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香水出了問題
「越辰，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任性為難你的玩物，可是，我更害怕，我怕你真的不要我了。」宋雲柔整個人埋在江越辰懷裡，聲音悶悶的哽咽道，再抬頭，已經哭的梨花帶雨。
她心裡明白，她們兩人之間的婚約，大多是與宋江兩家的關係有關，可心是無法控制的，這個身居高位的男人，被她放在心裡已久。
「越辰，你為什麼要把她安排在公司啊？」
宋雲柔擦了擦淚水，裝作不經意的問道，手上撥弄著江越辰的襯衣，媚眼如絲的看著他，等待著回答。
辦公室里一片寂靜，宋雲柔略尷尬的揉了揉鼻尖，柔聲道：「越辰，如果那個女人乾的不好，你打算怎麼辦？」
宋雲柔眼底都是試探的意味。
「當然是讓她滾了！」
江越辰喉結微動，反握住宋雲柔的手，嘴角勾出冷漠涼薄的笑容。
這話，讓換好衣服過來的顧宛然聽個正著。
她拿著髒了的衣服站在辦公室門口，聽到裡面男人對她無情的宣判，目光落在衣服上，好似自己也和衣服一樣隨時被丟出去。
「這麼巧，你在這裡啊！」
宋雲柔目的達到的笑了笑，她早就眼角掃到顧宛然是身影，這才故意問道。
幸好，那個人的回答，沒有讓她失望。
宋雲柔的話音落下，江越辰邁著淡定的步伐來到她面前，隨意瞥了她一眼后，低聲警告：「既然剛才的話你已經聽到了，所以你最好乖一點，否則我隨時可以讓你走人，知道嗎？」
隨著江越辰的一步步靠近，顧宛然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慄，這個男人幽暗凜厲的目光讓她後背一涼，像是失了知覺一樣，吶吶的點了點頭。
她現在，哪裡還有不聽話的選擇。
在一旁目睹一切的宋雲柔臉上逐漸露出欣喜的笑容，只要能讓這個女人滾蛋，她不介意費點心機。
她的生活在宋雲柔離開后，恢復了平靜。
因為她已經對工作逐漸熟悉的緣故，所以紹老也放心的把一些重要場合需要用到的香水交給她來調製，而顧宛然，也恰好需要這個機會來證明自己。
「小然，等會大成企業會派人來檢查這款香水，你現在把它做一下收尾工作。」
紹老拿著幾瓶香水過來，交給顧宛然，臨走時又面色凝重的交代了幾句。
顧宛然深知這次合作的重要性，明遠集團這次在香水界的試水，成功與否，全看這次和大成企業的合作了。
「小然，外面有人找你。」
她們同層樓的同事忽然探頭進來，高聲喊了她一聲。
「我？」
顧宛然揣著疑惑出了辦公室，這個時候能找她的，難道是蘇河？
她小跑著在公司大門口轉了一圈，別說是蘇河，連半個人影都沒看到，顧宛然來不及思索，想到香水還在等著她去收尾，便匆忙跑回樓上。
離合作方到來的時間越來越短。
顧宛然匆匆拿著香水，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目光觸及在正中間的那個男人時，顧宛然有一剎那的失神，相似的眉眼，鼻，唇，如果不是江越辰的目光始終冰冷著，顧宛然還真的以為，是她的阿辰回來了。
「可以開始了嗎？」
江越辰低沉喑啞的聲音里，平添了些許的怒火，在這麼重要的會議上，她居然還在走神！
恍過神來的顧宛然瞬間恢復到清醒狀態，她擺出一個得體的笑容，輕聲向公司的其他高層和合作方致歉，當她信心滿滿的打開香水時，一向冷靜自持的她愣怔住了。
香水的前調沒有異樣，可當氣味在空中散發時，不安在顧宛然的心頭越來越大。
這似乎，不是紹老交給她的香水。
電光火石間，顧宛然明白了一切，她這是入了別人的局。
尚在無措時，合作方的負責人突然開始不停的打噴嚏，整張臉也開始泛紅。
「怎麼回事？你不知道劉總對蒼蘭過敏嗎？」江越辰厲聲訓斥著她，揮揮手示意她退到一旁。
手忙腳亂中，救護車很快把劉總帶走了。
江越辰離開時，再看向顧宛然的眼神里，多了些失望。
那日的話她不是聽到了嗎？怎麼還不好好工作，真就打算當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了。
顧宛然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從會議室里出來的，當看到周圍人複雜的眼光時，她的鼻子一酸，差點就要哭了出來。
「呀，這不是顧小姐嗎？」一道熟悉而又令人厭惡的聲音響起，顧宛然置若罔聞的想要離開，不過宋雲柔先她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是擅長調製香水嗎？怎麼連劉總對蒼蘭過敏都不知道，還是說，你是故意的？」宋雲柔聲音很大，引的周圍的人紛紛側目，顧宛然全身心控制著情緒，不想和她多言，匆匆敷衍幾句后，再次想離開。
這次，宋雲柔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顧小姐，你該不會是要去偷偷哭鼻子吧。」陰陽怪氣的語調引的大家哄堂大笑，在一片笑聲中的顧宛然也更像一個小丑。
手腕傳來宋雲柔禁錮的力度，顧宛然無暇與她多費唇舌，只在大腦里迅速搜索蒼蘭過敏后的解決方法。
