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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相思與彼岸

  沐華的眼神直直的凝視在紮根於焦黑石壁上的妖異鮮花。

  那就彷彿心頭血一樣,精粹而又蘊含著所有的一切情意,仿徨而又孤獨的在那裡等待,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就彷彿與世界隔離成兩條界限一般。

  而這,正是相思斷腸紅,同時也是在信件上拯救冬兒的唯一藥草。

  「哦?」

  幽幽見沐華已然心有所向,不由看過去,當看到那收斂到極致,彷彿與世隔絕的仙草時,不由感慨道:「相思斷腸啊,果然,你跟曾經的那個人一樣,不過想要摘下它可不容易。」

  沐華點頭了點頭,不過卻再次想起了之前幽幽提及的那個它,據它所說,這裡的一切都只是對方安排給幽幽的任務?

  再結合現在幽幽所感慨的事物,再加上這冰火兩儀眼只有少數人來訪過,相思斷腸紅,更是只被一個人成功摘采。

  不難判斷出,那他究竟是誰。

  只不過,那位唐門先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而且還如此詳細的告知幽幽未來必定會有人來訪,並且留下這本唐門秘籍交於後人。

  簡直就跟預言一樣。

  沐華稍微思索了一番,便將其腦海清空、調整氣息狀態,他要以最完美的姿態去摘取這朵相思斷腸紅。

  這不僅僅只是仙品藥草,更是冬兒的救命藥草,他的希望之源。

  因此,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失敗。

  「採摘之時必需心裡想著心愛情人,精誠意摯,濺出心頭血撒在花瓣上,如果稍有三心二意,縱然吐血而死,也休想把花摘下」

  「你可得想清楚,這可跟任何實力無關了。」

  「若是有情那就手到擒來,若是三心二意,必然受到嚴重的反噬。」

  幽幽看上去很忌憚相思斷腸紅,立馬出聲提醒道,以免沐華執迷不悟,偏偏死磕到底。

  畢竟,情之一字,能懂則懂,不懂,萬般強求也沒有絲毫可能。

  沐華可是三眼金猊、氣運神獸所看中的人,若是一個不小心,對方直接隕落在這裡,估計在場的所有生命都要一起陪葬了。

  沐華聽到幽幽的告誡以及摘取的辦法,頓時感激的點了點頭,同時邁步走向了相思斷腸紅那邊。

  王秋兒看著沐華那離開的身影,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神情頗為落寂的放下了。

  或許,在她的心中,自己根本就沒有挽留住對方的資格。

  自己……從一開始就輸了。

  沐華沒有注意到王秋兒的情緒變化,而是來到了緋紅如鮮血的相思斷腸紅,深吸一口氣,眼眸逐漸變得堅定、凝重起來,他的腦海根據幽幽的提示,回憶起了曾經與她共度的往事。

  第一次糟糕的相遇,之後的互相深入了解,定下三個略顯荒唐如玩笑般的約定,還有在全大陸斗魂大賽中,寧願犧牲自己,也要保全沐華。

  在昊天宗為了自己的情緒穩定著想,前往日月帝國前的那一晚傾訴和念念不舍。

  以及三年後的重聚和驚喜,都讓他感覺對自己哪好兄弟的情感漸漸變得古怪變味起來。

  而直到海神湖上海神緣,她展露出自己真正完美無瑕的身姿和容貌,其實,他是自卑的。

  但她卻沒有,反而是仍然等待著這份跨越三年已久的情緣,哪怕分離已久,卻變得更加濃稠眷念。

  她依然在等待那個怯弱而又不自信的他出現。

  最後,兩人終成眷侶,這份跨越三年已久的感情終於翻開了新的篇章。

  倘若沒有這件事發生的話.……

  待到沐華滿腦子都是冬兒的時候,他體內經脈氣血鼓動,隨即一震,一口心頭血立馬涌了上來,即將噴濺在相思斷腸紅的花瓣上。

  然而.……

  「我好愛你,愛你勝過我的一切。」

  「我好後悔,為什麼沒有在那個時候接受你,為什麼偏偏在這最後一刻才會珍惜永遠都不可能的過去,為什麼——」

  「不要怕,我會保護你,一直到天涯海角,而都不離不棄。」

  噗!

