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第254章 248,風欲散
第254章 248,風欲散
前世的何雨柱,一開始與其說喜歡棒梗,不如說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一個半大小子帶著妹妹,餓肚子了怎麼辦?
棒梗還有個娘,還有賈張氏。
前世的何雨柱什麼都沒有。
為了填飽肚子,幹些偷雞摸狗的事也正常。
別人的辱罵,毆打,讓年少的他明白了,原來世界上都是自顧自的。別人家,哪怕老子拋家棄子,哪怕倆個小子餓的發暈,也沒有人會可憐的施捨一個土豆,一顆紅薯。
也就那時的易中海假模假樣的,一邊瞞著何大清寄過來的錢,一邊偶爾施捨一點粗糧。
這讓當時的傻柱如何不把他當親人?
………
何雨柱搖搖頭,退出了回想。前世畢竟是前世,今生的他退出了四合院的糾纏圈。
而一隻小蝴蝶偶爾的煽動翅膀,雖然改變不了大勢。卻是讓熟悉的四合院變得面目全非。
當然這種變化對於別人來說是悲劇,比如賈家,易家,老太太,劉家。
可是對於何雨柱兄妹來說,卻是很好的事情。
是的,很好,很好。
如今的軋鋼廠又是人心惶惶,老李跑了,先是喝酒暈倒,送到醫院,申請病退。
當上面批准后,老李又快速的跟媳婦離了婚,也不知道拿這個事情跟岳父家換了什麼,反正從此消失於人海。
而現在,離大風結束還有一年。
退的比前世還早,也比前世主動。
這狗日的對誰都沒說,但何雨柱有種感覺,老李是應該去了港島。
近半年時間,老李過來找何雨柱喝酒的幾率明顯增多。酒後,話里話外都在試探著婁家在港島做什麼,掙不掙錢?那邊的生活怎麼樣?說什麼話?
問的何雨柱一臉警惕,一臉懵逼。
警惕自然是因為風還沒結束,怕老李動了什麼歪心思,從他這試探什麼事情。何雨柱可不想行了九十九,倒在這最後一步。
懵逼是因為,何雨柱他也不知道,那邊是怎麼樣啊?
老李看到何雨柱神色中的警惕,不由好笑的擺擺手,說道:「老何,共事這麼多年,你這是還把我當外人啊?我要算計你媳婦,早就算計了。還等到現在?」
老李又偷瞄了幾眼門外窗外,見沒動靜,便低聲說道:「估計快結束了,我看上面下面都搞不動了。」
何雨柱不由心裡對老李佩服起來,這時代的弄潮兒,沒一個簡單的。老李就算沒有岳家的消息,也能通過自己的零碎的消息捕捉,分析出快要結束的消息。
老李又伸手指指了指上面,笑道:「再說,那位,也需要找接班人了,總不能再亂下去。」
既然老李都不怕犯忌諱,何雨柱也是借著酒意試探著問道:「你覺得誰會上去?」
老李搖搖頭,譏笑道:「這種事情,我這樣的小角色怎麼會知道?我要知道,早撲上去抱大腿了。反正有好幾位,現在又出來工作了。」
老李又頓了頓說道:「我也不關心那個,前半生追逐名利,該得到的也得到了。該退場的時候,我就該退的瀟洒,讓那些人不記恨。」
老李說完,伸手指了指外面,那是老楊他們所在的宿舍。
何雨柱猶豫了一會,還是試探著問道:「那伱是準備去那邊?」
何雨柱雖然沒明說港島,但老李自然明白,搖了搖頭,嘆息道:「再看看吧!再看看吧!萬一看錯了呢?外面再好,哪裡有家裡好?」
一聲驚雷,在黑色的天際響起,劃破了夜幕籠罩下的世界。
不一會兒,大雨滂沱。雨點敲擊著窗戶,一如在洗刷什麼一樣。
倆人都沉默了,一起看向窗外。不同的是,何雨柱是期盼,而老李是彷徨。
