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第195章 神劍明霄

  第195章 神劍明霄

  「這柄劍咋了？」


  方未寒的目光隨著雲紓的聲音，也落在了溫折雪身前漂浮的那把長劍上。


  由於他現在離那把劍的距離很遠的原因，方未寒並不能看清楚這把劍的細節。


  他只能看出來這把劍絕對不是凡品。


  就那個華美而不失簡約的風格，就不是一般的長劍能夠比擬的。


  「品級極高。」


  雲紓下了結論。


  「極高是多高啊？」


  方未寒不滿地嚷嚷著。


  「這你要我怎麼說？從古至今，就沒有一個合適的公認度量制度來衡量器具的品階高低的。」


  「不公認的倒是有很多，但互相之間矛盾者甚多，說了也沒什麼意義。」


  雲紓沒好氣地說道。


  「這個鍋你要是硬說的話，應該歸到秦始皇頭上。問問他為什麼下超凡禁令，以及統一度量衡的時候怎麼沒有給這玩意也統一了。」


  「這個簡單，找個參照物不得了？」


  方未寒理所當然地說道。


  「和你比起來怎麼樣？」


  雲紓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就回答：


  「那自然是遠遠不如的，無論那個破品階評價怎麼變，本座肯定是毫無疑問的當世第一檔。」


  「這把劍……大概就是和陶允姜的祈蒼那把一樣的水平吧。」


  雲紓像是領導一樣大致點評了一番后又補充了一句。


  「哦對了，還有大周的鎮國神器玄曜，差不多也在這個水平。」


  「玄曜？應天壇上供著的那一把重劍？」


  方未寒大感疑惑。


  「不可能吧？這玩意竟然會跟祈蒼一個水平？就這也能當做鎮國神器？」


  雲紓冷笑一聲。


  「這你就不懂了吧？玄曜的品階雖然不算太高，但是它裡面可是凝聚著大周的國運的。它本身就是大周國運的樞紐，也是長明城乾天通明陣的陣眼。」


  方未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算了，反正也沒什麼用，我也用不來那玩意。」


  方未寒擺了擺手。


  「哎對了，那我這把劍是什麼水平的？」


  他掂了掂腰間的流明。


  「略次於祈蒼的水平吧。」


  雲紓感受了一下。


  「不過也很好了，可以稱得上當世神兵。也許在名劍譜上可以排一個五六十名的樣子？」


  方未寒這下來了興趣。


  「你說名劍譜？那玩意准嗎？」


  「當然不準。」


  雲紓翻了個白眼，看上去有些嬌俏。


  「那些編寫劍譜的人都沒有辦法做到遍覽世上所有名劍，又怎麼能保證他們編寫出來的榜單就是準的呢？」


  「嗯……當年方乾義曾經找人出過一本官方的名劍譜。」


  「祈蒼排第幾啊？」


  方未寒饒有興趣地問道。


  「祈蒼排第五。」


  雲紓回憶了片刻后說道。


  「劍勢高揚，氣若長虹。祈天下之命，救蒼生於水火。」


  「這把劍在我有印象的時候，正掌握在劍聖顧蒼巒的手中，他是天命消退之前的最後一個明武八轉強者。」


  「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傳到了你這小相好的手中。」


  我草。


  方未寒本來以為祈蒼應該很有來頭，沒想到居然這麼有來頭。


  劍聖顧蒼巒，這哥們的大名自己可是如雷貫耳。


  一劍滌盪千秋雪，獨身掃平萬里寇。這句詩就是說他的。


  他活了五百多年，一直從武皇帝時期活到了周宣帝時期才死，可謂是一代傳奇。


  「我覺得按照允姜這個修行速度，她估計就是下一個顧蒼巒了。」


  方未寒感嘆道。


  「未必不可能。」


  雲紓也深表認同。


  「劍聖也沒有在未滿二十的時候就破境五轉，你那小相好卻可以，這就很說明問題了。她身上的氣運不比你低到哪裡去。」


  方未寒想起了另一把劍。


  「那燭夜呢？就是蕭槿的那一把劍？」


  他好奇問道。


  「燭夜？蕭槿還會用劍？哦，我翻翻你的記憶哈……」


  雲紓閉上了眼睛。


  方未寒：「……」


  「找到了！是她剛開始不小心划傷你的那把劍是吧？」


  雲紓拍拍手，睜開眼睛的少女表情很是驚訝。


  「好傢夥，這把劍居然在她手裡？」


  「這把劍是當初方乾義在一處先秦地宮裡找到的。」


  雲紓笑了一聲。


  「畢竟當時義軍的財政狀況捉襟見肘，他總是會幹一些缺德的事情來籌集軍費。像是盜墓什麼的……」


  方未寒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這聽起來很像是自己那個神奇的老祖宗會做出來的事情。


