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四境
第85章 四境
「我此前託人去打探過，古雲州地界，沒有法外狂徒這號人物，更重要的是，那狂徒收服的幾人，盡數去了清水城。」
宋文昌道出這兩件事。
那法外狂徒若真是官府通緝之人，為何會讓其麾下匪寇前去清水城？
這不是自投羅網么？
除非，那人本就是官府出身！
「你是懷疑，那所謂的法外狂徒，可能是官府鷹爪偽裝？」
吳海神色肅然下來。
真若如此，那百花樓的覆滅，就不是一次意外，而是官府之人，盯上了他們黑山。
這樣一來，鬼老突然間撤走，也就說得通了。
嘭嘭嘭……
就在這時，房門口的幾個護衛，忽然間倒地，沒有了聲息。
「什麼人？！」
吳海立馬反應，氣血沸涌，戰戟輕顫，整個人猶如凶獸，一旦爆發，必定會有恐怖殺威。
「小心，這有點像毒夫人的迷魂香。」
宋文昌幾人，亦是極為警惕，提醒吳海。
「呦，又見面了。」
在幾人屏息戒備中，一道帶著鬼臉面具之人，淡然走來。
「是你！」
吳海和宋文昌，看到入屋的秦元，皆是心頭大震。
他們方才還在討論，秦元是不是官府爪牙，不想，正主這就殺來了。
難不成，在覆滅百花樓后，秦元並未離開，而是潛伏在黑山中？
真若是如此，那秦元此刻現身，就意味著他們麻煩大了。
「首領，我們撤！」
在震撼之後，宋文昌三個心腹，立刻就要從窗口逃走。
秦元既然潛入吳海的地盤，那應該是沖著吳海而來。
他們此時分散而逃，足以讓秦元分身乏力。
「首領？」
但宋文昌，卻似是沒有聽到，僵在原地，目光變得呆遲渙散。
同樣如此的，還有那如同野獸般警惕的吳海。
至於原因，自然是因為秦元的魔瞳了，他們兩人在看到秦元瞬間，秦元就已經催動魔瞳。
噗嗤嗤……
在這瞬間，秦元一步踏步而出，森寒刀光閃爍，血光炸裂。
吳海和宋文昌，便是就此斬首，死得毫無痛苦，對他們來說，這已經是相當便宜了。
「該死，快逃！」
宋文昌的三個心腹，神色大變，立刻便是分散，要破屋而出。
唰唰……
秦元右手持刀，左手握扇，以圓滿爆步追擊，一刀砍死一個，鐵扇毒針又滅殺一個，至於那第三個……
噗嗤！
才剛破門而出，就被一道遍布倒刺的古藤洞穿，整個人選在空中，正是魔樹潛伏在外邊。
至此，吳海一伙人，就此被一網打盡。
這功勞最大的，不是秦元，也不是魔樹，而是毒經記載的迷魂香。
在夜風下，迷魂香瀰漫整個匪巢，那等迷魂效果之強，真的是一聞就倒，根本來不及反應。
這也讓秦元，對那半本葯經，極為好奇了。
毒道能如此精妙，想來葯經也不差多少。
等時機成熟了，他得去一趟毒夫人所說的萬毒山。
「煉化。」
當即，秦元沒有遲疑，立刻開始煉化精血。
屬性面板上，秦元的修為進度，以驚人的速度暴漲。
當所有匪寇的精血煉化后，五行淬體法第八式，已經達到了87%，相比起進山前，漲幅了37%。
「看這樣子，縱然將整個毒山橫掃，也難以練血五境圓滿。」
看著屬性面板上的修為進度，秦元暗自低語。
他此前以為，將黑山匪寇盡數煉化，足以達到練血五境圓滿。
但現在來看，能達到練血四境圓滿，就已經很不錯了。
當然，即便如此，這比起正常修行，還是快了不知多少倍。
哪怕他如今，有了中人之姿，修行速度不弱了，但相比起噬血寶典，還是慢如龜爬。
唰！
隨後，秦元將錢財搜刮藏好后，再次同魔樹行動，前往宋文昌的老巢。
宋文昌同其幾個心腹雖死了，但其麾下還有不少練血境。
自然，秦元就不會放過。
整個黑山的匪寇，他都要一網打盡。
「怎會這般安靜？」
