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第180章 公若不棄,某願拜為義父!
第180章 公若不棄,某願拜為義父!
可惜的是,對於這個問題他可能永遠都沒法得到答案了,因為蘇銘的出手從一開始就沒為他考慮這些時間。
當白絮像是瀑布一般展開,一整座鬼山終於承受不住那恐怖衝擊,直接蹦碎開來,亂石擊空,土瀑漫天卻夾雜著靈魂的碎片和血雨,一整片天地都被染成了暗紅的顏色。
然而蘇銘的動作卻並沒有停下。
宮殿!
那個一開始他就已經看中的目標,蘇銘之所以對他念念不忘不是因為他的華力,而是蘇銘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依託那個宮殿來實現的,加強也好,虛影也好,化實也好,源源不絕的力量湧向之前的虛影,所以之前蘇銘才會這麼急著要殺向宮殿。
而現在虛影炸開,所剩下的那個宏偉宮殿似乎也有從虛空裂縫中消失的跡象,蘇銘沒有任何一點的猶豫,直接就沖向了那宏偉的宮殿。
對於這個世界的探索已經停滯很久了,他的認知認知還只停留在這個牢籠一般的底層世界,從那個和尚到來的時候開始,他已經無數次忍不住去想那個世界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了,而剛才那血宮宮主就是他最好的渠道,可是.
可是蘇銘沒有選擇,只能用盡一切的力量去拼一個你死我活,在這樣的情況下要麼一擊將其斃命,要麼一擊被他斃命,生死就在一線之間,他留不得手,即使有不小的可能會斷了希望,但只能這樣。
而在虛影覆滅之後看到宮殿沒有立馬消失,而是在一點點融入虛空那他就再也忍不了了,之前沒收到手上的缽盂猛地擲出。
此時宮殿門口之前一直在叫囂的和尚現在就像是一隻縮頭烏龜一樣,在察覺到情況不對的一瞬間就縮回到了香爐的後面,將腦袋死死埋住,同時不斷往香爐中注入力量,似乎想讓宮殿得以返回。
「死了.」
當汗珠滴落在香爐巨大的足上,他的那一顆心到現在都還在顫抖,宮主的強大他可太清楚了,他在任八百年了,作為一個血宮的老油條他中間輾轉過的血宮也不算少了,在見過的所有宮主中這一個無論是智謀還是實力都算不上弱,甚至身體里還流淌著稀薄的古佛血脈,這也是他能上任的最大原因。
古佛血脈擁有者、血宮之主,就是這樣一個強到幾乎不講道理的傢伙,被殺了,一擊殺了!
沒有一點的拖泥帶水,甚至他看得出來到死前宮主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就像是一片落葉砸出的八百里地震,讓他們對於人類的認知被以一個無法理解的程度拉高。
一擊必殺啊!
如果是出門在外調動不了力量還有得辯解,可是現在明明是有備而來,甚至將所有的家底都掏了出來,畢竟宮主也知道,這一次如果不殺了蘇銘那他就什麼都沒了,可結果卻是
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多餘的想法,逃是他唯一的選擇。
當抬頭看到自己同時的那個缽盂的時候,他那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下了。
這個缽盂他太熟悉了,作為一個輾轉於許多血宮的人,他最大的優勢就是見多識廣且閱歷豐富,也會收集一些好東西供每一任同事來選購,當然,價格不低就是了。
而這個缽盂,則是他又一次看走眼了,收來之後就直接黏在了手上,傷害一般,攻擊粗糙,就連運轉的時候那種滯澀感都沒有辦法去改善,屬實是垃圾中的垃圾,最後也只能低價賣給那個窮光蛋,沒法回本回一口血還是沒問題的。
這本就是從他手裡出去的東西現在又在飄向他,還真是緣分
「用我的東西來攻擊我」
說著說著不自覺地笑了出來,「我一度以為人類的腦子是略勝於黑龍一族的,雖然有限.」
「但你很成功地刷新了我對人類的認知,既然這樣,那我也就只能勉為其難收下了」
他的笑容從始至終沒有過擔憂,蘇銘的身子還處在衝擊的中心,能將這東西扔出來已經是極限了,而既然都已經扔出這種垃圾了,足以看出他已經油盡燈枯甚至手段都已經用完了,就像是一個孩子,在將手裡的石子扔完之後將手裡的樹葉也扔了出來,明明知道不會有任何一點效果,可是還是這麼做了,這種無奈的感覺
要不怎麼說他閱歷豐富呢,但凡是個其他東西見過蘇銘手段的他都不會大意,可是這玩意他可太熟了!
