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訃告
斗轉星移,光陰飛逝,月下王河生,被那明月給灌醉了,現在正趴在石桌之上睡覺,誰叫他一個勁的舉壇邀明月。
孤獨也由不得他吧!
好在現在有一個人,可以陪他。 ——
歸去村中
有兩個老者,現在正坐在蒙學堂之中。
兩人隔位對坐,正在吹鼻子瞪眼。
「歪風邪氣,我話撂這了,讓你過去是不可能讓你過去的,除非你打過我!」其中一老者,用手理了理翻飛的鬍子,並得意的說道,好似沒有底氣般,又補充道:「還有我的學生。」
「你……你個臭鴨蛋,關你什麼事情?那是我孫子!你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被叫歪風邪氣的老者,氣得鬍子又翻了翻。
「我就管,咋的!」被叫臭鴨蛋的老者,露出不管不顧的神態,就是要管。
「周鴨蛋!」
「秦歪風!」
兩人再次吹鼻子瞪眼起來。
如果是在白天,村中里肯定都認識這兩個老者,一個是蒙學堂的教書先生,另一個則是秦允和的爺爺:秦正風。
又過了一刻鐘!
兩人覺得這樣沒有意義了,皆收起神態,理了理衣裳與毛髮。
「周文公,你知道的,這關係我的大道根本,如果讓他踏上了那條路,我終生無法再進一步了。」過了良久,秦正風平靜的說道。
「給你說了,這個方法不對,你以後會後悔的,我現在在幫你!」周文公執拗的說道。
「你……幫我?你渡過了三堂,肯定不著急,我呢?」聽到周文公的話,秦正風氣得差點吼出來。
「去轉世入凡吧,我幫你保存神法。」聽到秦正風的話,周文公無奈的提議道。
「你到十四境了?!」秦正風震驚的看著周文公。
「還差一點點!」周文公有點不好意思得回答。
「你……」秦正風差點被氣得吐血。
「最多一百年!」看到秦正風的樣子,周文公連忙補充道。
「那又有什麼區別,一百年他走了以後,我同樣可以渡過三堂。」聽到周文公的話,秦正風看著窗外,感慨的說道。
「不一樣,你現在這個方法,是從那個地方傳過來的,如果你成功了,你就會成為他們的人。空中造樓閣,沒有半點地氣。你想嗎?」周文公,目不轉睛的看著秦正風,質問著他。
「我…我不想,可是如果我從下面走不出來怎麼辦,不像你,有幾個好學生。」秦正風嘆息道。
「沒事,你用你的功德換,不就好了,你有那麼多。」周文公,雙眼明亮的提議道。
「唉!罷了,其實我也挺喜歡他的,只不過,這些年對他的照顧太少了,有些對不起他。」秦正風嘆息道。
「那就分割了吧。讓他自己去走自己的路。等以後你歸來了,再彌補他吧,就是不知道,他能活那麼久嗎!」看見秦正風也有意,周文公有點惆悵的提議道。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出奇的是,剛剛還在吹鼻子瞪眼的秦正風,現在竟然給周文公作揖行禮。
「沒事!開始吧!」受了秦正風的禮,周文公端正而立,盡顯教書先生的氣派。 ——
此時的王河生住所。
有一人影正走向爬在石桌上的王河生,人影手中還拿著方長的東西。
走近一看,原來是秦允和,手中拿著被子,正蓋在王河生的身上。
就在秦允和蓋好的時候,王河生睡眼稀鬆的醒了。
「醒了?睡得如何?」王河生邊揉眼睛邊說道。
「嗯,醒了,習慣了睡三四個時辰。」秦允和恭敬的回答。
「那就好,不用這麼拘禮,我說過的。」看著秦允和有點拘謹,王河生提示道。
「是的,王先生。」秦允和還是恭敬道。
「哈哈!好!」王河生看著秦允和這個樣子,開心的笑著,隨後又指了指石凳,又說道:「來,過來坐,我給你講講喝酒的學問。」
聽到王河生的話,秦允和連忙端正而坐,露出認真的神態。
「這個呢,先給你說說最基本的:比如你和我喝酒,用杯子舉例,我們碰杯,你的杯口要比我低,而且要用手拖住杯底,這是對長輩的尊重,知道嗎?就算喝醉了,也要恪守。這樣別人才會說你的酒品好!知道嗎?」
秦允和連忙點點頭。
「還有勸酒中的:雙腳一站,喝酒不算,還有假如你喝不了了,你可以說屁股一動,表示尊重,還有……」
「還有那耍龍把戲,一定要看清楚主家的持杯之手,不然又要多喝了,還有…」
「還有千萬不要隔江過橋,不然喝死你,還有…」
「還有那端杯不落地,按照字面意思,你懂吧!」
就這樣,一個酒鬼把自己酒桌上的大學問,慢慢的交給了一個初學者。
而初學者竟然目不斜視的學習著。
轉眼間,兩個時辰過去了!
「好了,今天就說這麼多,回去了,好好記記,下次我要檢查。」看著朝陽都出來了,王河生結束了今晚的傳授。
秦允和連忙站起來鞠躬行禮。
「好了,好了,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一下了。」看了看秦允和,王河生連忙擺手示意,自己也走向住所。
秦允和再次行禮,便走向了自己的學舍。
只不過,在走了兩步后,秦允和啪的一聲,倒下了,嘴角也流出了鮮血,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彷彿聽到了一句話:好好照顧自己。
彷彿什麼重要的東西失去了一般,秦允和的眼角,流出了淚水。
聽到聲音的王河生連忙看去,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吃驚道:「這!」
王河生連忙跑過去,抱著秦允和就往醫館跑。
邊跑還邊呢喃:「走了嗎?」
那來鎮醫館之中。
一老郎中,正在為秦允和瞧病。
只見他雙指搭在秦允和的手腕之處,瞧了半天,卻一個勁的皺著眉頭,還時不時的搖了搖頭。
好半晌后,老郎中開口道:「不行了,準備後事吧!」隨後搖了搖頭,便走到了葯架處,不再理會。
這聽得王河生,不敢相信,剛剛還好好的人,現在怎麼突然就倒下了,未必是喝酒喝多了?
不可能呀!這才多少酒?頂上天一斤酒。
看了看秦允和,王河生打定注意,用特殊手段吧,就是不知道他能夠撐住嗎?
嘆了口氣,王河生抱起秦允和,便走向自己的住所。
一刻鐘后。
秦允和正躺在王河生的床上,在王河生的手中,有一團迷霧般的氣體在轉動,就在王河生正準備按向秦允和的時候。
一句話,突兀的出現王河生耳邊。
「想他死嗎?」
聽到話語的王河生,嚇得一激靈,連忙轉過頭去,看清來人後,王河生連忙鞠躬行禮道:「周文公先生。」
「行了,我看看。」擺了擺手,周文公便坐下,便為床上的秦允和號脈。
「沒啥事,這個東西,叫秦允和一直戴著,可保一時。」周文公肯定的說道,隨後又遞給王河生一個青色錦囊。
「走了,還有這個也記得給他,就是不知道他能抗住嗎!唉!」周文公又從長袖之中拿出一個書信般的東西遞給王河生,就要離去。
只不過,才走兩步的時候,反手一個腦瓜崩兒,直接敲在王河生腦門上,隨後說道:「你習酒的時候,喝了一斤?」
被敲到腦門的王河生只是一個勁的嘿嘿笑。
隨後,周文公用眼神瞪了一眼王河生,便大步離開了。
王河生鞠躬作揖送別,只不過看著手中的訃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