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群英薈萃,劍拔弩張!
第76章 群英薈萃,劍拔弩張!
龐大的宮殿像是在虛空中行駛的巨輪,那恐怖的骨龍就像是活了過來,彷彿下一刻就要吞噬萬物。
張楚嵐心中發狠,他是惜命的,而且比誰都更惜,不然也不會十幾年的隱忍,甘願藏一身修為在普通人中做一個異類也絕不做那個耀眼之人。
他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所以在一開始他就已經有了這一次羅天大醮的行動準則,一是示敵以弱,然後在決賽上扮豬吃虎,出其不意一擊必殺。
二是除去自己身上的各種光環,給所有人塑造一個新的、慫的、賤的不堪形象,當所有人都沒把他當成威脅的時候他就是一個隱藏在人群之中的猛虎。
但是現在
藏不下去了!
金光咒在一瞬間爆發,像是一層水幕爆發出耀眼的光華,這是天師府的入門手段,卻也是最核心的手段。
入門雖然簡單,但是後面的修行對於資質的要求也就會逐漸顯露出來,越是層次高越是進境困難,所以才有了天師府根據金光咒篩選學習雷法資格的傳統。
而他張楚嵐以前跟著爺爺張懷義修行的時候只知道自己異於常人,但是在經過了十幾年的沉澱之後和那個號稱年輕一輩最強者張靈玉的戰鬥才讓他深刻認識到.其實他自己也是個天才!
「蘇銘是吧,不要欺人太甚!」他厲吼一聲,身上的金光再一次大盛。
一雙眼睛也已經化作金色,看向蘇銘的眼神極為不善,似乎是在給蘇銘最後一次機會。
「喔?」蘇銘的嘴角笑容更盛,「楚嵐兄弟可能誤會了,是我這破東西不太好控制,你快躲開啊,可別被撞傷了。」
這是將這個老陰逼逼出狠來了?
金光咒這門功法說是整個異人界最頂尖的功法也絕不為過,內修堂堂正正的生命之光,外是攻守兼備的萬能手段。
只需要練到中等層次就可以達到以炁化形的程度,可剛可柔變化無常,也是蘇銘剛來到這個世界就第一時間選擇來龍虎山拜師的最重要原因。
隨著張楚嵐的一聲厲吼,流水一般的金光竟然直接化作了一柄利刃,比他人還高的利刃,漫天的光華照耀了整片龍虎山,那無雙的鋒芒讓所有人都感覺心底微寒。
就在剛剛他們還一直以為這就是一個初入異人界的新兵蛋子呢,比起在座的所有人只是多了一份運氣,出生就帶著炁體源流,還是老天師的徒孫,甚至從來沒上過龍虎山就已經預定了天師之位,這每一樣可都不是努力能達到的。
人不患貧而患不均,在羅天大醮的事出來的時候,在他們剛才看見張楚嵐那個慫樣的時候就已經在心中憋著一口氣了,憑什麼這麼多的人只能做炮灰,憑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異人覺醒了卻踏上邪修的道路,他就能從一出生就擁有了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一切?
所以一個想法在他們腦海中不自覺的產生,冠軍可以不拿,但是每一個人都想要揍這慫逼一頓。
不只是他們就連那個守橋的小道童都對他心生鄙夷,滿臉的不屑,可是卻不知道當他們產生張楚嵐不過如此的想法的時候就已經中了他的圈套。
強者的形象被顛覆,他接下來只要重新給眾人塑造一個他們願意接受的形象,那一切就都迎刃而解。
可是現在,明明平穩進行無懈可擊的計劃卻被蘇銘直接破壞,拉到了明面上來。
「是你逼我的!」
金色的利刃像是一柄開天闢地的大劍,面對巍峨的宮殿也絲毫不懼,伴隨著張楚嵐的怒吼猛地刺出,目標正是龍椅上的蘇銘!
而張楚嵐也不是個傻子,自然知道一不做二不休的道理。
藏已經沒有了效果,那就爆發出來!
讓所有人都看到自己的不好惹,做一個張靈玉那樣高高在上的異人,讓所有人在動手之前都想想自己夠不夠格。
既然鋒芒被逼出來了,那就做一個讓別人不敢靠近的尖刀!
可是蘇銘卻依舊老神在在,並沒有哪怕一絲的慌張。
金光咒固然厲害,可是還不夠!
蘇銘垂下的手指在輕輕顫抖,額頭的汗水已經出了三遍卻都被他用氣血蒸干,現在一用力更是五鬼飼身法更是有些不受控制地瀰漫開,不時還竄出幾隻神色猙獰的惡鬼。
之前說的這宮殿不好控制可不是說了玩玩的,這玩意極其耗費心力,現在的他已經接近極限了,這一撞下去無論張楚嵐是什麼結果都預示這一場鬧劇的結束。
畢竟這東西是防禦的法寶,蘇銘現在拿它來撞人就像是用刀背去砍人,它最大的用途可是防禦,是堅不可摧!