就現在的蘇銘還談什麼阻攔他回去的話,估計這氣急敗壞都已經是他能做的全部了,現在的自己只需要輕輕伸手一攬.
這麼想的同時他也毫不猶豫地這麼做了,就像是一個老父親迎接賣出去又被送回來的孩子一般得心應手,只是
「這光不該是這樣的啊」
眼中慢慢浮現出一絲疑惑和不安,可是卻也一刻也不敢眨眼,靜靜看著眼前的清光從溪水變成大河,從大河變成狂涌的海嘯。
和尚的表情慢慢變得茫然,他之前賣的時候最大的推銷手段就是全力施為,然後告訴買家自己才只用了三成力,拿回去之後適應一段時間就能用得比他啊還好
說的也不錯,這東西的運功路線卻是有幾分彆扭,需要一定時間的熟悉,但是熟悉之後威力大增的假話卻也一點都不真,畢竟是爛在手裡八年的東西,還能有誰可能比他用得還好?
可惜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詢問過蘇銘的意見,因為僅僅才一瞬之間,那清光就已經超越了他窮極一生去追求的華麗和威能,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他也只是會驚嘆,可是接下來就由不得他不目瞪口呆了,因為那本以為是巔峰的時刻,卻還只是蘇銘施展的開始.
甚至都沒有理會他任何一秒就直接越過,漫過巨柱,淹沒香爐,包裹整座大殿,就像是狂涌而來的海嘯,在一瞬間將這一艘宏偉的「小船」吞沒,直到他的目光里滿是清亮一色也沒有留給作為上一任主人的他任何一點的機會。
轟隆!
隨著一聲巨響,終於反應過來的他還沒來得及從那無盡的清光中睜開眼睛,那種死亡的觸感慢慢褪去,似乎世界又重新恢復了顏色,「真好,不愧是須彌山的宮殿,這也能將我帶回來,螻蟻一般的人類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這下好了,等上面來人將罪責清算結束我就是新任的宮主,美啊」
他的聲音充滿了享受,那是一種劫後餘生,順便走上了人生巔峰的美妙感覺,可是剛剛睜開眼那表情卻又僵在了臉上,「你」
「你也在啊?」
看著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蘇銘,他不知道該怎麼訴說現在的情緒,甚至連腦後的光暈都有些不穩了。
第三次了,他每一次都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蘇銘,可是每一次這傢伙都能在他最常識的區域將他的臉砸爛,包括這一次。 用缽盂的清光直接攔截本就不屬於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的宮殿,居然還他娘的成功了!
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事情,想說那清光厲害吧.好像也就那樣,畢竟曾經是自己的東西,厲不厲害他自己當然無比清楚,最後卻也只能看著蘇銘啞口無言,或許是因為拿的人不一樣.
蘇銘手裡的缽盂在滴溜溜轉動,青紫色的缽盂內里是清亮一色,似乎永遠看不到底,似乎那裡面是一個浩瀚的宇宙,這也是當初和尚看走眼的重要原因。
「你說這是你的東西?」
蘇銘並沒有第一時間走進大殿,現在戰鬥已經落下帷幕,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是他的掌中之物了,也不急這兒一刻,倒是剛才這和尚說的他挺在意的。
這個缽盂是什麼水平?
烏斗鎧雖然不是馬仙洪的煉器巔峰,卻也絕對算得上是得意之作,馬仙洪那可是神機百鍊加上在煉器上近乎無敵的天賦才能有這樣的傑作的啊!