夏天的急雨來的快,去的也快。等到雨歇風收,老李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醉意上涌的笑道:「走了,這狗日的天氣,陰晴不定的。」
何雨柱還是沒忍住,小聲說道:「去那邊,多買幾套房子。要實在閑不住,就做點進出口的買賣。只要防住騙子,守好現金流,成個富家翁沒問題。」
老李聞言腳步頓了一會,又悶聲悶氣的背對著何雨柱說道:「謝了,柱子。」
說罷,大步離開。
老李走後,廠里暫時由段副廠長主持。老段親自跑了幾趟上面,把老楊安排成了調研員。
這個工作很有意思,說他不管事吧,廠里什麼地方都可以去調查,發現問題去追責。
說他管事吧,這玩意又是個臨時職位,沒有任何實質的權利。
何雨柱暗笑,看來軋鋼廠的聰明人,不止老李一個。老段也看出點什麼,開始修補與老楊一派的關係了。
老楊倒是臨走前,特意到何雨柱這道謝來的。說以後何雨柱有什麼事需要他幫忙的,都可以去找他。
何雨柱淡然回應,握手道別,目送離去。
這幾年,他待老楊也的確可以。不過可不是為了老楊翻身後的報恩,難不成老楊上台後還能給他安排個副廠長不成。
何雨柱幫老楊,一方面是為了賣大領導個好。那是個真大腿,以後做點什麼,有大領導在,可以少去許多麻煩。
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了結前世的一些善緣。不追究因果的話,重新上台後的老楊的確對他不錯。
別的不說,於莉閻解成開飯店,傻柱天天出去掙外快,老楊能不清楚?沒人舉報?
裝不知道而已。
現在的何雨柱什麼都懶得管,來來去去的人,願意念他這幾年照顧的恩情也好,以後裝作不認識也罷。對他又沒有什麼損失,他也就是順手為之的事情。 又有什麼可以計較的?
南易倒是難過了,不是因為老李,而是因為丁秋楠。丁秋楠走的時候,倒是帶著孩子來看了一下何雨柱。
何雨柱有點懵逼,他跟這娘們好像沒什麼來往啊?
難不成哪天喝醉了,又犯錯誤了?
何雨柱搖搖頭,甩開了腦海里的胡思亂想。又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丁秋楠。
丁秋楠沒有跟何雨柱怎麼打過交道,難免有點拘束。
而且丁秋楠跟她老公孩子也都是在農場。卻並不屬於實驗園區,也就是說,她們一家三口,何雨柱根本管不到。
所以何雨柱才會對丁秋楠的到來,感到奇怪。甚至何雨柱都不知道怎麼稱呼丁秋楠,何雨柱狐疑的問道:「丁同志,你找我是?」
丁秋楠局促不安的說道:「我跟我丈夫要走了,他爸媽恢復工作了,我來跟您道個謝。要不是您的照顧,我們這幾年過的沒這麼輕鬆。童童,快給何場長磕個頭!是他救了你的命!」
丁秋楠又對著邊上牽著的小男童說道。
何雨柱更加懵逼,急忙攔住要下跪的小男孩。疑問的語氣很明顯,何雨柱問道:「等等,丁同志,我什麼時候幫過你了?我都管不了你們那邊。」
丁秋楠感激的神色更加明顯,低聲說道:「我知道是你跟農場場長打招呼讓他適當照顧我們一家的。上次我兒子童童夜裡發高燒,要不是你讓送來退燒藥。我們夫妻真不清楚該怎麼辦了!」
何雨柱知道了,這是南易那個傻子借著何雨柱的名頭做好事,人家感謝到他頭上來了。
至於退燒藥的事,何雨柱倒是知道,那倒是的確是他的鍋。
