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181章 方棠拯救計劃
第181章 方棠拯救計劃
「萬萬沒想到啊,真是萬萬沒想到。」
待到廷尉府的人都走遠了之後,方未寒搖了搖頭,有些感嘆似地說道。
「我就知道……謝韜這老王八蛋肯定是想要我死。」
「謝韜?不是陳郡謝氏?」
雲紓眨眨眼睛。
「你就這麼相信你那個親愛的未婚妻一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方未寒意味深長地看了雲紓一眼,似是有些憐憫。
「老雲啊,伱就是活著的時間太長了。」
「我們小年輕的愛情你是不會懂的。」
雲紓:「?」
她情不自禁地便摸出來了鎚子,又是一下敲在了方未寒的頭上。
「其實是因為你這段時間不在我身邊的原因,我知道的事情要比你稍微多一些。」
方未寒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她的鎚子。
「婉婉這段時間都為我做了不少事情了,我早就把她當成了自己人。」
「看出來了。」
雲紓冷笑著點點頭。
「婉婉都叫上了。不是自己人你會這麼叫?」
「哎喲,你吃醋啦?」
方未寒在得知了八姓公決的判定結果之後,已經徹底放下了心來。
他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愜意地翹起了二郎腿,似是已經忘記了自己尚且身陷囹圄之中。
「要不我也這麼叫你?紓紓?」
方未寒叫完之後還稍稍愣了一下。
「紓紓?怎麼聽起來有點像叔叔……」
這……這不對吧?
「滾滾滾,噁心噁心。」
雲紓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方未寒剛說完這兩個字的一瞬間,雲紓便感覺到了一股奇妙的羞恥感自腳底升起,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其實吧,我們可以從蛛絲馬跡推斷一下。」
方未寒正了下神色,認真地解釋起來。
「首先……蘭陵蕭氏,這個不用解釋,就算沒有我的存在,他們也會和上原王氏對抗到底的。」
雲紓:「?」
這為什麼不用解釋?本座怎麼不知道?
雲紓剛想憤怒地質問方未寒,但是話還沒出口就被她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她轉念一想。
我可不能問,從來都是這混蛋找我問為什麼,現在要是反過來變成我問他了,本座豈不是很沒面子?
上原王氏和蘭陵蕭氏本就不和已久,方未寒既然這麼說了,那麼這段自己不在的時間之內應該是發生過了什麼標誌性的事件致使了兩家徹底決裂了。
嗯,就這樣。
於是雲紓輕輕頷首,裝作一副很是認同的樣子,示意方未寒繼續往下說。
「然後呢?」
「然後是吳興沈氏和琅琊王氏。」
方未寒繼續說道。
「這兩家的情況也很好解釋,我本來就和王之由和沈元興之間有交情,再加上江淮世家和河朔三家之間的利益衝突十分嚴重,他們加入過來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不過我相信婉婉在其中起到了牽線搭橋的作用,否則這兩家應當不會在朝堂之上公然站出來宣布和上原王氏對立的。」
這點分析雲紓倒是很是認同。
她也不認為方未寒的那兩個世家子弟的小兄弟能說服他們的長輩去摻和進這件事情之中,肯定是有了一個強大的勢力組織在他們身後背書,否則這兩家不可能倒向方未寒這一邊的。
「再繼續說汝南周氏……這個世家我是基本上沒什麼交集。」
方未寒笑了笑。
「但是她是婉婉母親的家族,周家家主甚至也是她的舅舅。」
「所以汝南周氏一定是由謝令婉拉過來撐場子的。」
「小雲啊,你看,雖然陳郡謝氏公開站到了我們的對立面去,但是這不是有汝南周氏的加入嗎?」
「要不是有婉婉在外面為我奔走,我可能這次除了蘭陵蕭氏之外一個世家都撈不到了。」
雲紓:「……」
方未寒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雲紓也只得點了點頭。
這麼長的光陰歲月之中,雲紓見慣了多少所謂的愛情在物質與現實的壓力面前被輕而易舉地毀滅。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所謂愛情,不過是成功者在成功后回憶往昔的一抹回憶罷了。
像是方未寒的這種互幫互助式的愛情,雲紓真的沒見過。
所以她本能地不願意去相信。
「可是你現在還在牢里關著呢啊。你為什麼看上去一副已經回家了的樣子?」
雲紓沒好氣地說道。
「據我所知,八姓公決如果出現了平局的情況,應該會在幾天之後舉行下一次公決。屆時有很大概率還是平局,所以這件事情就會被推給皇帝決斷。」
「你就這麼相信皇帝會護著你?」
方未寒輕笑一聲。
「當然不是。從方遵給了我這本該死的大周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這個皇帝不可信了。」
「大周律?什麼大周律?」
雲紓下意識地問道。
方未寒看了她一眼。
「忘了你還不知道了。」
他招招手,一本閃爍著金光的書頁從他的身後浮現而出,不過書頁有些透明,像是虛化的背景一樣。
這是因為方未寒在斬殺王仲光的時候直接燃燒了所有書頁的緣故。
現在這玩意還沒有恢復過來。
「嗯……這東西是周律的原本?」
雲紓繞著這本書飄了兩圈,得出了結論。
「這本書上面附帶著一部分的大周國運,但是具體有多少我不知道。」
「啊?」
這是方未寒沒有想到的。
如果這本周律上面附帶著國運,那方遵把這玩意給自己,難不成是真的出於好心?