在秦元和魔樹離去后，幾個穿著破爛之人到來。
從他們從穿著打扮來看，赫然正是丐主的麾下。
「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他們也和鬼老一樣，撤離黑山了！」
「這些衣服，都是吳海等人平日穿的，他們當真也撤離了？」
「走，回去將消息告之丐主。」
那幾人一番查探，看到地上堆積的衣服鞋帽，立馬動身離去。
半個時辰后。
秦元和魔樹，則已經抹黑，來到了宋文昌的老巢。
這伙無惡不作的匪寇，居然是嚴密戒備。
當然，這等戒備在如今的秦元面前，形同擺設。
輕而易舉間，秦元就將這伙歹寇誅殺。
煉化精血后，修行進度達到92%。
秦元照例將錢財搜集起來藏好。
這次得到的巨額錢財，秦元打算就藏在黑山中。
如今皇朝局勢動蕩，誰也不知道，這天下會不會易主。
因此，在局勢明朗前，這批錢財秦元就不打算存入錢莊了。
盛世古董，亂世黃金。
這天下一旦易主，那金票和銀票，就很有可能會變成廢紙。
反正他現在身上，已經有數十萬金票和數百萬銀票，足夠他開銷了。
……
「丐主，不好了！」
當秦元在滅殺宋文昌殘部時，那幾個丐主麾下，已經回到了老巢。
「慌什麼，慢慢說。」
那邋裡邋遢，披頭散髮，卻有莫大氣勢的丐主，沉聲呵斥。
「吳海等人，換下往日的服飾，都消失不見了。」
「我猜他們，肯定是和鬼老一樣，得到了什麼消息，都跑路了。」
那幾個乞丐，將吳海老巢之事道出。
「跑路？呵，他們都被官府通緝，這麼多人，能跑到哪去？」
丐主不信，鬼老來歷神秘，行蹤詭秘，加上總共就幾人，就算撤離黑山，也能輕鬆找到落腳點。
但吳海麾下，可是有上百人之多。
這麼大一群人，不管去哪裡，都會極為矚目，避不過官府耳目的。
「但他們確實都消失了。」
那幾個乞丐匪寇說道。
「走就走吧，正好讓他們出山，去探探官府虛實，我們坐享其成。」
丐主眼眸微動后，看了眼那幾個匪寇，這般說道，似是毫不擔心。
那幾個乞丐匪寇聞言，只能彼此交談離去。
他們雖然依舊有些奇怪，但既然丐主不太在意，他們也就不擔心了。
畢竟，這麼多年來，丐主的消息，從來都沒出過錯。
「此事，有鬼！」
在那幾人離去后，丐主卻是眼露異色。
他回到房屋，吹滅燭火，然後飛快收拾好細軟行禮，鑽入床底下。
在那裡，居然有著一條地道。
顯然這丐主，早早就給自己留了後路。
跳入地道后，丐主將口子封好，悄然間離開了老巢。
無論是鬼老等人的離開，還是吳海一夥的消失，都讓他感覺到不妙。
因此，丐主決定先離開避避風頭，等事情明朗再回來。
反正只要他活著，那他隨時都可能東山再起。
……
嘩啦啦。
在那丐主脫身後許久，秦元和魔樹，終於來到了此處。
秦元故技重施，借著夜風散下迷魂香，這伙乞丐匪寇盡數被迷暈。
「丐主不在？」
秦元讓魔樹將人集齊，他則進入丐主的房屋。
當見到空蕩蕩的房屋時，秦元拎起幾個練血境的匪寇，給他們中下魔樹種子，留作它用。
至於其他的匪寇，秦元盡數煉化精血，魔樹瘋狂吞噬本源。
轟！
隨著滾滾精血的煉化，秦元的修為，終於踏入練血四境，氣血如龍！
五臟之中，五行精血呼嘯循環，生生不息，氣勢浩蕩。
【姓名：秦元】
【年齡：16（壽元120）】
【修為：練血四境（九百鈞力道）（氣血如龍）】
【資質：中人之姿17%】
【魔樹：5級】
【本源：327500點】
【能力：自愈！掠奪！魔瞳！寄生！】
【武學：五行淬體法第九式1%，七殺刀法（9境歸本溯源），爆步（9境歸本溯源），狂化術第三層（24%）】
