方行軍,人數不明,至少二十萬。」那士兵稟報。
「什麼?為何人數不明?」趙光眉頭皺的更緊了,都擰成了一個川字。
「將軍,人數眾多,我們的人在翻越山脈偵查時,遭到阻擊,損失慘重,山脈另一側密林叢生,暫時無法確認具體人數。」那士兵解釋道。
平陽關這邊,有一處近三十里的平坦地形,而關外,卧虎山脈之外近百里處,又是一片連綿的矮山,還有大片的密林。
「擊鼓聚將,點燃烽火。」趙光下令。
「諾。」趙光身邊的傳令官迅速傳達趙光的命令。
烽火台點燃,滾滾黑煙衝天而起,緊接著,一座另一座的烽火台上,都有漆黑煙柱升騰,一直綿延數百里。
陳國,京都。
忽然,整個京都城裡,回蕩起一陣陣鐘聲。
皇宮裡,有一口大鐘,只要有事情發生,那口大鐘就會響,比如皇室人員殯天,祭祖,祭天之類的事情。
不過今天的鐘聲有些急促,讓人心頭髮慌。
城裡,大大小小的官員,不管在幹什麼,都紛紛換上官袍,急匆匆的往皇宮跑。
出事了!
大殿之上,靜可聞針。
陳皇面沉似水,雙眼中,有氣氛,也有焦急。
「陛下,百官都到了。」魏徵見大臣們都到了,在陳皇身邊輕聲提醒了一下。
「剛才,并州方向,有狼煙升騰,綿延數百里,直至京都。」陳皇開口道,言語中,掩飾不住的憤怒。
「陛下,應該立刻增兵并州,畢竟,并州是我們的命門啊。」
「陛下,定是百盟來犯了。」
「陛下,臣願前往并州殺敵。」
「陛下,臣也願前往并州。」
下面亂鬨哄的,不過,讓陳皇有些欣慰的是,這幫文臣雖然平時有些慫,但是今天這個節點上,都挺有剛的,原來的一些主和派,也成了主戰派。
「擬制,著令益州,冀州和京城守軍,即刻增援并州。」
「兵部尚書,軍械方面,務必要準備充分。」
「丞相,之前曦兒和京都富商捐贈的糧食可都準備好了?」
「回陛下,都準備好了。」王相回應。
「即刻送往前線,不得有誤。」陳皇說道。
「遵旨。」王相立刻去籌辦。
一條條指令,從陳皇口中傳達出去。
每一個指令,都會有官員迅速反應。
幾個小時后,大殿上,已經沒有人了。
陳皇坐在龍椅上,面容平靜。
自己該做的,能做到,已經都做了,至於結果,等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