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死時刻
第23章 生死時刻
時間匆匆,轉眼便過去兩天。
對於一個打工人來說,今天已是周五,只要打卡下班就意味著接下來的兩天是難得的休息,對於盛天步以及整個勝天來講,則是不同尋常的日子,倒不是因為他們忙碌了整個月,準備放假,而是才做出來的雜誌,全港兩萬多個報攤全部鋪滿,今天終於上市了。
旺角主幹道旁的報攤,才下班的路人們發現了一個驚人的變化,那個報攤上出現了十來本封面不一般的女郎。
《風月》第一期利潤倒在其次,最重要就是打響名聲,讓全港知曉有這本雜誌存在,因此除了封面,更有一張巨大海報張貼出來,有多轟動可想而知。
不論男女,想不看都不行,女的當然就不好意思,紅著臉,夾著腿,眯著眼睛看。
男的?我靠!大庭廣眾,大家都是斯文人,怎麼好意思?
但明面上一個個不要意思,左顧右盼的,只要是發現沒有異性,瞪大著眼睛,恨不得把頭埋進海報里。
「老闆,這什麼雜誌?」
「《風月》,全港第一份咸濕雜誌,不僅睇的爽,還極有收藏價值。仲有,頭一期,就是試水,沒敢多印,全港也才兩萬本,買到就是賺到!」
「多少錢一本?」
「十塊!」
「這麼貴?」
「貴咩?一點都不貴,這可是全港第一份,我剛才已經跟你講啦——」
不等報攤佬再解釋,已經有人道:「老闆,給我來一本!」
「好!」
報攤佬迅速抽出一本,收了錢對那人道:「靚仔,有多火你自己也看到啦,手快有,手慢冇啊,你可要抓緊機會!我自己都要留一本的。」
「那也給我來一本!!」
就在這一天,全港第一份「劉皇叔」正式面世,而對兩百五十萬男人來講,《風月》的出現,無異於在他們平淡無奇的生活中投下了一顆核彈。
效果,用說,全港不論黑的白的誰不拜二爺,現在二爺的大哥都出來了,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爆炸!!!
不是是旺角、在尖沙咀、油麻地、荃灣、中環等地甚至可以說窮的只剩下撿牛寶的元朗,《風月》都爆了。
黃大仙,雜誌社辦公室。
原本整個雜誌社也只八個人,今天是《風月》首刊面市,大牛人、攝影華等一眾雜誌社成員當然全在,可除了他們,占米、李問、阿華、烏蠅、阿基等人全都來了,
不就不寬敞的辦公室里擠滿了人,天氣本身酷熱難耐,加上盛天步啟動資金太少,什麼都要省著花,連冷氣都未開,所有人都熱的滿頭大汗。
蹬蹬!!
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辦公室的木門被推開,才下班的蘭姐風風火火的進門:「現在是咩情況?雜誌賣的好不好?」
今日是《風月》面市第一刊,是生是死,就看今日,而為了籌辦雜誌社,盛天步足足花了幾十萬,沒動勝天保安公司的賬,用的是阿基上交的八萬,以及買皮具的錢,剩下的,才是蘭姐交給盛天步的。
蘭姐不知道這些,盛天步也沒跟她細講,她還以為盛天步用的全是自己給他的錢,那可是盛天步孝敬她兩年才積累下來的,她怎麼可能不上心?
