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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第176章 這才是真相

  第176章 這才是真相


  「聽說過,但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方未寒十分誠實地回答道。


  「這幾個字原來還有具體意思嗎?我還以為只是鏡天單純用來裝逼的。」


  雲紓:「……」


  「不排除有你說的這種可能性。」


  雲紓倒也沒反駁,而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畢竟鏡天總是自詡為世界上逼格最高的一群人,故意把自己的經文啊,法術啊什麼的都弄得晦澀無比,外人看了就跟看天書似的。」


  「不過僅僅就這句話而言,鏡天反而還比較實誠。」


  「那所以這個觀星者盲……到底是什麼意思?」


  方未寒好奇地問道。


  「觀星者盲的意思就是:鏡天可以觀測無窮遠的時空之中發生的驚天動地的大事,卻無法對於將要發生的一系列小事進行觀測。」


  「尤其是當這個小事和自己有關的時候。」


  「這就像是自然法則對於鏡天的限制,就像是醫者不能自醫一樣,鏡天也無法窺探到自己的未來。」


  雲紓說道。


  「同樣,既然咱們兩個的綁定程度已經加深了,我身上也沾染了部分你的因果,正因如此,我也不能讀你的心。」


  說到這裡,雲紓瞥了他一眼。


  「伱應該知道鏡天的讀心原理不是偷窺而是術算吧?」


  「知道。」


  方未寒點頭。


  「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下輪到雲紓好奇了。


  「我見過臨淵閣的御辰了,她就用過臨淵閣的讀心術。」


  方未寒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溫折雪動用這一招時候的華麗場面。


  「御辰?」


  雲紓沉吟一聲。


  「我好多年沒有回臨淵閣了,沒想到你還能碰到這種級別的大人物。」


  「現在的御辰是誰啊?」


  方未寒回憶了一下溫折雪的樣子。


  「她叫溫折雪,是個很漂亮的大美女,就跟神仙姐姐似的。」


  雲紓:「……」


  「我不在的這些天里,你不會又增加了一名後宮成員吧?」


  雲紓有些狐疑。


  「沒,你把我想哪去了,我這些天一直忙著干正經事情,哪裡還有工夫拈花惹草。」


  方未寒連忙直道冤枉。


  「嗯……」


  雲紓這次倒是沒有反對他的觀點。


  「其實你要是把這溫折雪勾搭上了倒也不錯,她可以調動一定程度的臨淵閣資源。」


  「而且你可以說服她為你預測未來,畢竟臨淵閣的御辰可以規避掉一部分因果對於鏡天的修正束縛。」


  方未寒:「……」


  「有機會再說,你這破書真是會信口開河……」


  方未寒含含糊糊地說道。


  雲紓冷笑一聲,倒也沒有多說。


  她可太了解方未寒這種性格和地位的人想要開後宮有多容易了。


  可以說只要他能夠處理好各個後宮成員之間的關係,他就能夠維持住一個平穩的局面。


  還跟本座裝什麼純情人設?

  我呸,臭渣男。


  「對了雲紓,你不是能夠知道過去發生的所有事情嗎?那你為啥不知道當代的臨淵閣御辰是誰?」


  方未寒問道。


  「臨淵閣的門人都有天山給予的因果屏蔽,我看不見他們的命運。」


  「而且就算沒有因果屏蔽我也看不見。剛才我不是說了嗎?」


  雲紓有些嫌棄地瞅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說你怎麼這麼笨一樣。


  「我只能觀測到很久之前發生的歷史,而最近的歷史我看不了。即使能看,也看得很不準確,都是一些時間碎片,沒什麼參考價值。」


  「那你能夠觀測的極限是多少?」


  「五百年。」


  雲紓淡淡回答。


  方未寒點了點頭。


  他又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一飲而盡。


  說了這麼多話,渴死我了。


  「可惜啊,雲紓。你回來得太慢了,沒有看見我當街斬了王仲光時候的雄姿英發。」


  方未寒感嘆了一聲。


  「得了吧你。」


  雲紓嬌俏地翻了個白眼。


  「我要是在,肯定會拚命攔著你不去動手的。」


  「就現在這個局面,你一旦先掀翻了桌子,自己也就出局了。」


  「你這麼做無疑是把自己的命運直接交到了他人手中,這無疑是一個很冒險的行為。」


  「事到如今,你只能相信你的那些相好們了。」


  她看上去似乎很有些怨氣。


  「你說得容易。」


  方未寒瞪了她一眼。


  「你不是讀過我的心嗎?你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就當時那種情況,你覺得我能忍嗎?」


