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你還有什麼證據
王妍臉色鐵青，咬牙道：「她就是抄襲，成品味道雖有不同，可卻都有一絲熟悉感和回憶感，這難道是巧合嗎？」
鄧林文道：「選手當中，以此為主題的不在少數，並非只有你二人，難道王小姐覺得，所有人都抄你的？」
頓時有許多人心中覺得不適，台上有一人乾脆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顯然他也是此類主題的。
王妍惱怒：「你故意這麼說，讓我成為公敵，不就是在保顧宛然？」
她繼續道：「即便氣味不同，也不代表沒有抄襲，配方並不是一次性完成，香水也不是，我的香水是在製作途中丟失的，配方也曾被顧宛然看過，憑她的本事復原部分內容，再加入自己的東西，這很正常，鄧先生，你們敢將配方曝光嗎？」
鄧林文皺眉：「配方設計選手隱私，賽事組不會公開，顧小姐的香水明顯強於你，她有這樣的本事，又為什麼抄你的？」
「她有本事，不代表她想法好。」王妍振振有詞，「顧宛然製造的香水多次出問題，她人品本來也就不怎麼樣，遇到想不出時偷我的東西，也不算什麼稀罕事吧？」
「那些事情早就已經澄清。」顧宛然忽然插話，「王妍，我實在沒見過你這樣厚臉皮的人，明明是你將我的香水偷走，並加入完成，我不和你計較，你卻來反咬一口，而且我也沒想到，你竟然能將我的香水改得這麼遭。」
顧宛然這番話信息量十足，讓底下選手之間出現騷動。
這件事一直就不是很明朗，內情也不清不楚，鄧林文也是盡量避開配方來說事，顧宛然開口，卻坐實了兩人配方有重合的事實。
鄧林文有些無奈，卻沒說什麼。
王妍一怔，隨即欣喜若狂：「這麼說，你是承認配方當中有重疊，是嗎？」
「你用了我的香水，那肯定是有。」顧宛然平靜道，「我可以公開配方，和王妍比對。」
「我也願意。」王妍迅速道，「如果你們不肯拿出，那就我們兩個拿也是一樣，顧宛然，你不會在這個地方退縮吧？」
「當然不會。」顧宛然輕輕一笑，「不過，我要求只公開一張配方。」
「一張？」
「我總共提交了三張，我的這款香水，是由我原創的兩款香水所合成的，所以才會有三張。」
顧宛然淡然解釋：「我可以將時憶……也就是被你抄襲的這款香水配方公開，至於相思，和合成方式，我不會公布，你有問題嗎？」
王妍琢磨一下，根本就沒聽說過什麼相思，加上她現在急於證明顧宛然抄襲自己，因此立即答應。
「沒問題。」
顧宛然勾起唇角：「那就請吧。」
當事人願意公開，賽事組自然不會再藏著掖著，大屏幕上很快就將兩份十分雷同的方子展出。
配方當中也有不少不同，不過能看得出，前期幾乎是一樣的。
顧宛然多少有些差異，王妍當初只是將她的香水偷走，手中應該是沒有配方的，沒想到卻能夠原原本本的還原。
王妍面露得意：「顧宛然，你還有什麼話說？」
「這話應該是我反問你，王妍，你說我抄你，證據呢？」
「證據就是月眠花。」
王妍指著其中一種配料，「這種花很罕見，我是問我老師才知道，並請宋小姐幫我尋找，你又是從哪裡來的？」
顧宛然笑起來：「王妍，這明明是邵老給我提建議時告知我的花，邵老雖然退隱， 卻不是消失不見，只要請他出來作證，你的謊言就不攻自破。」
「謊言？」王妍冷笑，「當初就是你挑撥離間讓老師誤會我，才讓我被他趕出師門，後來你又用手段讓他欣賞你，與你親近，現在他和我關係有多惡劣，對你就有多好，即便出面，也只會幫助你。」
「這樣說來，月眠並不能成為證據。」
顧宛然輕飄飄地將此揭過去：「你還有什麼證據？」
王妍道：「我這裡還有一張配方，是本該屬於你的。」
顧宛然挑起眉梢，已經直達她說得是什麼。
她沒有說話，王妍以為她心虛，立即從口袋裡翻出一張薄薄的紙，讓工作人員投影到大屏幕上。
手寫的配方清晰展現人前。
正是之前顧宛然拿去釣王妍的那張。
王妍掃一眼上面亂七八糟的配方，眼中閃過輕蔑：「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會想到你能寫出一張這麼爛的方子，顧宛然，難道你要否認你自己的筆跡嗎？」
顧宛然搖搖頭：「這確實是我的筆跡，可這並不是配方，只是我的採購單子，如果是配方，為什麼上面沒有劑量，只有名字？」
