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話輪迴
第29章 話輪迴
看到月嬋直接點頭表示同意。
姜恆宇則是略微有些遺憾，因為他感覺現在這樣的月嬋沒有她小時候有趣了。
小時候的月嬋即便是非常想從姜恆宇這裡得到答案，但每次都十分倔強的說不想知道。
那種可愛的樣子讓姜恆宇十分懷念，十分可惜現在見不到了。
姜恆宇索性就直接把剛剛想好的借口說了出來，同時也是為了警告月嬋在下界行事需要注意一些。
「誰跟你說我這些隱秘全都是從鯤鵬遺書中得來的，還有從其他地方得來的消息，比如說太古聖院中就有一些記載。
最重要的是我從太古聖院中出來后偶遇的一位前輩高人，他雖然沒有指導我修行可是卻告訴了我不少隱秘消息。
六道輪迴仙王和仙域中那位仙王之間恩怨就是他告訴我的，所以我猜測那位前輩高人應該是仙道領域的強者。」
「呀。」
聽到仙道領域月嬋直接驚呼出聲，不過很快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姜恆宇見此微微一笑繼續向她透露隱秘消息。
「下界八域可沒有教中記載的那麼簡單，那位前輩高人說自從仙古紀元結束后，就有好幾位仙王在下界八域中養傷，他這次下界就是來請教其中一位修行問題的。」
說完這些姜恆宇就閉口不言了，畢竟他透露的已經相當之多，已經足夠月嬋想清楚很多事情了。
他口中的前輩高人自然是個借口，就是為了讓月嬋對下界八域不再懷有輕視之心。
雖然姜恆宇知道自己口中的仙王都是一些老弱病殘，還有死了但又沒完全死透的那種。
可是仙王畢竟是仙王，有時候他們只需動一個念頭就能做到很多事情了。
另一邊月嬋過了許久才把姜恆宇口中的消息消化掉，但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
「師兄你應該是在騙我吧，九天十地中上一次有真仙露面講道距今都過去了一百多萬年。
現在你告訴我下界八域中有好幾位仙王在養傷，這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為了打消月嬋的疑慮，姜恆宇自然會把戲演到底。
「我一開始也像伱一樣並不相信，認為那位前輩只是一個愛吹牛的糟老頭子。
可是自從看了鯤鵬遺書後才越想越不對，把所有事情串聯起來才發現那位前輩說的都是真的。
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後悔嗎，沒有請教那位前輩高人修行上的問題。」
月嬋聽完后先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始在腦海里回憶姜恆宇所說的一切，過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哪裡有漏洞。
雖然其中每一件事單獨拿出來都足以讓人驚掉下巴，甚至絕大多數人一件都不會相信。
可是當這些事情擺在一起后卻又可以相互證明，以至於讓月嬋不得不相信自己師兄說出的所有事情。
這種情況自然是姜恆宇故意造成的，他為了讓月嬋相信才只說了這些能夠串聯成一個完整邏輯鏈的隱秘消息。
不然的話他就直接把罪州和下界八域的關係統統說出來了。
「好啦別胡思亂想了，之所以和你說這些事情，就是為了讓你以後對下界八域、西方教乃至仙殿相關的所有事情全都要保持警惕，不要像這次一樣差點上了人家的當。」
「我明白師兄你的苦心，以後我會遠離這些事情的。」
姜恆宇注意到月嬋此時已經恢復到那副仙子的淡然模樣，他就知道自己說的話月嬋已經全部聽進去了，於是就開口繼續說道。
「你說得對，這些和我們目前階段相差過大的事情以後碰到了遠離就是。
那麼現在該說一說正事了，輪迴對你的影響究竟有多大。」
聽到姜恆宇口中的正事是和自己有關，月嬋雖然表面上面不改色像是沒有絲毫波瀾一般，但心裡深處卻是暖暖的。
不過月嬋卻認為自己剛剛經過姜恆宇的點播后解決了問題，已經擺脫了這段時間研究輪迴的對自身產生的影響，於是就紅唇微張把自己的這些想法說了出來。
「多謝師兄關心，不過我剛剛經過你的提醒，現在已經沒有問題了。」
姜恆宇聽到后搖了搖頭對月嬋說道。
「小月嬋你根本不懂輪迴有多麼可怕，若是真的如你所說那麼輕易走出來，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輕易的就沉溺其中了。」
