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被救贖的一瞬
虛無意從大殿之中離開,歪歪拐拐地走進一處秘密的地下室中,周圍沒有任何人,這裡偏離皇城的中心,近乎廖無人煙。
「吱吱吱。」
虛無意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階,就在這時,從身後傳來莫名的聲音,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煽動翅膀一般,緊接著,虛無意的背後湧現出了一大群蝙蝠洪流,直接越過了虛無意的身影,沖向了前方。
虛無意有些意外,隨即加快了速度,不過一會功夫便來到了地下室的終點。
此時,那群蝙蝠開始匯聚成型,逐漸凝聚出一道蒼白而又虛弱的身影。
正是吸血魔獸!
虛無意看著出現在他面前的吸血魔獸有些意外,並非是他的突然出現,而是因為他的身體上遍布著裂痕,而且缺失一條手臂,氣息更是虛弱到了極致。
「你受傷了?」
虛無意驚訝的問道,吸血魔獸更是天境上段的完全體,哪怕只是一具分身,也依然有天境下段的實力,去抓捕一個失控的魔像獸怎麼可能會受傷。
「哼,我的後遺症又開始迸發,不然我豈會敗在一個年輕人手上。」
吸血魔獸冷哼道,說著不由間右手放在那空缺的左手肩上,那個年輕人所釋放而出的攻擊令他心有餘悸。
似乎用的根本就跟魂力、魂技完全不用,就像是另一個次元的東西。
「後遺症?」
虛無意有些興趣的問道:「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將他們的精神消化完么?」
說著,虛無意走到了被綁住的失去意識的魔像獸身前,拿出一些莫名的工具儀器開始檢測。
吸血魔獸搖了搖頭,「他們的精神力我早就消化掉了,但似乎還將他們的一些性格和特性也消化進去,令我有時候變得不太正常,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擔心再這樣下去,他們的性格和特性伴隨著我繼續成長下去,遲早會反噬我的意識。」
「哦?」
吸血魔獸說到這裡,虛無意手中的動作頓時一頓,緊接著就拿出了一個針管,走到了吸血魔獸的面前,道:「不介意我抽一滴血吧?」
「可以。」
吸血魔獸點了點頭,說道:「但記得動作快點,我這具分身快要撐不住了,你也知道,我那裡的情況能不經意間的使用分身來這裡一趟已經很不容易了。」
「呵呵,畢竟你是整個黑暗軍團當中最特殊的存在,不盯緊你不行啊,德庫拉的子嗣。」
聽到虛無意所說的言語,吸血魔獸頓時輕笑一聲,「再特殊也沒有你特殊啊,因為研究禁忌而墮入黑暗的折翼天使。」
虛無意抽取血樣的動作一頓,眉頭微鄒,聲音有些低沉道:「希望以後不要從你的耳朵中再聽到這句話,不然我可不保證我會不會終止我們的合作。」
吸血魔獸也眯了眯眼,道:「那也請你不要再跟我提德庫拉的子嗣這個詞。」
話語落下,兩人頓時陷入了沉默。
而虛無意抽完血液之中,將那道針管放在一處平台之上,然後利用一些儀器加上自己的精神力去探查一些怪異。
在虛無意的視線中,這滴血液呈現暗紅,卻也有一些不同的色彩,起碼也有十幾處,很細小,不仔細檢查根本看不出來,但確確實實有一些不一樣的異常。
「不止精神性格,甚至還影響到血液了么?」
虛無意呢喃了一句,隨即繼續研究,越是研究,他的眼眸就越亮,甚至到了忘我的地步。
而吸血魔獸便在那裡休息療傷,延緩這具軀體破碎的時間。
一時間,這裡再度陷入了沉默。 ……
楚府
磅礴大氣的宮殿之中。
楚憶昔看著那空無一人的高座眼露複雜。