噹!
金色的利刃和無匹的宮殿相撞,可是並沒有想象中那山崩地裂一般的轟鳴,反而聲音像是廟宇中的洪鐘大呂,悠揚而深遠。
然後所有人就看到了張楚嵐倒飛出去的場景,金色的利劍化作片片碎裂的金光,身子像是斷線的風箏被高高拋起。
而宮殿卻依舊去勢不減!
這一場對碰以蘇銘全勝落幕,所有人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接下來他們能看到的無非是這一次羅天大醮的焦點被碾碎。
張楚嵐也有些茫然,剛才給他的感覺
雷法用不用都已經無所謂了,就像是飛蛾撲火,你翅膀多一雙又能怎麼樣?
逃肯定是逃得開的,只是這落差.
突然,身子被一雙手掌托起,整個人被一股力撐著穩住身形。
都還沒看清來人就感覺到一陣素風從自己身邊吹過,然後張靈玉不卑不亢的聲音響起。
「羅天大醮還未開賽,禁止爭鬥!」
張靈玉的長發被白骨宮殿捲來的勁風吹得漫天飛舞,可是身形卻連一絲晃動都沒有。
「靈玉真人!真的是靈玉真人!」
「靈玉真人真是大度啊,全天下的人都在為他鳴不平,他卻還選擇救下這個橫插一腳的張楚嵐。」
張靈玉,沒人不認識!
在異人界他就是所有人心中別人家的孩子,完美到讓人找不出一點毛病,從他出生起就帶著老天師關門弟子的光環,無論是修為還是心性都是年青一輩當之無愧的第一。
可以說如果他來當天師,全異人界也沒有一個人覺得意外,他本身就是為了這個位置而生的,卻被橫空出世的張楚嵐徹底將這定局打亂。
而現在他明明可以站在一旁當做無事發生,然後等局面落定之後再出來指責蘇銘的不是。
可他沒有,他選擇了直接站出來,目光平靜地看著蘇銘開口。
「這位道友,龍虎山禁止死斗!」
起初他以為只是異人間的一點小摩擦,只要出來調解一下就可以了,可是當看到那恢宏的宮殿的時候他的心又怎麼可能平靜。
張楚嵐的爆發他也看在眼裡,那種程度已經算不上弱了,原來這傢伙在之前和自己打的時候看似聲嘶力竭可是還在藏!
然而還是敗了。
所以他選擇了站出來。
當他站出來的那一秒,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場鬧劇即將結束,他們可以不相信張楚嵐,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覺得張靈玉會敗。
蘇銘慢慢抬起頭,即使面對這個青年異人中的傳奇臉上的笑容也依然沒有一點收斂。
「靈玉真哦不對!」
這個稱呼才剛剛出口蘇銘就已經將它否定,而後笑著搖頭道,「一個月之前但凡伱多看我一眼,我都應該叫你一聲.」
「師父?」
雖然嘴裡說得是「師父」可是語氣里更多的是玩味。
張靈玉一直古井無波的臉上也終於有了一絲的波瀾,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麼一開始覺得這傢伙有些眼熟了。
可是也只有那麼一瞬,很快就重歸於淡然,臉上也浮現出笑容,他總是這樣溫潤如玉,就連冷笑都讓人如沐春風。
「所以你走上了邪修的道路?」
「所以給了你來龍虎山放肆的膽子?」
無論是骨龍宮殿還是蘇銘身上繚繞的黑炁,甚至身子里不時竄出來的厲鬼都無一不在清楚地敘述著這樣一個事實。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很長,可是對於修鍊者來說太短了,短到你都感覺不到這一個月的時間你到底有沒有精進,絕對不可能有蘇銘這樣的修鍊速度。
但是如果是邪修,那就一切都有可能了。
可是這樣的事實也更加讓他嗤之以鼻,畢竟邪修練到這種程度,死亡已經說不準是今天來還是明天來了。
「邪修?」蘇銘啞然失笑。
「靈玉師父說話可要講證據,這白骨宮殿是偶然所得,如果是因為我這炁就說我是邪修,那還請拿出證據。」
「而且,我不是放肆,只是不像各位一樣神通廣大,想要過這小水溝就只有這麼一個辦法,可奈何修為低微沒有控制好這法器,如果靈玉師父不棄」
「幫我穩一穩如何?」
說到這裡,蘇銘嘴角的弧度卻越來越大,身上的黑炁也再一次迎來暴漲,這是他心力已經到了盡頭難以控制的表現,
但是他非但沒有抑制,反而在話音剛落的時候,選擇了將五鬼飼身法在一瞬間完全爆發開來,化作無邊的怒浪在他身側咆哮,只是一瞬間就已經將他淹沒。
只在天地間留下那一聲有些嘶啞的笑聲。
而相對的,之前已經有細微顫抖的宮殿竟然再一次加速!
