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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吸血魔獸再現

  熟悉而又淡漠的聲音傳出,妖女獸渾身一震,隨即帶著駭然和不敢置信的神情看向不遠處凝聚出身形的黑暗戰鬥暴龍獸。

  沒錯,那道身影正是黑暗戰鬥暴龍獸,也是陸銘。

  此刻正用一種淡漠而又平靜的眼神盯視著妖女獸,但那來自於究極體的生命底蘊層次和威壓,哪怕沒有刻意,卻也令她相當難受壓抑。

  但真正令妖女獸感到驚慌失措、混亂至極的還是陸銘剛剛說的那句話。

  你是吸血魔獸。

  這句話深深刻印在了妖女獸的身上,同時嫵媚的面容上陰晴不定,難堪至極。

  而此刻,雪獒也用一種驚疑不定的眼神打量著兩人,但更多的目光還是放在了左星芒身上。

  這時,對方的嘶吼與心理承受已經抵達極限,全身都開始出現如血液般濺落崩潰的情形,身形開始逐漸扭曲。

  很顯然,再這樣下去,左星芒必死無疑。

  於是,雪獒默默的在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個,很任性的決定。

  「許久不見了吸血魔獸。」

  陸銘淡然自若、無悲無喜,沒有絲毫因為吸血魔獸的存在而感到憤怒、狂暴,有的僅僅只是心如止水般的平靜。

  但這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一般。

  「什麼吸血魔獸,我可不是星羅的那個叛徒,我可是四大護法之一的噩夢護法,深得那位存在的信任與支持。」

  「我就是我,容不得你放肆侮辱!」

  妖女獸怒喝一聲,同時也直接選擇動手,冰涼而又蒼白的素手抬起,其中更是凝聚重重殺機的血光,毫不猶豫的激射而出。

  空氣都被切割成氣勁,其中似乎還有幽魂亡靈的慘嚎,給這份殺機添上一份瘋狂與恐怖,甚至帶著精神衝擊,欲要讓陸銘產生精神恍惚。

  與此同時,妖女獸也直接沖向了嘶吼咆哮、面目猙獰而又可恐的左星芒,身形快如一團黑霧,穿行在虛空之間,伸出冰涼蒼白的手,好似病弱美人一般,但此刻卻是帶著一絲恐怖。

  同時,她也心念一動,頓時,束縛住左星芒的血色長鞭和鐵鏈更加緊貼深入了幾分,讓他的靈魂、精神方面刺痛無比,更加虛弱了幾分。

  並且,從精神世界逸散出的種種記憶也不斷被牽引的來到妖女獸身上,讓她有所感悟。

  此刻,察覺到或許自己的計劃敗露,妖女獸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沖向了左星芒,欲要抽干他最後一絲價值。

  而倘若被阻礙,那麼,妖女獸也不管不顧,直接讓那束縛住他的血色長鞭與鐵鏈將其毀滅。

  之所以如此,就是為了讓陸銘投鼠忌器,不讓他對其產生阻礙和干擾。

  然而,就在他即將逼近左星芒時,雪獒忽然站了起來,同時身體上,或者說鎧甲上流轉著一抹神異的光輝。

  直接將鎧甲映射的如同晶瑩剔透一般明亮、富有光澤,同時,雪獒的身後隱隱出現了一道神秘巨獸的虛影。

  雪白色的毛髮如瀑般倒卷柔順,面大而寬、眼睛黑黃、面目威嚴卻又充滿著一種厚實,彷彿最為可靠的同伴。

  強大的氣息席捲,好似冰天雪地的那一抹極冰,散發著恐怖至極的絕對寒意與威凜。

  雪獒整個人包括身後的虛影都化作了一道白光,沖向了即將被妖女獸包裹抓住的左星芒,並且白光瞬間分裂成道道鎧甲部位,直接套在了嘶吼咆哮、狂暴無比的左星芒身上。

  左星芒的身影頓時平靜下來,並且,伴隨著『鏘鏘』的金屬碰撞聲,直接融合在一起,竟然形成雪獒的身影。

  或者說,雪獒鎧甲!

