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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第179章 ,各個擊破

  第179章 ,各個擊破


  占米隨意道:「可以。」


  丁鼎道:「我還能繼續執掌城寨嗎?」


  占米道:「可以。」


  說著話,占米看也未看丁鼎,轉身就走,口中道:「丁先生,別問那麼多了,只要你能做掉狂人輝,就算你做天王老子都無所謂,那是你的自由,天哥不會管。」


  前提是你有那個能力。


  這是占米未講的話。


  這時,天養義已經推開包廂門,準備保護占米離開。


  丁鼎鋒銳的眼眸卻是精光一閃,厲喝道:「不要讓他走!動手!給我做掉他!!」


  「我撲你老母!!」


  「盛天步想奪我丁鼎十餘年基業,哪有這麼簡單!占米仔,你根本沒有一點誠意,講的全是屁話!盛天步根本不可能放過我!他就是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阿勇,動手!!」


  聽到丁鼎的厲喝,占米緩緩轉過身,冷冷看著丁鼎,譏笑道:「天哥分析過你們城寨四大,說狂人輝的特點是『狂』和『忠』,他絕對會為陳金城報仇,不管對手有多強大。」


  「說蘇三花唯一的軟肋,就是她那個腦癱弟弟。」


  「許瀚祥性格最弱,也最容易對付,因為誰贏他就跟誰。」


  「至於你丁鼎,天哥說你權利慾最強,強過你的家人,甚至還強過你自己的命,我當時就想,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人,為了權利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現在看來,天哥的分析還真是一點未錯。」


  丁鼎獰笑道:「那我是不是要講一句,盛天步還真是了解我?」


  「阿勇,動手!做掉他們三個!!」


  很可惜,陳勇沒動。


  不管丁鼎咆哮的再厲害,他都無動於衷。


  丁鼎臉色一白,不能相信的看著陳勇。


  陳勇神色平靜,道:「鼎爺,我們鬥不過盛先生的,再這麼斗下去,我們全都要死,甚至還會牽連到家人。」


  「拳王勇!」


  丁鼎目眥欲裂,咬牙切齒道:「想不到我丁鼎英明一世,居然也會燈下黑!我只想蘇三花、許瀚祥誰會是反骨仔,卻偏偏忘記了自己人!」


  占米道:「丁鼎,看來你留不住我。」


  「狂人輝當我是空氣,你丁鼎也當我是空氣,你也是真的好,你們以為這麼長時間,我在食白飯?明知你丁鼎只是拖延時間,還什麼都不做?」


  「若真那樣,豈不是說我跟天哥這麼多年,一點東西都未學到?」


  說罷,占米再不理會丁鼎,在天養義、天養志的保護下迅速撤離。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接下來,他將置身事外,遠程看這出大戲,看城寨四大盡情廝殺,也看李文斌殺入九龍城寨,加入戰局。


  只有當事態的發展超出他的掌控,他才會親自出手。


  這同樣是從盛天步那兒學來的。


  九龍城寨內,陳勇瞞天過海,以丁鼎的名義發號施令,開始掃狂人輝的場!


  與此同時。


  蘇三花出手!

  早在數分鐘前,占米就聯繫了李文斌,告訴他可以動手,早就埋伏在外的李文斌,立刻率領自己的手下進場,而為他們大開方便之門的,同樣是蘇三花,陳勇。


  「輝哥,不好了!」


  那邊的vip包廂,短短時間,一個又一個的消息傳到狂人輝耳中。


  占米安然而來,又安然的離開。


  證據確鑿,鐵證如山!

  這已經坐實其他三人出賣了他狂人輝。


  更令狂人輝肝膽欲裂的,還在下方的擂台。


  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大口南並未出賣他,但是現在,他卻親手將大口南送上了斷頭台。


  下注時間結束,主持人一聲令下,雙方便要交手。


  大口南手腕一翻,一柄狹長的軍刀出現在他手中。


  立花正仁左手拿著一柄武士刀。


  刀,還未出鞘!

  立花正仁神色平靜,眼眸更平靜。


  就在台下觀眾聲浪滔天的助威中,大口南悶喝一聲,飛速朝立花正仁直衝。


  狂奔途中,手中軍刀亦隨之啟動。


  力大勢沉的朝立花正仁面門斬去!


  寒光一閃!

  所有人都未看清立花正仁的動作,只是一抹白光,宛如閃電般破空而出。


  下一刻鮮血宛如噴泉,狂飆而出!


  大口南的脖頸出現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血管大動脈被立花正仁一刀斬斷。


  拔刀術!

  大口南的軍刀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悶響。


  他瞪大了眼,駭然的看著立花正仁!