自從幾天前的那一戰後,楚母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一直在自己的院子當中閉門不出,她也不敢打擾,只能向外界宣布楚母正在閉關的宣言。
幸好幾天前楚母的那次大發神威,震懾了一眾心思各異的人,不然這種異常現象怕是會令他們起疑心。
可楚母這樣的情況還是令楚憶昔擔憂不已,不僅僅是因為對楚府之後的後續發展,更是內心對自己義母的擔憂。
雖說對方或許一直沒將自己放在心上,把自己當成工具一般,但也確實是將自己從那個嚴寒的冬天中拉回來,救了她一命,還給了她其他人無法媲美的資源和地位權勢。
因此,就連楚憶昔自己對楚母的情感都有些分辨不清了,究竟是類似於自己的主人,還是自己的母親。
或許兩樣都有吧.……
「小姐,楚母還是沒有出來么?」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一道拄著拐杖的身影走了進來,腰桿有些彎曲,卻給人一種厚重堅實的感覺。
楚憶昔看去,頓時眼露驚訝道:「金老,您怎麼來了?」
眼前此人,正是那日在通道入口阻截沐華和楚普凡,自稱一介奴僕的老奴,實則地位僅僅在楚母和兩位大小姐之下的總管,擁有狴犴武魂的能人。
「你不應該還在調養身體的階段么,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出來呢?」
楚憶昔看向金老走進來的身影,連忙走過去攙扶著他。
「呵呵,小姐的一片好心老奴領了,可現在這種情況老奴可不能做事不管。」
金老輕輕放下楚憶昔攙扶住他的手,又繼續笑道:「幾天前的那一戰中,老奴收穫頗豐,不僅僅傷勢並無大礙之外,還因獲得福更上一層樓。」
「如今,已然半步踏進極限斗羅之列。」
話語落下,楚憶昔當成場便愣住了,極限斗羅可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峰的戰力,即便現如今的魂導器有人提出在往後足以超越極限斗羅。
但那終究還需要時間,甚至可能是個未知數。
可以說,極限斗羅便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人物,哪怕是半步踏入其中,但也依然比這個大陸上的絕大多數人來的強悍許多。
「恭喜金老。」
楚憶昔立馬回過神來對金老拱了拱手道。
金老立馬扶住楚憶昔的手,連忙說道:「二小姐不必跟老夫如此客氣,我實力變強也仍然是楚府的一部分,現在我們還是想想楚母不在的這段時間應該如此,還有楚普凡少主的事情。」
一聽見楚普凡的名字,楚憶昔頓時眼眸黯淡了下去,「他……或許不會回來了,或者可能迷失在了那個空間中。」
金老搖了搖頭道:「未必,二小姐,楚少主的命牌還在我手中未曾碎裂,肯定不是遭遇到了不測,事情絕對不像那個沐華所說的一言之辭那麼簡單,楚少爺一定還在某處。」
此言一出,楚憶昔頓時抬起頭,看向金老,綻放著萬千光彩道:「金老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
說著,金老將一塊命牌拿出給楚憶昔看,楚憶昔立馬拿起探查,感知到了確實擁有楚普凡的氣息,而且這道氣息至今還保存的完好,說明楚普凡的情況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糟糕。
這麼一想,楚憶昔的擔憂便放下了許多。
她理了理思緒,對著金老說道:「金老,現在全府上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義母的情況,我們現在要先封閉這個消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並且我們還要增強對楚府軍的實力,以及邊境軍的掌控力,唯有如此,才能在還不知道義母的情況下增加楚府的安全和威嚴。」
