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第238章 232,不可預料
第238章 232,不可預料
案子破了,自然要通知賈張氏。
當鄉公社的領導對著賈張氏說出破落戶受人指使的事。賈張氏都沒聽完描述指使人的相貌,就已經在心裡確定了秦淮茹的事實。
而在南鑼鼓巷的派出所里,劉衛國對面接受詢問的正是秦淮茹。
劉衛國自然不會接手這個事,申請了迴避。這種事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劉衛國只能知道,不能主導。不然沾染上,就是污點。
也是很簡單的事,那天的秦淮茹都在上班,大把的證人證明她沒有時間離開去鄉間買兇。
這裡面,那個公社領導打了個時間差。也就是破落戶並沒有第一時間在鄉公所交待,而是在轉移到城裡監獄,事情落定后,吃花生米前一天,才把事情告知了陪同的獄友。
等獄友報告,再形成文件交過來,破落戶已經在世界彼岸了。
這也讓負責協查的南鑼鼓巷的民警們,陷入了迷惑。這事怎麼看怎麼邪乎。
還有民警以為是破落戶記錯了時間,可是秦淮茹回鄉下最近的一次,還得追溯到喊秦京茹過來幫忙的時候。派出所也不可能一天一天的往前翻。
也幸虧沒有如此,不然秦淮茹養的魚塘就得翻了,總歸有去送溫暖的日子,沒法跟人解釋清楚。
此時的賈張氏,正坐在賈家爺孫三的墓前面。對老賈,賈張氏沒什麼好說的,她自覺對的起老賈。
把賈東旭養大成人,結婚生子,進廠工作。雖然也有些事情辦差了,但總歸把一個父母該為子女做的事全辦了。
對賈海榮,賈張氏只是抓了把土撒在了新墳上,抹了下眼淚。愣愣的發獃了一會,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賈張氏下意識的錯過了賈東旭的墳頭,她不敢面對,她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跟兒子交待。賈張氏站起身來欲走,又跌坐了下來。「嗚嗚嗚……」哭了起來。
等哭了好一會,賈張氏才停止了哭泣。又把兒子的墳頭整理了一下,邊哭邊說道:「東旭啊,娘對不起你啊!娘沒照顧好海榮,讓海榮被那個賤人給害了。嗚嗚嗚…你讓娘以後可咋過啊?你讓娘以後怎麼下來面對伱啊?………」
少年喪父,中年喪夫,晚年喪子。人生三大慘,賈張氏趕上了兩樣。命運之神怕她不滿意,又把喪孫這一條給她添上了。
但這種事能怪誰呢?
每個人每一次的選擇都是賭博,從賈張氏選擇在賈家凹脅迫易中海開始,她的每一次贏,都是建立在易中海幫她托底的份上。
雖然其中也有易中海對賈家的算計,但只要易中海不死,賈家就還可以舒服的趴在易中海身上,靠吸血活著。
可是易中海死了,賈家失去了吸血的目標。新的吸血對象,又是一次新的豪賭。最後,賈家賭輸了。輸掉的不只是錢財,還有婆媳倆最後的互相信任。
不然,也不至於賈海榮一出事,賈張氏第一想法就是秦淮茹搗的鬼。
賈張氏現在肯定是相當後悔。她就不應該想用工位拿捏著秦淮茹。………
賈張氏都不用別人提醒,就自動腦補出,秦淮茹要這麼做的原因。
不外乎隨著賈海榮的長大,怕有一天被賈家掃地出門,一無所有。
賈張氏並不理會,站在不遠處等著她的賈老三一家,對人心,賈張氏比誰都懂。
現在的賈老三等著她,不外乎還是為了工位。
別的,她一個一無所有的老太太,還有什麼可以讓別人算計的?
