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126章 紅巨人
第125章 紅巨人
遇到難題時，雷蒙德會起身為自己泡一杯茶，在桌前深呼吸幾口嘗試把情緒抽離，然後重新專註到問題當中去；格溫·斯黛西會頹喪難過一陣子，但是她身為蜘蛛女的堅強意志力和信念會重新讓她鼓起勇氣投入到生活當中……
但對於趙海倫博士來說，她更喜歡把問題和困難視作生活的書籤——有趣的那個部分，就像是解一道困難的數學題。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困難的數學題能要了老命，但對於天資聰穎的趙海倫來說，面對數學題的時候往往能讓她體會到智商上的優越感，因此更讓她的心情感覺輕鬆愉悅。
此時，美女博士正微笑著翻閱手中的文件——斯塔克工業投資的「星鏈」項目的建設基地已經在全美多處開工了，「星鏈」衛星的原型機也在上周設計完成，正式開始了生產工作。
雷蒙德最近忙於權力鬥爭、忙於鬥倒神盾局，因此就把這些科研上的事情逐漸轉移給了趙海倫，而美女博士也絲毫沒有怨言地承擔了所有的工作——
她當然也不是沒有私心的。
趙博士當然能嗅到雷蒙德·徐和格溫·斯黛西之間不正常的氛圍，但美女博士對自己相當有自信——格溫不過是個未出茅廬的丫頭片子，拿什麼和自己比？她的飛機場嗎？
正當趙海倫這麼想著的時候，有人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很輕：「趙博士，能麻煩你一下嗎？」
趙海倫好整以暇地轉過身去，卻發現一個自己絕對意想不到的人正對自己禮貌地微笑——拿出叛逆的她往日里絕不可能端出來的姿態。
格溫將手中的論文交了上去，放在趙海倫的桌子上：
「博士，徐教授交給我的研究題目，大論文我還沒整理出來，但是一些前置研究項目已經足夠結集整理髮表了，我這兩天就抽出空來寫了一篇論文，想請您審閱一下。」
趙海倫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格溫，她本以為格溫·斯黛西是靠雷蒙德·徐作為後台才進入這個實驗室的，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竟然還真有點本事？居然就真靠自己獨立完成了一篇論文？
不過，完成了一篇論文是一碼事，論文質量怎麼樣、能不能投到高水平刊物去卻又是一碼事了。
雖然理論上來說趙海倫頗有和格溫·斯黛西爭風吃醋的嫌疑，但身為老師，趙海倫自然也有自己的矜持和堅守。她也沖面前格溫露出她招牌式的溫和笑容：「我會認真幫你看看的，有想過投什麼刊物嗎？」
許是曾經的學霸基因作祟，格溫在這件事上倒是顯得異常謙遜，一點都不像一個叛逆朋克少女：
「這還得根據您對這篇論文的評價才能定。」
趙海倫點了點頭，對格溫的回答表示了認可。她翻開論文，又像是想起什麼了一樣，繼續問道：「徐教授交給你的大論文，整理完了嗎？」
叛逆朋克少女低下頭，露出好學生的靦腆——她搖了搖頭，輕聲說：「沒有，那篇論文對我來說難度可能有點太高了……」
趙海倫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回過身去審閱少女的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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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設在洲際導彈發射基地的實驗室已經被完全拆除，所有的設備已經被運送到了紐約市，美國陸軍計劃在這裡對他的設備展開清點。
羅斯站在碩大的倉庫門口，看著那些被裝了箱的各種設備，心裡不由得露出凄涼。
「中將先生。」美國陸軍的審計人員向羅斯走來，「設備您確定已經到齊的話，我們明天可以展開清點審核工作，工作結束，您的項目就可以結題了。」
羅斯不帶感情地點點頭，這些像是工蟻一樣的審計人員並不知道他們所做的事情和一個陸軍中將政治生命的結束有關，但自己當然也沒必要和他們置氣。
那兩個審計合上本子，對他敬了個禮——正要離開時，其中一個審計轉過身來，指著面前那個尚未拆卸裝入設備櫃的最大的儀器說：「將軍，需要我們叫人來把這件設備拆卸掉嗎？」
羅斯愣了愣，他轉過身去，擺出一個將軍的儀態和架子，語氣中帶著無法質疑的強硬：「不，不需要。」