金老聽聞欣慰的點了點頭,「不虧是二小姐,這幾年邊境的磨鍊讓你勝過往昔,如果大小姐也能夠像你這般……」
只是說著,金老又無奈的嘆息一口氣。
楚憶昔也是神情有些無奈,「大姐她從小就這樣,從來都是隨心所欲,從我第一次見到她時便是如此。
「而大姐又因為遲早要嫁給太子殿下,義母大人又放任著她不管不顧,因此造就了她現在這樣的性格。」
金老也是點了點頭,隨記又有些好奇的問道:「那現在大小姐在幹什麼?」
楚憶昔想了想,道:「應該是去看望她的老師了吧。」 ……
沐華和陳魏巡迴到了學院,是被霍雨浩等人找到並且帶回去的。
帶回去時,可著實令一眾人驚訝無比,尤其是鏡紅塵,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陳魏巡重傷不醒,胸膛中間似乎被穿透了一般,正在送到重症事接受治療,而沐華也是重傷不止卻沒有陳魏巡那般嚴重。
唯一的好消息或許便是那個差點震動整座日月城的怪物消失不見,或者說已經被沐華等人所消滅。
這也讓鏡紅塵鬆了口氣,這麼說沐華不僅僅沒有惹事,反而還保護了日月城的安危,想必皇室跟楚府那邊可以安穩的交待上去。
只不過陳魏巡的老師,也就是整個日月帝國除了供奉堂外,資歷最老,魂導技術最高的吳師那邊恐怕不好交代。
這讓鏡紅塵無奈嘆息一口氣,怎麼感覺自從史萊克這幫人來了以後,他外出拜訪的時間變得更多了呢,甚至還超過了研究魂導器的時間。
而此刻,沐華正躺在床鋪上,仰望著天花板沉默不語。
一般他躺在床鋪上第一眼睜開的便是陌生的天花板,他還曾經為此抱怨過為何每次他躺在床上都是昏迷不醒。
但此時此刻,他寧願自己昏迷不醒。
因為那樣,便可以拋下一切,什麼也不知道的躺在床上,也不用回想起一次又一次如同夢魘一般的畫面。
那是因為自己的失誤而讓陳老師和狗子受到傷害的畫面。
倘若那個時候自己可以判斷好局勢,及時做出正確的選擇,那麼陳老師也不用現在這樣躺在重症室內,現在還在接受治療。
狗子也一定不會受到驚嚇,也不會.……離開自己。
是的,狗子離開了,在自己回到日月皇家魂導學院的時候便不知所蹤。
現在看來,肯定是因為自己傷害了它的父親,又沒有救回它的父親,導致它已經對自己徹底失望了吧?
「呵呵,該啊……這就是報應啊……自以為是可卻目光短淺,沒有自知之明.……最後又在這裡唉聲嘆氣。」
越想,沐華便越難受,他雙手抵在自己的額頭上,眼眸無神的仰望天花板,猶如迷失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是什麼原因令自己以為,可以將所有的一切都達到圓滿的?
嘎吱。
門扉被推開的聲音響起,這道聲音令沐華從自己的世界中回過神來,他沒有去看,而是繼續保持著右手抵在額頭上,遮蓋眼眸的動作。
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人不會看見自己的軟弱。
真是無藥可救,哪怕在這個時候還厚顏無恥的保留自己那可憐的自尊。
「那個,沐學弟?」
聲音落下,沐華便知道了來人的聲音,是楚夢韻,陳魏巡的另一個弟子。
也是自己的學姐.……
他張了張嘴道:「學姐,什麼事?」
說完,他便後悔了,因為他的喉嚨沙啞帶著一絲顫音,很容易令人誤會。
楚夢韻並沒有察覺到什麼,而是抱著一本黑皮書籍,走到沐華的床鋪前,拉開一張椅子座了上去。
看著沐華手抵住眼眸的動作,楚夢韻好奇的道:「沐學弟,你是眼睛進沙子了么?」
沐華沒有回話,他擔心再次回話就會被看見自己的懦弱,到時候其他人會怎麼看他?