畢竟國運這東西那麼珍貴,總不能輕易把這東西讓給別人吧?
「別啊了,給你國運並不一定是好事。」
雲紓瞪了他一眼。
「本來你身上的氣運超標已經夠麻煩了,現在又帶上了一部分國運,這下更棘手了。」
「若是你的修為提不上去,很快便會被這東西反噬己身的。」
「方遵或許是存了些考驗你的心思……不過他真正的心思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
「畢竟他是皇帝,這個身份使得他的隻言片語都可以解讀出各式各樣的意思。」
方未寒也摸不準方遵的意思了。
他到底是想要自己當一個棋子,還是想要自己當一個一次性棋子呢?
反正不會是侄子。
這點方未寒覺得自己應該還是可以肯定的。
「沒事,我本來也沒有指望他。」
方未寒笑道。
「沒指望他?你現在的生死不是已經全部交到他手中了嗎?」
雲紓疑惑問道。
「不……你忘了一個人。」
「所有人都可能會不幫我,她一定會幫我的。」
方未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雲紓皺了皺眉頭,思考了一下,而後恍然大悟。
確實,她一定會行動的。
吃了一嘴狗糧的雲紓大人現在怨氣有點重了。
這方未寒當真可惡!
「行了,我們現在在獄中,也不是不能執行你的計劃。」
方未寒說道。
「不是說時間緊迫嗎?我們還是儘早把方棠給帶回來比較好吧?」
「沒錯。」
提到這事,雲紓的神色也是嚴肅了些。
「如果天儀的預算是真的的話,那麼那次毀天滅地的大危機應該就是在幾年或是十幾年以後的某一天。」
「我們必須抓緊時間了。」
方未寒舉起手來。
「雲老師,我有個問題。」
方未寒問道。
「我們該怎麼把方棠帶回來呢?」
雲紓十分配合地變出來了一副圓框眼鏡戴了起來,顯得很是萌萌噠。 「等到她在原本時間線上的命運走到盡頭了以後,你用身體接觸她,我將時空之力傳導過去,將她拉到我們的時間線上。」
方未寒咂巴了下嘴。
「我顯然不是問這個。」
「我是在問,我們怎麼徵得方棠的同意呢?」
「她會心甘情願地相信我們的話,然後捨棄當下所擁有的錦衣玉食,跟我們回到未來去抵抗一個或有或無的世界末日嗎?」
「這聽起來是不是多少有點扯淡了?」
他問道。
雲紓推了推圓圓的眼鏡,一臉無辜地說道:
「這個就得靠你了。」
「這是你們方家人,我覺得你應付起來應該比我有經驗。」
方未寒:「?」
「我哪裡有經驗了?」
他難以置信地說道。
「這我不管。」
雲紓攤開手。
「反正這個世界的命運現在就已經握在你的手中了,少年。」
「那你呢?」
「我只是一本可可愛愛、沒有腦袋的破書。」
方未寒:「……」
「準備好再來一次時空穿越了嗎?」
雲紓問道,
「來吧。」
光芒閃過。時空扭曲的波動在牢房之內泛起。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
五百零四年前的長明城。
「現在問題來了,我要怎麼混進長明北宮呢?」
方未寒走在天街上,身旁飄著一個長發及腰的少女。
「嘖,你又來了。」
雲紓面無表情地吐槽道。
「上次你說這句話的不久之後,我就因為救你被迫陷入了休眠。」
「怎麼的,看你這個意思,我是沒幾天可活著了唄?」
方未寒急忙訕笑道:
「哪有。雲紓你看你,把我想象成是什麼人了。上次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能想到我的血脈會出問題呢?」
「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這個前提,那麼潛入北宮就變得容易多了。」