  大口南情不自禁用手捂住脖頸傷口,但卻仍然止不住狂飆的鮮血。


  立花正仁依舊平靜的看著大口南,右手手腕一轉,鐺的一聲脆響,武士刀精準插入刀鞘!

  大口南臨死都不能相信,立花正仁只用一刀就解決了自己。


  噗通一聲摔倒在地,死不瞑目。


  所有嘈雜聲戛然而止,四下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台下所有觀眾瞪大了眼,張大了嘴,就像是大口南先前那般,不能置信的看著立花正仁。


  他們也無法相信,立花正仁只用一刀就解決了大口南!

  二樓包廂,丁鼎、許瀚祥都傻眼了。


  蘇三花瞳孔放大!

  她知道立花正仁是盛天步的人,可她並不知道他居然猛到這種程度。


  就在這死寂中,狂人輝瞬間炸開。


  他忽然兇狠的在朱耷丹腦袋上扇了一巴掌,朱耷丹的鼻樑被打斷,鮮血朝四下飈濺,牙齒又被打飛幾顆。


  宛如冰雹,砸在台下觀眾臉上。


  其中有個傢伙,最倒霉。


  他張大了嘴,很不湊巧的是,一顆飈飛過去的牙齒,精準的鑽進他的嘴巴,他都還未反應過來,只聽「咕嚕」一聲,便已經將牙齒吞了下去。


  立花正仁瀟洒的閃電一刀,已經足夠震撼,但是此刻他們已經完全顧不上,同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相比,立花正仁那一刀,根本不算什麼了。


  「輝哥這是怎麼回事,那是朱公子呀!」


  「他發癲呀!」


  「該死!他這麼玩,城寨可就毀了,他真是發癲呀!」


  瞬間,台下觀眾全都炸開了鍋。


  這時,他們也顧不上狂人輝是否是城寨四大,因為他現在做的事,正在毀掉九龍城寨。


  「鼎爺,鼎爺!你也不管一下嗎?」


  「對啊!」


  「鼎爺,趕緊出手吧,再這樣下去,城寨可就要毀了!」


  有機警的觀眾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紛紛抬頭,看向城寨四大之首,希望他可以出面,制止狂人輝發癲。


  就連蘇三花、許瀚祥,亦齊齊看向丁鼎。


  前者單純是看戲,後者不同。


  許瀚祥眼中滿是焦慮,他是真要讓丁鼎拿主意,若丁鼎要對付狂人輝,那他就無需猶豫,果斷隨大流,聯手丁鼎、蘇三花,做掉狂人輝就行了。


  丁鼎神色複雜,表情變幻。


  眾人矚目中,他深呼吸一口氣,深深看著狂人輝,沉聲道:「阿輝!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剛才我未動手,那是因為做掉占米沒有任何意義。」


  「還是那句話,你信我這一次!」


  「占米會過來,就是要挑撥離間!他希望看到我們城寨四大自相殘殺!千萬不要中了他的計!不要衝動!!」


  丁鼎剛開始就說過這種話,那時他完全是發自肺腑,真要誓死保下狂人輝,但是現在不同。


  單純就是要穩住狂人輝!


  「哈哈哈!鼎爺你這是什麼話,這九龍城寨,若是連你都不能信,我還能信誰?」


  「我肯定信你呀!」


  狂人輝哈哈大笑。


  話是這樣說的,但事卻不是這麼做的。


  大笑聲中,狂人輝抓著朱耷丹后脖頸,一把拽了過來,跟著猛地朝下一按。


  朱耷丹的脖頸便咔在一米多高的欄杆上。


  所有人都驚呆了!


  蛋撻明瞳孔一縮,不由開口,為朱耷丹求情道:「輝哥!手下留情!做掉朱公子,沒有任何意義!」


  朱耷丹眼中滿是驚懼,大叫道:「救我!救我啊!!」


  不等其他人反應,狂人輝右臂彎起,沖著朱耷丹腦袋就是一記肘擊。


  這傾盡全力的一擊,令鋼鐵欄杆變成了斷頭台,瞬間拗斷了朱耷丹的脖頸。


  朱耷丹眼球外凸,似要掉下來,嘴裡則狂吐鮮血。


  一擊,斃命!


  整個擂台場,所有喧囂再度戛然而止。


  這一次,城寨真的完了!