看著沐華沒有回應自己,楚夢韻也沒有糾纏下去,而是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沐學弟,陳老師重傷未愈,我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了,哦,我不是在故意在指責你什麼,我只是有些擔心你……」
楚夢韻有些慌亂的擺了擺手,看上去還有些無措。
「因為.……普凡他已經離開,不知所蹤,要是連陳老師也出現意外的話.……」
「那我.……真的就只剩下一個人,連一個讓我回憶的人也沒有了。」
說著,楚夢韻的聲音有些低迷下去,手低著膝蓋上的黑色書籍,肩膀下垂,神情有些黯然。
房間中的氣氛沉默了許久,沐華緩緩開口說道:「學姐,這是在責怪我么?跟我有關係的人,無論是楚普凡還是陳老師都受到了不同的傷害,是我突然闖進了你們的世界,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傷害。」
「對不起。」
在日月皇家魂導學院的生活中,沐華可以看到楚夢韻和楚普凡一起上課的時候是多麼開心歡快。
一起進步,一起學習,一起打鬧,然而他的到來卻改變了一切,楚普凡失蹤,陳魏巡重傷。
楚夢韻一定是在內心指責他吧?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楚夢韻有些疑惑的說道:「為什麼我要責怪你?」
「為什麼?難道楚學姐不認為是我奪走了你們正常的生活么,這個時候就敞開天窗說話如何?這樣實在太累了。」
沐華手抵著眼眸,感覺眼睛有些沉重,想要快點結束這壓抑的氣氛。
而楚夢韻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就在沐華實在忍無可忍,想要趕客的時候說道:「沐學弟,是不是在逃避著什麼?」
沐華被手抵住的眼眸驟然收縮,接著下意識的深吸一口氣,道:「我不明白楚學姐在說些什麼。」
楚憶昔沒有在意沐華的裝傻,繼續道:「有的時候,人是很堅強又很脆弱的,就像是一個玻璃,用手輕輕敲,敲不碎,但若是用力,或者持續敲的話,就會四分五裂。」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沐華沒有說話,彷彿陷入了沉默,一直在沉睡。
楚夢韻嘆息一聲,站了起來,手持著黑色書籍看著躺在床鋪上的沐華,眼眸從原本的柔軟變得淡然無比,又或是沒有絲毫情緒覆蓋在其中。
「你是自我意識過剩,還是想要偏執的承擔一切,最終走向自我毀滅?」
「沐學弟,其實有些時候自己奢想,倒不如主動一點去尋找答案,既然種的果已經結下,但其中的澆花施肥,不還是能夠如自己所願,做的更好么,說不定就是那麼一點東西改變了最後的結果呢?」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話語落下,楚夢韻便離開房間,然而在打開門扉的那一刻時,楚夢韻微微轉頭露出了側臉,看著依然掩蓋著眼眸的沐華:「還有,沐學弟說敞開天窗說話,但下次還請你能夠那手拿開,這樣我會更正視一些。」
嘎吱。
楚夢韻離開了,伴隨著門聲關閉的響起,這個房間再次只剩下自己一人,顯得寂靜無聲。
「呼……」
沐華吐出一口氣,看向已然關閉的門扉,只感覺臉頰上痒痒的,視野所見的一切有些模糊。
逃避沒有用,因為一切都已經發生再怎麼後悔也沒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成長結果中做出一些改變,或者自認為的改變。
這或許便是楚夢韻想要告訴自己的道理。
可是……
「說的那麼簡單,做起來有多難自己怕是也不知道吧。」
沐華拉開一直掩蓋住眼眸的手臂,無神仰望著天花板,只感覺內心一片寂冷。
人的成見是一座大山,可自己的成見卻像是根深蒂固的苗根,拔也拔不出,只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遺忘,或者沉浸於自己所造就的囚籠之中。
這是誰也無法搭一手的束縛,唯有自己才能夠解開。
「啾」
正當沐華眼眸黯淡無光的看著天花板上時,一道熟悉的叫聲從窗戶外傳來。
沐華原本無神的雙眸一怔,眼眸中流露著不敢置信,他的腦袋有些僵硬的轉過頭望過去。
卻發現正是那道熟悉的潔白色,猶如飄雪素素一般,潔白無暇,猶如世界最純粹的顏色。
是它。
可沐華卻再也不敢叫出那個名字,甚至連直視的目光都不敢放過去。
僅僅只是看到了具體的身形,沐華的腦袋便下意識的轉過去,甚至還縮了縮腦袋,宛如這樣可以掩蓋住自己那濃郁不已的愧疚。
「跑來這裡真是不容易。」
好似小女孩般清脆響亮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小白狐從窗戶邊一躍而下,來到沐華的床邊。