  「這把劍就是這麼來的，據傳為名匠歐冶子鑄成的龍泉諸劍之中殺氣最重的一把，所以被他藏了起來。」


  「方乾義找到之後，把這劍賜給了蘭陵蕭氏的蕭恭，後來便乾脆做了蘭陵蕭氏的家傳神劍。」


  「所以燭夜排第幾？」


  溫折雪看起來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方未寒也不想去打擾她，所以乾脆在一旁坐了下來。


  正好雲紓說的這些什麼劍的他很感興趣。


  哪個男人會對兵器不感興趣呢？


  「第三。」


  雲紓再度說了一個排名。


  「你說的這本名劍譜……為什麼我根本沒聽說過？擎火書院的甲庫之中似乎都沒有啊？」


  這是方未寒最為好奇的一個地方。


  「呵……那地方要是有了就見鬼了。」


  雲紓呵呵冷笑。


  「這本劍譜的編寫者犯了一個滔天大罪，直接讓這本劍譜從歷史之中消失了。」


  「啥？」


  「他沒把玄曜排到榜首。」


  方未寒：「……」


  一切都變得合理了起來。


  這確實是一個……滔天大罪。


  「玄曜都不是榜首？那榜首是啥玩意？」


  方未寒拍了拍手中的流明。


  它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很躁動，時不時地發出一聲低沉的劍鳴聲，像是不服氣的樣子。


  這劍隨我。


  正因如此，方未寒用流明才這麼順手。


  「榜首？」


  雲紓朝著前方努了努嘴。


  「喏。在那飄著呢。」


  方未寒；「？」


  「不會吧？」


  他難以置信地驚聲道。


  「這把劍這麼牛逼？」


  「你用詞能不能高雅一點！你這樣都拉低了我的格調了。」


  雲紓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所以這把劍是啥玩意？」


  方未寒直接忽略了雲紓的話。


  「能夠力壓玄曜登頂榜首的劍？激光劍啊？」


  「哼，一萬把激光劍也比不上這把劍。」


  雲紓撇撇嘴。


  「這把劍叫明霄，一般是臨淵閣主的佩劍。」


  「它採用天山鐵心打造而成，幾乎沒有任何一種材質能夠對它造成損傷。」


  「同時這把劍中灌注了絕強的太陰星辰之力，本身就能作為一個人類溝通星空的媒介，可以大幅增強星力的調動能力。」


  「沒想到……明霄現在竟然在臨淵御辰的手中。」 她戳了戳方未寒。


  「你加油吧，把這女人泡到手，你就能吃上一大口軟飯了。」


  方未寒：「？」


  「你這黃書！腦子裡都是些男歡女愛的齷齪東西。」


  他立刻義正辭嚴地指責。


  「你這樣都拉低了我的格調了。」


  「你說什麼？你這小黃人！」


  雲紓瞬間大怒，掏出來鎚子就要和方未寒拚命。


  「噓噓噓。」


  方未寒急忙示意她安靜。


  「溫折雪那邊好了。」


  雲紓仍帶著嗔怒的眸光掃視過去，發現滿天的星光不知何時已然消散，神仙般的少女也輕輕落在了地面上。


  「哼。」


  雲紓先咽下了這口氣。


  回頭再用大鎚子砸死你。


  聖器小姐冷著臉，身形化為星塵消散。


  「溫御辰，好久不見。」


  方未寒立刻上去打招呼。


  同時他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的點心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看他的動作，就像是放茶杯一樣隨意。