  雲紓沉默了片刻。


  「不能。」


  「那不得了?」


  方未寒撇了撇嘴。


  「哦對了,當時你死得太著急了,有好多話我都沒來得及問。」


  「現在咱倆都有空,我正好問問你。」


  「你找上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方未寒詢問道。


  「什麼叫死的太著急了……你死了本座都不會死……」


  「哼……」


  雲紓掏出一根權杖,變出了一頂雪白色的巫師帽戴在頭頂上。


  她現在打扮得就像是西方的魔女一般。


  「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情。」


  「方未寒,你聽好了。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十分重要。」


  雲紓整理了下衣服,板起可愛的娃娃臉,一副嚴肅的表情。


  方未寒屏氣凝神,聽得雲紓說道:


  「一千多年前,大周尚未立國,此時方乾義剛剛在淮河邊上拉起他的第一支隊伍,龐大而腐朽的漢帝國正在四處撲滅農民起義的火焰。」


  「同年同日,天山地震。天儀之光直衝雲霄,臨淵閣鳴鐘九響,召回了所有的門徒。」


  「天儀發出警告,這個世界的天命在一千多年之後的某一天將會徹底耗盡,屆時整個世界將會面臨滅頂之災。」


  「這是天儀發出的唯一一次如此級別的災難預言。」


  「關於這個預言的真假問題,臨淵閣內部也分裂成了兩派。」


  「一派認為,根據過往的歷史來看,天儀的預言成真者十有八九,而且這次是有關於世界的生死存亡的問題,臨淵閣不能掉以輕心,應當傾盡全力阻止這次災難的發生。」 「而另一派的觀點截然相反。」


  「他們認為天儀的預言雖然十有八九準確,但是那都是在兩千年及以上的遠未來預言層面。而對於一千多年這種相對較近的時間段內,預言就從來沒有準確過。」


  「況且世界毀滅這種程度的大事有極為龐大的因果,臨淵閣無法通知天下眾人。而要想改變這一切,臨淵閣只能獨自行動。根據幾名長老的聯合推算,這會消耗掉幾乎所有的臨淵閣力量和底蘊。屆時西荒絕域的魔族誰來負責壓制?」


  「兩派關於這個預言的準確性吵得不可開交,就連我們臨淵閣三聖器都被捲入了其中。」


  方未寒聽到這裡,總算是對於這件事情有了些眉頭。


  「所以……你是相信了這個預言嗎?」


  他試探性地問道。


  「沒錯。」


  雲紓平靜說道。


  「我相信了這個預言。河圖雖然沒有器靈,但是當時操縱河圖的臨淵閣主卻沒有相信。」


  「至於天儀……」


  「他保持中立。」


  雲紓嘲諷地笑了笑。


  「那個古板守舊的老東西總是這樣……明明知道結果並不確定,卻始終不願意去冒險搏一把。」


  「果然,看遍了未來就會更加留戀過去。而像我這樣遍覽過去的人,卻反而是最激進的那一批。」


  「兩派之爭到了最後,誰也不能說服誰。於是整個臨淵閣便分裂了。」


  「保守的那一派留在了天山上,繼續奉行著所謂的『光榮孤立』,拒絕參與人間事物,只是研究無上星空奧秘。而激進的那一派走下了天山,分散到了人間各地,用盡所有的手段嘗試著改變一千年後那個生靈塗炭的結局,其中便包括我在內。」


  「但是顯然,我們失敗了。」


  雲紓有些哀傷地笑了笑。


  方未寒沉默地聽著。


  這些千年前的往事在他聽起來註定是奇聞逸事,但是方未寒卻莫名地覺得有些沉重的史詩感。


  「世界哪裡是那麼好改變的?我們用盡了全力,付出了不計其數的高昂代價,也沒有對於歷史車輪的前行產生一絲絲的影響。」


  「當一個人……一群人真正想要影響世界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不過只是區區一隻螻蟻。」


  「臨淵閣有一種秘法,可以讓肉身提前腐爛,換取意識以魂靈的狀態存在,從而大幅度延長生命的長度。」


  「但就算動用秘法,人類的壽命終究是有極限的。」


  「無論是修為多麼高強的修士,也不可能活過千年的光陰。」


  「四十五年之前,最後一名臨淵閣修士在我身旁死去。」


  「她是當年那位閣主的女兒。」


  「儘管她的父親不同意,但她還是毅然決然地下山了,為的……只是一個看不到希望的預言。」


  說到這裡,雲紓垂下了眸子,胸口微微起伏著。


  那一定是當年和她關係很好的人吧。


  方未寒看著眼前的雲紓,精神有些恍惚。


  和雲紓扯淡的時間長了,他總是會下意識地忽略掉她曾經經歷過的那些事情。


  幾千年的歲月,她究竟是怎麼忍受過來的?

