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陪酒?

  女人揮了一巴掌后,猶自不解氣,「你家人沒教過你做人要自重自愛,少出去當狐狸精勾引男人嗎?!」

  這話里的諷刺讓顧宛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勾引江越辰?

  真是太荒謬了。

  從遇見江越辰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是一場沒有盡頭的噩夢。

  「你笑什麼?」

  顧宛然這個笑更加激起了女人的怒火,她再度揚起手,想要再甩過去一耳光時,卻被顧宛然向後一躲,避了過去。

  「自己沒有本事,留不住男人,就只會找別人來撒氣嗎?」

  顧宛然半張臉都被打得麻木,是,江越辰現在 握著顧氏和父親的生死,她對江越辰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反抗,但還輪不到這個不知道從哪裡的來的女人踩到她頭上!

  「你什麼意思?!」宋雲柔被氣得臉色發青,「你知道我是誰嗎?」

  說實話,顧宛然沒什麼興趣知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

  低沉寒冽的男聲傳來,顧宛然下意識的循聲看去,江越辰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神色冷淡。

  剛剛還飛揚跋扈的女人見到江越辰,像是立刻換了個人一樣,一副凄凄楚楚的樣子:「越辰……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會住在你名下的別墅里?」

  江越辰冰涼的目光越過宋雲柔落在她身上,嘲弄的勾起唇角:「不過是養的一條狗罷了。」

  顧宛然的身形僵硬在原地。

  明明是和許嘉辰一樣的臉,卻總是能說出來殘忍又絕情的話。

  女人似乎還有些不甘心,想要再說什麼,但江越辰沒給她這個機會,他揚手招來沈持,半強迫的把她弄了出去。

  偌大的客廳便只剩下了她和江越辰兩個人。

  比起江越辰,顧宛然更願意去面對剛剛那個女人。

  顧宛然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問:「江總,我爸爸……」

  江越辰冷冷的嗤笑了一聲,吐出一句話:「你不會以為,你在我房間門口裝裝可憐,我就會放過你了吧?」

  男人身上的壓迫感凌冽而銳利,壓得顧宛然幾乎抬不起頭來:「我說過,會讓你生不如死,現在,不過是開了個頭。」

  江越辰現在就好像一個機器人一樣,不帶一點人類的情感,看向顧宛然的眼睛里也都是陌生和疏離。

  顧宛然慢慢抬起頭,看著眼前英俊卻冷冽的面容,心裡也多半是無奈且難過的,如果江越辰是許嘉辰的話,一定不會這麼對他。

  一雙眼睛里隱隱有淚花浮現,而江越辰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他抬起手,用拇指擦去顧宛然眼角邊的一點淚,說出來的卻是最嘲諷的話。

  「怎麼?又要裝可憐了嗎?顧小姐還真是好手段。」

  說著,他便低下頭來,在顧宛然頸項邊吻著,弄出一個又一個的吻痕。

  之前江越辰弄出來的草莓還沒有完全消下去,眼看便又要覆蓋上新的,顧宛然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氣,只是躺在客廳冰冷的瓷磚上,她能感受到男人吻她的用力,還有輕微的疼。

  她看著客廳的天花板,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了江越辰的頭髮,卻被對方又拂了下去,只是扣住她的手腕讓她不要亂動。

  「別隨便碰我,你沒資格。」

  低低的一聲喘從頸邊溢出,江越辰略帶怒氣的聲音響起,顧宛然遲鈍的眨了下眼,也沒有說話,衣服被江越辰不很溫柔的扯開,在他進入身體的那一刻,顧宛然的身體才動了一下,也是迎合的姿態。

  或許,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很久吧。

  ……

  大概四十分鐘以後,江越辰才從顧宛然的身體里退出來,他一言不發的撿起地上的褲子和皮帶重新穿上,然後腳尖輕踢了踢女人的大腿,上面的淤青痕迹也很明顯。

  「我果然沒看錯你,只是顧小姐下次應該再熱情一點。」

  顧宛然側著頭,眼神也是木然且空洞的,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做什麼,難道江越辰一直把自己綁在他身邊,就是為了無休止的折磨她,讓她做個禁孚嗎?

  那顧氏呢?顧氏和爸爸怎麼辦?

