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第147章 ,世紀之戰
第147章 ,世紀之戰
「你什麼你。」
高進笑了笑,道:「驗牌這種小事,不需要你出面,雲勝做就好,他跟我許多年,比伱更有經驗。」
「雲勝,有沒有問題?」
周雲勝肅聲道:「絕對沒有問題,進哥!跟你這麼多年,我還從未出過錯!」
高進輕笑著,拍了拍周雲勝肩膀。
盛天步道:「我在官記定下一桌海鮮,今晚大家好好食一頓,養精蓄銳,為明日大戰做準備。」
高進笑道:「阿天,陳金城而已,輕輕鬆鬆都能擺平。」
盛天步道:「這麼自信?」
高進點頭,道:「就是這麼自信。」
兩人相視一望,齊齊大笑。
盛天步徹底放心。
他過來當然不是要請高進食飯這麼簡單,而是要看看高進的狀態。
明日大戰,只能勝,不許敗,容不得出現半點差池!
現在看來,他想多了。
高進,果然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打倒的。
大笑過後,眾人起身準備離開,可就在這時,盛天步的電話忽然響起。
陳國忠打來的。
盛天步示意大家等等,自己則拿著電話走到別墅外,這才接了電話,道:「喂,老陳,什麼事?」
陳國忠咬牙道:「大事!狂人輝那個撲街,銀河商場槍戰風波還未過去,居然還不消停!他又派出三十名殺手,要對賭神出手!」
看得出來,陳國忠很憤怒。
高進不是一般人。
他都不能算江湖中人,而是億萬富翁!
單單隻是億萬富翁還不算,更要命的是,他名氣巨大,與賀新相比都不差多少。
試想一下,若現在賀新被人槍殺,會出現什麼情況?
港島眼下雖然是殖民地,但真正執掌港島的早就不是他們,而是港島各大世家、富豪。
若讓他們不滿意,整個港島都休想好過。
像高進這樣的名人外加億萬富翁,一旦出事,必將引起掀然大波!
更要命的是,高進待在尖沙咀,這是他的地盤,高進出事,倒霉的就是他。
盛天步神色如常,一點也不意外,更未有半分驚慌,打趣道:「老陳,忘記同你說,陳金城是狂人輝契爺,沒有陳金城,就無狂人輝。」
「我知道了,不說廢話!我的人半個鐘頭后能到,接下來這半個鐘頭,你要扛住。」
陳國忠提醒道:「阿天,這次狂人輝是鐵了心要做掉賭神,配備的火力極其兇猛!你讓的人千萬不要大意!」
盛天步道:「很不巧,我就是別墅這兒,準備請賭神食飯的,儘管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
聽到盛天步跟高進在一塊,陳國忠安心不少,點了點頭,臉上浮現一絲猶豫,道:「阿天,其實還有一件事。」
盛天步道:「何事?」
陳國忠欲言又止,很是糾結。
盛天步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老陳,到底是什麼事?我們是什麼關係,有這麼難開口嗎?」
陳國忠一咬牙,迅速道:「這件事,狂人輝做的非常隱秘,只告訴自己某個心腹,就連殺手出發時,都不知自己要殺誰,半路才告訴他們目標。」
「九龍城寨那一塊,有專人在管,本來我是不可能知道的,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那還能有什麼意思,差佬在城寨四大身邊都釘了釘子唄。
這沒什麼,很容易理解,就算陳國忠不說,盛天步自己也能猜到,但聽陳國忠這意思,狂人輝身邊這顆釘子位高權重,極得狂人輝信任,這可是絕密。
就算陳國忠通知自己狂人輝派了殺手過來,也沒必要告訴自己這種事。
盛天步懶得猜,直接問道:「九龍城寨這塊的負責人是誰?」
陳國忠道:「李文斌!」
盛天步先是一愣,旋即一笑。
要是李文斌,那就有意思了。
看來經歷過上次的事,李文斌成長不少。
他通過陳國忠傳遞這些情報,無疑是示好,表達自己的態度,更在同自己傳遞兩個信息。
一、他未認命,還想往上爬!
二、若是有可能,希望能同自己合作,而他也會如今日這樣回報自己。
除這些外,還有一層意思隱藏得更深。
狂人輝如此得罪自己,自己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他手下又有卧底釘在狂人輝身邊。
若自己要對狂人輝動手,這就是接下來的合作!
