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徐天然之死,楚母的過往
戰火滔天、狼煙四起。
怒吼聲、廝殺聲,與刀光劍影、炮火連天轟鳴之間響徹,死亡與毀滅,成為了這裡唯一的主題。
徐天然被虛無意化作的黑霧不不斷朝著這些戰場的上空徑直朝著皇城而去。
而這一刻,徐天然沒有在意其他,而是有些獃滯的盯視著底下的狼藉與殘忍,近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犧牲。
或許……這就是報應?
為了那些改造人,徐天然花費了無數的資源和人命,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
即便,他的初衷是為了日月帝國好,為了日月帝國可以儘早結束這場戰爭,讓他成為古今未來的千古一帝。
可今天這一切卻是告訴他,他不是千古一帝,而是,千古一小丑。
在徐天然悲哀而又絕望的情緒下,虛無意已經將徐天然帶回了皇城還未被攻破的地方。
此刻,皇城中的守軍已經十分吃力的抵擋,甚至有不少人見勢不可擋的時候,直接選擇背叛,來一波背刺。
在這種精神和現實的雙重打擊下,眾人已經疲憊不堪、憔悴無力了,但虛無意和徐天然的出現,卻像是一劑猛葯,狠狠的打在他們心裡,讓他們燃起熊熊戰意。
國師和太子還未放棄他們,眼看就要崩潰的軍心與力量,立馬重新匯聚起來,並且如燃燒一般,悍不畏死的朝著前方衝鋒,欲要殺出一條血路。
而虛無意對於眼前這一幕樂見其成,更是開懷的笑了兩聲,笑的有些莫名奇妙、詭異十足。
「陛下,請往這邊走。」
這時,虛無意直接帶著徐天然前往皇城深處,完全沒有半點臣子之禮與對皇上的敬畏。
而徐天然似乎想到了什麼,沉默不語的跟著虛無意前往了皇宮深處,那裡,留給他們最後的底牌,但實際上,徐天然根本不想要動用。
隨著他們的行走,外面的情形與戰亂越來越龐大、越來越恐怖,可謂是一整片天的魂導炮彈都在飛舞碰撞,可怕至極。
一陣陣轟鳴聲響徹,甚至讓皇宮都掀起了陣陣漣漪,一塊塊小石子不斷從天花板墜落,叮叮咚咚的響起。
在這般隨時都會被攻破的情況下兩人終於來到了皇宮的深處,這裡的一切唯有他們兩人知曉,哪怕是其他人也絲毫不了解。
出現在徐天然眼前的,是一處祭壇,一處十分詭異而又神奇的祭壇。
上面銘刻著神秘而而又詭異的黑色紋路,一道道晦澀的符文好似乾澀的鮮血鐫刻在其只。
祭壇四周則是擺放著四道莫名其妙,卻又恐怖至極的雕像。
一個小丑。
一個木偶。
一個似龍卻又好似戰爭兵器般的生物。
一個身著鎧甲的巨龍。
「陛下,如今事情已經走到了這樣的地步,我們只能採取極端的措施了。」
這時,虛無意拱手行禮,恭敬道,但一言一行卻帶著極強的目的。
「這座祭壇我們原先為了以防萬一,將諸多改造人放置在楚府之中,原本是抱著永遠封印的目的放置的。」
「但沒想到,楚府的威脅還沒來,卻被其餘人的起義要徹底被掀翻,不得不說出乎了我們的意外。」
虛無意如此說道,還帶著一種感慨之色,完全忘記,他是臣子,虛天然是皇帝兩者之間的差距與恭敬。
就好像,對方終於完成了目的,開始撕裂偽裝一般。
「這種事,是最後的手段,但是在日月帝國亡國的時候。」
虛無意聞言,不由嗤笑一聲,顯得有些嘲諷和戲謔道:「我的陛下,你現在的處境是什麼?」
「已經被群起圍攻,所有人都恨不得將你除之後快,想要奪取正統皇位,沒有你的日月帝國,那還是日月帝國嗎?」
「我對你太清楚了,所以我知道,現在正是動用祭壇,釋放最後底牌的時候。」
虛無意的言語有些過激,甚至是對徐天然這個至少名義上的皇帝,根本沒有多少恭敬,反而像是工具人一般,看似客氣,實則是指使。
徐天然吐出一口氣,眼眸說不出的深邃與黯淡,緩緩的邁起腳步,一步一步的走向處於大殿正中心的皇位。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座到這個曾經夢寐以求的位置上。
為了這個位置,他失去過,變成了殘疾,受盡了無數侮辱,也瘋狂過,設計自己的父皇,讓他安心的離開。
