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心知肚明
何晴離職時間十分敏感，恰好是在論壇爆出顧宛然事情沒多久，不少人都懷疑是顧宛然去吹江越辰枕邊風，把人給調走了。
更恐怖的是，何晴竟然是去聯繫，安全不知道去了哪裡。
一時間人人自危，對顧宛然是又恨又怕。
顧宛然只能是苦笑一聲，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過隨著謠言漸盛，還傳出一條奇怪的傳言，說是顧宛然威脅何晴偷盜機密文件，被發現后江越辰為保下顧宛然，才將何晴暗中處置。
這個謠言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出，說得有鼻子有眼，不少人看著顧宛然的目光更加怪異起來。
顧宛然也聽說了這個傳聞，想起那天晚上江越辰對她說的話，她下意識就覺得是江越辰故意在背後害她，可又覺得江越辰不至於這樣做。
江越辰對這些謠言沒什麼回應，顧宛然本以為事情會這樣過去，沒想到下午，董事會那邊就派了人問她這件事。
顧宛然難以置信：「就因為一些謠言，你們竟然相信是我指使何晴偷盜公司機密？我和她平時關係怎麼樣，全公司都知道，我就算要找幫手，也不至於找她吧？」
「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是有可能，這是最好的保護.傘。」那人淡淡道，「何況何晴是個虛榮的人，只要你許諾一點好處，她不是不能跟你干。」
顧宛然到：「不是我，我沒有做過這種事。」
「這不是你一張嘴就能說了算的事。」
「那也不是你們說了就算的。」
顧宛然硬氣回應：「你們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嗎？如果沒有，請不要來污衊我，這件事繼續嚴重下去，我完全可以報警。」
那人皺眉，沒想到顧宛然是這樣的態度，一時間沒有開口。
「請出去吧，我要開始工作了。」
顧宛然下逐客令，將那人給趕走。
辦公室不少人都在偷聽這件事，見顧宛然目光望過來，一個個都低下頭。
顧宛然嘆一口氣，不奢求他們能夠理解，也不希望他們相信自己，只希望這件事不要繼續鬧大。
不過她並沒有如願，因為董事會那邊派人過來，不少人甚至都認定了是顧宛然做的這件事，在這樣一片的聲討當中，江越辰始終沒有出面解釋，竟然隱隱有默認的意思。
顧宛然咬牙，她本來不想多生事端，可她不會允許別人再這樣污衊自己。
仔細思考過後，她算算時間，暫時先認真工作，將香水配方做出來，送到了江越辰的辦公桌上。
江越辰掃過一眼，淡淡道：「去配出來給我看看。」
「我想江總還是先檢查一下這張方子的成分的好。」顧宛然站在他面前，「免得我正式製造，又被人扣帽子。」
江越辰皺眉，終於肯抬起頭看向她：「什麼意思？」
顧宛然神色平靜：「我來公司之後，到處都是陷害的事，我不指望誰能還我公正，我自己會盡量規避這些，方子我放在這裡了，請江總找人鑒定吧。」
她話語里隱隱透露出別的意思，江越辰冷笑：「怎麼？你覺得是我放任那些謠言？」
顧宛然沒有回答，微微鞠躬就離開辦公室。
她這副強硬又渾身帶刺的樣子，讓江越辰心底里忽然生出一股火，他看著桌上放著的方子，總算是克制著怒火，沒有直接去撕掉。
顧宛然安心回到辦公室去調香，鑒定的事情沒有去操心。
正認真研磨香料，就聽身後傳出一陣動靜。她回頭看一眼，見是辦公室不少人都擠到門口向外張望。
「那個就是江總的未婚妻？好漂亮啊，看著就很高貴，和江總真配。」
「之前聽公司不少人說宋小姐會經常來，可這段時間都沒看見，我還以為是謠言呢，沒想到真的見到了。」
「她是江總未婚妻，當然是經常來看江總的，看來他們感情很好。」
「可感情好，江總怎麼會找……」
氣氛一下冷下來，不少人都悄悄看向顧宛然的方向。
顧宛然只覺得如芒刺背，心裡十分不痛快。
宋雲柔享受著眾人的稱讚，來到江越辰辦公室，敲響門走進去。
江越辰此刻沒有在辦公，正坐在沙發上喝茶休息。
見自己來得是時候，宋雲柔唇角笑容擴散，走過去撒嬌道：「越辰，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你想不想我？」
江越辰冷淡道：「你不是被關在家裡？」
「我爸爸看我表現好，已經放我出來了。」宋雲柔坐到江越辰身邊，輕輕挽著他的手臂，「越辰，我按照你的要求好好反思了，我以後會做個溫柔體貼的人，什麼都聽你的，只要你還願意跟我結婚，我就知足了。」
江越辰不動聲色地收回手臂。
宋雲柔笑容僵硬一瞬，旋即恢復如常，沒有去碰江越辰，「說起來，我聽說你公司機密文件險些被盜了？明遠創立這個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吧？是誰做的？」