  在沐華噴濺出心頭血,滴落在相思斷腸紅的花瓣時,突然,腦海中恍惚之間出現了幾道身影,都是女子,都帶著真摯、眷念、永恆不變的感情。

  她們的話語深深激蕩著沐華的內心,而也就在沐華的眼瞳急劇收縮,並且腦海中浮現出一些熟悉而又陌生的片段時,一口心頭血直接濺落在相思斷腸紅的花瓣上。

  嗡——

  相思斷腸紅那妖異如血鑽一般的花瓣,浮現出了絲絲猶如經脈一般的花紋,只不過在沐華的心頭血濺落在其上時,浮現出是的一道道黑色,看上去心悸而又駭然。

  之前那種孤傲而堅定,一直與世隔絕、猶如海枯石爛一般,等待著那份情感歸來而沉寂的相思斷腸紅,猶如被激怒了一般,湧現出陣陣煞氣!

  這是相思斷腸紅第一次湧現出氣息,沒有任何靈智的它,卻因為那頭心頭血所蘊含著的複雜多樣的情感,第一次展現出恐怖的氣息。

  這股氣息,哪怕是綺羅玉金香還是其他仙品藥草都感到一陣駭然和恐懼。

  他們知道相思斷腸紅很特殊,可從未想過,對方竟然特殊到如此無法理解的地步。

  尤其是綺羅玉金香,更是花中王者,可如今在爆發出陣陣怨氣衝天的相思斷腸紅面前,也只能感到一陣心悸和驚疑不定。

  「怎麼回事,即便失敗了,頂多也就是無法拔出而已,相思斷腸紅怎麼可能會如此憤怒,它可沒有靈智啊!」

  綺羅玉金香駭然的看向那爆發出恐怖氣息的相思斷腸紅,席捲著沐華猶如在狂風驟雨中的一葉扁舟一般,隨時可能被掀翻,徹底沉寂。

  這種情況下,他下意識的看向了王秋兒,並且立馬動手,以免她做出什麼傻事。

  「沐華!」

  然而,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王秋兒已然在它面色極為難堪慘白的臉色中飛撲而去,並且驚呼出一聲,帶著滿滿的擔憂和真摯的感情。

  這下,綺羅玉金香算是徹底懵逼無語了,現在的相思斷腸紅明顯不對勁,這個三眼金猊還傻乎乎的衝上去,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這種情況下,你大喊大叫,叫的撕心裂肺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然而下一幕,卻讓綺羅玉金香的整個花生都被顛覆、被橫推了。

  他的眼瞳都差點瞪出來,下巴張的大大的,根莖都差點被折斷,花瓣都如殘花敗柳一般,因為太過震驚而飄落幾片。

  卻見,當王秋兒不顧一切衝過去,滿心只有沐華安危的時候,她直接衝進了相思斷腸紅的領域,並且從其中抓住了即將被淹沒毀滅的沐華的手。

  然而,這樣就好似徹底激怒了相思斷腸紅一般,立馬釋放出更加恐怖強悍的威壓和怨氣,籠罩著沐華和王秋兒,令他們承受如煉獄焚燒之苦。

  而沐華體內神聖計劃中的喪屍暴龍獸和獸人加魯魯欲要衝出來,毀滅膽敢傷害沐華的敵人。

  但卻被沐華拚死壓制,要知道,這可是唯一能夠拯救冬兒的希望啊!

  因此,他只能拼盡全力的去抵抗,去摘取,然而,他這股念頭越濃郁、可相思斷腸紅便更加暴躁憤怒,變得怨氣滿滿、直衝雲天。

  轟!

  沐華猶如在逆游而上、逆天行事,在那恐怖的煞氣衝擊波中不斷底蘊著,身後的衣袍都被吹得獵獵作響,猶如群魔亂舞一般。

  「為什麼.……為什麼——」

  沐華那不甘而又悲憤欲絕的聲音,在怨氣爆發的相思斷腸紅面前大肆喧嚷,猶如海浪擊石一般,不斷拍擊著,宣洩著自己的不忿。

  「我到底哪點不行,我對冬兒的情感和真摯,難道……」

  轟!

  正當沐華還在繼續宣洩自己內心的絕望和不忿時,相思斷腸紅的氣息徒然一變,從原本那煞氣滿滿、憤怒無比的氣息,在沐華那一道道質問和絕望聲中,變成了彷彿要摧毀眼前之人的殺氣和決意。

