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第183章 謝令婉要殺我?
第183章 謝令婉要殺我?
什麼玩意?成為鏡天?
「有興趣,我當然有興趣。」
方未寒連忙說道。
開玩笑,他可太有興趣了。
鏡天那種花里胡哨的技能,他可太想要了。
「嗯,你就算說沒興趣,我也得逼著你學。這在我們的計劃之中是必須的一環。」
雲紓笑眯眯地說道。
「畢竟現在小孩的興趣班都不怎麼需要小孩感興趣,我這作為家長的感興趣就行了。」
方未寒:「……」
「不是,我有個小問題啊。」
方未寒疑惑問道。
「我不是已經選擇了明武作為主修路徑了嗎?那還怎麼修鍊鏡天的力量?」
「這片世界之內的既定法則確實是這樣。」
雲紓悠悠道。
「修行者們常說的『二法不可同修』,就是這個意思。」
「但是你是世外之人,伱不用受到這條規矩的制約。天地法則可沒有規定要入鄉隨俗不是嗎?」
雲紓點了點他的眉心。
「現在知道為什麼你是我們挑選的註定之人了嗎?你是獨一無二的!」
方未寒沉默了片刻。
雲紓竟然誇我了,我是不是該謝謝她?
「我寧願自己不知道你的這一堆破事。」
他苦笑道。
「本來我在皇帝和世家的夾縫之間小心翼翼地活著就已經夠不容易了,現在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保障不了,還要去考慮世界毀滅的事情。」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況且你擔心的這兩件事情也不衝突。」
雲紓鼓勵道。
「抓緊完成你的任務吧!要是你成功擁立了一個新的皇帝,那你的身份地位豈不是直接起飛了?」
「我等萬人之上,也不在何人之下呀?」
「禁止畫餅。」
方未寒直接把雲紓按了下去。
他掏出了自己的流明劍,劍鋒之上流轉著血氣,虎視眈眈地看著眼前的關山藩屏陣。
「讓我先看看這個破陣法該怎麼給它拆了。」
「等等!先別動手。」
雲紓卻打斷了他。
「先讓我存個檔,一會兒咱們再回來。」
「我們得回一趟未來。」
「似乎又有人來了。」
「準備好!」
雲紓說著準備好,實際上根本沒有給方未寒準備的時間。
「我他媽的……」
方未寒直接被一股強大的吸力給扯進了一個類似於黑洞的東西之內。
……
廷尉獄牢房之內,方未寒的身形從半空之中掉落出來,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他這次早有準備,沒有摔一個鼻青臉腫,而是在身體即將接觸到地面的那一瞬間用雙手撐地,頗為瀟洒地反向彈起。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方未寒問道。
「第二天早上。」
雲紓回答。
方未寒:「???」
「為什麼我明明只在過去待了兩三個小時的時間,怎麼現實世界卻過去了這麼久?」
「難不成當前時間線和過去時間線的時間換算還有一個什麼倍率的嗎?」
方未寒驚聲問道。
他感覺自己的生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部分。
時間都去哪兒了?
「沒那麼誇張。」
雲紓淡淡說道。
「只是這個穿越時間線的過程需要消耗一定的時間作為補償而已,在過去的時間線上,時間的流速和現實是一致的。」
「那就行。」
方未寒慶幸地說道。
「我可不想未老先衰。」
門口傳來穩重的腳步聲,其中還伴隨著盔甲碰撞的聲音。
方未寒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和凌亂的衣服。
不知道這次來的又是什麼人?
片刻之後,一名廷尉府官員身後帶著一名羽林千戶走了過來。
方未寒聽到的盔甲碰撞的聲音正是來自這名羽林千戶身上的精良盔甲。
這種盔甲由深山寒鐵鑄造,並加以靈力滲透,天然便對於各種銳器有著極高的威懾與抵禦能力。
當然,這種能力是和造價成正比的。
「殿下,這位是羽林衛的林佑千戶。」
那為首的廷尉府官員對著方未寒恭敬說道。
「他奉陛下之命,特意前來尋找殿下。」
方未寒眯起眼睛,不著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這位所謂的羽林衛千戶。
「這人有問題。」
雲紓在他身後幽幽說道。
「他身上佩戴了隱秘修為的法器,似乎還服用了混淆血脈的丹藥。這兩樣東西的品階恐怕都不低,竟然能夠瞞過靈山龍潭陣來到這裡。」
她的手中捏起了一團星辰光芒,似是隨時準備動手了。
「來者不善,你得提前做好準備了。」
「先別急,我再看看。」
方未寒在識海之中悄聲說道。
其實不用雲紓提醒,他在這個人的身上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太尋常的感覺。
方未寒通過武者的直覺能夠察覺出來,這個人身上的煞氣太重了。
羽林衛一般侍奉於天子左右,又不是需要皇帝親自衝鋒陷陣的戰爭年代,一般很少會與人交戰。
那麼他身上的煞氣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
不過方未寒還是不太相信這人是沖著殺他來的。
畢竟他拿著皇帝的詔令,還是一名羽林衛的千戶,怎麼可能會是想要殺他?
