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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你從來都是自私的

  顧宛然打著哈欠坐起來,去衛生間洗漱收拾妥當,下樓給江夫人做早飯。

  周末時間對她來說是很難熬的,江夫人一刻不停歇地使喚她,讓她做這做那,半點都不讓她休息。

  毫不容易熬到晚上,顧宛然沒有再像昨天一樣看日記,早早睡覺,次日上班后才找時間繼續看江羨林的筆記。

  從日記上,可以看的出江羨林是一位熱愛生活,又很溫柔的人,這種溫柔的感覺,讓顧宛然不由自主地想到許嘉辰,有很強烈的熟悉感。

  可除生活上的那些事以外,江羨林從沒有記載過工作上的事情,也沒有出現任何負面的內容,裡面描述最多的,就是江越辰,顧宛然幾乎能還原出江越辰從小到大的生活軌跡。

  看過完整日記本,顧宛然心情十分複雜。

  她沒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唯一的收穫,大概是重新了解了江越辰這個人。

  顧宛然知道江夫人不會給她假去看顧林山,便找一天工作日請假半日,前往醫院去見古林山,給他看江羨林的照片。

  「就是他!」顧林山有些激動道,「他就是陳越,你在哪裡找到的照片。」

  「我找到了他和江越辰的相冊。」顧宛然沒有將她住進江夫人那邊的事情告訴顧林山,迅速將這個話題給揭過去,「關於陳越的事情,你還記得其他的嗎?」

  顧林山搖搖頭:「不知道,我和他真的不熟,早知道會發生後來一系列的事情,我就該多和他交流兩句的,也該在他退賽的時候去找他,說不定還能阻止這一切。」

  他看起來很懊惱,顧宛然沉默著不說話。

  她輕輕摩挲著手機,思考一瞬,還是沒有將日記本的事情告訴顧林山。

  顧林山嘆口氣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既然你找不到其他線索,那就等香水大賽開始吧。」

  「我就怕……那位評委不會告訴我。」顧宛然看著掌心,很害怕期待落空的感覺,也害怕會讓顧林山失望。

  此前江越辰便警告過她,並不認為她能撬開那位評委的嘴巴。

  顧林山怕她有壓力,將話題給轉開:「好了,不說這些,你下午是不是還要上班?」

  「不用,今天我請假了,過來好好陪著你。」顧宛然笑一笑,從包里拿出一本書,「我給你讀書怎麼樣?以前小時候都是你給我講故事的。」

  「好啊。」顧林山樂呵呵地笑起來,心情大好。

  沒多久,顧林山就沉沉睡過去,顧宛然站在床邊望著他的睡顏,眸底流露出一絲疼惜。

  她出去買一些顧林山喜歡的食物回來,在醫院裡一直守到天色黑下來,都沒有等到顧林山再醒來。

  走出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她在路上攔一輛車,坐車回到江家老宅。

  江夫人尚未沉睡,坐在客廳里看著電視,臉色有些陰沉。

  她看到顧宛然回來,臉色難堪道:「你去哪裡了?」

  顧宛然坦然道:「去看望我的父親。」

  去看顧林山?江夫人面目有些猙獰,「我允許你隨意去醫院了嗎?你還敢給我悄悄請假過去?我平時是怎麼教訓你的?都被你吃到肚子里去了?」

  顧宛然道:「我只是去看我的父親,這是我的自由,只要我按時回來,不需要向您報備什麼,就算是打工的人,尚且有自由,我給你白乾活,憑什麼不能去看自己的父親?」

  「憑什麼?就憑你父親他不配!他就是個禽獸,我巴不得他早點死了。」

  江夫人眼底的恨意彷彿要滴出水來。

  她擼起袖子走過來,一巴掌打在顧宛然的臉上:「這次只是警告,你要是再敢悄悄去看那個男人,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會去的。」顧宛然倔強地仰著頭,冷冷地逼視著她,「你有本事就在這裡打死我。」

  「你竟然敢跟我這樣說話?很好,這可是你求著我,讓我教訓你的。」

  江夫人咬牙切齒地瞪著她,招呼管家取來藤條,直接抽打在顧宛然身上:「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我告訴你,我今天就是打死你,也不會有任何我說我的不對,這都是你們父女應該付出的,懂嗎?」

