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刀兩斷
宋雲柔自從明白江越辰的用意，隔三差五就來找顧宛然的麻煩，不給她一點安生日子過。
顧宛然不勝其煩，也和她動過兩次手，結果就是她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看著身上越來越多的傷口，顧宛然心裡也不由有幾分委屈，尤其是想起江越辰維護宋雲柔的畫面，她心裡就覺得惱火。
如果他只是江越辰，說不定顧宛然就不會有這種想法，可他不僅是江越辰，還是許嘉辰。
在知道江越辰和許嘉辰是一個人後，顧宛然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當初在江家老宅看到的相冊集，你乍一看到江羨林，就覺得他溫柔的笑容有些眼熟，現在想想，那不就是許嘉辰在她面前時的樣子嗎？
當初他來接近她，是模仿著江羨林的性格。
顧宛然閉一閉眼，不再想這些事情。
她蘸上藥水，輕輕在手背塗抹。
「咔噠……」
房門聲響起，顧宛然並沒有在意，最近管家出入她的房間還會敲門，可是其他人，卻再也沒有敲過門了。
她只當是哪個打掃衛生，或者是來給她送東西的女傭，因此慢條斯理地塗著葯，沒有回頭。
知道眼前投下一片暗影，她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我還以為你是真的想死了。」
江越辰冷漠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讓顧宛然的手微微一頓。
不過很快，她就繼續若無其事地擦藥。
骨節分明的手從她臉側伸過來，將她的藥水給搶過去。
顧宛然這才停下動作，淡淡道：「江總，如果不想讓我上藥，那就請讓我給管家不要再送來。」
「你要是安分，也不至於塗藥。」
「如果不是江總攔不住你的未婚妻，也就沒這些事了，你不心疼我，我能理解，可你這幾天那麼愛惜她，怎麼還縱容她來我這裡挨揍？」
顧宛然這話不無嘲諷，像是在揭穿江越辰的那點把戲。
江越辰按住她的雙肩，將她提起來面對自己，那雙冷冰冰的眸子里翻湧著一些顧宛然不是很懂的情緒。
「顧宛然。」
他咬牙切齒地念出這三個字，手上力道不斷縮緊，幾乎要捏碎顧宛然的骨頭。
顧宛然不著痕迹地蹙一下眉，悶哼一聲，又馬上忍耐住。
她這段日子的倔強和冷漠，讓江越辰很是惱火，他本來以為顧宛然知道真相，怎麼也要和他鬧一鬧，歇斯底里的吼幾聲，可除了那天在公寓有些失態外，顧宛然就沒有再給過他其他的情緒。
他還能想起那天發布會結束，顧宛然對他表白時的真誠，還記得當時的笑容，可短短几天……
雖然早已意識到了可能是顧宛然在耍詐，可他卻不小心沉浸在了那個時刻。
「江總。」
顧宛然的聲音將江越辰的思緒拉回。
她忍痛舉起手，手裡握著的正是相思。
江越辰握在她肩上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松，目光落在那瓶香水上。
「還記得這個嗎？」顧宛然輕輕一晃，「是我們兩個一起做的，當初那一味至關重要的相思，也是我們兩個一起找的。」
江越辰喉結輕輕滾動，沒有回答，只是將眉輕輕一蹙。
顧宛然忽然笑起來：「我還記得，當時你從我手裡把香水奪過去，摔在地上的畫面，當時我真的很絕望，覺得我和他之間唯一可維繫的東西也沒了，可是……」
她咬住嘴唇，眼眸紅紅的，「江越辰，既然你就是我記憶里的人，你究竟是怎麼做到，那麼狠心就將它毀掉的？這不只是我的心血，也是你的！」
她仰頭對上江越辰冷漠依舊的臉，剩下的話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哽咽一瞬，她自嘲笑笑，舉起手中的香水。
「……就這樣吧。」
江越辰來不及反應，就看到香水從她手中脫落，清脆地砸在地板上，四散開來。
濃郁而甜蜜的氣息霎時將二人包裹，卻毫無溫馨的氣氛。
「顧宛然，你敢……」江越辰眼眸里在噴火。
「扯平了。」顧宛然彷彿贏了一般笑起來，「江越辰，從今往後，我們一刀兩斷，我對你再也不會產生任何期待，你想要折磨我，那也隨你，我認了。」
江越辰臉色陰晴不定，鼻息間的香甜味不斷在刺激他，讓他想要發作，可還是有一絲理智將他阻攔。
他冷冷一笑，對顧宛然道：「很好，你能死心，我也省去不少麻煩，以後你只要安分地好好活下去，我就不會為難你父親。」
說著，他狠狠扯開顧宛然的上衣扣子，俯下身，發泄似地咬在她的脖頸。
相思的甜蜜香氣纏繞在交纏的二人身上，卻充滿絕望和憤怒的氣息。
江越辰徹底不再理會她，只在每夜來她的房間，想盡辦法折磨她，期間一句話都沒有，彷彿她只是一個發泄用的工具。
