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長嫂如母(求收藏、求推薦)
知府、師爺聽聞頓時來了興趣,便要那何濤仔細道來。
何濤此時雖說有些雲里霧裡,不知就裡,可瞧著兩人反應,當下不敢拖沓,便報了一個名字,直說此人端得了得,江湖上好大名頭,家裡有著莊園田產,出手更是闊綽。
不曾想知府老爺聞了名姓,不帶他把話說完,便是勃然大怒,呼喝差役趕將進來,便要綁了何濤,叫他戲耍老爺!
何濤不知哪裡犯錯,連呼冤枉不止,那知府聽得冤枉,一聲冷笑,便說那及時雨死在青州,便是他在府中也有耳聞,如何這般欺瞞上官,豈不自討死路!
就是那一旁的師爺也是寒了張臉,顯得頗為不悅,心裡責怪這廝好不上道,自己屢屢相幫,竟拿死人糊弄。
其實何濤哪裡知道他倆圖謀?只當老爺要問,便說了宋江名字,眼見差役要來捆綁,何濤跪倒在地,連呼還有一個,還有一個!
知府這才揮了揮手,示意差役退下,呵斥何濤仔細回話,再敢欺瞞搪塞,小心自家人頭!
何觀察趴伏在地,只覺得心肝兒也顫,哪裡還敢胡亂答話,當下戰戰兢兢說出晁蓋姓名。
只說離著梁山不遠,同在鄆城治下,有那托塔天王,姓晁名蓋,家裡頗有資財,聲名雖是不及宋江,河北山東也是多有知道。
師爺聽聞這才點了點頭,知府見了知道合用,當下心中暗暗放鬆。
兩人又是連番詢問,大抵摸清了晁蓋底細,只是一個鄉村土豪,如此更是放心。
聞到此處,知府覺得夠了,接下來的事情他就不好再說,當即吩咐何濤跟了師爺下去,自有師爺安排一切。
幕僚師爺乾的便是這等活計,聞言自無不可,叫了何濤跟上,一路去往師爺房中。
到了房裡,師爺請了何濤坐下,微微一笑,如此如此安排開來。
那何濤何觀察細細聽了,起初滿是疑惑,漸漸豁然開朗,明了上官意思,心裡不由得讚歎。
撇開進士出身,知府老爺做到這般高位全然不是僥倖,只看他這計謀,便是他何濤想破腦袋只怕也想之不到!
得了師爺囑咐,何濤不敢懈怠,當天早早回家,囑咐娘子知曉,只說知府相公派下公幹,他得外出幾日,家裡一應事務還得娘子操持。
他那娘子甚是乖覺懂事,聞言自是連連應承,夫妻兩個正說話間,只見兄弟何清走進家門。
兄弟兩個一母同胞,卻是兩樣人生。
哥哥何濤做了緝捕使臣,每日里起了大錢大物,日子過得頗為滋潤,兄弟何清卻不爭氣,無有正經營生,只好賭錢玩耍。
是以何濤向來瞧不上他這兄弟,只是念著一母同胞,雖說時常謾罵,來要銀錢也都給些。
加上嫂嫂仁善,待他親厚,何清倒也時常上門,便是不為銀錢,阿嫂酒水也可吃得幾杯。
何清進得門來,門外聽聞兄長外出,難免隨口一問。
不成想何濤心中有事,又見兄弟閑散,沒來由升起邪火,張口便是:
「干你甚事?不去賭錢,卻來怎地?」
何清聞言一愣,好生不快,幸而嫂嫂招手,叫了兄弟去往廚下,安排了酒菜請他吃喝。
吃喝一回,何清越想越氣,每每來時只能廚下吃喝,心裡憋悶,也沒拿阿嫂當個外人,開口抱怨起來。
說是哥哥欺負兄弟,便是自家再沒出息,那也是一母同胞!哥哥縱使再是了得,不也是嫡親的骨血?
怎生不得同桌吃喝,便就辱沒了他何大觀察?!
這些話兒何濤娘子早就聽得熟了,奈何丈夫只那性子,她也無有辦法,當下照舊拿話寬慰小叔,叫他自顧吃喝。
離了廚下,何濤娘子又去替丈夫收拾衣物、打疊包裹,一面忙碌一面勸慰丈夫。
說是阿叔如今長大成人,也不是孩童時候,不好每每廚下吃喝,傷了兄弟情分。
何濤聽了只是冷哼一聲,也不說話,悶在椅上。
他那娘子只得嘆息一聲,問起這回公務何事,有無危險云云。
說是這事何濤兀自鬱悶,這事說難不難,說易卻也不易,不外乎無中生有,栽贓嫁禍。
只是當下不好跟娘子明說,搖了搖頭,叫了娘子放心,說是上官私密,尋了幾個體己人跟著便是。
如此一說他家娘子倒是起了念頭。
何清在她跟前長大,長嫂如母,自是盼他出息。
想起小叔平日里雖是不服兄長,卻對緝捕使臣頗為嚮往,聽聞丈夫辦事需著體己人兒,立時便想起自己小叔。
當下不顧收拾,來到丈夫跟前,說是他那手下兩三百人,再是體己如何抵得過血親骨肉?
又說丈夫整日指摘阿叔不幹正事,不如這回便帶了他去,有道是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有了阿叔一旁看覷,她在家裡也是放心。
娘子一向賢惠,一番苦心何濤如何不知?心裡尋思也是道理,只是抹不開臉來,不肯開了這口。
夫妻一體,何濤娘子如何不知丈夫已是有意?當下也不說破,只是抿嘴偷笑,自去廚下喚了小叔。
一番囑咐,只說難得他的哥哥這回允了,待會兒不可渾說,順了哥哥心意,日後也好有個前程。
何清聞言初時尚且有些扭捏,到底一母同胞,都是好個臉面。
只是阿嫂一旁敦促,終是跟著去了哥哥房裡。
兩人來到何濤面前,不用他們多說,他那娘子從中說合,便叫小叔跟了丈夫身邊,囑咐早晚殷勤不可偷懶耍滑。
又要丈夫瞧在先公婆的面上,不可輕易發火,把個兄弟當做了外人。
如此兩邊哄了,兄弟到底做了一處。
只第二日,使臣房裡,何濤又點了幾個心腹,連同兄弟何清在內,一伙人換了百姓打扮,取了馬匹代步,一發兒朝著鄆城進發。
此去鄆城不為別的,一來打探晁蓋虛實,二來也為栽贓做些準備。
只是何濤不知,此時濟州城裡來了一夥閑漢,全是金鄉縣人,這伙兒原是張三李四手下過活,這回便是得了他倆吩咐,時刻盯著府衙動靜。
何濤幾個換了便裝,卻是騎馬出了府衙,這伙常年街面打混的閑漢瞧了自是察覺有異,當下報了張三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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