聰明人啊。
念至於此,盛天步不由一笑,說道:「知道了,幫我給李文斌帶幾句話,就說以前的事已經全都過去,這一次,多謝他仗義出手。」
李文斌是聰明人,陳國忠當然也是。
他倆都是同一個類型。
只是先前,陳國忠比李文斌更接地氣。
陳國忠瞬間便聽懂盛天步話外之音,不由長舒了一口氣,呵呵笑道:「好,話我一定帶到。」
掛斷電話后,
盛天步臉色便冷了下去,眸中滿是殺意,沖不遠處的天養生、天養志招了下手。
兩人來到他面前。
天養志笑道:「天哥,有事吩咐?」
盛天步迅速將自己才得到的情報,迅速同兩人說了一遍。
兩人都是一愣,頗為錯愕。
天養志眉頭微皺,道:「什麼鬼?洪興、東星兩大龍頭去找,這都壓不住?再說,狂人輝那意思,已經算是答應了啊。」
盛天步神色如常,道:「他應該是想麻痹我們,就比如現在,若不是我提前得知,說不定他們就能得手。」
天養志不由罵了一聲,惱火道:「狂人輝那個雜碎!真以為他是城寨四大,我們就拿他沒有辦法?」
盛天步笑了下,道:「不要太生氣,雖然人人都說我是港奧江湖第一人,但港島這邊,畢竟還不是江湖盟主,不說狂人輝,雙鷹華不也未聽我的?」
「新記七哥,也只是關係不錯,我若真對他下命令,不想聽照樣不聽,連他們尚且如此,更不要說九龍城寨那個法外之地了。」
天養生冷冷道:「別說他只是城寨四大,就算他是城寨之王,我們也照殺不誤!」
天養志笑道:「那個地方我中意,法外之地,死多少人差佬都不管。」
盛天步笑道:「別說這些,準備迎接那幫殺手。」
天養生、天養志點頭,著手準備做掉狂人輝派來的殺手。
盛天步重新走進別墅,沖高進道:「進哥,有個事要跟你說說。」
高進臉色一變,道:「什麼事?」
盛天步輕笑著,將狂人輝又派殺手過來的事說了一遍。
眾人無不勃然大怒。
小鬍子上山更滿臉愧疚,重重低頭,道:「高先生,對不起!」
「這全都因我而起!若不是我請你代表我與陳金城決戰,決不會發生這些事!此事結束,我願切腹自盡!」
這傢伙也有點意思,他不是信口胡說,而是真打算這麼做。
高進拍了下上山的肩膀,搖頭,沉聲道:「這件事與你無關,路是我自己選的,不論有什麼結果,我都會自己扛!上山,不要自責,這都是命。」
「明日之戰,我不僅要贏陳金城兩千萬美金,更要他的命!」
兩千萬美金,兌換過來,差不多有1.6億港幣。
這一賭數額之巨,可以說前所未有。
世紀之賭,由此而來。
高進的流動資金、固定資產加在一塊,大概有5億港幣,1.6億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對陳金城來說,這1.6億幾乎能算他全部身價。
上山錯愕道:「高先生,我未帶這麼多錢呀?」
高進搖頭,道:「以前這是你的事,但是現在,這已經變成我自己的事,剩下的錢,我來補!」
上山沉默下去,也不知該說什麼。
眾人待在別墅。
沒過多久,別墅外槍聲大作。
哀嚎慘叫聲隨之響起。
殺手們亂七八糟的叫聲混雜在一起。
僅僅只過十幾分鐘,戰鬥便停止。
天養生、天養志實力超群,再加上提前獲知情報,早有準備,收拾掉這些殺手輕輕鬆鬆。
再過數分鐘,還不到半個鐘頭,陳國忠、黃志誠已率人趕到。
30名殺手,12人被當場做掉,還有8人身受重傷,被留了下來,做了俘虜,剩下10人見勢不妙,扭頭就逃。
這10人能逃掉,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夠機警,另外一方面則是天養生、天養志放水。
這自然是盛天步的安排。
放他們回去,是要讓他們幫盛天步傳話。
這麼做,當然是要給李文斌釘在狂人輝身邊的卧底打掩護。
雖然陳國忠、李文斌並未這樣要求,可盛天步還是這麼做了。
這才叫合作。
就算盛天步不說,他們也會明白。
陳國忠、黃志誠率領三十多個差人抵達現場,一個個盡皆咋舌,就算有他們的情報,盛天步的人提前防備,這戰鬥力也未免太驚人了吧?
