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一眾二十一人一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還不時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范悠雪卻是最先回過神來,拉著徐良幾人就走。
范悠雪見四人身邊沒什麼人了才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們先去把房子找好,現在我們先來,可以挑一挑。」
幾人一聽也覺得有理。於是七十間屋子,幾人一下就選了四個屋子,在一排,每日的晨曦初升,陽光便會灑進院里。
選好院子,用報名時給的玉牌放入大門凹槽,門就打開了。徐良打也大概有了數,這房子砌的很簡潔,屋子裡只有一張桌子,一個石凳,一張床,床上還放著幾個冊子。但是很寬敞。徐良也沒啥需求,反正有糰子在,自己也不用睡床。院子也很寬敞,就算不去演武場,這裡也可以了。
院里,簡潔的茅廁,依舊是石板鋪就的地面,很適合練武的人居住。
徐良回屋拿起冊子,有《太平山山門門規》,《貢獻點的來源與用途》,《太平山》這三本冊子,徐良還來不及翻看。范悠雪,風起,許可三人就過來了。
范悠雪急忙的就道:「剛剛擂台有人切磋,咱們去看看么?」
許可也是略一想之後說道:「課堂那邊也有很多人,要不咱們先去看看課堂都是教什麼的?」
四人一番商議也覺得應該先去課堂瞧瞧,四人畢竟還小,就一路小跑的來到課堂。只有兩個寬敞的能容納幾百人的課堂在講課,幾人也是靠了過去。只聽中氣十足的聲音就傳進耳中:「習武之人,總是說自己是刀客,劍客,但是你們真的懂么?就比如劍,你練劍練的是劍法,但是劍在前,法在後。你連劍都不懂,還談什麼劍法,無論先天后天,兵刃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先了解自己的兵器,弄懂它,讓它成為自己身體的延伸,才能發揮它的威力。」
徐良幾人也都是修兵器的,但是要說了解,徐良長於用刀,對自己的兵器有多少了解,其實沒什麼了解。范悠雪幾人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不尤好奇心大起。屋內的聲音還在陸陸續續的說著:「我們都知道,神器是有器靈的,那麼法器呢?靈器呢?就算是沒有器靈,但是如果你真的對兵器了如指掌,就能知道它更長於什麼。這不是說劈呀,砍呀什麼的。兵器長於進攻,但是進攻也分多種形式,有剛猛路子,有陰柔,有捨生忘死,有以命搏命。靈器之所以叫靈器,便是靈器級別的兵器有他獨有的靈性,使用者心中的意願如果與兵器能夠產生共鳴,那就算你了解了手中的兵器,這時他在你手中才算兵刃。慢慢來,想成為劍客,刀客就要明白兵器之心,今天就到這了。」
課堂里伴隨著掌聲,授課的人走掉了。
徐良幾人相互對視,這也行?
幾人又趕忙去了另一個課堂。
由遠到近,聲音慢慢清晰,這是一個女聲:「同樣是抱丹境,為什麼強的可以戰金丹修士,弱的卻連化勁的都鬥不過?」范悠雪,風起齊齊的把頭扭頭看徐良,徐良趕忙道:「認真聽」。