兩位審計員隨後離開了，他們走的時候關了倉庫里大多數的燈，只留下將軍頭頂的那一盞——許是疏忽，也許是看人下菜，他們甚至關掉了羅斯要走到倉庫門口所需要的燈。
羅斯有些愕然地看著自己的「後路、退路」變成一片漆黑，這倒是和自己現在面對的狀況相映成趣——他看向自己面前那台輻射增強設備，不由得出了神。
六十多年前，史蒂夫·羅傑斯就是用這個形狀的設備成為了所謂的「美國隊長」，並且成為傳唱至今的奇迹人物、美國靈魂的標杆。 他走了兩步，上前去，仔細地撫摸著增強輻射設備的金屬櫃、合金臂，在這些冷冰冰的金屬下，三位數的流浪漢、退役軍人、警察和消防員，但這合金臂就像是渾然不知一樣——
那麼多人的血，居然都沒讓它變得溫暖一些么？
羅斯刀刻斧鑿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動容，他嘆了口氣，轉到旁邊幾個同樣還沒來得及封存的黑色金屬手提箱旁邊，推開手提箱的鎖扣，將蓋子打開，只看到躺在黑色海綿墊中的藥劑。
將軍鬼使神差一般拿起了一罐藥劑，然後塞進了那台輻射增強設備的電離槽——他已經看手下那些科學家操作了數千次，因此對這套程序已經非常熟悉。
緊接著，他又拿起粗壯的線纜，插到了這間倉庫的電源上——為了就地檢驗設備，這間特殊倉庫的供電設計承限能力高得驚人。
完成了一切準備后，將軍走上高台，像是當年的史蒂夫·羅傑斯一般站在儀器設備正對的中心，他脫下衣服，將掛滿勛略表的中將軍服隨意地搭在金屬臂上，左手把操作屏幕拉了過來，在上面隨便選了一個配比：
「如果成功，世人將看到我的堅持價值無窮！」羅斯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來這樣一句話。
但隨即中將又笑得頹然而自嘲：「如果失敗，我也不用忍受國會山那群腦滿肥腸的老爺們的屈辱了……」
說著，中將閉上了眼，一步步解鎖了實驗設備，終於到最後那個紅色的按鈕上了，他把手放在上面。
「威爾遜·菲斯克背叛了我，他投入了那個無恥商人的懷抱……真是……可笑！」
然後他閉上眼，全身放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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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溫……」趙海倫轉過身來，揉了揉太陽穴，把論文放下。
金髮少女看著頭疼的博士，霎時間感覺不好了起來——這篇論文明明也是自己窮盡這二十年所學之才一個詞一個詞地選才寫出來的，雖然格溫自覺工作的創新程度不夠，但也……
「這篇論文，是你自己寫的嗎？」趙海倫把論文拿了起來，在金髮少女面前揮舞了一下，露出好奇的神色。
往日里大膽的格溫愈加窘迫起來，少女幾乎漲紅了臉，半晌，她才自嘲地說：「博士，如果差的話您可以直接說，用不著這樣。」
看著一臉倔強的少女，趙海倫一下子笑出了聲，她開心地笑著，直笑得格溫摸不著頭腦，半晌，等趙海倫停下來，格溫才問道：
「博士，我不太理解？」
「我是說！」趙海倫站起身來，以177公分的身高俯視比自己矮一個頭的金髮少女：，目光里滿是挑逗成功的得意：「格溫，這篇論文我沒什麼修稿意見，你可以拿去直接給徐教授，他會為你聯繫一個足夠水平的刊物的。」
少女看著趙海倫滿臉笑吟吟的神色，這才——
格溫正打算笑出來，突然，少女猛地打了個冷戰，她心裡的不安剎那間升到頂點，少女的呼吸劇烈起來，連帶著她面前的趙海倫都察覺到了不正常——
「格溫，你怎麼了？」趙海倫將手搭上格溫的肩膀，關切地問道，「不舒服……」
話還沒說完，格溫突然暴起，攔腰抱住趙海倫纖細的腰肢，騰出一隻手沖房角射出蛛絲，瞬間把趙海倫帶離了他們所站的地方。
趙海倫還沒回過神來，便看到一隻紅色的手臂砸穿了雷蒙德辦公室的牆壁，從牆上伸了出來，緊接著，那面牆便被那隻巨大的紅色手掌砸成了殘磚碎瓦。
格溫將趙海倫的雙腳立在地上，但美女博士卻依然驚魂未定地抱緊格溫，直把蜘蛛少女勒得喘不過氣來——
平日里高貴優雅的女博士此時面容變成了死人一般的青白色，梳理得整齊的長發也炸毛散亂了起來。
格溫轉過身來的時候，已經戴上了白色的蜘蛛面罩，她看著把實驗室砸成一片狼藉的紅巨人，眼睛微眯，嘴上不饒人地展示出自己的驚訝：
「這位紅石頭先生，您早上隨餐送服的激素是不是吃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