可是這缽盂卻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雖然功效各不相同,但是從某方面來說這恐怖的缽盂甚至比烏斗鎧還要強橫,對於這樣的寶貝卻隨手能撿到,不說這和尚還有沒有可能有更多,單單是這東西的來源就已經很值得蘇銘去關注了。
「不不不!!!」那和尚的態度和此前早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臉上諂媚的笑容就差把「不殺我怎麼都行」寫在臉上了。
「小僧沙羅見過大人,這些啊.您的,您的,都是您的!」
他一邊說還一邊從身後掏物件出來,青燈、香燭、佛珠、舍利.不愧是做這一行的,光是掏東西的時間就足足用了三分鐘,在蘇銘面前擺了小山的一堆,看得出來對於命和錢他有極其堅定的態度。
可是缽盂的檢驗是經過了上手之後的試驗才有的意外之喜,僅憑現在的他看一眼.作為一個才剛剛踏入異人界不到兩個月的新人來說,這已經觸及到了他知識的盲區。
可是蘇銘也並不打算客氣,只是輕輕一揮手,所有東西都進入了噬囊中,等待後續和老馬一起看看去,這個傢伙看起來也還算乖巧,先留著到時候看情況決定他的生死。
宮殿其實很大,只是之前在和那佛像的虛影對比才顯得有些袖珍,蘇銘踏進大殿的那一秒就已經感受了到了磅礴的聖潔氣息,聖潔不聖潔的蘇銘從來都不關心,就像他身上的邪氣一樣,只要有力量就是大爺,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有了資格站在這裡。
之前蘇銘以為只是一個裝飾品的香爐,但是現在看起來卻更像是一個在不停搏動的心臟,每一次的起伏都給宮殿帶來巨量的能量,之前被蘇銘清光消耗一空的宮殿竟然都有了重新啟動的跡象。
「這東西怎麼用?」
「用?」沙羅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也是愣了一會,畢竟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人類,這些對於他們來說耳熟能詳的事情或許在他們眼裡可能就是一輩子見不到的風景,實力再強不也是個土包子,好在收了那些寶貝也就沒打算再繼續出手,看得出他很滿意自己的誠意了.
雖然心裡在這麼想,不過反應也算是極快,只是一瞬間就從臉上看到了那熟悉的諂媚,「大人,這東西沒法用的,它就是整個宮殿的核心,除了的給宮殿提供能量沒有任何一點效果.」
「哦!看我這腦子,理解都能理解歪來!」他猛地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大人您是想問這大殿怎麼驅使對吧?」
「很簡單,做宮主,也就是去那裡」
蘇銘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在大殿的深處有一個光芒萬丈的蓮花台在緩緩轉動,無數的金邊和晶瑩已經預示了他的不凡,從沙羅口中可以知道,如果說這香爐是給宮殿提供能量的,那應該就是宮殿的控制中心了。
「坐上去,就算是成為了宮主,在血宮管轄的廣闊疆域隨時隨地都能進行剛才您所看到的降臨,而且有來自須彌山那無窮無盡的能量源源不斷的力量供給,強化自身的同時還能指揮宮殿戰鬥,三針境界打四針.甚至如果是您的話五針都有可能打!」
他信誓旦旦,不斷向蘇銘訴說著這巨大的寶藏。
蘇銘抬起步子挪去,三兩步就已經到了面前,然後緩緩站了上去
沒有絲毫的反應.
「那個.」
「我也只是聽說,這位置只有佛陀能坐,人類坐上去是沒有用的.」他摸索著下巴似乎在尋找對策,在一心一意為蘇銘思考。
「對了!」
他突然驚叫一聲,臉上那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的猶豫還持續了一陣時間,然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若是不棄,小僧沙羅願意拜您為佛義父!」
「您做不得的宮主我來做,您想要攻打的方向就只需要一根手指,從今天起,我就是您的胯下走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用了。」蘇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