張靈玉的目光中透著平靜,就像是一潭永遠波瀾不驚的湖水,但是身上已經覆滿金光。
宮殿像是一座大山,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來,可張靈玉也只是輕輕一揮袖袍,金光化作一張大網,迎向白骨宮殿。
張楚嵐的金光咒敗了,可不代表他的金光咒也會敗,這就是他張靈玉!
可他還是小看了這宮殿,也小看之前爆發的張楚嵐。
這根本就不是能不能攻破,能不能防禦住的問題,這宮殿與其說是攻伐利器倒不如說是一塊堅不可摧的巨石,它周圍形成的那一層光幕讓幾乎所有的力量都無法對它造成傷害。
只是剛剛一接觸就被彈得敗退開來,金光咒的失利似乎並沒有讓的動作有一絲的遲緩,只是稍稍後退兩步就已經調整好身形,再一次攻向蘇銘。
下一秒,掌心綻放出璀璨奪目的光芒,這一次他選擇了將掌心雷催發到極致!
與金光咒的攻守兼備不同,掌心雷也是龍虎山的基礎功法之一,但是卻將攻伐之力精練到極致的一招!
雷霆在不斷收縮,化作最純粹的力量,四周不斷乍現的雷弧讓虛空都有些顫抖。
當張靈玉的掌心覆蓋在宮殿上的一剎那,天地間似乎一切都黯淡下來,恐怖的威能爆發,就連蘇銘都感受到了光幕的震顫。
可是所有人期待的宮殿停下或者光幕碎裂並沒有出現,只有張靈玉的身形再一次被彈飛。
彈飛的張靈玉表情里多了一絲茫然,看向天空的眼睛都有些空洞,他開始認真審視自己,是不是小藐了天下人。
他每天都會這樣審視自己,他是天師關門弟子,是下一任天師,是年青一代第一人,是一個不能擁有任何污點的人,任何污點都是給師父抹黑.
可是自己真的沒有么.
所有人都不忍心去看張靈玉落敗的身影,他們看向蘇銘的目光已經從最初的震驚變成了恐懼。
白骨宮殿是絕對的視覺震撼,張楚嵐的落敗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邪修不簡單,卻也覺得在情理之中,但是張靈玉是誰?
當張靈玉的身子落入無邊的叢林,所有人都覺得該落幕的時候,一種莫名的黑色液體向四面八方席捲開來。
鋪天蓋地,在樹木觸碰到的一瞬間就被化作了一灘淤泥,細小的洞口裡只有半條蛇身鑽出來,卻發現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只能選擇和黑色的液體融為一體。
所有人都從那黑色的液體上感受到了那種心悸,且不說能不能抗住那腐蝕,所有人都能清楚地感覺得到,那黑色的液體只要沾上一點就將永遠在淫慾里沉淪。
而在那讓所有人如避蛇蠍的黑色液體之上,卻托舉裹挾著一個人站起,當黑色慢慢褪去所有人也都看到了張靈玉牛一張完美的臉,只是眼底的那一抹陰鷙卻和地上的黑液一模一樣。
蘇銘的笑容越發猙獰,裝模作樣地深吸了一口氣,陶醉一般地開口,「聞聞,多美妙的氣息啊~」
那表情實在太沉醉,彷彿真有什麼天地間最美好的味道似的,當所有人都帶著好奇和對張靈玉的信任也深吸了一口之後.
「草!石楠花的味道!」
「yue~」
「難怪我剛才只是看一眼就yue~」
幾乎所有人心中張靈玉的形象,都在這一刻轟然倒塌徹底,從曾經的光芒萬丈一塵不染到現在有一種看全形似張狂的厭惡。
特別是那些曾經將張靈玉當做老公,連這一次的羅天大醮都穿著婚紗來的少女,此時更是面若死灰。
一句句刺耳的乾嘔聲,一個個捏著鼻子驚恐後退的人,一道道厭惡鄙夷的目光.
張靈玉輕嘆一聲,其實他一直都清楚,很清楚自己一直是在自欺欺人,自己就是那個最糟糕的人。
完美無瑕?一塵不染?
一個已經打破了師父期待的人,配嗎?