最終,他得到了一切,卻始終惆然若失,此刻更是沒有曾經的那種執掌天下、揮斥方遒、唯我獨尊的感覺。
有的,僅僅只是一片冷冰冰的觸感,和一種孤獨。
是的,孤獨,只是這種孤獨,不是君臨天下卻無一人相陪的那種孤獨,而是被拖入黑暗深淵卻始終無法見到光明的那種孤獨。
這種孤獨,如蛆蟲一般不斷侵蝕著徐天然,直到此刻,他才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無意,你與我相陪了差不多有八年之久了吧?」
這時,徐天然忽然莫名的嘆了一口氣,感慨道。
「是的,陛下。」
虛無意眼眸微眯,似是想要看清楚徐天然此刻的想法和決定。
「你與我相識了八年,你對我了如指掌,而我卻依然摸不透你。」
徐天然再次嘆了一口氣,他早已不復之前的那雄姿英發、英明神武的神情與氣質,彷彿失魂落魄的浪者,回憶著自己失敗遺憾的一生。
「這次利用我完后,是打算直接毀滅日月帝國?而我就是所謂的末代皇帝,倒也算是對得起你的誓言和這底牌的發動條件了。」
「只是,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啊。」
徐天然忽然莫名說道,似乎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沒有絲毫忌憚,想說什麼就是什麼。
「陛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虛無意聞言,眉頭微微鄒起,眯起的眼眸終於悄悄睜開了一些,冷厲與寒霜的看著落魄的徐天然。
「沒什麼,有感而發而已。」
徐天然搖了搖頭,又道:「只是,看在我們八年的交情上,起碼在我臨死前給我一個答案吧?」
「想要激活這個祭壇,需要皇族之血,以及天命之氣,也就是承載皇位,很明顯我就符合這個條件。」
「當時我以為永遠都不會動用,但現在看來,從你開始提議出來時,就已經在算計我了。」
「既然早晚都是死,莫不如讓我死的一個明白。」
徐天然的言語真誠而又凄涼,又好似平平淡淡,彷彿對一切都絲毫不在意了。
虛無意聞言,略微沉吟了片刻,而周圍的氣氛也逐漸凝固了起來,顯得有些壓抑。
在這壓抑的過程中,徐天然仍然座在皇位上,沒有任何動靜與小動作。
「看來,確實是沒有問題。」
這時,虛無意忽然出聲,並且點頭道:「好,既然如此,看在你也算是助我等一臂之力的份上我就告訴你。」
「自打十八年前的那場叛亂,我等數碼獸,也就是你們所謂的域外邪魔,就已經打通了你們日月帝國,或者說大陸的大大小小的勢力。」
「為的,就是收取你們生命與氣運之力,成就我等的大業。」
「至於這中間的過程,我們慢慢的打通了其餘帝國的一些勢力,做出交易,從而於無形間,於黑暗處活動。現在你滿意了嗎?」
虛無意一臉平靜的說道。
而徐天然則是長吐一口氣,神色莫名的有些感慨。
「原來如此,那看來,你們是早有預謀,甚至連楚夢韻楚府也早在你們的掌控之中了吧?」
「你可以這麼認為。」
虛無意再次說道,隱隱有些不耐煩,「現在,你可以去激活祭壇獻祭了嗎?」
徐天然聞言,點了點頭,但卻沒有從皇位上下來,而是道:「如此看來,你們的計劃更高明、更有所圖謀,你們的目標是整個大陸,而我徐天然的目標僅僅只是一個帝國,確實比不上,所以……」
忽然間,徐天然笑了,有些暢快,又有些在臨死前坑別人一把的痛快。
「所以,你們明白了吧?」
此言一出,頓時讓虛無意渾身一震,隨即面色變得無比駭然而又心悸,厲聲道:「你在跟誰說話!?」
虛無意說著,渾身已經顯化出惡魔獸的虛影殺向了虛天然,惡魔之爪將空氣劃出一個弧度,帶著極致的凌厲與切割,殺向了徐天然。
這一擊,他沒有絲毫留手,一出手便是全力。
咚——
然而,當惡魔獸的攻擊打在虛天然的身上時,卻莫名出現了一聲彷彿打在重器上的金屬碰撞聲,好似出現一層透明的護照護住了徐天然。
「你……你.……」
惡魔獸此刻無比的驚駭與不敢置信,尤其是感應到徐天然身上的這股神秘力量時,頓時察覺到,事情的一切掌控都在脫離他的控制。
然而,他剛剛明明都警惕非常的探查了一圈都沒有發現,怎麼可能還有失誤?