  唉，送禮也是一門藝術。


  送的禮物要是領導不收怎麼辦呢？送的禮物要是不符合女朋友心意怎麼辦呢？


  領導說，哎呀小方啊，都不是什麼外人，這禮物你還是拿回去吧。


  方未寒這時候就會笑呵呵接一句：

  「領導，既然都不是外人，這禮物您可更得收下了。您要是不收，那顯得多見外啊。」


  可惜，溫折雪不是領導，也不是女朋友。


  這讓方未寒打好的腹稿直接全部失去了作用。


  她只是瞥了一眼那點心盒子之後便收回了視線，就彷彿默認它不存在一樣。


  方未寒這下瞬間明白了。


  這種沉默而心照不宣的交流溝通方式他可太喜歡了。


  他會意地沒有再去提那點心。


  「今日太極殿上，多謝溫御辰施以援手。」


  方未寒的語氣不卑不亢，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與感激，任誰聽了都會如沐春風。


  開玩笑，本王社交屬性點滿。


  這還拿不下你？


  他在內心得意洋洋。


  溫折雪輕輕頷首，正待開口，一隻藍白色的胖鳥就跳到了桌子上。


  「嗷！」


  它朝著方未寒這邊跳了下，張張翅膀，看上去有點不高興。


  方未寒：「……」


  他一臉懵逼。


  這胖鳥是想幹什麼？

  「笨蛋！這隻胖鳥可是鳳凰！那種傲嬌得不行的臭鳥！」


  雲紓在他的腦海中怒道。


  「我猜這鳳凰應該是母的，你得誇它！」


  「哦哦哦。」


  他恍然大悟。


  「也多謝鳳凰神尊替我解圍。」


  方未寒對著胖鳥拱手。


  「嗷。」


  胖鳥扇了扇翅膀，人性化地點了點頭，似乎被吹捧得很是滿意。


  它自來熟地打開點心盒的蓋子，叼了塊點心后便飛到一邊大快朵頤去了。


  方未寒：「……」


  溫折雪：「……」


  少女那極少出現情緒波動的臉上浮現一抹無奈。


  她揉了揉額角，似是有些頭痛。


  這下這點心恐怕是想不收都不行了。


  溫折雪在內心幽幽地嘆了口氣。


  她拿出方未寒送給她的石板，在上面用清雋的筆鋒寫道：


  「舉手之勞罷了，無須感謝。」


  方未寒笑著搖了搖頭。


  「那怎麼能行呢？」


  「無論御辰付出了多少，只要我從中獲得了利益，那溫御辰就是我的恩人了。」


  他清澈而堅定的目光之中似乎沒有一絲雜質。


  方未寒還留了個心眼。


  他為了預防這溫折雪讀自己的心，甚至做到了心無雜念。


  靈台清明，抱元守一。五蘊皆空，六親不認。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沒有什麼能讓我破防！


  「嗯？你的神念怎麼這麼平靜？怎麼跟死了一樣？」


  某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方未寒努力地裝作沒有聽到。


  「不應該啊……往日里你看到美女不應該興奮地搖尾巴嗎？怎麼今天毫無波瀾了？」


  「難不成你不喜歡溫折雪這一款的？」


  某本書還在十分沒有眼力見地繼續碎碎念。


  這破書究竟在說什麼鬼東西。


  方未寒真的綳不住了。


  「殿下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溫折雪發現他的臉皮輕輕抽搐，似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於是在石板上寫了這麼一行字。


  「沒什麼。」


  方未寒打著哈哈。


  「對了，溫御辰。我能看一下你的那把劍嗎？」


  他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急忙開始轉移話題。


  「我聽說這是那把曾經位列天下名劍譜榜首的明霄劍？」


  溫折雪猶豫了片刻之後，輕輕招了招手。


  在院子中心懸浮著的長劍自動飄了過來，飛到了少女白皙的掌中。


  她將長劍橫握，遞給了方未寒。


  「多謝！」


  方未寒如獲至寶，趕緊接了過來。


  劍長三尺七，劍柄似有星塵凝聚，劍身上星力光輝涌動，脊鋒銜接渾然若天成，劍鞘貼合嚴絲無縫，似是同材質製成。


  這把劍更像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就像是那種玻璃大炮。


  方未寒給了一個能夠類比的評價。


  他拿著劍閉上眼睛，細細感受了片刻。


  「貨真價實的明霄劍。」


  雲紓也感受了下。


  「不出意外的話，這溫折雪就是下一屆臨淵閣主了。」


  「誒對了，你……」


  雲紓的話音在一陣強光閃爍之後戛然而止。


  那光芒是從方未寒的手中迸發出來的。


  更準確一點來說，應當是從他手中的明霄劍上迸發出來的。


  長劍欣喜地躍動著，就像是見到了什麼熟悉的人一樣。


  很久之後，劍上的光芒才漸漸消散。


  「呃……」


  方未寒看了看手中的長劍，又看了看眼前默然無語的溫折雪，小心翼翼地說道。


  「溫御辰，這是什麼情況？」


  「不會是在昭示我時日無多了吧？」


  他乾巴巴地笑了笑。


  溫折雪卻沒有笑。


  少女淡薄如青山綠水的眸子靜靜地看著方未寒。


  儘管她還是沒什麼表情，但是方未寒總感覺她的目光有哪裡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