  這一瞬間,他們腦中只剩下這個念頭。


  狂人輝單手順勢一掀,將已經變成屍體的朱耷丹從二樓掀了下去。


  朱耷丹死狗般,摔在地上,身體還本能的抽搐了幾下。


  狂人輝拍了拍手,笑眯眯看著丁鼎:「鼎爺,這回你滿意了吧?」


  「這傢伙平日阿輝阿輝的叫我,對我很不尊重,對您老也不是那麼尊重,他完全是死有餘辜,死不足惜,我也知鼎爺早就想做掉這條廢柴了。」


  「不必您老出手,我來!」


  「不用謝。」


  丁鼎氣得渾身顫慄,臉色鐵青到極點,咬牙,一字一頓道:「狂!人!輝!!」


  「艹你麻痹的,站得這麼近,老子聽得到,你用不用這麼大聲?」


  狂人輝臉色驟變,臉上皆是暴戾,眼中滿是殺機,兇悍道:「你們這三個雜碎,都他媽已經聯手掃我的場了,還要我信你們?我信你麻痹!!」


  許瀚祥一臉懵。


  他們聯手掃狂人輝的場?什麼時候的事?

  難不成是丁鼎、蘇三花聯手,就是不帶自己?

  做掉狂人輝還不夠,難道還想順勢吞掉自己的生意?


  丁鼎則徒然一扭頭,森冷的看著陳勇,咬牙道:「看來又是你拳王勇做的好事!好,你可真是好!」


  陳勇搖頭,道:「鼎爺,這不是我做的,而是您下的令。」


  狂人輝爆喝:「都他媽什麼時候了,你還他媽演戲?我演你麻痹!記不記得我講過什麼,只要你們敢這麼玩,那我們就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想靠賣我活命?沒門!」


  「我狂人輝若死,你們誰都別想活,全都要陪葬!!」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丁鼎是怎麼想的,已經不重要。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傾盡全力,做掉狂人輝!


  丁鼎驀地轉頭,不再廢話,森然道:「狂人輝要毀城寨!現在不是盛先生要做掉他,只要還想城寨存在的,全都要出力!」


  「做掉狂人輝!動手!!」


  呼喝聲中,不少人都行動起來,或是攀爬,或是走樓梯,宛如潮水一般朝狂人輝涌去。


  此刻,算上蛋撻明、高佬,狂人輝身旁也只有16人!

  狂人輝本身非常能打,帶來的14人忠誠度不必擔心,經過狂人輝本人的層層篩選,值得信任,身手亦足夠強悍。


  但是,亂拳打死老師傅。


  現場這麼多人,一人一拳,搞人海戰術,都能將他們打死,更不要說他們當中還有不少身手同樣犀利。


  狂人輝臉上卻沒有一絲驚慌,反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高佬來到狂人輝身旁,低聲道:「輝哥,現在我們怎麼辦?不殺出去,死路一條,可也殺不出去呀。」 「哦,那看來我們只能投降了。」


  狂人輝背對高佬,笑著道。


  高佬點頭,低聲道:「對,我們可以假裝投降,先度過眼前這一關再說其他——」


  不知何時,狂人輝右手已經多出一柄鋒利匕首。


  就在高佬說話之際,他驟然一記迴旋。


  寒芒一閃!