  當鎧甲套在左星芒身上的那一刻起,神秘的光輝絢爛綻放,極致的金屬與厚重之感散發而出,好似一座磅礴大氣的金山,帶著絕對的力量。

  轟——

  原本侵襲而來的妖女獸直接被震飛,形成的黑霧完全被驅散,露出了驚駭的妖女獸那窈窕嫵媚身姿。

  「你……」

  這一刻,輪到妖女獸懵逼了。

  她算到了一切,甚至連陸銘的出現也算出來了,但完全沒想到竟然會發生眼前這一幕。

  要知道,五行鎧甲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夠合體上去的,一個需要選召人的同意或死亡,另一個需要則是要讓黑之間的系統認可,或者強勢解除黑之間對其的掌握。

  前一個還好理解,但后一個.……妖女獸根本無法理解,更別說經過了前幾次的鎧甲被奪事件,黑之間對鎧甲的掌控力度極大,按理說根本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難不成是有內鬼?

  這般想著,妖女獸,或者說吸血魔獸就有些恍然大悟,畢竟論內鬼的經驗他很豐富。

  轟——

  而也就在這時,黑暗戰鬥暴龍獸直接揮出金屬龍爪,將妖女獸剛剛釋放出的血光殺機全部擊碎,灰飛煙滅,並且在一片煙塵勁氣飛舞間,直接殺向了妖女獸。

  絕對的力量與恐怖的氣息轟然而至,猶如一道百戰百勝的龍戰士,又彷彿於洪荒之間橫行的巨獸一般,直接將兩爪合在一起,並且身體極速旋轉,形成了一道龍捲風。

  以陸銘為中心的龍捲風不斷的汲取這裡的能量,掀起一陣陣勁風,化為恐怖的殺伐之力,如同一道橫向的雷電一般,瞬間貫穿了妖女獸的身影。

  噗!

  妖女獸的身影頓時爆散出一片血霧,胸膛中間直接破開一個大洞,其中一片空虛、數據扭曲,她人整個身體都處於崩潰邊緣。

  終於,在下一秒,她直接爆碎成了一片碧綠色的光粒子好似破碎的玻璃滿天飛一般。

  然而,陸銘沒有絲毫鬆懈,反而全神貫注的凝視著左側方的方向。

  那裡,有一團不起眼的,像是乾涸許久的暗紅色鮮血粘在地上,看上去過了很長時間。

  然而,陸銘盯視著許久,反而直接抬起雙手,在手心間凝聚一道黑暗能量球,其中散發出的氣息和威壓無比恐怖,令人感到窒息與壓抑。

  正當他打算將這顆能量球轟到哪滴乾涸許久的鮮血上時,一道幽幽的聲音傳出。

  「你殺不死我的。」

  忽然間,那道暗紅色的鮮血像是氣流上升一般,不斷湧出一道道血滴,並且逐漸匯聚成一道暗夜色的身影。

  「這裡是妖女獸的精神世界,卻也是楚母的精神世界,在這裡,僅靠蠻力將我擊殺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除非你能夠讓左星芒和楚普凡恢復正常,但可惜,一死,一廢,這次是我的贏了。」

  那道身影身披暗夜色披風,擁有病態的肌膚卻鮮血光華透亮,嘴角始終湧出一抹笑意,好似優雅的貴公子一般。

  當他出現的那一刻,整個世界的目光都彷彿被他所吸引,就連黑夜也為其襯托出氣質與威儀,彷彿他乃黑夜的王者一般。

  此刻,他出現在原地,帶著一抹運籌帷幄、勝券萬分的看著陸銘,掩飾不了那一份笑意與戲謔。

  「終於不再隱藏了嗎?吸血魔獸。」

  陸銘淡淡的看著,同時散去了手中的黑暗蓋亞能量炮,化為一片黑暗粒子消散,變為虛無。

  他也知道,這個時候殺敵吸血魔獸也無濟於事,或者說也根本殺不死。

  因為,無論是他奪舍了妖女獸,還是他只是個住客,都無法改變,這裡是楚母的精神意志海,也就是執念。

  而這個執念,就是楚普凡和左星芒,因為他們,是對楚母、楚府都擁有巨大因果之人,也只有他們才能夠打破楚母的執念,破掉吸血魔獸的手段。

  不過,此時的情況卻是非常糟糕,正如吸血魔獸所說的那樣,一死一傷,完全沒有任何手段可以破解吸血魔獸的不死之身。

  這也是他毫不畏懼的將自己曝光出來的依仗。

  「隱藏有什麼不好?」

  吸血魔獸眼眸低垂,輕笑一聲道:「你看,我不正是因為隱藏的好,才能夠達到我的目的嗎?」

  「先是給那個雪獒一個虛假的承諾,讓他心甘情願的去殺死楚普凡,然後藉由楚普凡的死來讓楚.……哦,不,是左星芒完全失去理智。」

  「這樣,別說是破掉執念,反而你這麼一進來,就算你是究極體的生命層次,但你的精神力卻遠遠達不到,頂多算是個偽究極體,這樣的你進來這片精神意志海的結果是什麼,不用我說也知道吧?」

