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道左相逢(求收藏、求推薦)
丘岳、周昂一干官兵綁了晁蓋,又去房屋之內搜查,當真沒費周章,便叫他們搜出來大量金銀銅錢。
何濤粗略估算,怎麼也不止個二十萬貫,倒是銅錢嶄新,叫他有些生疑。
不過也只生疑罷了,破獲如此大案,又是人贓俱獲,歡喜尚且不及,又怎會在意其他?
當下吩咐人手裝箱抬走,又從晁蓋莊上取了車馬搬將上去。
晁蓋受了捆綁,又遭別個塞住了嘴去,只能眼睜睜的望著家私財產搬空殆盡,赤紅的雙眼無可奈何!
一干官兵盡啟銀錢,自是歡欣鼓舞,又都是做公的老手,最知曉個四清六活,知道此處離著梁山甚近,當下不敢耽擱。
復又做個大隊,丘岳、周昂打頭前帶隊,一干公人押了晁蓋、銀錢走在當中,何濤兄弟兩個專一負責殿後。
如此出了東溪村,上了官道直奔濟州城裡。
卻說這般官兵剛走,梁山人馬才堪堪來到了左近,兒郎回報晁蓋莊園一片狼藉,地上躺了不少屍體,偏是不曾見了保正何在。
眾頭領聞言不由得心中一驚,拍手頓足嘆息遲了。
便在此時又有斥候來報,說是順著痕迹追索過去,官兵離去不遠,只才上了官道,那托塔天王便遭他們擒拿!
如此這般還有什麼好說的?
幾位頭領不需商量,倒是都想到一塊去了,晁天王為人豪爽,甚是義氣,哪能叫他落在官府手裡?
好在對方也只兩三百人水軍、步卒合在一處,千把兒郎,六個頭領,難不成還能怕了他去?
小七得了朱貴首肯,招呼一聲,眾家兄弟齊頭並進,便就追了上去。
上千號人一路疾走,又是九十月的天氣,天乾物燥,塵土乾巴,隔著老遠便能瞧見一股煙塵。
官兵這伙都是緝捕出身,自然不會察覺不到身後異樣,有那身手靈活的攀上高枝,手搭涼棚把眼去望。
這一望不要緊,要緊的是身後追來的大隊人馬!
那人攀在樹上怪叫一聲,跐溜滑下樹來,當即慌忙稟報。
丘岳、周昂聞言一驚,知道是來了梁山賊寇。
兩人恨那王倫入骨,可也不是痴傻狂人。
此間便是梁山地頭,瞧那煙塵只怕數千人馬,縱然兩個武藝再高,如何抵得過許多人去?
更不要說那梁山之上還有眾多頭領,別個不提,只林沖、李助便不是他們能贏。
眼見捉拿了賊首,多少也算個交代,他倆還尋思憑藉晁蓋投靠了太師門下,如今人在手上,猶如肉在嘴邊,又怎肯輕易舍了?
好在晁蓋莊上牽了馬兒,丘岳、周昂與那何家兄弟聚在一處,稍作商議,便定下由他們四個帶了晁蓋先行。
至於剩下人等,要想活命,把個金銀灑將滿地,料想賊人只顧爭搶,如此得了時機四散逃命。
這話撂下,這四個哪裡還管別人死活?
把個晁蓋橫擔上馬,四人分騎了四馬,當下策馬疾馳,只望儘早回了濟州,料那賊寇也無力攻打州府!
領頭的這般走了,剩下的公人不由得相顧茫然,隨著煙塵迫近,那股子懼意愈發的強烈。
終是有人大罵了一句,一腳踹開金銀箱子,先是抓了幾把塞進懷裡,然後奮力掀翻,把那金銀灑了一地。
其餘人等見了皆是恍然大悟,都是吃拿慣的,哪需別人指點?
當下有樣學樣,揣兜的揣兜,撒錢的撒錢。
等到梁山人馬趕到,此地只余滿地的銀錢,瞧著四散而逃的公人,朱貴冷哼一聲,猜想這夥人這般做法,多半是想以此阻攔梁山追擊。
只是此等做法卻是小瞧了水泊梁山!
朱貴止住隊伍,喝令兒郎不得去撿金銀,只管四下捉拿官兵。
梁山軍規森嚴,全然不似官兵,得了頭領將令,真就沒人胡亂鬨搶,大隊里人馬散開,幾個追趕一個,勢要不放走敵人。
這般朱貴又讓兄弟朱富帶了幾十個兒郎留下,滿地金銀收拾妥當,也不需追趕他們,護著銀錢回山即可。
朱富自是領命不提,梁山士卒各個爭先,便在官道兩邊圍追堵截起來。
那伙子公人如何料到這等場面?
哪有做土匪的不要銀錢,一味的追趕官兵?
不說對方人多勢眾,只各個懷裡的金銀也是沉重,可越是沉重越是沒人肯舍了它去。
想得都是只要逃了出去,有了這些金銀,何愁富貴日子?
便是如此,梁山一夥如狼似虎,沒過多久便把四散逃命的公人們一一捉回。
眾人湊在一處,朱貴幾個挨個看了,沒有晁蓋蹤跡。
等到他們回了官道,這才察覺路上馬蹄踏過。
幾個頭領後悔不迭,到底上了他們惡當,直誤了托塔天王!
梁山頭領這邊後悔,丘岳周昂幾個好不得意。
瞧著奔出一地,身後不見煙塵,料想自家計策生效,立時放心不少。
丘岳騎在馬上,一邊策馬狂奔,一邊心頭暗笑,賊寇到底只是賊寇,見了銀錢只怕免不了一番爭搶。
若不是為著萬全,便是老爺帶人殺回一陣,未必不能除了那千把個人!
丘岳如此想著,心中越發的得意,連帶著胯下的馬兒也跑的更加的迅疾。
如此四個帶著晁蓋又趕了一路,不妨前面道上迎面一隻馬隊。
那支馬隊不似他們,瞧著人數不少,把個道路擠滿了去。
好在遠遠瞧著,那伙子人身上多有甲胄,想來是哪裡官兵,丘岳周昂不由得放慢馬速,尋思著避在路邊,先叫這隊人馬過去。
哪知挨到左近,丘岳張眼去看,只這一看便大吃了一驚!
騎馬走在隊伍前頭,一襲白衣笑意連連的不正是那梁山王倫?!
這般丘岳瞧見王倫,王倫等人自也瞧見他們。
王倫騎在馬上,先是見了晁蓋吃人捉拿,后又見了丘岳周昂躲躲閃閃。
雖是不知就裡,又何須曉得清楚?
終歸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兩個竟又撞在了自家手上!
眼見晁蓋爬在馬背,昂起頭顱激動萬分,王倫也不耽擱,喊了聲和尚哥哥。
只聽得兩聲應承,竟從他身後奔出兩騎!
靠左的挺起水磨禪杖,便是那花和尚魯智深。
靠右的竟也捉一桿錚光渾鐵禪杖,一般的和尚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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