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找到了！」在不遠處的小屋裡，人生如茶也發出了同樣的聲音。
一道光，從他們頭頂上的一盞射燈上，突然打到了看上去空白的牆壁上！
只因為，牆壁上三個空缺處的其中一處，被白紙貼上了一張紙……
現在，那張紙迅速地和牆壁融為了一體。
沒有辦法再拿下來了！
「啊啊，對了，我們對了一個！！」軌跡本來是在麻木的一張張地遞紙的過程中，被這一道光亮瞬間照醒，「牆上亮了！」
白紙說的果然沒錯。
牆壁上，就是有一張地圖——整整佔據了一面牆的大地圖。
也就是說，只有在貼上去的A4紙剛好正確的情況下，才能觸發特殊燈光，然後，在特殊的燈光下，才能顯示出來整張地圖。
可是，這是哪裡的地圖？
「凈木源？不像啊……」人生如茶湊了上去，辨認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也不是燈塔的，燈塔的面積沒有這麼大。」為錢而狂仔細看了看，說道，「暗軌？也不是……」
「幾個新手區都不是啊。」白紙懵懵地說。
「……」為錢而狂看著她靜靜地坐在地上，趕緊說道，「好了，地圖顯示出來了，不需要看圖說話了。妹子趕緊把衣服穿好吧。」
「啊喂……」人生如茶瞪了為錢而狂一眼。
「嗯，記得離這位怪蜀黍遠一點。」為錢而狂補充道。
白紙之前是為了任務需求所做的嘗試，那是沒有辦法，但是，都已經過了地圖這一道了，當然沒有理由，讓妹子繼續這麼玩兒。
別的不說，是真的冷！
白紙一秒換裝，順便……把那套紅絲絨給收進了她自己的背包。
雖然人生如茶還覺得，白紙穿著作戰服也挺可愛的，但是，和剛才的那套比起來，突然就不香了。
「靈籠果然就應該是個換裝遊戲……」人生如茶默默地嘀咕著，要什麼末世真實感，換裝它不賺錢嗎？不知道那幫策劃腦子怎麼長的……
那盞射燈的光線很集中，照射在米白色牆壁上的反光，顯得有點刺眼，那張被他們貼在牆壁上的紙，背面和牆壁看上去是同色的，此時，也同樣在燈光的照射下，顯示出了圖案。
雖然地圖還沒有進一步的反應，但是，不管怎麼樣，第一張紙貼對了，這總歸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笨辦法確實是笨辦法。但是，有用！
「那麼，接下來就簡單了，」人生如茶說道，「觸發了這個射燈，我們現在把所有大小、顏色，都符合條件的紙，翻到背面，放在燈光下面，看哪些能被照出圖案來，哪些就是對的。」
靈籠世界里的任何解謎，都會有很多種不同的解法。
而他們看到的牆壁上的這個地圖，眼看就要解開了——已經不需要場外支援了。
「嗯，我跟自牧說一聲。」為錢而狂抬起手腕，準備聯繫陳謙，告訴他這個重大突破……
但是，消息發不出去。
不會是潛入上民醫療所失敗，被抓了吧？
++++++
陳謙並沒有被抓，但他確實是被一個熟人堵住了。
就在他已經找到了呼吸機，準備把它弄走的時候，艾爾莎出現在了病房的門口！
看到陳謙在這裡，她當即就愣住了。
陌生人可能不知道陳謙是個塵民，但艾爾莎很清楚啊！
一個塵民，怎麼會出現在上民醫療所？
而且，還穿著這麼奇怪的衣服……
艾爾莎和他對視了幾秒。
懷疑，猶豫。
空氣彷彿凝固。
幾秒鐘之後，她轉過身，似乎是準備去叫人過來。
「呃，來不及解釋了。」陳謙伸手捂住艾爾莎的嘴，眼疾手快地關上了病房的門。
然後，他也沒有管艾爾莎，回來迅速地把呼吸機拆解。
一件件地塞進了背包里。
眼睜睜地看著一台機器，就這麼原地消失，艾爾莎冷冷地皺了一下眉毛。
她冷漠的目光，將陳謙全身上下掃了一遍，凌厲而探究。
就好像好像能把他剖開的銳利刀鋒。
然而，又是幾秒鐘之後……
她說出的卻是：「跟我來。」
「OK！」陳謙暗暗捏了一下拳。
艾爾莎在上民醫療所里，沿路刷臉，暢通無阻。
因為，在靈籠世界里，她不只是很多玩家的教官，同樣，也是很多NPC的教官，上民醫療所里認識她的人很多，而她身邊的陳謙，直接就是被忽略的對象，艾爾莎帶任何人進出，都不會有人懷疑。
「你之前是準備怎麼出去的？」艾爾莎竟然就這樣一路帶著陳謙，帶出了上民醫療所的大門。
「……跳窗戶。」陳謙如實回答。
艾爾莎陡然一停，身上披著的衣服都抖落在地上了：「胡鬧。」
陳謙輕咳幾聲以掩飾尷尬。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我這幾天晚上，心裡一直很不安，總覺得凈木源會有大事發生，讓你不要亂來？」