「從進入丹勁開始便可以感知自己身體臟腑骨骼的情況,這也叫內視,那麼作為後天最後一個大境界,丹勁其實對一個武者,或者修士便是最重要的。丹勁要打通周身奇經八脈,我們以督脈為例,督脈起於長強穴,沿脊柱上行,經風府穴,百會穴,過人中,至齦交穴。督脈起於長強穴、止於齦交穴,共二十九穴。督脈又稱陽脈之海,主氣。眾所周知當武者十二正經氣血充盈,就會流溢於奇經八脈。而奇經八脈如果長期得氣血滋養時間久了是可以貫通的。但是這樣貫通的經脈十分羸弱,就好比一根竹竿,裡面有很多阻塞的關節,就像督脈的二十九穴。打通的方式也有很多,長年累月的氣血滋養就好比一根細針從頭到尾貫穿,那麼這竹竿也是貫通的,但是如果把這竹竿灌滿水,立起來,它只有一個針孔是貫通的,水流速度必然極慢。這水就好比我們的真氣。再有強者把竹節完全貫通,這水流的速度又怎麼樣?但是這還遠遠不夠,人的潛能是無窮的,你完全貫通,我可以把竹節完全貫通之後再把竹節撐得更粗壯,那我就比你強。這還不是極限,同樣粗壯的竹節流通的可以是氣,可以是水,氣比水輕,所以水強,如果換成水銀呢?」
這套說法簡單明了,幾人都是第一次聽,哪怕是丹勁中期的許可,也是一臉若有所思。
風起很興奮的說:「有個領路人,這就少走彎路了。」徐良幾人不禁點頭。
「這只是督脈,任脈主血,又稱陰脈之海。奇經八脈沒通可以儲氣,使真氣更加雄渾,一旦貫通不僅能儲氣,還能加速真氣運轉,釋放,而先天的元氣也是走經脈的,所以現在聽著抱丹戰金丹還覺得離譜么。」
范悠雪看著許可目光灼灼:「老許啊,你到什麼地步了,還有多久到水銀?」許可雖然臉色突然漲的通紅還是強撐的說道:「快了,這還不簡單。」
「剛說了人的潛力無窮,那麼打通經脈靠什麼呢?用針肯定不行,經脈隱於體內,又十分脆弱。平時練功也好,養氣也罷,這些再通俗些說……就好比還是竹節,練功養氣就像長時間的用水衝擊竹節的關節,比武切磋就像什麼呢?好比用手指去捅這個關節。想要貫通快就要去戰鬥,在生死間開發身體的潛能這就好比用刀捅,竹子的關節自然通的快。」
依舊是通俗易懂,徐良聽了這短短几句話,也是頗為感慨,這些不知道張叔知道不,他也在丹勁的門口了。
「下面簡略說一下真氣,真氣真氣其實就是體內的可以一定程度控制的熱氣。丹勁之前聚于丹田,遊走的便是遍布人體全身的十二正經,在丹勁之前這些真氣是不會走奇經八脈的,那麼就有個問題,同樣是真氣,真氣之間一樣么?其實是不一樣的。我們沒什麼劇烈運動的時候會感覺真氣充盈,充盈之後我們依舊養氣,新生的氣哪裡去了?隨著真氣不斷蘊養,丹田和經脈會緩緩擴充,在這個擴充的同時真氣也會被一定程度的壓縮,壓縮的真氣越精純,爆發出的威力便越強。戰鬥的時候,有了生命危險的時候,真氣也會更狂暴,丹田氣海的擴充也就越快,真氣凝練的也就越快。所以少年們去戰鬥吧。想抱丹打金丹么?我也想哈哈哈,試煉塔就在那,多少人想去都沒機會,今天就到這吧。」
隨著掌聲的響起,一個年紀同樣不大的少女走了出來。走出門后看到了糰子。「哎呦喂,這熊怎麼這個樣子,好萌。」說著就來擼糰子的大腦袋。糰子雕像一般的一動不動,眼睛咕嚕嚕的轉著。
「它很溫順,不咬人」徐良趕忙說著。
少女翻了個白眼道:「還得段日子才能到先天,長得倒是真好看,毛兒也軟軟的,我怎麼沒見過。」
課堂也出來不少聽課的外門弟子在圍觀。
徐良問到:「你是這裡的先生么,剛聽了你的課,受益良多。我們幾個是剛來的,今年的外門弟子。」
少女哈哈大笑,也不顧形象,接著說道:「我可不是先生,夫子。我是你們師姐,內門弟子罷了,授課是任務,有貢獻點拿的。你們都可以叫我師姐,我叫陸圓圓。」
幾人紛紛喊到:「陸師姐」。
「你們新來,快點熟悉環境,儘快緊張起來。咱們太平山底蘊深厚,更多的東西都是對內門弟子開放的。先去擂台看看榜單就有動力了,我先走了。小乖乖,我會回來看你的呦!」說著又搓了搓糰子烏黑沒有一根雜毛的耳朵。