雲紓歪歪頭,瞥了他一眼。
「你有計劃了?」
她問道。
「有。」
方未寒肯定地點點頭。
「什麼計劃?」
雲紓飄到了他前方,開始倒著飛,一邊飛一邊看著他,
「難不成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直接衝進去?反正這裡也沒人認識你,而且就算是被發現了也能讓我把你傳送走,是不是呀?」
雲紓說到最後,聲音已經變成了冷笑的樣子。
方未寒:「……」
說實話,他剛才的確是有過這麼個想法。
眾所周知,在某些遊戲裡面,怪物打不過的時候直接傳送走是最有效地解決方法。
「怎麼可能呢!」
方未寒打著哈哈。
「這樣做風險實在是太高了,而且會消耗我親愛的雲紓的力量,我哪裡會忍心呢。」
「顯然我還有一個更好的計劃。」
方未寒胸有成竹地說道。
「跟我來。」
他帶著雲紓七拐八繞,走了半天,最後停在了一座府邸面前。
「廣陵王府?」
雲紓抬起頭看了一眼,一臉茫然。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當然是因為王府里有通向北宮的密道啊。」
方未寒詫異地看著雲紓,
「難不成我是來回家的?」
「小雲,你糊塗了。」
「砰!」
雲紓面無表情地收回鎚子。
「話說起來,你不應該對於過去發生的事情都知道嗎?」
方未寒伸手輕便地沿著院牆輕輕一躍,便跳到了王府之內。
廣陵王府的裝修格局跟五百年之後自己住的那個稍稍有些改變,但是變化不大。尚且能夠從自己的記憶之中翻出來對應的路。
「有人屏蔽了天機的話,我就會不知道。」
雲紓淡淡說道。
「顯然這個密道應該是有臨淵閣或是什麼別的能夠屏蔽天機的人參與其中。」
方未寒點了點頭。
聽見雲紓這麼說,方未寒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該死的白毛。
雲紓會不會知道他的身份?
「你知道方乾義身邊有一個白毛嗎?」
方未寒問道。
「白毛?」
雲紓沉吟了一聲。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猜出來這人是誰。」
「他應該是臨淵閣的人,而且是那種地位很高的存在。」
「因為觀星者盲的原因,我說不出它的具體信息。」
又是這個該死的觀星者盲!
方未寒惱火不已。
「難不成臨淵閣不會對於過去發生的事情有什麼記錄手段嗎?」
「我啊。」
雲紓指了指自己。
「不過由於觀星者盲的存在,有關於臨淵閣自身的這部分信息不在我這,這部分信息應該是在河圖上面。」
「臨淵閣的過去不在過去,臨淵閣的過去在哪裡能夠決定當下人的氣運所在。所以用洛書記載宗門歷史能夠巧妙地規避掉這條規則。」
「你要想知道那個白毛是誰,估計你得先找到河圖了。」
雲紓說道。
「草。」
方死寒嘆了口氣。
「你好沒用。」
雲紓:「?」
「我很有用的。」
雲紓不服地爭辯。
「除了臨淵閣之外,所有過去的時空我都能夠隨意操縱,這還不夠有用?」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把我傳送到北宮裡邊?這樣直接省下我潛入的功夫了。」
「啊這個……」
雲紓支支吾吾起來。
「你好沒用。」
方未寒嘆了口氣。
雲紓漲紅了小臉。
破防了,真的破防了。
「方未寒!你給我滾過來!」
雲紓氣急敗壞地掏出了大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