  「所以,這局我贏了。」

  僅僅一言兩語,卻暴露出了吸血魔獸的恐怖手段與大膽設計,對方這是真的將一切算的死死。

  也不愧是被譽為最聰明的病毒種數碼獸。

  只是……

  「你確定你真的贏了?」

  陸銘忽然問道。

  而吸血魔獸聞言,不由自主的嗤笑一聲,那怕如此,卻也像是優雅的貴族,保持最完美的禮節道:「確實,雪獒鎧甲能夠跟左星芒合為一體我的確沒有想到。」

  「不過,追隨一些蛛絲馬跡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畢竟,是原本這套鎧甲就是屬於他,哦,不,屬於那叛徒楚明王的。」

  「只是,你若認為這樣你就可以將一切掰回來的話,那我想說你還是死心吧。」

  「楚普凡已死,左星芒雖然有雪獒護著,但打擊太大,別說是打破執念,估計自己都會藉此產生心魔墜落魔淵。」

  「你告訴我怎麼輸?」

  吸血魔獸以和善的神情說出最狂傲的話,正如他的陰險與黑暗,從來不會表露出來。

  只會在最隱蔽的地方狠狠給你來下一刀。

  而當他徹底成功時,他便會展現出最真實的自己,只是,如果這裡沒有光明,徹底的黑暗下去就更好了。

  然而,對此陸銘只是搖了搖頭,莫名的說道:「時間也快夠了吧?」

  此言一出,吸血魔獸眉宇微鄒,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識的沉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隱隱間,吸血魔獸竟是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心悸和堵塞,好似有什麼超出掌握的事情發生一般。

  是以,即便知道這有可能是陸銘的小伎倆或者手段,但吸血魔獸還是問了。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虛無而又荒涼的世界,多了某種東西?」

  陸銘忽然說道。

  而吸血魔獸聞言,眉宇不斷緊縮,呢喃了幾聲,忽然,低垂的眼眸似乎看到了什麼變得有些刺痛時,頓時眼瞳緊縮,心悸大駭。

  「光!」

  吸血魔獸驚呼一聲的同時,立馬將身後的披風如倒灌一般卷在自己身上。

  而且,他的臉色更是變得極為蒼白而又難堪,因為,當他將披風遮蓋在自己身上時,隱隱暼見了大地上似乎有一道神秘光柱衝天而起。

  如刺破了無盡的黑暗與陰霾,迎來了極致的光明與破曉。

  那道光柱和外界的光明,他僅僅只是暼了一眼,他就感覺眼眸像是被一根針尖刺穿一般。

  那種刺痛感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卻讓吸血魔獸立馬意識到了什麼。

  這個世界的虛無、荒涼、空曠,其實是楚母的執念具體呈現,而如今,既然出現了光明也就意味著……

  轟——

  果然,下一秒,一道更為強大而又恐怖的衝擊力席捲而出,同時光耀九天、七彩祥雲呈現、神秘符文繚繞著一道光柱突破天際。

  周圍的光明、祥雲、規則,好些星球一般圍繞著中間那似是恆星一般的神秘光柱。

  神秘光柱中好似有一道虛影呈現,身邊還繚繞著一柄長槍和一顆炸彈,以及兩道虛影。

  那是進化之光。

  而是在其中的正是楚普凡! ……

  楚普凡感覺自己被一團溫柔的光所包裹,就好像自己回到了生命最初始之地,享受著無盡的關懷與溫暖。

  在這裡,他只感覺自己一直以來的仇恨、絕望、憤恨都被放下,身心一片寧靜舒適,就好像.……回到了被母親抱在懷裡的時候。

  只是……他好像在楚府的這些年,漸漸遺忘了母親的音容,有的只有一片仇恨與絕望。

  漸漸的,兩行清淚流淌而下。

  這是歉意,也是愧疚。

  自己一直以為自己是為了父母報仇,了卻一切因果,但實際上,卻迷失在了力量與仇恨中,甚至連生母的音容都快要忘卻了……

  「都多大人了還在哭,真是沒出息。」

  忽然間,一道清冷而又略顯傲嬌的聲音響起。

  「呵呵,小姐雖這麼說,但也是感到很開心的吧?」

  又一道蒼老而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才沒有,金老你別亂說,我才沒有看到普凡哭了而感到激動和愉悅,一點都沒有。」

  「哈哈——」

  忽然間,楚普凡被這些動靜所打攪,逐漸回到了現實,就好像夢幻的泡沫破碎一般。

  漸漸的,楚普凡睜開了眼睛,就看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頓時他整個人一怔,隨即說不出的複雜湧上心頭。

  在他面前的正是楚憶昔和金老。

  這兩個一直利用他和背叛他的人。也是他最為憤恨怨恨的兩人。

  但此刻,當他逐漸接觸到一些真相時,卻忽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目的和願望究竟是什麼?