  相思斷腸紅的周圍都泛起陣陣黑色的漣漪,導致周圍蘊含著勃勃生機的土壤和草地,乃至不遠處的諸多仙品藥草的力量,都被相思斷腸紅而牽引。

  隨後,不斷的匯聚其中,形成了一道恐怖的能量殺伐之力,這股能量帶著極致的生命氣息,隨便吸上一口都能感覺到渾身舒暢。

  可若是達到了一個極限頂端,那麼就會變成一顆威力十足、翻天覆地的恐怖武器,足以將一切生物毀滅。

  而此刻,相思斷腸紅匯聚整個冰火兩儀眼的力量,形成這一道恐怖的生命能量,瞬間如瀑布朝著沐華傾瀉而下。

  並且,這些生命能量並不算消耗,反而在將敵人滅殺之後,會將敵人的生命能量和這些攻擊全部返還回去。

  因此,察覺到這一點,無論是冰火兩儀眼的仙草藥品們是否願意,都被強制性的牽引走了不少生命能量。

  但他們卻沒有半點損失。

  而此刻,那股恐怖的生命洪流,已然如在大地上奔騰咆哮的巨獸一般,朝著沐華和王秋兒襲來。

  王秋兒見狀,內心生出一抹極致的危機感,哪怕她身為氣運神獸,對面的相思斷腸紅都沒有半段收斂,彷彿真的沒有靈智,一切第憑本能在驅使一般。

  既然如此……

  王秋兒毫不猶豫的劃破了沐華的手皮,濺出一些血來,隨後抹在了自己的嘴唇邊,並且在沐華驚駭錯愕的眼神中,直接將其拋飛!

  轟!

  那道如凶獸一般襲來的生命洪流,距離沐華和王秋兒極近,在將沐華拋飛的那一刻,又抹上了沐華的鮮血,導致相思斷腸紅直接將生命洪流席捲向了王秋兒的嬌軀。

  而在一陣塵土飛揚間,沐華獃滯的看著在生命洪流中,即將被粉碎的王秋兒,眼眸說不出的神采和情緒,只感覺徹底黯淡了下來。

  他嘴唇微張,看到了王秋兒一直以來,那種高貴而冷漠的俏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一抹開心喜悅的笑容。

  那種笑容有些僵硬,有些不成熟,但卻非常純粹而又美麗動人。

  就彷彿在說:『我也能為你犧牲一次了』

  「不——」

  在沐華撕心裂肺的嘶吼聲中,一股絕望和永遠無法抵擋終點的希望徹底熄滅。

  他的內心變得死寂而又沉默,彷彿沒有了一絲的律動和情緒起伏,好似對一切都已經麻木獃滯了一樣。

  相思斷腸紅,唯有真摯不一的感情才能夠摘采,而沐華很用心的去冥想與冬兒的一點一滴,可仍然不行,甚至還牽連到了王秋兒。

  他對冬兒真的有感情嗎?

  有。

  無論是想要跟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還是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都是。

  可他對別人有感情嗎?