「很驚訝,很意外嗎?」
忽然,徐天然出聲,只不過,聲音卻明顯有些虛弱,有些無力。
他一抬頭,整個人的嘴角、鼻尖、七竅都在流血,看上去十分猙獰扭曲,但此刻他卻是暢快的大笑起來。
「哈哈,你一直稱算無遺策,百密無疏,一切盡在掌控中,但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吧?」
「這乃是我燃燒生命力而獲取掌控的氣運之力,雖然只能堅持片刻,但也足矣了。」
「這點時間,足以將我們的對話全部曝光出去!」
此言一出,惡魔獸的臉色更是直接煞白了幾分,徐天然這句話話,簡直如驚雷轟劈在他身上,一次又一次。
若是如此,豈不是說他無意中曝光了黑暗軍團自上古時代以來的布局與計劃?
內鬼竟是我自己?
這一刻,惡魔獸恨不得將徐天然拉出來狠狠的五馬分屍、碾成血霧。
然而,徐天然卻一直在笑,無比的痛快、念頭通達,彷彿這輩子都沒有這麼舒暢過。
「我徐天然敢作敢當,身為皇族,沒有一人不想成為皇者,那些惡毒的事情我一人承擔足以。」
「無論怎樣,你們一定要相信源天域,他們才是這個世界的未來!」
「我既然成不了千古一帝,那麼,我變
便成為這個時代的第一個末代皇帝!」
「我以皇帝天命之子下第一道,也是最後一道聖旨……」
「自此之後,日月皇室徹底解除,日月帝國將成為人民也擁有選拔權的地方,欽此!」
「這個時代,終究沒有承載我的路!」
話語落下,徐天然的身影好似開始焚燒一般,一點一點的化為火星子消散。
這種過程極為痛苦、甚至是霸烈,因為這是連同靈魂也一起遭受,堪稱地獄般的酷刑。
但徐天然沒有畏懼,甚至沒有害怕,他只是在笑。
並且,那焚燒到只剩下一半的臉目,抬起頭來,還能夠看到其中慚愧的瘋狂與暢快,彷彿在說:『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唰——
最後,一陣清風吹拂而來,徐天然的身影被那無盡而又恐怖的天命之氣反噬,徹底化為灰燼湮滅,消失於這片世間。
而惡魔獸也就是虛無意,在此刻,臉色像是吃了蒼蠅一般難堪。
轟——
這時,一道身影伴隨著陣陣『嗡嗡』的飛撲聲,形成一道密密麻麻的黑色洪流席捲而來,並且直接打向了虛無意,掀起了陣陣煙塵與碎石。
虛無意眼眸一凝,雖然因為剛才徐天然的行為而感到心態爆炸,但反應仍然很快,直接擋下了這一擊。
與此同時,他也借著這一擊所打碎裂縫觀察到了外界的情況。
一眾士兵將領此刻都放下了武器,神色有明顯獃滯與仿徨,顯然是看到了剛剛徐天然藉由精神魂導器所傳遞出去的場景。
同時,如潮水般湧來的起義軍也在此刻不斷進攻而來,並且因為徐天然臨死前的那句話,完全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甚至氣勢更加強盛。
轟——
一擊之後,虛無意與那道被無數蠱蟲包裹著的身影退散開來,彼此的殺意與敵意凝固,形成壓抑的氣氛。
「這個末代皇帝也算是死的有所成就了。」
「起碼,在他不知他有多麼混賬的情況下,他比你要好無數倍。」
秦羽相的身上纏繞著重重蠱蟲,交織匯聚成一套晦澀、毒素流竄的戰甲,渾身的氣息如毒蛇一般,狠厲而又致命。
並且,他也得到了剛剛徐天然的遺言,是以,殺機與敵意毫不掩飾的覆蓋向了虛無意。
「呵,區區一個小……」
虛無意聽到這番話下意識就想嗤笑一聲,然而下一刻,他的眼瞳驟然收縮,眼眸中彷彿有種能量在涌動,好似隱隱之間,秦羽相的身影在他的視線中變成了一個.……
玩偶!
這一刻,虛無意只感覺渾身如墜冰窟、頭皮發麻,好似發覺了什麼真相。
「你……你.……」
虛無意原本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全部咽下,並且深深的看了秦羽相一眼,隨即身影一動,落在了祭壇之上。
「即便徐天然死了,但我仍然有機會將功贖罪,就以我這罪惡之軀,為吾之所向開闢前路!」
虛無意呢喃自語后,隨即眼神變得堅定起來,身體好似崩解一般,逸散出陣陣蘊含豐富能量的黑霧,不斷湧入到祭壇之中。
那一刻,祭壇四周都亮起了猩紅的血光,好似一隻血紅的眼球睜開跳動。
並且,附近的四個雕像此刻也彷彿被激活一般,變得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彷彿真正的黑暗降臨。
與此同時,楚府那邊彷彿魔臨人間一般,道道黑氣與黑暗能量瞬間充斥著整個區域,其中有嘶吼聲、咆哮聲、以及壓抑的聲音傳來。
這一幕也落在了秦羽相眼中,可當他反應過來之後,一切都已經發生,已經無法挽回了。
魔臨日月,人間大亂! ……
賽場上,或者說整個日月帝國只要有魂導屏幕器的地方,都出現了徐天然和虛無意對峙的那一幕。
這相當於是一個現場直播,而且無論聲音還是場景都是一等一的清晰。
因此,整個日月帝國都沸騰了。
那位虛無意國師才是真正的圖謀不軌之人?才是所謂的域外邪魔?