  身體是酸痛的,顧宛然硬逼著自己坐起來,垂眼伸手將衣服撿起來,先把外套穿在身上,定定的看著前面相距不遠的江越辰的背影,聲音都有些啞,「那顧氏呢?江總打算什麼時候……」

  「你不配跟我談條件。」話沒說完就被江越辰打斷,公事公辦的一句話彷彿是擊碎了顧宛然心裡的一丁點希望,重新將她扔在寒冷的冰窟中。

  「不過——」江越辰慢慢轉過身來,臉上掛著玩味的笑,看顧宛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擺設,一個玩物一樣。他伸出手,五指併攏像要去握什麼東西似的,在半空中轉了一下。

  「顧小姐身材不錯,如果明天晚上肯跟我去酒局上陪酒,把那些老總伺候的高興了,我興許還會考慮一下救你父親出來,你覺得呢?」

  顧宛然沉默了。

  她早該想到的,江越辰不會就這麼好心,輕易答應她幫她救爸爸出來。

  即便她出賣了自己的身體。

  江越辰一直沒有等到顧宛然的回應,索性也挑了挑眉,「怎麼?顧小姐不願意?」他重新轉過身去,「那就算了,我也不是個慈善家。」

  「等等!」顧宛然叫住了他,垂下的右手也漸漸握緊了,她抬起頭,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我答應你。」

  「好。」江越辰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然後歸咎跟顧宛然說了今天上午的最後一句話,「顧小姐果然是個爽快人,明晚六點我會來接你,記得穿好看點。你父親的命,還有顧氏,可都掌握在了你的手上。」

  顧宛然的聲音滿滿低了下去,「江總放心。」

  回答她的,是房門重重關上的聲音。

  江家的人其實都知道顧宛然不過是一個客人,一個江越辰毫不放在心上的客人,所以平時雖然不用顧宛然自己動手做什麼,她們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給她。

  就像現在,顧宛然勉強穿好衣服,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只是臉色卻仍舊很憔悴,腳步也很虛浮,路過的傭人就當沒有看見一樣,只是在經過她的時候,會露出鄙夷的眼神。

  顧宛然是知道這些的,內心也很屈辱,不過她沒有說什麼,一個有求於別人的人,還有資格去得到自己應得的一切嗎?

  她回到房間,去隔間里的衛生間打開了熱水,衣服重新脫下去跨進浴缸里,熱水的溫暖席捲全身,但她卻一點困意都沒有。

  顧宛然慢慢閉上眼,試圖 潛沉下去,她能感受到熱水在一點一點的淹沒她,不過這也是她最安寧,舒服的時候。五秒之後,她便坐起身來,揚起了一片水花,頭髮也濕漉漉的貼著,看起來破碎,又讓人心疼。

  第二天晚上六點,顧宛然已經穿好了去酒局上的禮服,是一件抹胸繞掛頸式的銀灰色魚尾裙,包括半個背部也都是鏤空設計,臉上也化了濃艷的妝容,看起來比以前更加光彩照人,也有了精神。

  江越辰的車準時停在別墅外頭,他走進了門,看見 顧宛然已經等在門口,江越辰右手抵著下巴,微微勾唇看著她的打扮,表情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走吧,真是沒看出來,顧小姐對勾引男人的手段,還真的是無師自通啊,我以前還真是低估你了,是不是出來賣的……也都跟你一樣。」

  他這段時間也沒少說什麼羞辱人的話,即便顧宛然已經再熟悉不過,聽見江越辰這套說辭,心還是忍不住揪了一下,下意識的有把身上披著的乳白色小西裝外套.緊了一緊。

  「江總謬讚了。」強撐起笑意,顧宛然微微抬了頭,非要用自損的方式來應對江越辰的嘲諷,「我們快走吧,我不是還要去幫您簽合同嗎?」

  江越辰的眸色暗了一下,似乎是很不滿意顧宛然這樣的答覆,不過語氣還是一如往常的平淡,「既然顧小姐都這麼說了,那就走吧。」

  兩人坐在車上,一路無話,全當對方都是空氣一樣。

  江越辰上車之後便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壓根沒有去搭理顧宛然的打算,顧宛然見狀,也側過頭去看著窗外的夜景,以及來來往往經過的車輛。

  她現在覺得待在江越辰身邊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即便江越辰長得跟許嘉辰一模一樣,即便她心裡還抱有期望,江越辰就是許嘉辰,但……

  許嘉辰又怎麼會這樣對她呢?

  顧宛然稍微轉過頭來,瞥向江越辰,也沒什麼動作,旁邊的男人就像預料到似的,說道:「別這麼看著我,馬上就到酒店了,你還是想想怎麼討其他男人歡心吧。」

  江越辰總會在她還有一點點釋然但心動的時候,給予顧宛然最無情的打擊。

  「……知道了。」顧宛然聲音也低了下去。

  二十多分鐘之後,汽車停在悅賓酒店門口,顧宛然和江越辰下了車,江越辰甚至還讓顧宛然挎著他走進酒店,悅賓酒店是餐飲和住宿一體化的,也是整個市內最奢華的酒店之一。

  兩人快到門口的時候,便有侍童跟他們鞠躬,顧宛然怎麼說之前也是顧氏的千金小姐,對於這種場面自然不意外,而江越辰帶著她也直接上了三樓,到了走廊,江越辰直接走向最裡面的一個包廂,推開大門后,裡面有五六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最年輕的也是三十四五歲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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