下了班,她就急匆匆朝雜誌社趕,未來得及換衣服,還穿著工裝呢。
占米、阿基等人見到蘭姐,紛紛讓開,開口打招呼。
蘭姐哪有心思管他們,擺了擺手算是回應,直接來到大牛人面前,叫道:「點樣,點樣呀?!」
大牛人汗滴直流,尷尬道:「蘭姐,分發協會那邊還沒來消息。」
「點會這樣?」蘭姐的聲音驟然提升八度,也不管什麼總編不總編,一把攥住他的衣領,將他從座椅上拽起,叫道:「伱不是跟我講,下午就能拿到反饋信息?現在都七點半,你又跟我講這個?文化仔,你是不是耍我啊?」
主編也不知嚇的還是熱的,滿額大汗,慈雲山雙刀蘭,果真夠潑,今日他算是見識了。
「我也不知道現在是咩情況,蘭姐,你冇急,今夜九點前,分發協會的電話一定打來,不,半個鐘頭,要發行的那個撲街仔再不打來,我就打電話過去!我一定臭罵那個撲街仔!蘭姐消消氣,坐下飲一杯紅茶先。」主編求生慾望爆棚,趕忙拿話語穩住蘭姐,生怕這位雙刀蘭,拿起雙刀將自己咔咔兩刀。
聽了到一個具體時間,蘭姐這才鬆手,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攝影華心下亦是狂汗,暗道不愧是天哥阿母,竟也是如此犀利,不等主編開口,趕忙幫蘭姐泡了一杯茶,順手再將風扇對準蘭姐,為其解熱。
蘭姐一邊喝茶,一邊沖占米、阿基等人問道:「阿天呢?他怎麼不在?」
「天哥說自己有事,晚些到。」占米乖巧的站起身回答道。
聞言,蘭姐頓時就不爽了:「那個衰仔,等他來了,我一定要臭罵他!」
「這麼多錢,我得做多少工,他眼睛不眨全用光,咩都求最好,散財童子都沒有他用錢犀利。還有你們啊,一本咸濕雜誌就敢定價十塊,破了全港雜誌記錄,犀利是有夠犀利,可要賣不出去呢?」
「文化仔,我問你,阿天定價十塊,你為咩不攔?」
「做雜誌,他外行,你內行,不是以為別人叫他一聲『天哥』,他就咩都懂吧?那他不是天哥,而是上帝,我就是上帝的阿母啊,你們看我像嗎?」
占米、阿華、阿基都被蘭姐給逗笑了,心下暗道:不愧是大佬老媽,風格完全一樣啊。
主編苦笑道:「蘭姐,這就是你誤會我了,天哥定價十塊時,我都有講的。我的預期是七塊。仲有,發行第一期嘛,也沒想做那麼大。原定計劃只是五萬冊,可天哥不聽,我也冇法,占米仔他當時就在,我有未說謊,你大可問他。」
蘭姐眼睛一瞟,占米脖子瞬間一縮,不必問,就知道主編沒有撒謊。
「撲街仔!敗家精!」
蘭姐心中暗罵一句,跟著擺手道:「行啦行啦,解釋咩啊,我又沒話你做錯。咸濕雜誌的點子雖然是阿天出的,但做事就你們在做嘛。」
「文化仔,我知道你的辛苦,哪怕無功也有勞,能這麼跟你講,是把你當自己人,冇放在心上呀。」
就這一番話,說的大牛人心花怒放,愈發認為自己跟了盛天步前途無限光明。
主編笑呵呵道:「蘭姐,這些話不用講,我都知道。但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天哥是做大事的,第一期嘛,賠了也無所謂,大不了從下期開始我們便調低售價。」
「調價在業界雖然不大好看,但也不是冇人做,有先例的,以後還有的賺。」
蘭姐微微點頭,可還是惱火罵道:「阿天那個衰仔啊,辦咸濕雜誌就辦嘛,可他這麼胡來是做咩,難道真想一個月就做成百萬富翁?我挑!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撐死呀。」
「你們不好講,等他來了,我講!明明就是外行,連文化仔你這滿是墨水的話都不聽,當自己是咩,九五之尊啊。」
「叮鈴鈴!!」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座機響起。
一條電話線最起碼四千,《風月》才辦,啟動資金少的可憐,能節省就節省,整個辦公室,就一個座機。
主編叫道:「發行那邊撲街終於打來了!」
唰!!
瞬間。
蘭姐不再罵街,占米、阿華、阿基等人也全都齊刷刷看向大牛人,極為緊張,臉上冷汗更多,甚至都屏住了呼吸。
馬上便是生死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