源天域完全就是無辜的?
還有,日月皇室就此解除,全新的自由時代來臨?
這一幕幕都讓所有人都一臉懵逼甚至是茫然。
但大多數人卻都信了,尤其是熟知徐天然的人,更是明白這其中言語中的含義與情緒。
無論如何,徐天然再怎麼狠毒、可怕,做了很多不軌之事,但他終究還是以報為報,全部還了回來。
並且,竭露了當年的真相與黑暗軍團的陰謀。
「沒想到,這個徐天然竟然會選擇這樣做。」
陳魏巡有些唏噓的說道。
「是啊,不過,如此一來,根據徐天然的那一道聖旨,倒是對我們頗為有利,所謂的自由時代嗎?」
吳師笑了笑,竟是有些期待,同時也對徐天然的死去與做出的貢獻而感到真正的認同。
至於那些事實的具體真相,陸銘也在之前告訴了他們。
比如數碼獸、黑暗軍團,結合事迹與記憶的種種真相,讓他們深感震撼。
轟——
就在陸銘等人打算進行下一步計劃時,楚府又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一道道沾染黑暗能量、血腥紅眸、發出壓抑嘶吼的數碼獸從楚府當中奔襲而出,朝著日月帝國的各個角落殺去。
一時間,整個日月帝國變成了人間煉獄一般。
「這.……楚府發生了什麼變故!?」
「這股心悸而又恐怖的能量……」
陳魏巡與吳師面面相覷,對視了一眼,臉色無比凝重可怕。
「哼,這該死的惡魔獸,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
祖利獸冷哼一聲,顯然也是對剛剛被現場直播出來的惡魔獸將他們的老底都交出來顯然是非常不滿。
這般做法,就是為了將日月帝國徹底毀滅,只有所有人都死,就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的秘密,更不會被全大陸針對。
當然,他們也不怕,主要是擔心一旦他們團結,那麼負面情緒和難以收割了。
「上,阻止他們,不能讓他們去楚府!」
這時,一直沉默的黑袍人抬起猩紅的眼眸,如刺破蒼穹一般,厲聲喊道,隨即率先朝著陸銘殺去。
似乎,他眼中唯有陸銘一樣。
吼!
這時候,四大守護者同時發威攔下了以祖利獸與安杜路獸為首的一眾數碼獸。
「域主,你們快去,我們幫你擋著!」
地裂說了一聲,四大守護者化身的異獸便朝著一眾數碼獸殺去。
其中安杜路獸似乎有些不爽的『嘖』了一聲,似乎對不能與陸銘交手感到心煩,同時下手的力度也更加狠厲而恐怖。
但四大守護者顯然也不是吃素的,雙方打的有來有回。
「好,那就拜託你們了!」
眼見局勢慢慢脫離自己的預判與掌控,又發現楚夢韻和妖狐一家最後留下的氣息竟然指向楚府。
陸銘見狀,只能咬了咬牙,隨即在眾人的掩護下前往楚府。 ……
黑霧蔓延,陰煞之氣瀰漫,好似一柄柄寒刃呼嘯而過。
當陸銘來到楚府區域的時候,這裡已是一片陰森和血腥,甚至還有不少失去理智的、類似於數碼獸的改造人在路上截殺。
或者說,要毀滅一切的敵人。
這也讓陸銘對於黑暗軍團的那些數碼獸,尤其是其主謀的那些越發越痛恨起來。
「噗!」
「噗!」
當陸銘擊倒所有阻礙,來到楚府的大門前時,兩道染血的身影如炮彈一般砸破飛檐,沖了出來。
陸銘眼眸一凝,立馬認出了是左星芒和許久未見的楚普凡,下意識的抬手一抓,將他們抓在了手心,避免砸倒地上,讓傷勢更加嚴重。
「為什麼.……為什麼.……」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並且陸銘感知到了一股極度攀升恐怖的黑暗氣息,是以駭然的轉過頭看去。
視野之中,率先出現的是一雙白里嫩紅的修長大腿,隨後是有些殘破的衣裳,再然後,是一張美艷動人,卻又顯得有些絕望麻木的面容以及獃滯的眼神。
「為什麼.……你們兩個混賬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