王妍嗤笑：「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說這是採購單子，有誰能做怔嗎？」
「我可以！」
大廳里遙遙傳來一道聲音，沈雲嵐從後面走上台，指著大屏幕篤定道：「這就是之前我們做統計時，顧主管寫下的單子，還有好些是我提出的建議。」
王妍對於她的出現很不滿：「口說無憑，證據呢？」
沈雲嵐道：「應該是你拿出證據來證明這是配方，畢竟是你咬定這是顧主管的配方，甚至是用來比賽的配方。」
「你！」
「說不出話來了？」
沈雲嵐揚起腦袋：「我是第一次看到抄襲者這麼囂張的，竟然還敢來倒打一耙。」
眼看著兩人要吵起來，顧宛然從中插了一句：「王妍，你拿不出證據，我這裡卻有，如果你接下來沒有其他招數，不如先看看我的，怎麼樣？」
王妍思索一下，確定自己沒有留下把柄，點點下頜傲慢道：「你拿，我倒是要看看，你會怎麼污衊我。」
顧宛然一笑，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硬碟，遞給工作人員，「裡面的東西，直接放就行。」
「故弄玄虛。」王妍嗤笑一聲。
大屏幕上的那張單子很快撤下去，換成一段監控視頻。
畫面中，王妍鬼鬼祟祟出入部門，離開時，手中明顯拿著什麼東西。
沈雲嵐指著上面時間道：「我記得就是這一天，顧主管的香水不見的，當時顧主管要查，沈助理還說監控丟了。」
「其實沒有丟，只是影響不好，這件事被隱瞞下來。」顧宛然看一眼王妍，「某人以為做到天衣無縫，卻不知人外有人。」
王妍咬牙，狡辯道：「只是監控，說明不了什麼，我那天只是悄悄回去拿我的東西，不想驚動其他人，才在這個時間過去。」
這樣的解釋很牽強，可監控里確實沒有拍到偷東西的一幕。
顧宛然點點頭：「我想你也不會承認，所以我給你準備了另一份大禮。」
她向工作人員示意，很快，一段音頻清晰地在大廳內回蕩，是顧宛然和王妍交織在一起的聲音。 -
「別亂叫，也別想逃跑，否則我直接捅進去。」 -
「你想要做什麼？」 -
「香水配方放在了哪裡？」 -
「是你們偷走了我的香水。」 -
「說，東西在哪。」 -
「如果我給你，你會放我走嗎？」 -
「當然，比起弄死你，我更想要將你狠狠踩在腳底下，將你的驕傲給踩碎。」 -
「配方給你，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
「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
如果說監控視頻尚且很模糊，這段音頻卻將王妍所作所為暴露在人前。
饒是沈雲嵐，也沒想到顧宛然手中有這樣硬的證據。
王妍臉色慘白，不受控制地大叫：「不對！這不是……」
「不是什麼？」顧宛然似笑非笑地問她。
……不是真正的配方，是剛才展示過的那份手寫單子。
王妍喉嚨滾動，卻沒能說出口，如果她承認，會引出另一樁事，她偷顧宛然香水的事情，也會自然而然地曝光。
咬咬牙，她瞪向顧宛然，惱怒道：「你這分明是剪輯的。」
「一點都沒有剪。」因為根本沒必要。
顧宛然直勾勾盯著她，「你可以拿著音頻去做核對，看看我有沒有剪過。」
音頻里的背景音都是連貫的，包括兩人之間的摩擦聲和呼吸聲，沒有一絲中斷，顧宛然當日就是有意引導王妍，力求音頻做到不必剪輯的程度，怎麼會在這種地方犯錯。
鄧林文緩緩開口：「看來事情有結果了。」
「不！」王妍大叫，「是她抄我的，這是我的創意，不是她的，她就是污衊我！」
鄧林文嚴肅道：「王小姐，這件事不只是抄襲這麼簡單，雖然錄音不能作為證據遞交警察，可你明顯是用生命威脅顧小姐才得到方子，這是很嚴重的事情。」
王妍冷笑：「和你有什麼關係，你這麼關心顧宛然，和她什麼關係。」
沈雲嵐嗆聲：「攀咬顧主管不成，你又來污衊評委？誰不知道鄧先生天生好脾氣和講求公平，他站出來說話，不過是因為知道誰是黑的，誰是白的。」
一直站在旁邊觀察的檢察員適合開口：「王妍，你被取消資格，排名和積分作廢，三年內不能再報名參加比賽，請離開吧。」
王妍站著沒有動：「我不走，這件事明明就是顧宛然污衊我，你們怎麼能幫著她取消我成績？我才應該是第一名！」
沈雲嵐道：「王妍，你瘋了吧？這位監察員先生，還是趕緊把人弄走吧，後面還有頒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