「呃……」陳謙總不能說，你心裡不安的事情，可能就是我接的世界劇情吧？
「你上次深入比丘山的時候，我就說了，有事情不要自己處理，要及時來找我，」艾爾莎又嚴肅地強調了一遍，「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艾爾莎教官雖然人是嚴厲了一點，平時口不對心的，可對他是真的沒話說……陳謙嘆了口氣：「不是，我這是有個朋友病了……嗯，是個塵民。」
「所以，來不了上民醫療所？」艾爾莎一下就明白了，「一個塵民而已，病了就……」
她說到一半，大概是想起眼前的這位也是個塵民。
那句「病了就病了，死了就死了」，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陳謙點了點頭：「沒事，給他上個呼吸機，應該過幾天就沒事了。」
艾爾莎頓了一下，臉上漫起一絲疑惑：「呼吸機？」
「嗯，前兩天好好的突然就感冒，發燒，然後就是咳嗽，本來都好轉了的，昨天突然又開始咳血，後來吃了葯又好轉了一點，今天卻又惡化了。」陳謙說道，「現在呼吸有點困難，經常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怕他什麼時候一口氣呼吸不上來，就過去了……」
「你說的那個朋友，不會也是個老人吧？」艾爾莎一雙漠然的眼睛里，跳出了明顯的警覺。
「……你怎麼知道？」陳謙問。
「不會也是個學者？工程師？科學家？不對，他是個塵民……」艾爾莎搖頭自言自語。
「雖然是個塵民，但他是能夠超越葉雲的機械工程師。」陳謙肯定地回答了艾爾莎。
艾爾莎深藍色的頭髮，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就好像漆黑的海底翻湧齣劇烈的海嘯。
因為，她聽到了葉雲的名字。
「你是從哪裡知道的葉雲？」艾爾莎的聲音里似乎帶了一絲顫抖。
「……」陳謙突然不知道怎麼去解釋這個來龍去脈了。
太漫長了。
太複雜了。
直接說世界劇情的Boss，NPC又不一定能聽得懂。
「算了，」艾爾莎看他不回答，以為是他也知道的不多，就說，「反正，和葉雲有關的所有事情，都很危險，你一件都不要牽扯進去。這種特殊時期……就連蓋爾博士，都去地堡避風頭了。」
「蓋爾博士……去避風頭了？」陳謙心說怎麼任務NPC還能到處跑的？這明顯就是牽涉到了這個世界劇情里了。
也是，從陳謙掌握的資料來看，葉雲是蓋爾博士的第三個研究生，也是他特別照顧和偏愛的一個，牽連是肯定有牽連的。
只是不知道牽連有多深罷了。
蓋爾博士是避禍而離開的，但艾爾莎竟然把博士的藏身之地告訴了他。
這種信任，陳謙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自牧，我勸你一句，這種時候，誰都不要管了。你的塵民朋友得了和那些科學家一樣的病，我理解你很難過，但是……生老病死，就是不可逆的。」艾爾莎話里話外，都並不想讓他再去管稻爺。
陳謙和艾爾莎聊著，卻覺得這事情有點蹊蹺了。
他能理解病毒對某一個年齡層，有特殊的作用，但從來沒聽說過，一個病毒可以做到攻擊某一個特定職業？
科學家吃誰家米了嗎？
但先不管那些事，他把手錶從背包里掏出來，戴上了，給小隊里去了個消息：「我已經拿到了呼吸機。」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他也收到了小隊給他的消息：「自牧，我們已經破解了地圖！救完朋友速回！」
雙管齊下，兩路開花！
陳謙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每個人都在勸他，稻爺如果牽涉劇情，就是救不了的，世界劇情是不可逆的，塵民是沒有救的價值的。
但他就是想救唄！
這不？
不管是他這邊還是隊友們那邊，都有了重大突破——他拿到了呼吸機，隊友們破解了葉雲位置的地圖。
所以，在他的認知里，就沒有什麼劇情殺。
無論是對玩家還是對NPC，都不存在。
他正想跟艾爾莎道謝加道別，準備先送呼吸機去給稻爺，回頭再去她那裡拜訪，誰知，手錶上彈出的下一條消息是：「自牧。PB22在稻爺這裡。」
很簡短。
看上去像是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發送出來的。
消息的發送者是，水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