「先是要躲過那群麻煩的人類,不被他們發現我的真實身份,還要找到你所在的外置,然後一路爬上來,真是累死本狐了。」
「你為什麼一直躲著我?」
小白狐轉到沐華的床邊,想要直視他,然而將要到達時沐華總轉移視線,而小白狐也跟著轉移,他們一直來來回回,循環反覆。
最後小白狐終於忍無可忍的跳上了沐華的床鋪,然而沐華卻更加直接的將被子蓋在自己的腦袋上,將自己全身包裹在被子里,彷彿這樣可以讓他內心好受點。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愚蠢的人類,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半天了,之前你被那些人類帶走後忘了我也就算了,現在本狐親自來見你,你不笑臉迎還故意躲著我。」
「你究竟想幹什麼!?」
說著小白狐還用自己兩邊的小爪子抓住被子想要扒開,然而它的力氣實在太過嬌小了,根本扒不動。
沐華縮在被子中,宛如隔著一個世界,他沉默了許久,最後說道:「因為對不起你。」
「哈?「
小白狐一愣,就連扒開被子的手都隨之停止。
愣了一會,小白狐就反應了過來,大大咧咧道:「如果是因為叫我狗子的事情本狐會很大度的原諒你,所以趕緊起來吧,外面很冷的哎~」
小白狐帶著一絲撒嬌,又帶著一絲小女孩特有的純真溫柔,或許能夠打動其他人,但唯獨此刻的沐華不行,甚至他的內心更加愧疚。
「不,是因為你父親,我傷害了你父親,甚至還讓他被其他人抓走,甚至因為我的失誤差點導致你也被抓走,令我的老師陷入瀕死的邊緣。」
「我……只是一個擁有力量的無知之輩而已。」
沉悶而已帶著一絲痛苦的聲音從包裹住沐華的被子當中傳來,小白狐的原本不斷扒拉的身形一滯,隨即停下雙手陷入了沉默。
它怔怔的看著包裹在被子當中的沐華,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有些不可思議。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愚蠢的人類么?
就算再愚蠢,也不應該愚蠢到這種地步才對啊。
小白狐想了想,接著對縮在被子裡面的沐華開口道:「愚蠢的人類,你覺得我父親很強么?」
縮在被子當中的沐華一愣,怎麼突然問這個話題,但他也沒有發出多餘的疑惑,興許快點回答完,它就離開了呢。
「很強,面對當時在星斗大森林的牛人獸要不是帶著你,我能感覺你父親可以反殺他。」
小白狐眉頭一挑,明明陷入極度的愧疚感中可為什麼還順帶把它給埋汰上了,這是本能么?
但小白狐沒有理會這些,而是繼續道:「那你知道我父親他小時候是怎麼樣的么?」
沐華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縮在被子當中,沒有多餘的動作。
「我小時候的父親是一個廢物,甚至我娘跟我說小時候她跟父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父親當時為了保護她被一群小孩子揍。
當時我父親為最囂張的語氣說了最無語的話:『被他們打的人是我,你只要站著一邊看著就好。」
「沒錯,當時我爹就是這麼廢,被一群還不是魂師的同齡人按在地板上摩擦,最後還很囂張的跟我娘告別,我記得當時我娘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都感覺我的父親很遜,很臭不要臉。」
說到這裡時,小白狐都不禁有些捂臉,彷彿很尷尬,但看著還縮在被子中的沐華,它決定繼續說下去。
「但我娘卻跟我說,我父親是她進入人類世界的第一束光,也是永遠最明亮的光。
即便每次都是傷痕纍纍的倒在她的身前,但卻沒讓我娘受到任何傷害,就像是一道厚壁,座永恆屹立的大山護著她,最後他們相愛了。
我爹縱使很弱,很廢,但我娘沒有絲毫嫌棄他,甚至和他相墜愛河,僅僅是因為,他曾經誓死保護了她。」
小白狐這時候也看向縮在被窩裡面的沐華,聲音也情不自禁的變得溫柔起來,「所以啊……即便你再廢物,再落魄,本狐也不會嫌棄你,因為你曾經確實保護了我,不是嗎?」
縮在被窩裡面的沐華瞳孔一縮,彷彿內心當中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一般。
房間外。
楚夢韻靠著牆壁,翻著黑色書籍,當黑色書籍中一些黯淡的古老符文被點亮時,她的嘴角流露出一絲醉人的笑容。
只不過她的臉色又變得困擾起來,「竟然不是我讓沐學弟的情感產生劇烈的波動,真是困擾呢。」
「不過,這道被救贖的一瞬間可真是美麗,妙不可言,如果是永恆的就更好了,可惜……這種觸動永遠都只能在一瞬間。」
啪!