那些才入職的菜鳥看到地上一具具屍體、鮮血,差點兒沒噁心的反胃。
眾人心中就只有一個想法:勝天安保,名不虛傳!
接下來的事情沒什麼可說的,天養生、天養志將那8名殺手交給陳國忠,以他們為突破口,看能否定狂人輝的罪。
至於定罪以後,能否捉拿狂人輝歸案,再說吧。
待此次暗殺結束,盛天步、高進一行人離開別墅,就像什麼也未發生,按照原定計劃,去官記食海鮮大餐。
約莫大半個鐘頭后,那10名槍手返回九龍城寨,也將消息傳到狂人輝耳中。
某個賭檔。
逼仄的房間,有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氣氛極其壓抑。
坐著的傢伙五大三粗,留著長發,頗有一股放蕩不羈的搖滾范兒,左臉有一道狹長的刀疤,從鬢角一直延伸到下巴,令他看上去極為兇悍。
這人便是狂人輝,城寨『四大』之一。
站在他面前的,是個西裝革履的大塊頭,臉很長,頭髮也很長,最具特色的是那張嘴,很大。
他就是大口南。
狂人輝有三個心腹,蛋撻明、高佬,再有便是這大口南。
那些殺手,就是他找的。
蛋撻明、高佬都在九龍城寨混飯,大口南則是狂人輝在城寨外的代言人,主要負責白面生意。
「情況,確定嗎?」狂人輝問道。
大口南點頭,冷靜道:「確定,盛天步未被我們麻痹,聽那幫傢伙說,他早就料到我們會出手」
狂人輝雙拳猛地在辦公桌一砸,暴躁怒喝道:「撲你個街,敢陰我!」
狂人輝歇斯底里的發泄著。
待他發泄完,大口南臉上浮現一絲擔憂,說道:「輝哥,我們這樣肯定得罪了盛天步,他會不會對我們出手?」
狂人輝眼睛一瞪,冷笑道:「現在人人都說他盛天步是港島江湖第一人,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
「只要他敢出手,那老子就與他同歸於盡!」
大口南點了點頭,道:「雖然我們得罪了他,可也只是要對付高進,只要他不癲,應該不敢同我們撕破臉。」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進來。」
狂人輝悶聲道。
一個身著白色西服,皮鞋鋥亮的傢伙推門而入。
弔兒郎當,痞氣十足。
這人便是狂人輝三大心腹之一的蛋撻明。
蛋撻明手裡拿著賬本,遞給狂人輝,笑道:「輝哥,這個月的賬。」
狂人輝接過賬本,扔到一邊,道:「阿仁,你也知發生何事,怎麼想的?」
蛋撻明聳聳肩,道:「暗殺嘛,成功失敗都有可能,盛天步那麼犀利,失敗也正常。」
「輝哥只是要做掉高進,又未針對盛天步,他面子下不來,大不了請食一頓和頭酒咯,就是不知他夠不夠膽來城寨。」
狂人輝點了點頭,心下已有主意。
他看向大口南,沉聲道:「阿南,我擔心盛天步會對我契爺出手。」
大口南眉頭大皺,道:「這不會吧?」
狂人輝道:「若是在船上,他多半不會,下了船就說不定了,明日你帶十幾個兄弟,保護契爺,下了船,立刻帶他來城寨,以後有機會再送他離開港島。」
「同時告訴盛天步,我打算在城寨擺一桌和頭酒,看他夠不夠膽來!」
大口南點頭,道:「好!」
狂人輝一揮手。
大口南、蛋撻明轉身離開,各自做事去了。
——
尖沙咀碼頭。
此處本就是港島最重要的碼頭,哪怕平日也有各種輪船往來,今日更是人山人海!