  有人死去,有人離開,有人不聲不響地便消失在了生命之中,再無相見……、


  「在意識消散之前,在她的請求下,我傾盡全力幫助她發動了一種燃燒生命的秘法。」


  「如果這個世界終究要毀滅,那麼總會有一個人或物體能夠有最大的概率拯救世界。但2無窮的未來浩如煙海,我們無法準確地同時測定這個東西出現的時間與空間。」


  「所以,我們只測了空間,並大致假定了時間範圍。」


  「這是我和時間之間定下的最大的賭約。」


  「賭注……是一名鏡天的靈魂。」


  雲紓看向了方未寒,目光複雜無比。


  有欣慰,有慶幸,也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


  「我施加了時空穩定法術,使得我必定會在將來的某一時刻到達那個地點,並進入偽裝狀態且陷入了休眠。」


  「你是說……那個人是我?」


  方未寒有些懵逼地指了指自己。


  「沒錯,就是你,一個穿越者,一個覺醒了前世記憶的土著,一個擁有截然不同的兩半靈魂的世外之人。」


  雲紓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就是拯救這片世界的最大希望。」


  「而那片空間……」


  「正是浣花樓。」


  隨著雲紓這句話的落下,宛如一道驚雷一般在腦海之中炸響一般,方未寒似乎瞬間明白了許多的事情。


  浣花樓……浣花樓……


  自己在浣花樓里遇到的那個黑衣人,他身上背著的包裹里,裝著的可能正是陷入沉睡的雲紓!

  自己當初調查了浣花樓下的空間,發現那裡的靈山龍潭陣的逆陣沒有被破壞,於是便想當然地推論那拜火神教的人很可能並沒有從那裡帶走任何東西。


  而後來蕭績委託人告訴自己的調查結果更是驗證了自己的判斷。


  所以自己才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那黑衣人要帶著一個空包裹。


  多少有點行為藝術了。


  但是自己當時顯然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


  為什麼那黑布包裹裡面一定是從浣花樓下偷來的東西呢?

  那黑衣人完全可以自己帶過去啊!


  「你的偽裝狀態是什麼東西?」


  方未寒突然問道。


  「是一根毛筆,大概長這個樣子……」


  雲紓小手一張,一支白玉般的毛筆幻象在她手中浮現。


  「這個筆……是不是很像是一些能夠破陣的東西?」


  方未寒繼續問道。


  「嗯……」


  雲紓沉吟一聲。


  「你這麼說……倒是也有可能,畢竟我就算休眠,那種空間的力量也是難免會顯露出來。」


  「確實會容易被當作品階很高的破陣類法器。」


  方未寒恍然大悟。


  困擾了他很長時間的謎團終於被解開了。


  原來是這樣!


  「看起來……你似乎是弄明白了一些東西?」


  雲紓問道。


  「嗯,你在休眠期間應當是被拜火神教的人給找到了,並且當做了破陣道具來用。」


  方未寒解釋道。


  「哼,拜火神教……」


  雲紓有些嫌棄。


  「還好我當時留了個心眼,沒用本體,而是用的幻象,要不我得被噁心死。」


  「那你本體是什麼樣子,讓我瞅瞅唄。」


  方未寒瞬間產生了好奇。


  「沒什麼好看的,就一本書。」


  「你要知道,本體啥用沒有,重點是我這個器靈。」


  「我的和本體的關係和你們靈魂與身體的關係可不太一樣,硬要類比的話,就像是人和房子的關係。」


  「房子沒了,我還能再找一個。我要是沒了,你媽可就沒了。」


  雲紓瞪了他一眼。


  「你是想看人,還是想看房子?」


  「看美少女不好嗎?你是不是被應試教育給PUA了,聽見書就寂寞難耐?」


  方未寒弱弱地說道:


  「我看見美少女其實也寂寞難耐。」


  雲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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