其實他心裡也知道,錯無法挽回,比起自己或許張楚嵐確實更配得上天師之位。
他不是厭惡張楚嵐,只是厭惡現在的自己
「奇詭多變、無孔不入、淫慾、腐蝕、吸骨榨髓、濁心削志.」
蘇銘的腦袋從無數怒吼的厲鬼中翻湧出來,卻又忍不住發自內心地讚歎出聲。
「師父你看看你現在!」
「桀桀桀!」
「看看誰才更像是一個邪修!」
「哦不對!」蘇銘剛剛開口就指揮一個厲鬼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臉上,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然後萬分懊悔地開口,「怎麼能說您是邪修呢,您可是老天師的關門弟子啊!」
「是下一代天師啊!」
「桀桀桀!」
蘇銘的笑聲嘶啞卻也清晰,每一個字都戳進張靈玉的心臟。
「是啊,一直以來最糟糕的就是我自己啊,我又能去怪誰」
他的手在顫抖,心在顫抖,這是他一直不願意麵對的惡果,是他曾經的醜惡之相,是他辜負了師父期望的證明
但是
本就已經化作滿地黑色的液體的雙手猛地一揮,黑色液體沒有形狀,或者說是沒有固定的形狀,第一時間就化作了刀槍劍戟十八般兵器襲向宮殿,沒有任何一句話。
輸,他接受不了!
本就已經這個爛樣子了,如果輸了那就是再一次辜負師父的期望,是再一次給師父抹黑!
「靈玉!」
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響起,張靈玉的身子猛地一頓,揮出的兩條潔白的袖袍抖得不行,所有的黑色液體幾乎在同一時間停滯下來。
下一秒極速收縮!
就像是一條條黑色的大蛇,不顧一切地朝著張靈玉涌去,由於太過急切將他的身形都撞得七零八落,可是他也絲毫顧不上這些。
那樣子像極了做壞事被逮到的優等生,每一個動都都慌張到了極點,急切地想要隱藏證據可是卻怎麼也做不到。
撲通!
張靈玉轉身,跪倒,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而在他跪倒的前面,一個老人靜靜地站在那裡,沒有一句話沒有一個動作,卻成了全場唯一的焦點。
老天師,張之維!
他身邊是輪椅上的田晉中,而在他的身後,除了低頭推輪椅的龔慶清一色都是十佬!
風正豪,王藹,呂慈,關石花.無一不是異人界里跺跺腳就能晃動一方的大人物。
現在卻因為這一次羅天大醮匯聚一堂,可見所有人對這一次大會的關注程度。
張之維微微頷首就不再看張靈玉任何一眼,而是將目光放在了蘇銘的方向,輕輕笑了兩聲。
「小友,你也停下吧。」
「是!」
蘇銘答應得乾脆利落,沒有一點之前的囂張氣焰,白骨宮殿在一瞬間消失不見,而蘇銘的身子也是穩穩落.
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不過卻感受到一股大力托舉著自己的身子站穩,不露一絲一毫的難堪。
蘇銘快速彎腰作揖,「散人蘇銘,拜見老天師!」
「哈哈哈」張之維臉上帶著笑容,對剛才的事彷彿沒有看到一般,很不住地點頭。
「年輕人就是有活力啊,看到你我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蘇銘體內的元真之力一遍又一遍地瘋狂運轉,狂暴的黑炁卻始終像是奔騰的大海,完全沒有一點會被壓下去的樣子,反而越來越猙獰,咆哮聲越來越大。
蘇銘咬牙,卻又無可奈何,他也知道自己消耗的是心力,是一種疲累,睡一覺或許都比元真之力管用,但是他沒辦法什麼都不做。
突然,他心臟猛地一停,亂竄的厲鬼竟然有一隻竄了出去!
直接竄到了老天師的面前伸手就要扯他的鬍子!
這.
蘇銘輕輕抬起頭,看向老天師的目光充滿了平靜,而後訕笑一聲。
「年輕人嘛,炁盛一點.也正常吧」
老天師手裡的厲鬼從未有過的乖巧,聽到蘇銘的話還忍不住愣了一下,然後爆發出暢快的大笑,「哈哈哈!」
「正常正常!」
「炁盛一點也正常!」
爽朗的大笑聲中氣十足,完全不像是一個已經一百多歲的老人。
張靈玉跪在地上的腦袋垂得更深了,「師父,他老人家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麼笑過」
明明他只是一個邪修,明明他.
明明他並沒有贏!
可為什麼.
他的拳頭攥緊又鬆了不知多少次,可是都沒有將心中那一句吶喊喊出,他.是污點,不配。
當笑聲慢慢熄滅,張之維也沒有一點責怪蘇銘的意思,只是手指輕輕捻了捻手裡的那隻乖巧的黑色小兔子,「老朽也曾經血氣方剛過,我理解,我理解。」
「這一次大會本來就是給大家來切磋的,擂台也已經準備好了」
身後的道童心有所感,將一個箱子托舉著放在了懸崖邊上。
「諸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