絕大部分都是前來湊熱鬧的民眾,他們是不夠格登船的。
除他們外,全港幾乎每家報紙的記者都來了,TVB、亞視兩大電視台的記者同樣趕到。
這些記者,絕大多數也不夠格登船。
只有TVB、亞視,以及像《東方日報》、《明報》這樣極少數發行量巨大的報紙,才拿到港娛的邀請函。
負責維持現場秩序的差人,壓力山大,冷汗連連。
先前盛天步搞的那麼誇張,他們都知今日會很麻煩,每名差人都有一定心理準備,足足將人手增加到原來的兩倍,卻沒想到還是不夠用。
樂惠貞也來了。
亞視共派來兩名記者,她就是其中之一。
此刻她臉頰微紅,興奮的不成樣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開心之餘,臉上更滿是驕傲。
「喂,你要不要這麼開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港娛老闆娘呢,老闆娘的確有,但卻不是你,人家叫丁瑤!」
一個清脆的聲音,冷不丁在樂惠貞身旁響起。
芽子!
本名樂惠潔,樂惠貞妹妹,CIB刑事情報科高級督察。
樂惠貞扭頭看到芽子,有些意外道:「芽子,你怎麼也來了?」
「不用你管!」
芽子板著臉,冷冷回了一句。
但很快又輕嘆了一聲,苦口婆心的勸道:「阿姐,算我你,別再犯花痴好不好?」
「我早就同你說過,盛天步不值得你託付終生。」
「你恐怕還不知道吧,除了丁瑤,他還有別的女人。」
樂惠貞毫不在乎,笑盈盈道:「我知呀!」
芽子道:「所以呢?」
樂惠貞聳聳肩,道:「沒有所以,爸爸有多少女人?那些隨便玩玩的不算,長期保持來往的足足有七個!你若是要譴責阿天,是否應該先將爸爸罵死?」
他們的父親叫樂明珍,亞洲電視台董事長,更有房地產投資,身價十來億。
芽子:「……」
「樂惠貞,你真沒救了!離我遠點兒!我擔心花痴會傳染!」
芽子扭頭氣咻咻的離開。
「你去哪兒啊?」
樂惠貞叫道。
「不要你管!」
芽子頭也不回的吼著,可臨走前,卻又惱火的補充道:「登船以後,注意安全,要是發生危險,去找盛天步!別人擺不平的事,他定能擺平!」
樂惠貞道:「知道了。」
等說完這句,樂惠貞朝人群那頭看去,看到一個穿公主裙,五官生得極為精緻的小姑娘。
那是霍希賢。
霍希賢身旁,還站著一個體態豐腴,相貌極其勾人的女人,那是何敏。
樂惠貞朝霍希賢望去時,霍希賢恰巧也朝樂惠貞看來。
兩人眼神在空中交匯。
樂惠貞是不認識霍希賢的,可霍希賢卻記得她。
她還不知,兩人其實有過一面之緣。
君度酒店,樂惠貞被毒蛇咬中昏厥過去,由盛天步抱著下樓,霍希賢見過樂惠貞,還記住了她這張風情萬種的臉。
於是,霍希賢沖樂惠貞友善的笑了下。
樂惠貞回以微笑。
何敏埋怨道:「霍希賢,你真是太胡來了,這是賭船,我們過來做什麼?就算你要來,也不應該拉我一起啊。」
今日恰巧是周六,何敏、霍希賢都有時間。
這段時間,盛天步很忙,但每月回校還是沒變,再加上時不時同霍希賢煲個電話粥,她也知道東方公主號、海龍星、藍明珠都是盛天步的。
然後,霍希賢強烈要求也要登船見識見識,順帶叫上何敏。
霍希賢笑道:「何老師,阿天說過,這可不僅僅只是賭船,也用來旅遊休閑的,後天便返航,來得及的。」
「我想讓爸爸來,可是他沒時間,沒辦法,只能找你了。」
何敏無奈,道:「不能找其他同學,或是讓你爸爸派人陪你嗎?」
「不要!」
霍希賢果斷搖頭,道:「他要派人,肯定是福伯,那多無趣,仙蒂她們爸媽不了解阿天,想讓他們同意,太麻煩。」
「這些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阿天蠻想讓你來的,他見你好像格外開心。」
霍希賢的話嚇何敏一跳,心臟不由加快了跳動。
「咦?」霍希賢奇怪的看著何敏,道:「何老師,你臉怎麼變得這麼紅?身體不舒服嗎?」
何敏心下一慌,心跳又加速了,忙道:「沒、沒什麼!太陽曬的,有些受不了。」
霍希賢點頭,道:「的確有些熱,沒關係,登船就好了。」
就在這時,霍希賢指著前面,忽然興奮的叫了一聲:「何老師,快看!」
不遠處,東方公主號、海龍星、藍明珠三艘豪華游輪,齊齊亮相。
「哇!!」
三艘豪華游輪方才亮相,便引來民眾無數尖叫。
最引人矚目的,無疑是八層來高的東方公主號。
經過長達七日的報紙、電視台連番轟炸,在場所有人腦海對東方公主號都有一個大概的印象。
就是不知宣傳是否有所誇大。
三艘豪華郵輪亮相,立刻引爆整個尖沙咀碼頭。
無數人驚呼!