  他就彷彿走到半路的羔羊忘卻了目的,也忘卻了返回的路,只能迷惘而又孤獨的走下去。

  「喂,臭弟弟,一時不見你怎麼就擺出這種眼神?」

  「你的迷惘是怎麼回事?每次見到我的那種凌厲和堅定去那裡了?這可不是我楚憶昔的弟弟。」

  忽然間,楚憶昔那悅耳動聽而又帶著不滿的聲音回蕩在楚普凡的耳畔邊。

  楚普凡聞言,下意識的回了一句,道:「我才不是你弟弟。」

  此言一出楚普凡怔了一下,隨即回到了現實,看到了眼神略顯黯淡,而又顯得有些苦澀的楚憶昔時,莫名覺得內心有種堵塞,下意識的劈開了視線,道:「這裡是那裡?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被那雪獒殺死了嗎?」

  楚憶昔這會從那種黯然失色的神情中回過神來,道:「這裡是地獄,但卻在你來后,成為了天堂。」

  說著,楚憶昔又笑了笑,道:「是不是感到很失望,畢竟我們這兩個你最恨的人沒有得到任何懲罰,反而還過得很好。」

  「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楚普凡眉頭微鄒,直到現在他都有一種還未反應過來的感覺。

  實在是這一環接一環太過神奇了。

  「總而言之,我們死了,但沒完全死,而你雖然看似死了,但根本沒事。」

  「這點,還得多謝那位陸銘呢,要是沒有他,我們的執念也不會被牽引出來。」

  楚憶昔巧笑嫣然,看上去嬉皮笑臉,好像沒有自己言語中,那種自己死亡的絕望和麻木,更像是在戲弄一般。

  「所以,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莫名奇妙的針對我,莫名其妙的.……」

  楚普凡聽到楚憶昔的奇言怪語完全無法理解,只有一片的煩躁和被憤恨激起的情緒,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的情緒非常激烈,就好像是壓抑了許久終於開始宣洩一樣。

  然而,他卻沒有那種痛快淋漓,反而像是個委屈的孩子,說著說著,眼眸逐漸哭紅了起來,像是絕望,又像是被以往的憤慨。

  然而,就在楚普凡完全混亂、情緒激烈的時候,一隻冰涼而又柔軟的雙手按在了自己的腦袋上,輕輕撫摸著。

  隨著楚普凡渾身一滯,輕柔而又清脆的聲音傳來,「我知道,我們一直都在逼迫你,在你眼裡,我們永遠都不是你的家人,而是仇人。」

  「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在做一些反抗,甚至還威脅到了楚府,但我以及全府上下都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因為,我們一直都在瞞著你。」

  楚普凡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眼瞳卻是越睜越大,帶著滿滿的驚疑以及一絲自己也不知的委屈。

  楚憶昔笑了笑,笑的很甜蜜、很純真,不再是曾經的女武神,而只是一位姐姐的身份,柔聲道:「我知道,曾經的你一直在怨恨著我,但我並不介意,因為,你是我在這楚府唯一的光。」