  他不知道。

  可在噴濺出心頭血的那一剎那,幾道身影卻莫名的闖入自己的心扉,鼓動著自己的心神。

  他不知道她們是誰,但卻莫名的覺得她們對自己很重要。

  哪怕是此刻王秋兒,他也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嘀嗒.……

  一道道滴落聲叮咚響起,令沐華死寂的內心泛起了漣漪,只不過卻是死沉般的漣漪,他抬起頭,看向了距離自己不過十丈之內,即將被生命之湖粉碎的王秋兒。

  明明只需要幾步,可心中的絕望和愧疚,彷彿形成了一道永遠都無法接觸、相隔無限的彼岸。

  嗡——

  就在沐華心中一片絕望、王秋兒即將被生命洪流碾成粉碎之時,一道不同於相思斷腸紅那般妖異的血紅,更像是來自地獄般的深紅洐生而出,一瞬間便覆蓋了冰火兩儀眼。

  甚至連外界的瘴氣都變得一片深紅,心悸而又詭異,令人不寒而慄。

  而他的脖頸間,從那塊莫名的三生石中變成的琥珀項鏈,此刻閃爍著細微的血色光芒,彷彿與那道驚人的血紅互相呼應。

  而這一切,沒有任何人知道。

  「喀嚓。」

  一道岩石破土而出的聲音細微的傳盪而出,卻在如今這幅詭異而又沉寂的情況下顯得異常清晰。

  隨後,一朵妖艷無比,卻又瀰漫著地獄氣息的植被浮現而出,閃爍著詭異的深紅,鮮艷欲滴、就好像用無盡的鮮血沾染而成,朝著沐華飄蕩而來。

  花瓣倒披針形,向後開展捲曲,邊緣呈皺波狀,如鮮艷的美麗的紅裙惹人屬目。

  當這朵植被浮現而出時,原本要碾碎王秋兒的生命洪流徒然一滯,隨後,相思斷腸紅同樣閃爍出一道緋紅無比、鮮艷欲滴的紅光,便徹底沉寂下來。

  原本的殺機和敵意漸漸褪去,直到那朵鮮紅欲滴的植被落在沐華的手心間,生命洪流徹底消散,返還給冰火兩儀眼。

  並且,一直紮根於黑色礁石上的相思斷腸紅的花瓣,閃爍著晶瑩的血色光彩,好似被一陣風吹盪一般,落在了還處於愣神、不明所以的王秋兒手中。

  彷彿被王秋兒剛剛的捨己為人、真摯情感所觸動一般。

  「三生三世情緣了,惆夢魂斷入彼岸。」

  當那朵鮮紅的植被落入沐華的手心間,不知為何,沐華好似聽到了這麼一首莫名的詩句,令他為之怔神,同時還未反應過來。

  而此刻,冰火兩儀眼的諸多仙品藥草也紛紛回過神來,回憶起剛剛那一幕,簡直是身心發寒,膽顫無比。

  只不過,萬幸的是,剛剛雖然動靜有些大,但卻沒出現什麼傷亡和損失。

  正當綺羅玉金香想要對著王秋兒說些什麼時,忽然間視線瞟到了沐華手心間的那朵鮮紅植被,頓時被吸引住,同時眼底流露著一抹驚駭和不敢置信,驚呼道:「三生彼岸花!?」

  此言一出,不僅僅是沐華和王秋兒都流露出了疑惑,哪怕是在場的仙品藥草們都有一絲不解。

  「前輩,這朵花有什麼來路嗎?」

  沐華心中雖還未回過神來,但對於這朵花,卻仍然感到好奇和疑惑。

  綺羅玉金香點了點頭,眸光有些複雜的看了沐華一眼,其餘仙草藥品和王秋兒都聚精會神的聽著,顯然也對著彼岸花相當好奇。

  「這朵仙品藥草名為彼岸花,顧名思義,相望而又不能靠近的彼岸,意名……」

  說著,綺羅玉金香有些猶豫的看了沐華一眼,但還是咽下後面的言語,話鋒一轉,「這種仙品藥草,一般而言根本不存在於我們現實世界,而是存在於幽魂世界,也就是所謂的地獄。」

  「當然,這種地獄其實也是來自一個未知空間而已,只不過卻根本無法找到。」

  「而彼岸,便是連接這兩個世界的橋樑或者說聯繫,因此,它自然也存在於現實世界,更是因為其本身的死亡輪迴之意,再加上那兩位大人的力量,洐化出了冰火兩儀眼。」

  「我從未想過,彼岸花竟然會被摘取,這簡直是……」

  說著,綺羅玉金香都感覺一陣荒唐,而諸多仙草也並未對其言辭感到懷疑,畢竟,綺羅玉金香很早就存在於這冰火兩儀眼,甚至比他們還早。

  說是第一位植物系凶獸也不過如此。

  「那前輩,這彼岸.……」

  沐華還想要說些什麼,意味太過明顯,被綺羅玉金香看破並且當場說道:「這彼岸你自己留著吧,算是我對你一開始的歉禮,還有相思斷腸紅,你們一併帶走吧。」

  「不過,這彼岸的功效其實我們也並不清楚,倘若你是用來救人的話,還是得慎重一些。」

  沐華點了點頭,神情有些低沉而又苦澀的看向手中那朵艷紅色的彼岸。

  這時,一朵鮮紅欲滴,與彼岸不同樣式的相思斷腸紅落在了沐華的視野內。

  卻見,王秋兒扭著頭,看似無意的將相思斷腸紅拿了過來,無所謂的說道:「偌,這朵花對於我而言除了好看一無是處,看你需要就給你吧。」

  沐華聞言一怔,隨即想起了剛剛被相思斷腸紅拒絕,還有腦海中浮現的幾道身影,其中有一道類似於王秋兒一般,清冷卻更加火熱的金髮女子,隱隱闖入他的心神。

  「嘶……」

  沐華有些頭昏腦漲的扶住額頭,倒吸一口氣,看得一旁的王秋兒略顯擔憂和緊張,害怕因為之前的事情留下後遺症。

  但她沒有說話,她知道現在的沐華需要冷靜。

  沐華長舒一口氣,終於恢復了正常,也不再頭昏腦漲,只是看向王秋兒的神色更加複雜了。

  「不了,或許……這就是命吧.……即便給我,我也使用不了,更無法去救冬兒,我會尋找其他的辦法。」

  沐華搖了搖頭,神情略顯落寂和悲悸,但很快便再次強行振作起來。

  一旁的王秋兒看得有些心疼,正待說些什麼時,一道蒼老而古怪的笑聲從外界傳遞而來。

  「嚯嚯嚯,既然不需要,那讓給老夫可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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