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啊……”司空夢倒抽一口氣，雙手飛快地捂上胸口，臉色白成一片微微發抖，“沒有……絕對沒有，你怎麽會突然問我這個……” 無影眯起了黑眸，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平緩沉靜的語氣不容拒絕：“看著我，如實回答。” 他果然沒那麽容易相信，司空夢咬著唇，楚楚雙眸對上他的眼，欲言又止：“我……” “你是要坦白事實，還是讓我解開你的衣裳自己察看？”無影緩緩湊上前，冷冷的氣息吐在她的臉蛋上。 蓮花印記，真命天女，這是何等重要的大事？ 他絕不允許自己錯認！ 乍見司空夢身上的印記，他的確震驚到無法呼吸，但剛才冷靜一想卻反複猜不出真假。 若說是真，她前段日子意外小產，說明她早已不是處子之身，說不定曾經成過親或有情人。這樣的女子實在不大可能是天女……但若說是假，她上幽霧峰沒幾天，便逢血玉之光出現，天魔婆婆說天血玉再現人間，這難道隻是純然巧合嗎？ 他必須確認！ 司空夢用力地吸氣，麵對他危險凜冽的逼問，她強迫自己冷靜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胸口為什麽會出現那個印記……以前還沒有的。” “什麽時候出現的？”無影步步追問，不放過她臉上絲毫的異樣反應。 “上幽霧峰後不久，具體哪一天我也不記得了……”看到無影瞬間變了臉色，司空夢極力睜大著眼睛，眸子裏有痛楚也有堅定，繼續道，“這個印記時隱時現，並且出現在胸口位置，我沒想過它會有什麽特別。直到下山之後，聽江湖上紛紛傳言，少爺要找一位帶蓮花印記的真命天女……我很吃驚，但是我絕對不是天女！” 最後一句話，她說得又快又急，像要極力否認某種事實。無影將她的臉蛋抬得更高，雙唇幾乎要碰到她的，低聲道：“為什麽這麽肯定？有這麽慌張？” “因為……因為我已是不潔之身，這樣的我如同殘花敗柳，哪可能是什麽天女？更不可能配得上少爺這樣的君主……我身上的印記隻是湊巧，跟什麽血玉和天女都沒關係……”說著她掙脫他的手指，垂下臉小聲地啜泣起來。 在他看不見的眼眸裏，閃動著濃烈的恨意，他可知這番話說得她自己心在滴血，恨不得現在就讓他死！ 不，她要讓他日後承受比死更慘烈的代價！ 無影注視著她柔弱的身姿，心頭益發沉重。上回在林子裏見她哭泣狂亂也是這樣，仿佛胸口被什麽刺了一下，為她隱隱作痛。雖然那感覺隻是刹那，一閃而過，但他記得分明。如今這種感覺再次出現，牽動了冷硬麵容裏的柔軟。 抿緊了薄唇，他不知如何安慰，話出口還是那麽冷漠：“可以讓我再看看那道印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