  顧宛然咬牙牙關,冷冷地凝視著江夫人。

  她這樣倔強的態度讓江夫人更加惱怒。

  她喊人來抓住顧宛然,一下下抽打在她的身上,衣服都被打破,血液緩緩流淌下來。

  江夫人氣紅眼,根本沒有注意到不對勁,只是瘋狂地發泄著自己怨恨和惱怒。

  顧宛然眼前逐漸模糊,幾乎感受不到疼痛,她仰頭最後看一眼江夫人猙獰的面孔,便腦袋一歪,徹底不省人事。

  「夫人,不要再打了,再打真的就出事了。」

  管家攔住江夫人,將她手裡的藤條搶過來,看一眼地上躺著的虛弱女人道:「我現在就去找醫生……」

  「不許找!這種賤人死了也不會有人惦記。」江夫人惡狠狠道,「你們誰敢給她找大夫,就給我從這個家裡面滾出去。」

  管家擔憂道:「夫人,如果真的出事,您有想過少爺那邊的態度嗎?」

  「他能有什麼態度,他仇人的女人死了,他應該高興才是,他還要來怪我?」

  江夫人狠狠朝顧宛然身上淬一口:「別管她,死了活該,就當是給我丈夫償命了。」

  她氣沖沖地上樓去,管家還是怕出事,叫來女傭小聲道:「一會兒夫人睡著后,你給她上一上藥,清理一下傷口,動靜輕一點,如果被發現,就說是我的意思。」

  反正他們充其量就是被趕走,也不算什麼懲罰,可如果真的放著不管,顧宛然真出什麼事,他們也難逃責任。

  女傭點點頭,在江夫人入睡后,和另外一個人走進顧宛然房間,為她清理傷口和上藥。

  「她好像發燒了。」其中一人害怕道,「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會真出事吧?」

  另一人道:「出事也不是我們害的,我們做好份內的事情就行了,再去拿退燒藥吧,我們今晚就守在這裡,明早再悄悄走。」

  「好。」

  兩人輪流照顧著顧宛然,可她額頭上的溫度卻在不斷攀升,身上也燙得驚人,尤其是傷口位置,始終是發燙的狀態。

  兩個女傭雖然擔心,可是到時間之後,還是離開房間,沒有在裡面久留。

  江夫人早上起來,向管家詢問:「死了沒有?」

  管家道:「沒有,不過她在發高燒,要不要請醫生……」

  「我說了不用!」江夫人惱怒道,「你再說請醫生,我就連你一起打,那種賤人命最硬,不用你去多管閑事,明白了嗎?」

  管家不敢多嘴,嘆口氣,只能慶幸江夫人沒有去檢查顧宛然的情況,他只能暗中吩咐眾人注意著顧宛然的情況,並且暗中悄悄聯繫江越辰。

  「少爺,今天顧小姐沒有去上班,您知道嗎?」

  「怎麼?」

  「顧小姐被夫人打得半死,她現在全身都是傷,一直昏迷著,還發高燒,我怕出事想要請醫生,可夫人一直不讓,您看這……」

  電話直接被掛斷,管家不知道江越辰這是什麼意思,一時間心裡惴惴,在考慮要不要私自去請醫生。

  一個小時后,江越辰帶人出現在別墅,二話不說直接上樓去接人。

  江夫人愣一下,追過去惱怒道:「你要幹什麼?不是說好了人交給我嗎?」

  江越辰冷冷看著她:「我說過,不要讓她耽誤工作。」

  「是她自己不去的,又不是我留下她的。」江夫人強硬道,「你不能把人給帶走,留下來!」

  江越辰沒有理會她,直接開門走進去,就見顧宛然生死不明地躺在上面,胸口起伏微弱,彷彿隨時都要沒氣一般。

  江夫人尖聲大叫:「是誰給她換衣服包紮的,我不是吩咐你們不要管這個女人嗎?」

  管家忍不住道:「難道真的要看到她死在這裡嗎?」

  「死就死!」江夫人瘋狂怒喊,「她憑什麼不能死?那我丈夫的命誰來賠?」

  「夠了!」

  江越辰冷厲呵斥,醞釀著怒火的眼眸盯著江夫人:「你可以發瘋,不過我必須提醒你一句,真出事,我不會管你。」

  江夫人一怔,隨即暴跳如雷:「你打算眼睜睜看著我入獄不管我?你是不是我的兒子?!」

  「你把我當成過兒子嗎?」江越辰冷冰冰道,「你從來都是自私的,無論是我爸還是我,都是你炫耀的資本,你只是拿我們當工具,那就別怪我對你沒感情。」

  他打橫抱起顧宛然,抱著她大步下樓,對手下道:「去給她收拾東西,送回家裡。」

  「你要帶她走?」

  江夫人追上去拉扯他的手臂:「不行,你不能帶走她,我還沒有……」

  「閉嘴!」

  江越辰煩躁地推開她,示意手下控制住江夫人,便不顧她的喊叫走出別墅。

  坐上車,他抱著顧宛然,對司機吩咐:「醫院,最快速度。」

  「是。」

  司機注意到顧宛然的狀態很不好,腳下油門一踩,開車離開別墅。

  車上的人搖搖晃晃,似乎牽扯到傷口,她的臉上、額頭上都滲出許多汗,嘴唇慘白,艱難地呼吸著。

  江越辰惱怒道:「開平穩一點。」

  司機臉色發苦,又要快又要穩,他怎麼可能做到。

  江越辰乾脆將人給抱到懷中,防止她顛簸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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