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知道怎麼死的嗎?
猩紅熱沒跑了。
石晗玉問:「醫醫,青霉素類口服藥。」
「好。」醫醫立刻行動。
「退熱葯。」石晗玉緩緩踱步:「還有爛喉痧散。」
一樣一樣的藥物出現在石晗玉的面前。
石晗玉把退熱葯溶解到水裡份量足夠放在一邊。
再把青霉素葯碾碎溶解,同樣溶解成水狀。
「草紙。」石晗玉對外面說。
牧北宸很快從門縫遞進來一沓草紙。
石晗玉把爛喉痧都倒在一個大盆里,收拾乾淨后叫牧北宸和他的人都進來。
天蒙蒙亮的時候,十幾個人分頭行動,每個人提著兩個罈子,懷裡揣著爛喉痧散。
挨家挨戶敲門送葯,但凡敢抵抗的一律武力解決,退熱藥用上后,等一盞茶的工夫給青霉素葯,之後就是掰開嘴把爛喉痧散吹進患者的咽喉處。
臨走的時候還要告誡他們病人只能吃稀粥。
晨曦刺破夜幕,石晗玉睡著了,裹著厚厚的被子。
就連牧北宸都出去送葯了,一直到天光大亮,這些人才陸續回來。
石晗玉醒來就看到牧北宸靠在旁邊也睡著了,小心翼翼起來想要給這些人做點兒吃的,手腕卻被抓住了。
「睡一會兒,不要亂跑。」牧北宸眼睛都沒睜開,輕聲說。
石晗玉被抓到了懷裡,牧北宸躺下來扯過被子蓋好。
「牧北宸,你的身份可以亮出來了。」石晗玉說:「得民心者得天下。」
「我知道,但不著急。」牧北宸輕聲說。
石晗玉抿了抿嘴角:「那咱們回去石郎庄準備葯。」
「好,讓我眯一會兒。」牧北宸聲音都更輕了。
石晗玉只能收聲,靜靜地陪著牧北宸,也就一個時辰那樣,牧北宸睜開眼睛:「應該有效果了。」
「啊?」石晗玉一直都沒睡啊,什麼也沒聽到。
牧北宸帶著石晗玉出門,街道兩邊有好多人家在門口擺著香案,念念叨叨的謝神仙救命。
「都是你的功勞。」牧北宸對石晗玉說。
石晗玉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因為這種病傳染起來很可怕,想要真正治療必須要隔離開。
「咱們回去石郎庄,你也不用喬裝改扮,我陪著你。」牧北宸帶著石晗玉回到石郎庄。
石晗玉讓牧北宸派人進山取口罩。
口罩取回來後分發給了玉竹几個人,草藥配備齊了,石晗玉請石寬打開大門,兩輛馬車離開了石郎庄。
青牛鎮,百草堂門口,牧北宸提著長槍,殺氣騰騰的看著面前跪下的夥計和郎中,最前面的是百草堂的掌柜的。
「爾等空有醫術,不想懸壺濟世,救黎民百姓於水火中,論罪當誅!今日有石家三姑娘為你們求情,爾等膽敢不唯石三姑娘的命令是從,人頭落地怨不得別人。」牧北宸的話擲地有聲。
掌柜的磕頭猶如搗蒜:「大俠饒命,我們也是夥計啊。」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我們大安國太子殿下!」顧長生厲聲斷喝。
掌柜的一番眼根子就昏死過去了。
很快駐守在青牛鎮的官員都被抓了過來,跪成一排的這些人一個個面如死灰,石晗玉沒工夫看這些,而是帶著人進了百草堂。
牧北宸的畫像早就送到了青牛鎮衙門,所以官員哪裡敢不聽命。
所有生病的人都送到了衙門裡隔離。
但凡家裡有病人的人都要到百草堂這裡來排隊,石晗玉逐個給診脈,發口罩和香料,這些香料就是祛瘟丹。
玉竹這些人帶著煎好的葯湯去衙門裡,石晗玉叮囑他們進去就不能出來,務必要照顧好自己,最多十天就能有轉機。
發病的十歲左右的孩子居多,這讓石晗玉心疼不已,但猩紅熱發病年齡段就在這兒,她後悔自己出來的完了。
醫醫的葯就像是不要錢似的往外拿,同時石晗玉也讓百草堂的郎中給這些人診脈,開方子。
這些郎中是敢怒不敢言,一個丫頭片子對自己指指點點,他們怎麼能服?
可慢慢的,這些郎中就都閉嘴了,石晗玉除非不說,一說就一個準,辯證上更讓這些自以為醫術很好的老頭們自嘆弗如。
「休息一會兒。」牧北宸看著天都要黑了,石晗玉水米未進,心疼的說。
石晗玉搖頭:「這是方子,派人送去安樂縣,也可以往北地送,找會做香料的人做香料,會醫術的人按照方子配藥免費發給百姓。」
牧北宸接過來方子坐下來抄寫了幾份,吩咐手下的人儘快去辦。
「遭了!」石晗玉扶額:「牧北宸,我們去安樂縣找周良,只有周良才能找得到更多草藥。」
「我自己去就好。」牧北宸捨不得石晗玉長途勞頓。
石晗玉搖頭:「我親自去,我認識他,這裡要有人看顧好。」
牧北宸叫來了衙門的人,這些人哪裡敢說一個不字?
兩個人同乘一騎直奔安樂縣,一路上快馬加鞭,怕石晗玉不舒服,牧北宸索性就一隻手臂抱著她,讓她直接坐在自己的懷裡。
到了安樂縣,石晗玉猶豫了。
要說辦事利索,縣官不如現管,如今到了安樂縣,最好使的人自然是秦元山。
可身份太過複雜的時候,石晗玉就有些為難了。
牧北宸安撫的拍了拍石晗玉的後背,到了一戶不起眼的人家門前下馬,叩響門環后,門裡走出來以為老伯。
「拜見公子。」老伯恭敬的跪下了。
牧北宸扶著他起身:「雲伯,安樂縣做草藥生意的人都帶過來,特別是一個叫周良的人。」
「是,老奴這就去辦。」雲伯得了吩咐出門去辦事。
牧北宸抱著石晗玉進門來:「雲嬤嬤,準備清粥小菜。」
「是。」不見人,見應聲。
石晗玉坐在柔軟的被子上:「這就是雲樓嗎?」
「一個落腳點罷了。」牧北宸到了茶遞給石晗玉:「剛才是不是想要去找秦元山?」
「嗯。」石晗玉小口喝水:「我知道的比你想的要多一些。」
「哦?」牧北宸挑眉:「比如秦香菱是攝政王的寵妃,她在這小一年的時間裡大肆斂財是嗎?」
石晗玉苦笑:「對,還是我給提供的商品。」
「算不得什麼,那你知不知道秦香菱死了。」牧北宸說。
石晗玉手一抖,茶盞落了下去,牧北宸探出手接住了茶盞:「知道怎麼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