賈老三倒是像忘了前段時間,把賈張氏趕出村子的事了。
先是笑容滿面的迎上來,或許感覺到在這種地方也的確不適合笑。賈老三又收斂了笑容,硬是擠出了一絲悲涼的神情。
賈老三對著賈張氏說道:「老嫂子,節哀順變!唉,也怪我沒能照顧好海榮這孩子。」
賈張氏如同失去了魂魄的行屍走肉一般,忽略了賈老三,也忽略了他身後的賈家眾人。還是自顧自的往村外走去。
賈張氏急忙喊道:「老嫂子,天這麼晚了,不如在賈家凹休息一晚再走?」
這個,賈張氏倒是聽到了。
於是又轉變了方向,往賈家凹走去。
賈老三不理會後面著急的兒子兒媳,倒是著急的跟著賈張氏趕去。
等到賈張氏進了賈家凹,無視了賈老三邀請到他家吃飯的話語,自顧自的走到了屬於她家的老宅,推開破舊的門,走了進去,又把門「嘭」地一聲關上了。
讓跟在外面的賈老三等人面面相覷,這事?該說的事還沒說呢! 再者,這也與他們預想的情況不一樣啊。
按照賈老三所想的,此時的賈張氏應該怒火中燒,失魂落魄,既恨極了秦淮茹,也該為了自己的養老事業而煩心。
畢竟在賈老三他們的印象里,這個老嫂子,除了胡攪蠻纏,潵潑打滾的強勢之外。就是好吃懶做了。
卻沒想到如此的情勢,賈老三兒子被媳婦揪了一下腰間軟肉。不由強忍著怯懦,上前對著賈老三說道:「爹,這可咋辦?」
賈老三也是緊鎖著眉頭,叼著旱煙袋,「叭叭」兩口。嘆息道:「你們老嬸子也是難過失了神了。我們先回去吧!老大家的,等會你跟老大,給你老嬸子送點鋪的蓋的過來,再帶點吃的。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這時賈老三家老二堵了上來說道:「爹,那我們?」
賈老三不耐煩的扒拉開老二,低聲罵道:「就你乾的這些事,你讓我這時咋說?」
賈老三說的正是自家老二照顧賈海榮的事情。這時自家老二上來的目的,不在乎也想打那個工位的主意。
但於情於理,賈張氏把個好好的孩子交給你照顧,賈張氏再難,也沒缺過一分錢給老二,結果卻這樣。
賈張氏自然不在乎,外面的那些玩意在謀划什麼。她也沒這個心勁跟他們計較什麼。
如果有心勁,賈張氏肯定會對著賈老三這些人,說他們想瞎了心了。
待到第二天,門外的鋪蓋與食物並未動分毫。賈張氏神情萎靡的站在了老宅面前。突然,賈張氏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哭了出來。
清早來收拾東西的賈老三家大兒媳,嚇得都不敢靠近。
賈張氏停止了笑容,又走進屋子,不一會,走了出來。老大媳婦隨著打開的門隱約的看見,裡面越燃越烈的火光。
老大媳婦不由嚇著大喊了起來~「來人啊,救火啊!」
待賈家凹眾人拿桶拿盆的趕了過來,卻被賈張氏攔住了。
賈張氏喝道:「我燒我家房關你們什麼事?我知道你們有些人打著什麼主意,我告訴你們,我家海榮是走了,可東旭還有兩個女兒呢!我家的東西,我情願燒掉!也不會給你們這些玩意。以後,房子燒了,我家跟你們也再無牽扯!」
說罷,賈張氏強撐著疲憊的身體,離開了賈家凹。
賈張氏回四合院后,秦淮茹倒是第一時間解釋了。
秦淮茹可不想因為這個鍋,而跟賈張氏翻臉。
看到賈張氏走進院門,秦淮茹就迎了出去。
賈張氏陰冷著臉,並不搭理秦淮茹的殷勤。心裡還暗暗嘀咕著,為什麼公家沒有把秦淮茹抓去的事情。
秦淮茹倒是把自己去派出所的事,從頭到尾的跟賈張氏說了一遍。並三番五次的解釋了自己沒時間去找破落戶。
為了證明,秦淮茹甚至自爆了幾條魚的身份。說自己哪天哪天,就是去哪條魚那送溫暖去了,帶回來什麼什麼的。
等進了家門,秦淮茹見賈張氏還是不言不語不搭理她。心裡一慌,猛地往前跪了下來!
秦淮茹跪在賈張氏面前,神色焦急的哭訴著說:「媽,你想想,我真要做這個事,哪裡會自己出面?再說我也不認識鄉下那些潑皮什麼的。我,我,我可以對著東旭的在天之靈發誓!………」
賈張氏恢復了平靜,彷彿真的相信了秦淮茹說的。帶著還有些哀傷的面容,對著秦淮茹溫和的說道:「淮茹,咱娘倆都處了這麼些年了。我還能不信你?估計啊,那破落戶是在哪見過你,沒打成主意,臨死報復哩!如今啊,也只有咱們婆媳,好好的把幾個小的養大。好好的過日子!」
聽到賈張氏的話語,秦淮茹內心稍安。她倒不是指望賈張氏以後就洗心革面,成為一個好婆婆,好奶奶什麼的。
就期望能把這一件事熬過去,還能如往常一樣,也就不錯了。
賈張氏又把秦淮茹扶了起來,說道:「淮茹啊,媽也不騙你,媽以前是指望著海榮那孩子。可是他跟他娘一樣福薄,就這樣去了。」
說著,賈張氏還抹了一把眼淚,又說道:「可咱們沒了他們,也得活著啊。棒梗,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以前是關心少,以後啊,我就把他當親孫子看待。也不指望你記得我的好,就指望你能把小當跟槐花拉扯大,誰願意,就讓誰以後生個孩子姓賈。也讓我以後走了,能有臉見東旭父子了。嗚……」
婆媳倆一起抱頭哭了起來!
賈張氏邊哭邊罵道:「賊老天,我們婆媳倆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待秦淮茹穩定了心神,賈張氏抹乾眼淚。如今的神色,哪有剛才半分?
冰冷的眼神,盯住了在廚房忙碌的秦淮茹。
這次,應該是她賈張氏的最後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