宋雲柔依舊來折磨她，如果看到她身上的痕迹，下手就更重，顧宛然身上的傷就沒有好過。
「賤人，想用這種方式討越辰的歡心？你簡直是在做夢。」
宋雲柔一巴掌抽打在顧宛然的臉上，見她垂著眼不反抗，又是一腳踹過去，直直踢在她的小腹。
顧宛然悶哼一聲，臉色驟然轉白，像是在忍耐極大的痛苦。
見她終於有反應，宋雲柔忽然興奮起來，又是一腳踹過去，這次顧宛然護了一下肚子，她雖然踢偏，顧宛然還是疼的忍不住一陣抽搐。
宋雲柔快意地看著她，扯著她的頭髮讓她看向自己，「跪在地上，舔.我的腳，好好求我幾聲，我說不定我會放過你。」
「做夢。」顧宛然咬牙瞪她一眼，牢牢護住肚子，縮在地上。
宋雲柔將她腦袋磕在地上，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嘴上喊著讓她求饒。
可打著打著，她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顧宛然軟綿綿地攤在地上，一點反應都沒有，像是沒了氣。
宋雲柔雖然一直想弄死她，可這時候還是愣了愣，心裡有點慌張。
「管家！管家！」
管家就在門口守著，立即推門走進來。
「你快看看她，是不是死了？」宋雲柔指著地上的人，有些語無倫次，「不是我，是她自己暈過去的， 是她一定要跟我打，和我沒關係，我只是反擊了幾下，都怪她自己。」
管家顧不上她說什麼，快步走上前，簡單檢查一下：「只是暈過去了，不過她身體太虛，我先把她送醫院，宋小姐，你今天還是先回去吧。」
「不許送醫院！」宋雲柔忽然叫起來。
如果送了醫院，那不就證明她下手重了嗎？她不怕顧宛然死，她就怕江越辰知道她歹毒。
管家皺皺眉：「難道宋小姐真的想看到她死嗎？江總只怕不會要一個殺人犯未婚妻。」
「你！」
「宋小姐請回吧。」
管家將顧宛然抱起來，讓人去叫車，親自把人給送到醫院裡去，在外等到了檢查結果。
「這……是真的？」
管家錯愕地看著報告，難以置信地抬起頭，「顧小姐……」
醫生表情嚴肅，「病人身體特別虛弱，加上長久被毒打，要不是她有護著肚子，說不定她命就沒了，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管家掩飾道：「她之前一直不在家，被人欺負，才剛接回來，麻煩醫生幫忙照看，我去給我們家先生打電話。」
他顧不上醫生在後說的話，匆忙跑到一處安靜角落，撥通了江越辰的電話。
「喂？」
電話里傳來男人不耐煩的冰冷聲音。
管家急促道：「江總，顧小姐被宋小姐打進了醫院，剛剛才結束檢查，醫生說……顧小姐懷孕了。」
電話里寂靜許久，忽然被掛斷。
管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一時心裡十分忐忑。 -
宋雲柔公寓。
「什麼？她懷孕了？！」
宋雲柔尖聲大叫起來，氣得甩了桌上的東西，「那個賤人怎麼可能懷孕？是什麼時候的事？」
助理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是……被江先生接回去之後懷的，那之後顧宛然沒有機會出門，時間上看沒有任何問題，確實是江先生的孩子。」
「不可能！」宋雲柔快氣瘋了。
難怪剛才打顧宛然時，她一直護著肚子，說不定是早就知道自己有孕。
「賤人！」宋雲柔狠狠捶一下桌，氣得眼睛發紅。
她這個正牌未婚妻都沒有嫁過去呢，竟然讓一個野女人給先懷孕了，這種事情傳出去，一定會被人笑話死。
江越辰雖然看著對她冷冰冰的，一直在折磨她，可宋雲柔心裡明白，江越辰是在意那個女人的。
如果他知道那個女人懷了自己的孩子……
不，不行，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她瞪向助理，眼底涌動著惡毒的神情，「趁著現在越辰還沒有去醫院，你去通知一聲，讓他們把時間給改了，就改到……顧宛然失蹤那段時間。」
「這……時間上差了一個月，現在還好，可以後……」
「我不會讓她的孩子活到以後！」
宋雲柔咬牙喊道：「去給我辦，辦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
「是、是。」
助理不敢吭聲，連忙去辦這件事。
江越辰趕到醫院時，顧宛然還在沉睡，她看起來很虛弱，睡夢中卻還將手搭在肚子上，像是在保護什麼。
管家注意到江越辰目光落在顧宛然的手上，解釋道：「顧小姐今天被宋小姐打時，聽說是一直在護著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