最後,楚夢韻合上了黑色書籍,看了房間一眼,邁開步伐朝著外面逐漸黯淡的光景遠去。 ……
「原來如此。」
虛無意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驚呼一聲,臉上帶著狂熱的笑容,彷彿得到了真理的那一瞬間快感。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吸血魔獸從容不迫的睜開雙眸,面無波瀾的看向虛無意。
「呵呵,我猜你看到這個一定會很驚訝的。」
說著,虛無意便將自己的研究成果擺在吸血魔獸面前。
那是一滴血液,只不過那滴血液並不是單純的紅色,而是五顏六色,七彩斑斕一般。
「這是……」
吸血魔獸鄒了鄒眉頭,有些不解的看向虛無意。
虛無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雙手抱胸,似乎很滿意吸血魔獸這般疑惑的目光,他開口道:「這是你的血液,也是你血液中的異常情況,只不過我加快了一些速度。」
「我的血液?我的血液有什麼不一樣?」
吸血魔獸鄒起眉頭,直覺告訴他,虛無意接下來所說的事情非常重要。
「不一樣?不一樣可大了!」
虛無意故作誇張的大喊一聲,然而卻引起了吸血魔獸的不滿,看著他眉頭鄒起,周身隱隱有力量牽動,虛無意乾咳一聲道:「這些血液中的顏色分別代表你曾經融合的執能者,或者大氣運之人的意志。」
眼看吸血魔獸要說什麼,虛無意連忙擺手道:「我知道你要說你明明將他們的意志和精神力全部剝奪消化,怎麼可能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但確實是有,其中的一些細節我也不太理解,但大概能夠得出一個答案。」
「什麼答案?」
吸血魔獸鄒起了眉頭,看向虛無意詢問道。
虛無意嘴角微傾,說了一個詞。
「抗拒。」
「抗拒?怎麼抗拒?」
吸血魔獸不解,他們的精神力和意志都被他所剝奪消化,怎麼還能抗拒。
虛無意攤了攤手,有些無奈道:「我也不大清楚,不過如果硬要說的話就是信任,或者兩個個體之間的意志都達到了統一,這樣才算真正的融合。」
吸血魔獸鄒了鄒眉頭,恍然間,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頓時眼前一亮,「你說的根據莫非是十五年前的那個叛逃的執能者以及五角星獸。」
啪!
虛無意打了個響指,嘴角微微上揚,似乎變得越來越火熱。
「不錯,就是他們那一個特殊的列子,竟然達到完美融合,不分彼此,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當然,這終究只是一個猜測方向,我那個分體外身也只是一個半成品,所以還需要加大研究力度,不過還好最近得到了那個太子殿下的支持,倒是可以增加速度了。」
吸血魔獸點了點頭,他的臉色中也帶著一絲狂熱,倘若這個計劃能夠成功的話,或許他們有資格觸碰到那個境界。
不僅僅是究極體,更是那遙遠無盡的彼方,不可觸碰之地。
甚至,他不是沒有可能達到那個名為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