【毒道：沸血散100%，迷魂香100%，化骨針80%，化氣散75%】
屬性面板上，秦元的信息發生變化。
壽元漲幅10年，修為達練血四境。
魔樹的本源點，則是漲幅了20多萬點。
這相比起秦元的修為，漲幅是相當的驚人。
「你們首領去哪了？」
隨後，秦元給那幾個留下的練血境解毒，問起了丐主的行蹤。 既然要滅殺這些匪寇老巢，那秦元自然是要從源頭出手。
這些匪寇首領不死，那隻怕很快就會死灰復燃。
「首領此前還在屋中，沒有離開。」
那幾個匪寇，看到帶著鬼臉面具的秦元，皆是臉色慘白。
百花樓被覆滅之時，他們可是親眼目睹秦元的兇殘恐怖。
自然，在認出秦元后，他們便是極為配合，不敢有絲毫隱瞞。
「那伱們的意思是，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了？」
秦元漠然說道。
「大人，我想起來了，首領床下有條通道。」
這時，一個匪寇似是想起什麼，連忙說道。
「通道？」
秦元聞言，一把將床榻掀飛，找到了那條通道。
「大人，我知道這條通道前往何處，並且我還知道首領的藏身之地。」
那個匪寇為了證明自身價值，連忙說道。
對於拋下他們獨自逃命的丐主，他滿是怨恨報復。
丐主肯定是提前察覺，所以才會獨自逃命。
但丐主卻一點風聲都沒透露，讓他們在這裡等死，這就太過分了。
「你還算有點用。」
秦元滿意點頭。
「大人，我也有用，我知道首領抓來的孩童關在哪。」
「大人，還有我，我知道這些孩童是從哪抓來的。」
其他幾個匪寇中，有兩人見狀，立馬開口道。
「既如此，你們三人留下吧。」
秦元說道，話落，其他幾人心臟炸裂，就此喪命。
這一幕，看得那三人渾身寒氣直冒，幸好他們反應快，不然的話，現在只怕也是死屍了。
「你們將那些孩子抓來，不是單純為了販賣吧？」
隨後，秦元讓三人帶路，前去關押孩童的地方。
「回大人，這些孩童，一般有三個去處。」
「長相好的，會被首領送給一些特殊的大人物。」
「那些伶俐機靈的，首領會賣去各大勢力做丫鬟奴才。」
「至於沒有長相，手腳也笨的，就只能去乞討了。」
那個三個匪寇小心翼翼的解釋。
秦元聽聞，沒有多說什麼，但對於那丐主的殺意更甚。
這等輕飄飄的話語背後，卻是有著血淋淋的殘酷。
這個丐主，要比吳海等人可惡得多，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不多時，秦元就來到關押孩童的地洞。
足足有上百個髒兮兮的孩童，正縮在地洞中入睡，不是還可聽到恐懼哭泣聲，顯然是在做噩夢。
「都在這裡了？」
秦元漠然問道。
「其他人都送走了。」
那三個匪寇說道。
「你們兩個，準備好馬車，等天亮就將人送下山，給你們個忠告，不要耍什麼小聰明。」
秦元看向其中兩個匪寇，魔樹種子輕顫，他二人立刻臉色慘白倒地，連連求饒不斷。
「你帶路。」
警告過那兩人後，秦元又看向那知道丐主藏身之地的匪寇。
「大人，這邊請。」
那個匪寇自是不敢遲疑，立刻在前方帶路，秦元跟隨前去。
至於魔樹，秦元則留在此處。
這是以防那兩人，生出歹心對那些孩童做什麼。
「大人，這裡就是首領挖的通道出口。」
約莫小半個時辰后，那個匪寇帶著秦元，來到一個隱蔽石洞。
石洞的入口，已經被封死。
顯然，那丐主從此處離開后，防止有人通過通道追來，所以留了一手，這倒的確是極為謹慎。
「去他的藏身之處。」
秦元冷聲道。
「是！」
那個匪寇再次帶路，這次，則是直奔黑山外行去。
不過，卻不是秦元來的方向，而是黑山另一邊。
約莫天亮時辰，兩人來到一座村鎮外。