那些記者或是狂按快門,再不住移動,爭取儘可能多的從各個角度拍照,或是讓攝影人員扛著攝像機,進行實時報道。
TVB、亞視就是這麼做的。
「港娛未說大話,原來這三艘郵輪真有這麼靚!」
「誇張咩呀!公海賭船,以前從未有過的,既然要玩,那定然要玩到最大!」
「港娛真是有實力,這是要同賭王打擂,虎口奪食呀!」
驚呼聲中,港島、奧門、寶島三地的大富商,在眾人矚目中,出現在紅地毯上,開始登船。
盛天步自然是會玩的,知道這些大富商不僅僅只為賭,更為一個面子。
大家都有錢,也都好賭,我被邀請,可你卻沒,這就是不同!
紅地毯則為這層面子錦上添花。
明明只是三艘郵輪下海而已,但在盛天步的安排下,卻被弄出港姐選撥的聲勢。
只要夠格登船的大富豪,全場注意力都聚焦在他們身上。
這番安排無疑是神來之筆,極大的滿足了富豪們的虛榮心,哪怕他們有些人真不在乎這些,這一刻亦是滿臉微笑,舒爽到頂。
他們甚至還如明星那般,頻頻朝四下民眾揮手示意。
公海賭船前景如何,暫時還不知,但可以確定的是,盛天步的前期安排將視覺效果拉滿。
明日,哪怕盛天步不出一文錢,港島兩地的報刊雜誌都會爭相報道。
這場盛大的走秀,足足持續二十分鐘,所有受邀貴賓才登上三艘郵輪。
在此期間,丁瑤作為港娛的掌舵人,接受媒體採訪。
盛天步的安排很完美,她的表現同樣完美,沉著應對,侃侃而談,一派名媛風範,將那些媒體記者全都折服。
這種熱鬧適合普通人,不適合高進。
少年還是無名之輩時的高進,也渴望成名,渴望憑藉一身本事闖出一番大大的名頭,但他現在早已過盡千帆,閱歷無數,對這種事很不感冒。
除非是像上次那樣迫不得已,否則他決不會接受媒體採訪。
三艘豪華郵輪還未亮相時,他已經在東方公主號上。
很快,陳金城在大口南的陪伴下登船。
比較意外的是,除大口南外,他身邊還有一人。
趙正!賀新的第一助理。
他出現在這裡,自然是代表賀新,同陳金城站在一塊也毫不顧忌,則說明雙方徹底撕破臉,打擂台也進入白熱化,就連表面功夫也懶得做。
大半個鐘頭后,伴隨著高昂的鳴笛聲,東方公主號、海龍星、藍明珠啟動,離開尖沙咀碼頭,奔向公海。
世紀之賭,即將開始!