  此言一出,楚普凡的眼眸不由自主浮現幾抹追憶與失神,甚至連他被楚憶昔抱在了懷中都不知。

  那是曾經在楚府,他最開心、也最懷念的日子。

  「姐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嗎?」

  「少……少爺叫我憶昔就好。」

  「不嘛,這樣就不顯得很奇怪嗎?我不管,以後就叫你姐姐。」

  那是初次見面的時候。

  那時候楚普凡還是什麼也不知道的男孩,而楚憶昔則是被楚母撿回的孤兒。

  「姐姐,你看你看,這顆糖果是不是很好看、很好吃?」

  「嗯……少.……普凡自己喜歡的就好。」

  「那,姐姐,給你吃一顆。」

  「我?不、不、不,唔……」

  那是他們最美好最懷念的童年。

  「姐姐你看,我覺醒武魂覺醒魂力了,而且我的進步特別快,老師同學們都誇獎我呢。」

  「嗯,普凡最厲害了。」

  「嘿嘿,這樣一來雖然姐姐沒有武魂魂力,但我有,那麼,我就可以保護姐姐了。」

  「普凡.……」

  那一年少女少年定下最美好的願望。

  而之後,便是絕望的開端。

  「為什麼,為什麼要奪我武魂、奪我魂力,我們究竟算什麼!?」

  「我們.……是姐弟.……」

  「呵,姐弟,是啊,只不過,是成全你的弟弟。」

  那一年,少女與少年徹底決裂。

  楚普凡再次回憶起曾經的一幕幕只感覺內心無比痛苦扭曲,甚至當他察覺到被楚憶昔抱在懷中時在劇烈的掙扎。

  然而這時,楚憶昔的身上出現了一團火焰,這團火焰無形無色,完全傷害不了楚普凡分毫,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在自我獻祭一般。

  不僅僅是楚憶昔,就連金老也是如此。

  這一刻,楚普凡完全驚呆了,愣愣的看著在自己視線中渾身燃起火焰,在火焰中被灼燒的楚憶昔和金老,卻面露欣喜與慈祥,他驚駭而又不解。

  「這.……這.……」

  「對不起,一直以來,都在滿著你。」

  這時,楚憶昔笑了笑,同時,她的身軀在火焰焚燒之下,就像是焚煉精華一般,一道道類似火星一般的能量不斷湧現楚普凡。

  楚普凡有些震驚、驚駭、不解,因為,這些都是曾經被楚憶昔拿去獻祭的屬於他的魂力。

  然而,這些魂力也在這些年楚憶昔的體內沒有完全消化,反而楚憶昔還在不斷成全他,用盡全力蛻變這些魂力,直到這一刻才全部返還回去。

  不僅僅如此,金老也是。

  因此,楚普凡頓時感覺自己的魂力、底蘊、精神力都如同打破枷鎖一般的瘋狂增長

  但這代價卻是,他們兩人的徹底死亡。

  「普凡你可以恨我,倘若這能讓你好受點我很願意,但希望你不要怨恨母上。」

  「因為,這一切都是母上的要求,從一開始,我借你的魂力蛻變升華自己就是個借口,實際上就是為了日後有一天,當你真正需要的時候給你力量。」

  「倘若沒有這一天,那麼這些魂力將成為我守護你的盾牌與鋒矛。」

  「但你終究還是曾經的你,沒有一絲絲改變,所以姐姐我很開心。」

  「對不起,直到最後.……才盡到屬於姐姐的職責。」

  「還有.……你的身高,真的高長一些,不然找不到老婆哦。」

  楚憶昔朝著滿臉獃滯的楚普凡笑了笑,沒有在意身上不斷灼燒的火焰,眼眸越發溫柔,直直盯視著楚普凡,好似要將他永遠記在心中。

  這一刻的她,不再鋒芒畢露、不再高傲清冷,而是無比的美麗動人,就像是最好的姐姐一般,默默注視著弟弟的成長,無聲的獻出自己的一切。

  直到,渾身化為火星子消散。

  她就像是一朵曇花,只在最後的一刻為他人極致綻放楚最美麗的容顏。

  而那把一直陪伴楚憶昔的破滅長槍也在最後一刻被她推到了楚普凡身邊。

  「少主,我也走了,見到老爺后,見到少主真正的成長后,我亦無悔。」

  「還有,小姐說的不錯,少主,你的一米五身高真的要再長一些了。」

  這時,金老的氣息也在火焰焚燒中徹底寂滅。

  但在最後一刻,楚普凡親眼看到,他是帶著慈祥和藹的面容和笑意離開的。

  而他身後的那枚魂導炸彈,也來到了楚普凡的身後。

  這一刻,破滅長槍和魂導炸彈彷彿引起了共鳴一般。

  而也在這一刻,陸銘潛藏在其中的數據之力也完全發揮了作用,並且聯合他體內的魂力,形成了一道通天光柱,將楚普凡的身影籠罩在其中。

  破滅長槍與魂導炸彈彷彿徹底融合在了一起,在無比神秘的符文和進化之光下,形成一道如同豆子一般的王者虛影。

  而楚普凡沉默了片刻,黑髮遮掩住眼帘與面部,好一會,才開口。

  「我……才不矮.……」

  兩行清淚流落而下,只是不知為誰而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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