徐良幾人也是快速來到擂台,這裡更是人多,寬敞的擂台,不知什麼材質,看著就給人厚重的感覺。擂台上三個人,兩個正在切磋,都是用劍的,也是勁氣澎湃,劍光霍霍。
第三個人卻是懶洋洋的,雖然看著二人切磋,但好似完全提不起興緻。范悠雪拉了拉徐良,把徐良拉到一邊的光幕前。
徐良細看才看清這是四張榜單,分別是先天高手榜,先天試煉榜,後天高手榜,後天試煉榜。每個榜單一百人。
再一細看徐良長大了嘴,陸圓圓赫然是先天高手榜第九,而余蟬赫然是第三名。
試煉榜更是陳圓圓第六,余蟬第七。
「這試煉榜莫非就是剛剛陸師姐說的試煉塔么?」徐良喃喃的道。
擂台上還在激烈的戰鬥著,猛然一個急轉,其中一人的長劍尋了個空檔一劍就刺向另一人咽喉,第三人立刻出手,雙指直接夾住長劍接著道:「勝負已分,下一場」。
切磋完的兩人背對徐良幾人不知搗鼓著什麼然後下了台。
徐良幾人愕然,看剛才兩人應該都是丹勁高手,長劍居然被人雙指鎖住了,這宗門卻是非比尋常。
許可小聲的湊到徐良耳邊說道:「這個應該也是內門的弟子。」
范悠雪卻是躍躍欲試,徐良見狀不禁扶額。這傢伙又來了。也不阻止了,剛剛陸圓圓的話讓徐良也大受裨益。既然現在沒有死斗,這切磋反正有高手裁判呢,徐良也不擔心。
范悠雪高聲道:「眾位師兄師姐,我是今天剛到的外門弟子,化勁中期修為,我能上台試試嗎?」聲音清脆悅耳,音量也不低,圍觀眾人見今年的新人居然第一天就要上台也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我們這邊化勁修為的可不多了,還是好好練兩年進了丹勁再來吧,哈哈哈哈。」人群中有人起著哄。
其實也是實話,三年一次的選拔,能破500分的選手不能說沒有修為低的,但是暗勁應該是鳳毛麟角,化勁的在這種氛圍里待個三年應該再慢也差不多破境了。畢竟化勁不像丹勁,化勁主要是打熬臟腑骨髓,這畢竟是水到渠成的。
范悠雪卻是不管:「我又沒說必須比我修為地才能來,化勁的沒有丹勁的也行。」
呵,這話可是了不得,其實跨大境界打贏對手有么?肯定有,徐良不就是。但是丹勁每個小境界的提升和化勁一比就更大了。眾人這一看,臉上帶條疤的小姑娘還真是狠茬子。
人群中一個一米八多的少年,身材魁梧,很是健碩對著范悠雪道:「女娃娃,我是化勁圓滿,你要是不覺得我欺負你,咱們上台走走,不過咱們這切磋可不是白來的,要貢獻點呦。」
范悠雪頓時大囧,這輸了丟人,因為窮輸的資格都沒有就更更丟人了。
頓時小臉通紅,弱弱的說著:「啊,這樣啊,那我沒有。」
那健碩少年卻是道:「有,新人剛來的時候都有十點。你的玉牌呢,真氣輸入玉牌就能看到貢獻點。」
徐良幾人也都紛紛拿出玉牌,真氣輸入,古樸的玉牌果然顯示出一個清晰的「10」字。
范悠雪頓時神氣起來道:「果然有十點,現在有貢獻點了,這裡一般都是押幾點的?」
裁判本來也無聊,來當裁判也是賺點貢獻點,現在也覺得挺有意思,不待魁梧男子說話,便道:「一點為基礎,雙方約定好,切磋完畢后交割便是,我姓木,你們可以叫我木師兄。」
魁梧男直接搶先到:「小妹妹,一點沒意思,咱們要不一局來個十點?」
范悠雪明知對方故意的,卻也是有些騎虎難下的意思了,想說「玩的太大了,咱倆一點一點來?」但是范二小姐話到嘴邊就變成:「好,十點就十點。」。
徐良,風起,許可三人都是面面相覷,這一下就全押了,他們還沒看冊子,當真是不知道貢獻點是什麼概念。
台下眾人也在紛紛議論著。
徐良一聽,