「大人，鎮子中有首領安排的眼線，你我同行的話，怕是會驚動他。」
在入村鎮前，那個匪寇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要一個人去見他？」
秦元看向那匪寇，面具下的目光，淡漠至極。
「大人放心，我絕對不敢有二心，等我找到他后，我再想辦法通知您，絕對不會讓他逃脫。」
那個匪寇說道。
「不用通知我，我自有辦法找到你。」
秦元說道。
「是！」
這話，讓那個匪寇心頭髮寒，他還想趁此機會擺脫秦元，現在看來，只能乖乖聽命了。
當即，那個匪寇收斂起小心思，跌跌撞撞朝村鎮中跑去。
秦元則摘下面具，露出易容的面孔，不急不緩前行。
「李護法？」
果然，在那匪寇入鎮后，就有乞討之人現身，認出了他。
「首領在哪裡，出大事了，立刻帶我前去。」
那個匪寇急聲道。
「這邊。」
那乞討之人見狀，立馬帶著他，來到一座偏僻房屋中。
咚咚咚。
那人有節奏的輕輕敲門。
「誰啊，這大晚上的。」
「你們睡吧，我去看看。」
房屋中，傳出女人和孩子的聲音，腳步聲起，房門被打開。
一個濃眉大眼，看上去一臉正氣的漢子開門。
「首領！」
那兩個匪寇見狀，立刻行禮。
眼前這滿臉正氣的濃眉大眼漢子，正是那邋裡邋遢，披頭散髮的丐主。
他在黑山是作惡的匪寇，在這片村鎮，卻是有妻兒子女的普通漢子。
「外邊說。」
看了眼那李護法，丐主悄悄關上門，帶著兩人來到屋外隱秘處。
「黑山出事了？」
隨後，丐主氣勢一邊，目光凌厲問道。
「那個法外狂徒殺了過來，我們擋不住，所以都四散逃了。」
那個匪寇胡扯道。
噗嗤！
但他話音剛落，血肉撕裂聲起，丐主一匕首割破他喉嚨。
「首領？！」
那帶路的乞討之人嚇了大跳，連連後退。
「除了他之外，可還有人前來？」
丐主聲音森寒問道。
「我，我沒注意。」
那帶路之人顫聲回道。
「手段倒是挺狠。」
這時，一道平淡的聲音，自黑暗隱隱中走出，來人，正是秦元。
「你……」
丐主順音看去，卻在視線對上瞬間，立刻變得呆遲渙散。
秦元一刀送那乞討之人上路后，將魔樹種子打入那丐主體內。
「這是什麼？蠱毒？」
魔瞳散去，丐主恢復清醒，本能就要逃跑，卻猛地摔倒在地，他捂著劇痛的心臟，冷汗直冒。
心臟之中，居然有活物，這自是嚇得那丐主魂不附體。
「你倒是有點見識。」
秦元居高臨下俯視著那丐主。
「你想要什麼？」
見秦元對他下蠱毒，卻沒有下死手，丐主問道。
「你背後是何方勢力？」
秦元也直白問道。
丐主的所作所為，不像是單純的人牙子，倒更像是一個情報販子。
「我雖不知道你是什麼來歷，但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丐主聞言，看了眼住所方向，眼中露出眷戀之色后，猛地一咬牙。
「毒？」
秦元立馬扣住丐主的下巴，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丐主后槽牙的毒藥已經咬破，毒發身亡。
「不想連累家人么。」
秦元想起丐主最後的注視，隱隱明白了其自殺的原因。
看來，丐主背後，還真藏著非同小可的勢力。
秦元練血吞噬后，去那丐主的住處查探了番。
確定其妻兒子女都只是普通人後，秦元悄然離去。
嘭隆！
正當秦元準備回到黑山時，遠方天空中，忽然有一道紅色發焰筒炸裂。
在夜色下，即便是隔得老遠，都能清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