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182章 和尚勸佛祖去自首?
第182章 和尚勸佛祖去自首?
記憶的回溯其實也不完整,是從他死去前的那一刻開始的。
在那個有些不真實的夢境里,他彷彿通天徹地的大能,將一個渾身冒著污濁,身子和頭腦都是扭曲的傢伙用生命硬生生壓入了萬劫不復中。
他叫波旬,是一切慾望的集合體,是一切慧根的毀滅者,這樣一個作惡了無數歲月的惡魔最後還是被他鎮壓,可他也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只能用最後的靈魂力量讓渾身的金光照耀整片虛空,在混沌中硬生生開闢出一個世界,山川銘刻佛經,海洋記載佛法,留下了這麼一個地方,想要給後世留下無盡的寶藏
可是他卻在徹底死去的那一刻才知道,本該已經死在他手裡的那個惡魔早就已經將他的種子種在了上萬僧人身上,只待爆發的那一天。
「死吧!死吧!」
「在你死後,我會讓我的魔物重新掌控這片世界,他們會穿你的袈裟,坐你的蓮台,曲解你的教義,扭曲你的佛法,用慾望代替你所謂的佛性.」
「在你死後,總有一天這會是永墮沉淪的世界!」
那一句句波旬被鎮壓之後的吼聲還音猶在耳,他有些分不清了,到底是在對那個通天徹地的大能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他開始有些分不清了,到底自己是誰,是那個在村子里慘受欺負的孩子,立志要殺光一切鬼人的里昂,還是那個通天徹地的大能,誰能想到他想要復仇的世界,卻是自己創造的
看著蘇銘詢問的眼神,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將一切吐露出來,但也一再強調這只是一個夢境,可是那一個沙羅卻聽得目瞪口呆,甚至連蘇銘都若有所思,並沒有當做一個笑話來看待。
他說的這些話雖然匪夷所思,可是即使是在沙羅這裡,這個土生土長八百年的純血佛陀眼裡卻又不敢完全反對,畢竟之前那更加匪夷所思的血脈已經呈現在他的面前了,那東西可絕對不能造假,只是有一點他不明白.
「佛可是我們並沒有被您口中的那個魔王所浸染啊.」
他大大的佛眼裡面儘是疑惑,那是首先要對自己已知的事實無比堅信,又對別人的話不敢質疑才會露出的表情。
這一次里昂沒有說話。
沒有浸染嗎?
不是吧,至少他經歷過那個世界之後,覺得光是那個「佛」字就不該是現在他所看到的這個樣子,他最初創造的這個世界也絕對不是這個樣子.雖然他也不是很明白。
蘇銘的目光有些深遠,他其實從一開始就思考過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佛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只是這佛每一個舉動的寫滿了自私自利,寫滿了邪惡,比他一個邪修還邪。然後是西方的龍之一族,就像真的是從西方神話里走出來的,也正是這樣才會在一出現就直接讓弗拉美爾學院的院長直接陷入了瘋狂。而存在於這個世界最底層的人類又是統一的黃色皮膚和古代服飾,卻又都是西方的人名
這就像是一個多元化的世界,只是融合得無比怪異。
如果說這是里昂,按照他所說的他前世應該是一個佛祖之類的存在,畢竟能開闢虛空這都已經足以用開天闢地的偉力來形容,可是這樣的偉力也終究還是逃不過無數歲月那個所謂波旬的侵蝕,而且侵蝕的力度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大。
最初的時候聽到佛陀豢養黑龍和人類,用虛假的仁慈換取香火力量的時候他的心頭何嘗不是無比震撼,無論是在前一世還是在一人之下的世界里佛都是那種「掃地怕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的那種,蘇銘雖然沒有深入了解過,但是在前一世斂財就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能做到這個份上的還真是難以想象,這需要將佛經曲解到什麼程度,將佛法扭曲到怎麼樣一個份上才能做到這些?