  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就像是刀切豆腐,高佬的咽喉就那樣被輕輕鬆鬆的割開。


  那是一條狹長的直線,正對狂人輝。


  高佬眼睛瞪大,怨毒、憤怒又不甘的瞪著狂人輝,就是沒有錯愕、驚詫。


  狂人輝嬉笑道:「這麼看,你才是背叛我的那個人咯?很好,就送你下去陪阿南先。」


  「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勸我投降,就算你不是反骨仔,也必須要死!」


  就在狂人輝說這些話時,鮮血從高佬咽喉噴射而出,濺得狂人輝滿臉都是,但他卻毫不在乎。


  高佬矮胖的身軀,重重摔在地上。


  狂人輝這次倒是沒有弄錯,高佬的確也背叛了他。


  說起來也當真諷刺,三大心腹,蛋撻明是差人卧底,高佬背叛了他,唯一始終對他忠心耿耿的只有大口南,但他偏偏又親手送大口南上了斷頭台。


  vip包廂,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狂人輝這出其不意的一刀震住,心生寒意。


  狂人輝看向蛋撻明,道:「阿明,你不會也打算勸我投降吧?」


  「怎麼會?」


  蛋撻明搖頭,冷靜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算投降也是死,那還投降個叼?!」


  「我考慮的是,該如何突圍。」


  蛋撻明掃了眼四下,苦笑著搖頭道:「不過看眼下這情況,我們是絕對走不出這棟大廈的。」


  狂人輝哈哈大笑,道:「那可未必,遊戲才剛剛開始。」


  蛋撻明皺眉,道:「輝哥,難道你還留有後手?」


  狂人輝大笑,道:「後手?我能有什麼後手?」


  「別做夢了!」


  「我就是想每次盛天步賭命都能贏,運氣那麼好,說不定這次我的運氣也足夠好,會有奇迹發生呢?」


  這當然是狂人輝在講笑,可蛋撻明卻想不出狂人輝還背著他和高佬,布置了什麼。


  他先前懷疑大口南是內鬼,瞞大口南是應該的。


  沒想到,他連自己和高佬都瞞,自己有些低估這位大佬了啊。


  ——


  就在三分鐘前,蘇三花、陳勇的人放水,留出一條道,放差人們進入城寨。


  李文斌進入龍津道,便朝擂台中心大廈直殺而去。


  四十餘名差人緊張到了極點,滿頭冷汗!

  李文斌現在是總督察,可他卻好像一點也不惜命,不是在外面指揮,而是親自帶隊殺入。


  進入九龍城寨后,更是一馬當先!

  他也很緊張。


  可他知道這種時候,若連自己這個阿頭都心生膽怯,那手下這班兄弟得驚到何種程度?

  他必須做個表率!

  劉建明快步跟上,額頭、鬢角都是冷汗,這也是他頭一次執行這樣的任務,當然會緊張,會怕,可他同那些菜鳥不同的是,他有直面恐懼的勇氣。


  縱然明知前方危機重重,縱然心裡也怕得要死,可仍會挺身而出!


  「李sir。」


  劉建明握著點三八,低聲道:「你是整支隊伍的主心骨,絕對不能出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待會我帶人先沖!」


  李文斌驚詫的看了劉建明一眼,心下暗贊連連,同時將其他差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這樣的人才就因為出身不清白,便要打壓?


  甚至還要逐出警隊!


  要真那樣,那才是差人最大的損失呀。


  「好!」


  李文斌拍了拍劉建明的肩膀,豪氣衝天,道:「那待會我們就一起沖!我們是兵,他們是賊!我就不信我們都做到這種程度,還斗不贏他們!」


  劉建明微微點頭,擲地有聲道:「yes,sir!」


  瓢潑大雨中,所有差人都將槍收好,換上冷兵器,分為數個小組,無聲的朝擂台中心大廈而去。


  ——


  與此同時,擂台中心大廈一樓。


  負責警戒的,以蘇三花的人為主,其次便是丁鼎、許瀚祥的人,共計60來人。


  他們除冷兵器外,還配有手槍。


  除這些人外,再就是朱耷丹等富家公子、千金帶來的保鏢,又有60人左右。


  一百多人,將整個一樓大廳站得密密麻麻。


  「今夜可真夠熱鬧的啊,這麼多人,隨便死個人都是世界大戰。」


  「是啊,不過現在都還未出事,應該是不會出事了。」


  擂台賽已經快接近尾聲,還無事發生,大廳所有人都放鬆起來,閑聊了起來。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瓢潑大雨中,20名全身都罩在黑色雨衣中的男人,忽然出現!

  他們一言不發,沉默的朝大廈而來。


  待他們越來越近,大廳里的人也意識到情況不對,臉色瞬間變得嚴肅,有領頭者果斷拔槍,厲喝道:「站住!你們誰再敢往前走一步,誰就要死!現在你們立刻轉身離開,我可以當無事發生!」


  其他人亦反應過來,紛紛拔出手槍,瞄向那些黑色雨衣男。


  最前排有一人,臉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疤,從左眼一直延伸到右下巴,貫穿了整張臉。


  這令他看上去猙獰又驚怖。


  聽到那話,他站住了。


  但他卻沒有怕,微低著頭的臉,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他叫鬼王東,擅長螳螂腿,曾是九龍城寨最能打的男人,而那時他還是丁鼎的左膀右臂,怎奈功高震主,再加蘇三花、許瀚祥等人挑撥。


  再加丁鼎猜疑心極重。


  於是,他想也未想,便對其下手。


  先是捉他家人,逼其就範。


  他沒有辦法,只能束手就擒,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希望丁鼎能放過自己的家人。


  丁鼎答應了他。


  他中槍,被活埋,然後又被狂人輝挖了出來,也算他命硬,這樣都未死,僥倖撿回一條命。


  他本想著以後徹底歸隱,了此餘生,卻沒想到丁鼎為了永絕後患,不惜違背諾言,將他全家剁了喂狗。


  狂人輝救他,就是讓他繼續同丁鼎斗,這他明白。


  若是沒有狂人輝,對他來說,那才叫死不瞑目。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隱忍。


  一直在等。


  就是在等一個將他一擊斃命的辦法!