「林千戶,不知你找本王是有何事?」
方未寒不咸不淡地問道。
「卑職林佑,參見廣陵王殿下。」
林佑連忙對著方未寒行禮。
「殿下身陷牢獄之災,陛下心疼殿下,但是礙於上原王氏的勢力。又不好出面營救,所以特意派遣卑職來知會殿下一聲。」
「聖上這幾天因為殿下擔憂得茶飯不思,覺也睡不好了。」
林佑說著說著,便解開身後的行囊,從中找到了一個裝飾華美的酒罈。
「這是陛下差遣薛公公特意在北宮酒窖之中找到的美酒勝春朝。」
他掏出兩個杯子,撕開酒罈的封口,將兩個酒杯倒滿了。
鮮紅色的酒液從酒罈的封口處流出,緩緩地將整個酒杯注滿,直至有些稍微的滿溢。
方未寒看著這酒杯,一言不發。
奶奶的,擱我這玩鴆酒賜死這一套呢?
「殿下,請!」
林佑維持著單膝跪地的態勢,同時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勝春朝。
「若殿下不嫌棄,不妨與卑職共飲一杯,如何?」
林佑站起身,拿起兩隻酒杯,朝著方未寒靠近過來。
方未寒從他手中接過一個酒杯,杯中鮮紅色的液體緩緩地搖晃著。
他沒有說話,雲紓同樣也是安靜得出奇。
「殿下,請?」
林佑揚起酒杯,對著方未寒笑道。
方未寒終於說話了。
「如果我不喝呢?」
他輕笑道。
「殿下不喝?」
林佑怔了怔。
「殿下還是喝點吧,這樣卑職回去也好交差。」
「呵。」
方未寒搖頭笑了笑。 他將手中的酒杯隨手一扔。
「咣啷。」
酒杯沿著地面滾出,鮮紅的酒液灑了遍地,像是盛放的罌粟花。
勝春朝,方未寒知道這個酒。
大周執行死刑,一般是在鬧市口砍頭,時間也是在一年之中的秋後。
這所謂的勝春朝,便是酒匠取了秋後問斬的犯人濺出的鮮血,輔以多種名貴香料支撐的好酒。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拿這麼一杯酒過來,這存了什麼心思,方未寒想都不用想都能看出來。
「你回去交差?」
方未寒平靜說道。
「你回哪去交差呢?我想不是回陛下那裡吧?」
「殿下此言何意?」
林佑臉上笑容不改,依舊恭敬地問道。
「陛下派人過來,就你這麼個粗陋陣仗?」
「酒是用麻布口袋裝著的,派來的人竟然僅僅只是一個區區羽林衛千戶?」
方未寒冷笑道。
「而且,你似乎不太會行大周軍禮啊?需要本王教你嗎?」
他漸漸提高了聲調。
「說!你究竟是誰?」
他一聲暴喝,流明長劍瞬間閃現在了他的手中。
方未寒冷冷地逼視著林佑,似是隨時準備動手。
「咚!」
沉悶的倒地聲響起。
方未寒回頭看去,卻發現方才和兩人講話的廷尉府官員的身體直挺挺地前傾,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廷尉獄位於偌大長明南宮的角落裡,靠近城牆。而自己所在的牢房應當是監獄的角落,還是在地下。
這個監獄平常都沒有什麼人,目前除了自己之外更是沒有一個犯人被關押在這裡。
方未寒快速地估算了一下自己當前所處的環境。
「這廷尉獄究竟是怎麼搞的?皇帝派來的使節竟然只派出了一個文弱書生過來當領路的?」
雲紓皺著眉頭,冷聲說道。
「還有這個長命南宮的垃圾安保系統,這都能讓一個不明身份的人混進來?」
「就這四面漏風跟個篩子似的皇宮,那方遵究竟是怎麼睡得著覺的?」
方未寒沒有回答雲紓。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死死地鎖定在了眼前這個自稱羽林衛千戶的人身上。
「果然還是瞞不過殿下啊。」
林佑爽朗一笑,似是絲毫沒有將方未寒的質問放在心上。
他張開右手,一片如同砂礫一般的碎末隨著如同流沙一般自他手中緩緩滑落。
一道土黃色的陣法張開,屏蔽了整間牢房。
「混天鎖靈陣,七階陣法。但是是殘缺的。」
雲紓面色凝重地說道。
「屏蔽氣息與聲音,進化版本的匿聲陣,就像是小火猴和魔焰猩猩。」
方未寒看了一眼。
土黃色的陣法已經將整個牢房和通道連接到了一起,徹底堵死了他所有潛在的退路。
「我確實不是那個該死的皇帝的人。」
林佑自顧自地說道。
「我是奉謝大小姐的命令前來。」
方未寒聞言,身周流轉的光芒突然凝滯了片刻。
謝大小姐?