從港島海域到公海,至少還需要一個鐘頭,各方人馬都來到郵輪甲板上休息。
高進、龍五、周雲勝等人也走出房間。
甲板上,陳金城、大口南、趙正一桌。
陳金城正在抽雪茄。
見高進、龍五等人走來,陳金城就像先前那些齷蹉事與自己毫無關係似的,吐一口青煙,沖高進笑道:「高進,離到公海還有一段時間,不妨坐下來,聊聊天。」
高進冷著臉,淡淡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人豈能與禽獸為伍?」
陳金城面色一僵。
盛天步、高達、刀仔也趕了過來。
高達目光兇狠瞪著陳金城,罵道:「畜生!」
刀仔則譏笑道:「我師父未說錯,人是人,禽獸就是禽獸,怎可相提並論?」
陳金城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大口南則看向盛天步,生氣道:「盛先生,我們受邀登船,將這場世紀之賭放在東方公主號上,不論結果如何,都是免費幫你做宣傳,現在這算什麼,你的人實在太無禮了!」
盛天步似笑非笑的看著大口南,說道:「首先請你搞清楚一件事,東方公主號隸屬於港島娛樂有限公司,我未占港娛半點股份,掌舵人是丁瑤。」
盛天步臉色驟變,彷彿罩著一層薄薄的寒霜,氣勢隨之一變,道:「所以,我想搞清楚一件事。大口南,你是在質問我,還是在教我做事?」
一股肅殺之氣,從盛天步身上散發而出。
大口南表情僵住。
他原本正在看盛天步,可這一瞬,卻是駭的心臟咯噔一跳,悶聲弱弱道:「盛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
刀仔冷喝道:「那你是什麼意思?說呀!」
大口南心下惱火,憤怒瞪著刀仔,喝道:「對盛先生那種態度,是我不對,可你又算什麼,夠格對我這樣?真當我是泥,是圓是扁任你捏?!」
刀仔冷笑道:「那你他媽還真說對!不過老子不是當你大口南是一攤泥,而是一坨屎!老子想怎樣踩就怎樣踩!」
狂人輝,九龍城寨那個法外之地的四大,有多狂癲,整個江湖都知。
大口南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也隨他打下這大片江山,硬生生將狂人輝抬進四大,自然也不是食素的。
「當我大口南是一坨屎,你想怎樣踩便怎樣踩?」
大口南猛地在桌上一拍,霍然站起,殺氣騰騰瞪著刀仔,面無猙獰的爆喝道:「好啊!話是你說的,我大口南就站在這兒,夠膽你就來踩!」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方才見面就要爆。
「刀仔,不要做口舌之爭,沒意義。」
這時,高進忽然開口,拍了拍刀仔的肩膀。
他自然知道刀仔為何會這樣。
口舌之爭沒有任何意義,這麼簡單的事,刀仔怎會不明白,可他就是忍不住罷了。
刀仔兀自兇狠瞪著大口南,道:「是,師父!」
一番交鋒,暫時告一段落。
「興叔!」
高進看到一個老者,熱情的打招呼。
那人才是這艘郵輪真正的主人。
盛天步從他手上租下這艘郵輪,給郵輪取名東方公主號,順便又雇傭他做船長。
高進與他也是老相識。
不遠處,興叔微笑回應,沖高進揮了揮手。
「阿天,我先過去。」高進道。
盛天步點頭。
高進、龍五、高達、刀仔等人旋即跟了過去。
盛天步轉身離開,準備去找樂惠貞、霍希賢、何敏等人聊聊。
「盛先生,請稍等!」
這時,大口南忽然開口,叫住盛天步。
盛天步轉身,冷冷看著大口南,道:「還有事?」
大口南道:「有,輝哥讓我代他傳話,想請盛先生到城寨食一頓和頭酒,不知盛先生怎麼想?」
和頭酒?
這個狂人輝,他怕不是傻的吧,都做到這個份兒上,居然還以為自己不敢動他?
大口南誠懇道:「「輝哥說,他無意與盛先生作對,陳先生與您同樣無冤無仇,我們從未有對盛先生出手的意思,沒必要因為高進鬧得不死不休,這頓和頭酒就是輝哥用來賠罪的,希望盛先生可以賞臉。」
陳金城笑呵呵道:「盛先生,阿南說的就是我要說的,我們沒有任何仇怨,沒必要非要魚死網破,那樣對誰都不好,你說呢?」
盛天步沒理會陳金城,看著大口南,道:「想擺和頭酒,讓你老大親自跟我說,你不夠資格!」
說罷,盛天步乾脆利落的轉身離開,沒再理會大口南。
大口南臉色鐵青。
陳金城的雪茄放在嘴邊,卻忘了吸,臉色愈發那看。
片刻后,陳金城才陰惻惻道:「現在的後生仔,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