如果這樣的情況單純只是用一個正常的演變來說明,那蘇銘決然不可能相信,這就像是制式的洗腦,是有專門的組織將思想統一,有一個無比堅定的聲音告訴他們就是該這樣,不然就算是一個沒有任何佛法基礎的茹毛飲血部族也絕對不可能按照這樣的方式發展下去。
「這樣的話.倒也說得通了」
里昂說出的這個事情雖然確實很難讓人去相信,但是作為一個縱觀了三個世界的人,這個世界的扭曲也是他確確實實能感受到的,他當然選擇相信。
甚至除了相信他心中還有一點小小的而竊喜.
「看來這是一個佛陀重生將所有佛子全部歸位的故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那我做個配角又何嘗不可?」
蘇銘心中已經開始盤算了,一萬多香火之力才能供出一個三針境界,再往上他都不敢去繼續想象,當正確的佛法回歸,當佛祖讓所有該向佛的人去向佛,那這個世界的香火不就都是他的了嗎?
這個世界的邪惡太多了,幾乎無處不在,他蘇銘極其不喜歡,邪修當然能夠擁有,但是只要有他一個就夠了,佛就該去念經,邪修的事最好少管!
蘇銘認認真真地如是想到,而且佛陀獲取香火之力的辦法是靠騙,但是他不用啊,他要做的就是讓自己成為劍尖,帶著這個未來佛祖覆滅魔王,順便剿滅一個名叫東山的小地方,然後順理成章地拯救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類,到時候那信仰將會無比堅定,所有香火之力都順理成章地在他身上,到時候.
蘇銘看了一眼在掌心才剛剛有一個指節大小的香火實體,或許到穿上一整套香火甲胄的日子還是可以期盼一下的
「那個.」
一個弱弱的聲音慢慢響起,作為曾經不可一世佛陀,現在沙羅想要開口甚至需要舉手打報告,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看起來有點逗樂。
也不是他想要這樣,但面前的這兩人確實太過恐怖了,這對話一個比一個驚人,而且
他作為一個八百年老字號商人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新上任的宮主對於蘇銘甚至可以說是知無不言,別說隱瞞了甚至連這樣的心思生出來都看起來一副罪惡無比的感覺,別的不知道,他的三十七個兒子沒有一個能對他做到這個份上的,他甚至都沒法去理解怎麼做到的。 但事實如此,之前他想要站隊的想法更是顯得無比可笑,但是商人嘛,盈虧是常事,遇事波瀾不驚然後及時止損才是最重要的,他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展現出自己的價值,而自己最大的優勢就是情報和閱歷,將這一方面做到極致的話,之前想的或許.
「如果.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的話.」
「還是去自首吧.」
這句話說出來的一瞬間蘇銘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畢竟不是誰都能接受一個僧人在言之鑿鑿地勸佛祖去自首的!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沒有說清楚,沙羅也開始補充說明,「其實千百年來,至少從我,從我的父母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開始,須彌山就已經存在了,所有人都能很清晰地感覺到,他們在找人,或者說是在防範著某些人。」
「血脈和氣運是天安撫拿出來篩選人標準,可是一旦經歷篩選就會被他們記錄在案,血脈稍稍好一點的上任,次者淘汰,根據血脈和氣運的不同可以觸碰到的位置也不同,但也並非越高越好.」
「曾經有一個傢伙,只用了三個小時就成功融合了血宮,他直接成為了整個下層世界的話事人,但是那一次和他競爭的卻也並非凡佛,甚至比他更勝一籌,那一位甚至只用了一個半小時,達到了另外一個層次,但是卻在當時就被帶走,從此了無音訊。」
「像這樣的人已經太多了,有人猜測是被拿去重點培養了,這也是大家更願意接受的說法,但是如果是培養的話為何千百年消失了這麼多人從未有人再出現?」
「他們不需要隱瞞什麼,畢竟他們須彌山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秩序,也是所有人趨之若鶩的工作單位,但是也正因為如此,事情只有他們想不想,而不是做不做。」
「如果真像你們說的那樣,這個世界已經被侵蝕了的話或許就是他們算到了您的重生」
佛?什麼是佛?