其實農場有自己的小醫務室,沒有醫生,只有一個護士,處理一些擦破刮破傷風感冒什麼的。
但晚上一向都沒人值班。
丁秋楠夫婦那天晚上也是急慌了,不敢砸醫務室的門,卻敢闖崗亭,要帶孩子去醫院看病。被值班的軋鋼廠保衛攔住了。
何雨柱聽到喧鬧聲,走了出來。可憐孩子,就把自己私人的退燒藥送給了對方。又對守衛打了招呼讓他們不要上報,畢竟是為了孩子,情有可原。
這種事情,在何雨柱而言,是順手為之的事情,沒想到丁秋楠卻記到了現在。看著桌子上丁秋楠拎來的煙酒,何雨柱真想問一句「南易幫你那麼多,你有沒有去跟他道別?有沒有去感謝他?」
但何雨柱還是什麼都沒問出口,只是接受了丁秋楠的謝意,卻讓她把煙酒拎了回去。
丁秋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送這些東西是很不合適的。
也只能又感謝了幾句,道別離去。
到晚上下班后,下起了小雪。南易冒著十一月份的風雪,急沖沖的趕到了何雨柱這裡。
何雨柱正與冉父冉母就著小鍋子。賞著雪,喝著酒。
冉母手中捏著一張遠方過來的信紙,眼眶通紅,一看就是哭過了。
冉父也是神色激動的連連舉著杯。
這是冉秋葉通過婁小娥的關係,給冉父冉母寄來的信。
每次都是如此,也可能是文化人情感豐富,又或者冉秋葉父母的確想女兒。反正,每年冉秋葉從私下渠道,給她父母帶過來兩三封信,然後就是如此。
屋內三人看著冒然闖入的南易,不由鬆了口氣。特別冉秋葉父母,雖然現在形勢對他們這類人友善了許多,但有些事情還是要注意的。
何雨柱看到南易臉上難過,鬱悶,又有一絲氣憤的神色。
不由不道德的笑出了聲!
南易臉上霎時羞紅!
倆人都明白對方為何如此神色,何雨柱指指邊上的凳子,示意南易搬過來坐。
何雨柱笑道:「南大廚師,人家蕭何是月下追韓信,你這是雪夜追美人來了?」
南易也不搭理何雨柱的取笑,自顧自的拿了酒杯,倒上了酒,又是一口悶了下去。
南易恨恨的罵道:「這算怎麼回事啊?這走也不知道打個招呼,特么的,養條……」南易看了一眼邊上的冉秋葉父母,又把想說的髒話沒說出口。
何雨柱還是笑,還在冉父的耳邊嘀咕了一陣,倆個男人一起笑了起來!
何雨柱笑夠了才問道:「那你讓人家怎麼辦?離婚對你以身相許?」
「不是,不是……」南易鬱悶的解釋道,但又不知道該解釋什麼。
「那你讓她咋辦?冒著給她老公懷疑的可能,去跟你含淚道別?你問過你家梁拉娣沒?說不定丁秋楠跟她道別了呢。」何雨柱勸說道。
南易才平復下去的神色,又是老臉一紅,訕訕笑道:「我,我還沒回家呢!就是一時沒想通,就頭腦一熱沖了過來。」
何雨柱拍拍南易肩膀,倒是認真的勸道:「老南啊,都這把年紀了,就該放放,該忘忘吧!
說句你不愛聽的,我真沒覺得那個丁秋楠比梁拉娣好在哪裡!
你這幾年照顧丁秋楠,梁拉娣心裡難不難受?
丁秋楠老公難不難受?
你不要光顧著失去的,忽視了身邊真正對你好的!好了好了,把這杯酒喝了回家去吧!」
南易應該是聽進去了,沉默的點點頭,杯中酒一飲而盡。跟冉秋葉父母點了一下頭,轉身就走。
三人也不言語,一起通過窗戶,就著農場崗亭昏黃的燈光,看著遠去的南易背影。
這時,一直安靜的冉母突然發聲幽幽的問道:「柱子,秋葉跟婁小姐,你想選誰?」
何雨柱麻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