可宋雲柔並未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將事情鬧大，才是她的目的。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宋雲柔指責的聲音還在繼續，源源不斷的傳入她的大腦中。
顧宛然不用抬頭都能感覺到，落在身上目光的變化，現在，對她本來就有意見的人，一定恨不得把她趕出公司。
那些背後的話，她不是不知道有多難聽。
瑣碎的聲音吵的顧宛然頭疼，她反手扣住宋雲柔的手腕，目光冷厲的瞪著她。
「是你乾的對不對？」
原本顧宛然只是有些懷疑，現在看到宋雲柔臉上抑制不住的喜悅和對事情經過的了解，心裡的猜測便確定了下來。
「什麼？你自己做錯了事，還想來冤枉別人？你有證據嗎？」狠毒的話語在宋雲柔嘴裡說出來滿是平靜，她一臉無辜的看著顧宛然，眨了眨眼睛，這樣的她甚至還有幾分天真無邪的模樣。
看她嘚瑟的模樣，顧宛然暗暗咬緊了后槽牙，宋雲柔有備而來，況且，的確是她疏忽了。
「宋雲柔，你敢不敢和我一起調監控。」
她就不信，在香料中動手腳的人，會沒有留下一點證據。
顧宛然執意，硬拽著宋雲柔的手要去監控室。
「我憑什麼要和你一起調監控，你是什麼身份。」
兩人尚在爭執，沈侍從電梯里走出來，走到顧宛然身邊沉聲道：「我已經看過監控了，今天上午，工作室附近的監控就壞了。」
環環相扣，顧宛然徹底無跡可尋了。
「顧宛然你自己沒腦子，把這一切都搞砸了，怎麼還怪我了？」宋雲柔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顧宛然，十分無辜的為自己辯解。
「你！」顧宛然被氣的滿臉通紅，她著實沒想到宋雲柔會提前布一個這麼大的局，讓她沒有任何線索可以尋找。
「宋雲柔，從一開始所謂的同事喊我出去，再到在香水中添加別的香料，這都是你在背後指使的對不對？」
今天已經闖了這麼大的禍，顧宛然索性不再顧忌什麼，直接挑明了質問宋雲柔。
江越辰已經從醫院回來，幸好香水中蒼蘭的劑量不多，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剛回來就聽到公司里一陣吵鬧，其中還夾雜著顧宛然高聲質問的聲音。
「總裁，可能是宋小姐在為難顧小姐。」沈侍低聲解釋著。
江越辰恍若未聞一般徑直向吵鬧聲中心走著。
「鬧夠了沒有！」
江越辰臉色狠厲的走過來，雙手環在胸前，怒瞪著顧宛然，那眼神恨不得把她抽筋拔骨。
「我是被冤枉的！」
顧宛然無措承受著江越辰的怒火，心知這件事讓公司與大成企業之間的合作變得岌岌可危，可她的心裡也很委屈。
「證據呢？」
江越辰懶的同她廢話，冰冷的手指直接扣住她的下顎，銳利的眼睛如同鷹隼一樣冷冽，氣氛緊張，襯的他的表情更加嚴峻。
「我沒有…可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顧宛然急的聲音都在顫抖，可是蒼白無力的解釋換來的是江越辰的一聲嗤笑，「顧宛然，你是還沒睡醒嗎？隨便幾句話就想把責任撇清？」
嘲諷的話引的周圍的人低聲嗤笑。
一股濃濃的無力感在顧宛然的心頭緩緩升起，她緊咬著唇看著江越辰，在後者的眼神中，她只看到了冰冷和厭惡。
「越辰，我們走吧，沒必要和這種人生氣。」
宋雲柔溫柔的走上前，貼心的拍了拍江越辰的後背，然後看向顧宛然的的眼神，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眼睜睜看著江越辰摟著宋雲柔的腰，揚長而去。
愣在原地的顧宛然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格外無助。
江越辰一離開，原本刻意壓制聲音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
「你們看，她還在哪裡裝無辜呢！」
「就是，她除了好看點，也不知道還有什麼用。」
「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可不止長的好看，說不定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能力呢！」
侮辱不堪的話引的其他人紛紛大笑。
被議論的顧宛然低垂著頭站在原地，此時思緒如同一團亂麻的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怎麼面對這些質疑的目光。
「行了，上班時間呢，都去工作吧。」
一聲清亮的女聲及時為她解了圍，顧宛然循聲看去，是張總監。
她在公司這幾天，每次被為難時，都是張總監出面替她擋了過去。
張總監發話后，周圍看熱鬧的人都三三兩兩散去。
「張總監，謝謝你。」
顧宛然一開口，眼淚就忍不住的滴落，複雜的情緒一下子襲來，她淚眼朦朧的抬頭，對著張總監，強顏歡笑的點頭致謝，剛剛的冤枉與質疑讓她沒有落淚，反而是這份安慰戳中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