他雖然知道自己這一個種族叫做的佛陀,可是對於這個概念卻從來沒有過解釋,對於什麼佛法和佛經他更是不在意,他眼中看到的只有希望。
活了八百年了,無數在生死之間輾轉,一次又一次靠著倒賣東西來維持生活,還能維持生活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為他抓得住機會,而現在擺在他面前的.
可能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機會!
他有感覺,如果抓住了他將會跟著這個新興的勢力乘風而上,至於佛的正統之爭.關他屁事?他要的只是榮華富貴!
所以將「自首」的危機和他們說清楚,接下來就是自己展現閱歷的機會了。
「但是畢竟宮主您不是官方正經選出來的,沒有經歷過和往屆宮主一樣的選拔和記錄,只要不發揮出太過恐怖的力量是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但是畢竟現在您這個職位是一個燙手山芋,上一屆血宮宮主的事情還沒有完結,可能後續還會有不少的麻煩」
蘇銘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對於聰明人他向來來者不拒,有些時候掌控會比扼殺更能發揮一個人的功效。
「來吧,展示。」
蘇銘並沒有擔心太多,這些在他眼裡的問題都算不上大,只是揮揮手示意的里昂開始他的表演,其實對於這個制式的法器蘇銘還是多少有些好奇的
只是他的思緒還沒有結束就看到之前迷茫的里昂臉上重新振奮起來,然後手猛地一揮!
「主上,這一次,我真能和你並肩殺鬼人了!」
他言語中的興奮甚至很難去形容,這樣的力量他簡直太渴望了,他算是第一個臣服於蘇銘的人,臣服是因為實力和尊敬,在他眼裡不管別人怎麼想,幫他報了仇的就是恩人,就是自己一生追求的對象。
他也曾經幻想過跟在蘇銘的身邊,只要自己夠拼,和蘇銘一樣總有一天能跟上,只是人和人的體質似乎不太相同,他無數次在生死邊緣徘徊確實能感覺到進步,可是那種進步和蘇銘比起來實在太過微小,甚至蘇銘上升一個大台階他也才從能殺掉一個鬼人變成殺掉兩個鬼人而已。
但也正因為這樣,他更加珍惜和蘇銘在一起殺鬼人的日子,蘇銘這樣的救世主太過不真實,或許會有這麼一天和他突兀出現的時候一樣突兀地消失,到了那時候他希望自己也能獨當一面,蘇銘守下的村民由他來守護,只是這樣的話說出來都害怕別人笑話,畢竟太過遙遠,只是這一次,好像希望來了
也是在這一瞬間宮殿突然金光大盛,磅礴的金光讓原本就已經化作滿地狼藉的山峰再一次迎來大地震。
里昂的實力蘇銘最清楚不過了,曾經也只是統領級別鬼人的實力,甚至這還是之前蘇銘給他喝了不少湯汁的結果,但是現在的里昂宛若一個真正的佛陀,那血脈之力的恐怖之處第一次這麼直觀地呈現在蘇銘面前。
而這還是最基礎的,接下來他直接一次性向蘇銘展示了飛天遁地法天象地,甚至帶著這宮殿直接橫渡虛空,任何一個都讓蘇銘有些不爽,這潑天的富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輪到自己身上.
不過卻也只是想想,畢竟如果說積累自己才兩個月,但是這傢伙可是積累了一世啊,畢竟是他娘的佛祖轉世,畢竟是直接創造了一個世界的人,畢竟是讓一整個世界都嚴加防範的人,誰能和他比?
這麼想想也就好接受了許多,接下來輪到蘇銘最關心的時刻,這玩意到底能不能量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