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巧然重新迎上前去,目光大膽地與無塵對視:“聖君如此相信夢姑娘,那就是懷疑娘娘和我冤枉人了?聖君若是這麽有信心,敢不敢在此做個保證,如果我們從她那裏找到血玉,聖君便將她交給娘娘任由處置,不得插手。而聖君也要當著大家的麵為自己的袒護徇私向娘娘道歉,聖君可同意?”
“這不關聖君的事!”司空夢的行動一得到自由,立刻上前攔住巧然,“你們有什麽詭計盡管衝著我來,這根本不關聖君的事!”
原本期待著無塵出現解救自己的希望,在聽到巧然步步進逼的言辭後,迅速化為烏有。她偷了血玉是事實,遲早打算拿出來將假天女身份公布於世,但此過程中不能連累他人。
司空夢的眼神忐忑焦灼,無塵凝了她一眼,對巧然翩然笑道;“可以,如若我夜無塵看錯了人,甘願接受天女的任何懲罰。”
香濃與無塵一同上的山,兩人老是舊識,這點道理司空夢明白。但見過香濃真實麵目的她不得不為無塵擔心。都說不能與虎謀皮,卻也不能跟滿懷心計的女人做對,否則同樣複雜危險。
無塵旁若無人為司空夢拉好微敞的領口,在她羞愧輕顫之時順勢握住她的手。
他眼眸漆黑深暗,語氣冷靜堅定:“你什麽都別說,我信你。”
“無塵公子……”司空夢匆匆抽出小手,緊蹙眉心。他的信任讓人感動,但她卻要辜負他的信任。隻願最後真相水落石出之日,他能理解和原諒自己……
無塵勾出淡淡微笑:“我願意為你做保證。”
“不用了,無塵公子。”司空夢急促地打斷他,吸了口氣,“謝謝你,但這是我與她們之間的事,我自己可以解決。”
“不,事情不僅關係到天血玉,還關係你的清白名譽。你忘記了?你現在是我的貴客,她們這樣冤枉你,欺負你,我怎麽能不管呢?”無塵根本聽不進她的拒絕,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絲安慰了一下。
充滿溫柔又滿是關心的言行舉止煞是親昵,讓人不自覺浮想聯翩。
“是不是冤枉,現在隻有她自己知道。”巧然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們,嘲諷道,“看起來聖君跟夢姑娘真是交情匪淺呢!怪不得夢姑娘有恃無恐,在娘娘麵前也堅決不肯承認。”
香濃也攏起了漂亮的眉心,走近無塵,水眸定定地注視著他。
“天女娘娘。”無塵的黑眸無比認真,輕抿薄唇,“你要如何才相信夢姑娘是清白的?”
香濃揚起淡笑,聲音清雅:“我是聖君親自帶上幽霧峰的,無論如何都會尊重聖君的意思,聖君在相信夢姑娘品性的同時,也應該相信巧然的一片忠誠。既然巧然已經站出來指證夢姑娘,那麽要證明清白必須要受一點委屈。”
司空夢已經收緊著手指,極力忍住衝動,“天女想如何做?”
香濃轉而麵向她:“從常理推斷,如是有人偷了東西要麽會藏在某個地方,要麽藏在自己身上。夢姑娘覺得自己該如何證明?”
司空夢吸了口氣,冷聲道:“好!你們想搜我身,不妨先去屋裏。”
她握緊領口,想起那朵被自己一針一針刺上去的紅色蓮花,其實心髒悄然加速了跳動。
若是被她們看到了蓮花印記……該如何解釋?香濃一直在忍耐著不出手,可是她們真打算一定要解開自己的衣襟嗎?
騎虎難下,司空夢打定主意不能牽連無塵,為了讓這兩個女人相信自己,她跟隨香濃來到天女寢房,男人們被隔離在外。
一進屋關了門後,巧然立刻變了種臉色,眼眸快要迸出殺人氣焰:“司空夢,別演戲了,這裏沒有可以幫你的男人!要脫快點脫,否則我來幫你!”
事實上,她巴不得上前去扯開司空夢的衣襟,不為找到天血玉,隻為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倔傲的女人。
司空夢戒備地退到屋子中央,雙手漸握成拳,謹慎地拉著自己的領口。
“天女娘娘,我們把話先說清楚,若是我身上沒有血玉,又當如何?你會向我道歉嗎?”
巧然一聽,不待香濃回答,憤怒地插嘴道:“笑話!娘娘為什麽要向你道歉?這是你配合娘娘的調查,就連殿下也說了,一切由娘娘全權處理。”
巧然的確聰明,總是在司空夢萃不及防的時候時候,往她心窩裏送上一刀。
司空夢無法否認最近幾天越來越感覺到夜無影的存在,他早在不知不覺中深刻地影響到她。
宿命,誰能改變?
她昂起下巴,冷淡地直視著香濃,“我到底有沒有偷那塊血玉,血玉是真是假,娘娘一定比我更清楚吧?”
香濃立刻變換了表情,她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吃驚,機警地嗅到一絲不對勁的氣息。
“什麽意思?”她問。
司空夢索性伸直手,指著她:“你自己做過的事,自己最清楚。我說過我身上沒有血玉,說沒有就是沒有!難道娘娘抓錯了人,就可以不負責任嗎?”
香濃清澈的眸子還是頭一次迸射出飽含殺氣的冷光,讓人心驚不已。
她似笑非笑地盯著司空夢,“廢話少說,我會撤查到底的!你到底是不是清白的,我心裏也有數。”
巧然神色冷熠地繞著她轉了兩圈,然後站在香濃旁邊用銳利的眼眸分析自己所見到的。
“娘娘,我還有個法子,既可以讓你如願看到結果,又不必搜我的身。”司空夢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隻見香濃在等待自己的提議,“血玉不是隻受天女指揮嗎?天女你可以引發出天血之光,如果血玉在我身上,我的衣裳定遮擋不住那奇異的光華。反之,若是血玉不在我身上,就算天女施法一百次都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