  今夜,這個機會他終於等到。


  此番前來,只為復仇。


  鬼王東頭帽壓得極低,一樓大廳那些人看不清他的臉,但卻能感受到他渾身散發的危險氣息。


  這令他們神色大緊,手心生汗。


  領頭者眼睛縮了縮,死死盯著鬼王東,咬牙道:「敢在這個時候過來,朋友,你真的有種。」


  「告訴盛先生,我們無意與他作對,只是職責所在,不得不守,希望盛先生見諒。」


  「你現在轉身就走,我可以當無事發生。」


  「你放心,沒人敢在你們背後開冷槍,誰開誰死!」


  這些人都以為眼前這批人,皆是盛天步的人,所以才會這麼緊張,哪怕要逼退對方,言語上也不敢有半分不敬。


  鬼王東嘴角露出一抹嘲諷,譏笑道:「哇,阿豪你不是吧?這裡是什麼地方?城寨哎,法外之地,連差佬都不懼,可你們居然這麼怕盛天步?」


  被稱作阿豪的男人,瞳孔徒然一縮,錯愕的盯著鬼王東:「你是……」


  鬼王東緩緩抬起頭,臉上笑容依舊燦爛。


  四下,所有人嘩然變色。


  「鬼、鬼王?他不是死了咩,怎麼還活著?」


  「這是怎麼回事,他死而復生了?」


  頓時,城寨一方炸開了鍋,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丁鼎的人則臉色發白,他們當中有些還跟過鬼王東,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那當然是賣了自家大佬,其中領頭者花名爛鬼,鬼王東曾經的心腹之一。


  他不僅背叛了鬼王東,更親手處決鬼王東的家人,拿他一家當自己的投名狀。


  否則,他早被丁鼎清洗了。


  爛鬼臉色慘白!


  鬼王東看向爛鬼,燦爛笑道:「阿鬼,好久不見,你還活著,我就安心了。」


  爛鬼渾身發顫,道:「東、東哥……」


  鬼王東擺了擺手,道:「別這樣!來得匆忙,也未帶太多東西,送你幾個小玩意兒,我看看都有什麼,髮夾、手鐲、項鏈……」


  「還好都在,不然你以為我講大話呢。」


  說著話,鬼王東從口袋中拿出一包東西,看了兩眼,隨手朝大廳丟去。


  爛鬼瞳孔一縮!

  髮夾是他女兒的,變形金剛玩具是他兩個兒子的,項鏈是他妻子的,銀手鐲則是他七十歲老母的,甚至都還有他家愛犬的狗鏈。


  「鬼王東!!」


  爛鬼眼睛噴火,咆哮道:「你他媽做了什麼?」


  鬼王東笑眯眯道:「你猜。」


  爛鬼喝道:「我猜你麻痹!今夜你不把事情講清楚,就別想走!」


  「我本來也沒想走。」


  鬼王東聳聳肩,笑眯眯道:「算了,見你這麼急,直接告訴你吧,當年你是怎麼對我家人的,我就如數奉還咯。」


  「講多一句,你老婆、女兒真不錯,很潤。」


  眾人聽得心裡發寒,倒不是同情爛鬼。


  他背叛自己大佬,還親手處理掉自己大佬家人當投名狀,為整個江湖所不齒。


  雖然因為丁鼎,沒人敢對他怎樣,主要是因為事情已經發生,為鬼王東這個死人出頭不划算,但也沒人看得上這傢伙。


  過去他那樣對鬼王東家人,今日鬼王東這樣對他,合情又合理。


  他們真正膽顫的,是鬼王東今夜出手,明顯是抱著必死之志,過來就是要與丁鼎同歸於盡的。


  誰擋他的路,就要同誰玩命!


  「畜生!」


  「老子殺了你!!」


  爛鬼雙眼充血,拿著槍的手劇烈的顫抖,隨時都要扣下扳機。


  「罵得好!」


  鬼王東熱烈的鼓掌,笑眯眯道:「這的確是只有畜生才做得出來的,我現在也的確是畜生。」


  「阿鬼,我真為你開心,因為你終於認識到這點。」


  「一日大佬,一生大佬。」


  「雖然你做了反骨仔,但該做的,我這個大佬還是要做,能重新讓你明白這些道理,我很欣慰。」


  「動手吧。」


  懶洋洋的一句話,就像是故意激爛鬼開槍做掉自己。


  阿豪是蘇三花的人。


  聞言,他飛起一腳踹在爛鬼手腕,將手槍踹飛,兇狠的瞪著丁鼎的人,喝道:「全都不準動!」


  「誰敢發難,我就做掉誰!這雜碎咎由自取,丁鼎這種大佬也值得你們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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