「這劉魁真缺德,他來的時候就輸了貢獻點,現在又來坑新人。」
「這小姑娘倒霉剛來就被坑,那沒看新人三本書么?」
眾人議論著也不避諱劉魁,劉魁也完全不在意。哈哈一笑一個縱躍便跨上擂台:「我叫劉魁,化勁圓滿,范師妹上台吧。」
聽著眾人的議論,范悠雪也知道被坑了,但是臨陣反悔的事徐良也許幹得出來,她寧可輸了也干不出來。當即一個縱躍跳上擂台。
「范悠雪,化勁中期,還請劉師兄賜教。」
說話間二人就取了兵器,范悠雪長刀對劉魁長棍。
剛一開始范悠雪就落了下風,真氣差了一截不說,這劉魁也是參加選拔出來的,棍法少有破綻,饒是范悠雪的渾圓刀已經十分純熟,又是頗為注重防禦的刀法,幾招之後范悠雪已經小臉漲紅,果不其然對手又是一棍落下,范悠雪哇的一口鮮血噴出,已然是真氣外泄了。
看著渾身大汗的范悠雪,徐良心中隱有怒意,當即戲精上身,一個縱身跳上擂台焦急的扶起范悠雪問道:「你怎麼樣,傷的重不重?」還不待范悠雪回話,便對劉魁怒目相對道:「你居然敢傷我姐姐,我要挑戰你。你敢不敢,我叫徐良,我也是丹勁後期。」一臉的苦大仇深,好似氣的失去理智。
范悠雪都是一愣,也不說話了,看著徐良表演。風起也是第一次見徐良這樣,似乎明白他要幹嘛了,還朝許可擠了擠眼睛,許可也是瞬間明白了,這徐良要扮豬吃虎。
劉魁看著徐良哈哈一笑:「別說我欺負你就行。」
徐良見他答應下來把心一橫道:「我跟你押三十分,你敢不敢?」
台下也紛紛有人起鬨:
「劉魁賺了十點就下去吧,我也化勁圓滿。」
「這孩子是氣急眼了,還是輸急眼了?」
還是有人看破的,也在議論著:「這傢伙不會是扮豬吃虎吧!一次30分可是不少。」
劉魁其實心裡也有點打鼓,能不能贏兩說,他只有三十三點剛贏了十點現在總共四十三點。
「你哪來三十點?」劉魁問著。
徐良看他不上套還是裝著一副想要吃人的樣子道:「我們四個是一起的,我要給姐姐報仇,你要不敢就道個歉下去吧。」
劉魁道:「你們兩個願意把貢獻點借給他?」說著看向風起和許可。
風起想都沒想就說:「我們是一起的,你贏了肯定給你。」許可忙點頭,徐良那種刀法他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劉魁見事已至此,也不再遲疑道:「好,一次三十點,我接了。」
木師兄見已經達成一致立刻道:「非切磋人員下台。」范悠雪跳下擂台。木師兄再看徐良二人都已經兵刃在手,朗聲道:「切磋開始。」
二人距離五米左右,劉魁這三十點來之不易,當下也是立刻就要搶攻。
卻見徐良本就皮膚黑,上台又一頓演,臉紅脖子粗的樣子,此刻全身真氣沸騰,他也不想裝,他本就沒想坑人貢獻點,只是見劉魁一次坑了范悠雪十點,想給他點教訓,不然留著流星落陰人也是可以的,但是徐良不想那樣。
劉魁也是真氣洶湧,上來就全力爆發,怕一不小心陰溝翻船,搶步上前掄棍就是一棍斜斜的瞄著徐良右頸去了,卻見對面少年舉刀一個斜斬,本來照他判斷自己的修為高些,應該比對面少年快,哪想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長刀剛起,劉魁就感覺自己飛起來了,也確實是飛起來了,木師兄抓著他后脖頸就給他丟出去了,徐良一刀斬空,他是看清了木師兄的動作。就在長刀斜斬的瞬間木師兄就有了動作,刀出劉魁就被丟了出去。劉魁被丟出去六七米,感受著仍然吹的自己衣衫獵獵的勁風,不由一身冷汗。
「勝負已分」木師兄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