「你心裡沒數？」
宋雲柔一怔，惴惴不安地看向江越辰：「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越辰深邃的眸子里彷彿映出她的心事，那仿若凝結成霜的瞳孔里，浮現出一絲譏誚，卻轉瞬即逝。
他收回目光，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你來什麼事？」
宋雲柔忐忑地看他一眼，才緩緩道：「就是好久沒見面，想你了，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飯？」
「晚上有合作。」
「那要談很久嗎？我可以在辦公室等你。」
江越辰冷冷道：「你知道我的規矩。」
他的辦公室，沒有他的時候，除沈侍外，不許任何人進來。
宋雲柔馬上道：「那我在外面等你也是一樣的。」
「隨便你。」
江越辰敷衍又冷淡，可在宋雲柔看來，這就算是默認了。
她臉上立即擠出歡喜的笑容，一直纏到江越辰繼續辦公，她才離開辦公室。
走出來看一眼調香部門的門，她不屑嗤笑一聲，沒有走進去。
晚上下班，顧宛然故意留到最後，一直到所有員工走的差不多，她才悄悄離開辦公室，向監控室所在樓層找過去。
走到門口，她聽到裡面似乎又一陣窸窣聲，試探著敲了敲門，卻又忽然沒了動靜。
聽錯了？還是……？
顧宛然思忖一下，嘗試著擰開門，發現竟然沒鎖，也沒有用到她提前準備的「鑰匙」。
走進去逛一圈，她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也沒有見到其他人，便找一個位置坐下來，打算查一查何晴偷盜文件當日的監控。
就在她的手握上滑鼠的一瞬，一道尖銳又得意的聲音忽然響起來：「你在做什麼？！」
顧宛然一怔，微微側頭看過去，就見宋雲柔正站在門口，一副成功抓姦的表情：「顧宛然，公司里都在說你指使何晴偷盜機密文件，本來我還不信，可你現在在做什麼？」
顧宛然神色淡然道：「我還什麼都沒做，宋小姐，你就算想要抓我把柄，也該等看到實際證據才行。」
宋雲柔暗自懊惱，她確實太心急了。
不過……
「哼，你覺得越辰是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何晴消失這樣久，估計他早就已經知道真相了吧？」
顧宛然毫不示弱地言語試探宋雲柔：「你覺得，他到底會信誰？」
「你什麼意思？」宋雲柔到底是做賊心虛，沒有顧宛然這樣的膽量。
顧宛然輕輕一笑，「沒什麼，宋小姐，不如當作沒有看到怎麼樣？」
她鬆開滑鼠走過來，站在宋雲柔面前：「有些事，我們心知肚明，現在公司里還在謠傳我指使何晴，對你來說已經是贏了，你如果再逼我，只會對自己不利。」
「你在威脅我？」
宋雲柔趾高氣揚地看著她：「可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害怕呢？」
顧宛然不答話。
宋雲柔忽然笑起來，得意又張揚：「不然你求我，那我或許會考慮放過你，怎麼樣？」
「不可能。」顧宛然微抬下頜，擠出這三個字。
「哼，那我們走著瞧。」
宋雲柔撥弄著長發，笑道：「一會兒我就要和越辰一起吃晚飯了，說不定晚上，我們還會共度良宵，聽說最近，他可都沒怎麼理你啊？」
顧宛然忍住心中不適，淡淡道：「對我來說，這是好事。」
她徑直從監控室離開，身後的宋雲柔卻望著她的背影不斷發笑。
當晚，顧宛然本以為江越辰會找她算賬，不想他根本就沒有回來，想到宋雲柔說的那番話，她心裡越發煩躁，卻也不知這股情緒的來源。
這一晚，她睡得並不好，次日上班時，眼睛有些發腫。
宋雲柔果然沒有選擇保持沉默，下午，顧宛然就被叫到江越辰辦公室，裡面有不少董事，還有宋雲柔在得意洋洋地看著她。
「江總，您找我？」
顧宛然保持著鎮定，目光輕輕瞥一眼宋雲柔方向。
宋雲柔適時開口：「顧宛然，你要不要自己招認一下，昨晚究竟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顧宛然看向她，「宋小姐想說什麼？」
「哼，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宋雲柔走上前來，「我親眼看到你出現在監控室，試圖刪除監控，如果不是做賊心虛，你刪什麼監控？」
「刪監控？」
顧宛然輕輕笑起來：「我是去了監控室，可我沒有想刪監控，我只是丟了一樣東西，請裡面的人幫忙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