謝令婉?
什麼玩意?
他驚疑不定地看著這個男人。
「她讓你過來見我想要幹什麼?」
方未寒沉聲問道。
「謝大小姐希望我傳達給殿下一句話。」
那人笑了笑,再次靠近了方未寒幾分。
「她說……」
他湊到方未寒的耳邊,低聲說道:
「殿下與其現在這樣活著,倒不如直接死了。」
林佑的話音陰森之中帶著幾分詭譎。
「嘭!」
劇烈的爆炸聲在牢房之內響起。
那林佑拿出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地砍在了方未寒的腰側,
縱使方未寒對他早有戒心,但還是低估了這一劍的威力,整個人被震得飛退,直接撞到了牆壁上。
「咦?你居然沒事?是帶了什麼護身法器嗎?」
林佑有些驚訝。
「嘖。」
他徹底撕下了自己的偽裝。
「方未寒啊,你說說你活著幹什麼呢?」
「你活著,白白消耗著謝大小姐的力量,白白地為陳郡謝氏樹立起這麼多的敵人。明明你的一時衝動,卻想要拉著這麼多人與你一同承擔衝動的後果。」
「你倒是真不如死了。死去的廣陵王,比活著的方未寒更有價值,不是嗎?」
林佑陰森地笑著說道。
方未寒從煙塵之中走出,面容冷峻。
「明武四轉巔峰,只差一點就能突破到登神境界。」
雲紓簡單說道。
「你能打過他嗎?」
聽著雲紓的話,方未寒輕笑出聲,在安靜的牢房之中格外明顯。
這讓對面的林佑有些疑惑不解了。
這廣陵王似乎連明武三轉都沒有突破吧?
一個明武三轉的人,卻需要自己一個明武四轉巔峰的人前來動手,他竟然還能夠笑得出聲?
難不成這方未寒是瘋了不成?
「你笑什麼?」
「謝令婉就派了你一個人過來殺我嗎?」
方未寒笑著說道。
「就我一個……難不成還不夠嗎?」
林佑現在倒是也來了興緻。
獵人陪著將死的獵物戲耍一番,倒也是一番別樣的樂趣。
「哈。」
方未寒搖了搖頭。
他看向林佑的眼神之中瀰漫著一種讓林佑有些看不明白的情緒。
似是憐憫,又似是同情?
林佑成功地被這種眼神激怒了。
明明他馬上都要死了,在這裡裝什麼高手呢?
「你剛才的那句話之中有兩處錯誤。」
方未寒張開手,掉落在一旁的流明劍飛回了他的手中,劍鋒顫動著發出清脆的銳鳴。
「第一,謝令婉不會派人來殺我。如果她要殺我,她也會親自動手。」
「下次編瞎話記得找一個好一點的借口,被別人輕易識破可就不好了。」
方未寒笑道。
「第二,你一個人……似乎還真的不夠。」
他張狂地大笑起來。
站在他五步之外的林佑猛然發現,這個廣陵王身上的修為氣勢竟然在節節攀升。
明武一轉、明武二轉、明武三轉……
直至最後竟然突破了明武四轉!
林佑震駭莫名地發現,這個方未寒的修為根本不是什麼明武三轉,赫然已經達到了明武四轉的境界!
他剛才也不是用了什麼護身法器,而是實打實地接下了自己的一劍。
究竟是哪個蠢貨給的情報!
他在心中破口大罵起來。
「你們當真一點都不懷疑的嗎?」
方未寒提著劍淡淡說道。
「本王能在三名四轉修為的護衛保護下,一劍砍了王仲光的人頭,怎麼可能僅僅是一個三轉修士。」
「我連王仲光都敢殺,殺一個冒充羽林衛千戶的人,應當還是比較容易的。」
流明劍鋒之上升騰著酷烈殺伐的意境,隱隱有金戈鐵馬之聲。
「你想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