「師兄是否有些言過其實，剛剛我已經想明白了輪迴的本質，肯定不會再受到影響的。」
「小月嬋你話不要說得太滿了，輪迴的真正本質你要是想清楚了就不會這麼輕易放棄它了。」
「師兄你不是一直不在修行的事情上和我開玩笑嗎？」
月嬋說完這句話就用她那雙清澈明眸的眼睛看著姜恆宇，彷佛是在確認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那我問你兩個問題，只要你能想清楚，我就當你已經想明白了輪迴的本質。」
「師兄請問，師妹我一定知無不言。」
「第一，若是你的本源全失僅剩真靈后佔據了一具他人的身體，當然也可以是死物，這件事的本質究竟是什麼。
等到你完全掌握了那具身體，本源和真靈完全不分彼此之後，那時的你是否還會是你自己。
第二，師妹你出生的時候伴有驚人異象，很多人都說你是真仙轉世，若是現在暫且當這是真的。
在這個前提下，若是有一天你突然恢復記憶，那個時候的你是否還會是你，或者說給你一個主動選擇的機會，師妹是否會接受前世的記憶。」
姜恆宇問完這些后就興緻勃勃的看著月嬋，表現出一副對她的答案十分期待的樣子。
月嬋果然如他所料立刻就陷入深思中，因為每一個問題對她而言都十分難纏。
看著月嬋那張精緻的臉龐逐漸露出越來越糾結的表情，姜恆宇差點直接笑出聲來。
但是他生生忍住了，因為這個時候還是嚴肅一點比較好。
這樣就不會打擾到剛剛還自信滿滿的仙子師妹深入思考問題了。
其實後面的問題姜恆宇知道。
月嬋其實真的可以算是仙子轉世，她是仙古紀元青月真仙殘存真靈的輪迴身。
而青月真仙的師傅就是姜恆宇口中那個死了但又沒有完全死透的仙王，是下界一位禁區之主。
她出生時天生異象、瑞光沖霄、天日無光，諸天星辰為之齊耀，體質為天生完美道胎。
可以說月嬋的誕生就是因為青月真仙捨棄了絕大部分帶有記憶的真靈。
青月真仙就只剩下了一些修行的記憶，而且真靈和月嬋同本同源。
待到月嬋修行臨近仙道領域后，就可以將那部分真靈完全吸收。
這樣的話月嬋的修行就可以重點放在本源和悟道上，不過肯定還是需要維持好自身本源和真靈的閾值比例。
姜恆宇當初想明白這點之後一度十分羨慕月嬋。 不過後來才覺得這樣並不太好，很容易就造成根基不穩。
只要那樣做了之後月嬋進入仙道領域基本上就沒有了任何障礙。
不過即使是真仙在仙道領域的修行之路也才剛剛開始罷了。
還是姜恆宇認為還是打穩根基比較好一點。
一步一個腳印，前面走的越踏實，後面的路才會越平坦一些。
對於月嬋神識海中的青月真靈。
姜恆宇現在突然間有了一個粗略的想法，決定等完善一些再和月嬋兩人一起探討下。
另一邊月嬋苦思許久都無法回答那兩個問題。
尤其是前面的那一個問題從不同的角度出發就會得到不同的答案。
就在剛剛之前，她還只認為輪迴的本質無非就是重活一世罷了。
可是聽了姜恆宇的兩個問題之後，才忽然意識到輪迴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若是從真靈誕生於本源這個角度分析。
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就是會逐漸成為一個新的人，本質上就不能完全算是輪迴反而更像是融合。
若是從新生的角度去分析。
雖然也勉強可以稱之為輪迴，但從本質上來說更加像是奪舍。
至於後面的關於自身的那個問題，月嬋其實之前也想過很多次。
最終的答案全都是不會接受前世的記憶。
月嬋只會選擇做自己，
她知道自己若是貪圖那些記憶所帶來的便利，就是對自己這輩子所有努力的否定，從而會眼中打擊到自身的向道之心。
為此月嬋做出決定，成仙之後再去理會她神識海中的那個女子。
到了那個時候，無論那女子究竟是不是她的上一世就已經無關緊要了。
所以這也是月嬋為什麼會對輪迴產生興趣的重要原因。
不然僅憑小西天那些與輪迴有關的典籍是無法讓她沉迷其中的。
那麼自己和神識海中女子的關係是否是一種輪迴呢？
其實月嬋之前一直都是潛意識的在迴避這個問題。
只是今天被姜恆宇提出后她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繼續迴避下去了。
問題的答案事關她今後的道途。
不得不謹慎一些。
想到這月嬋就十分鄭重的對姜恆宇施了一禮后開口說道。
「恕師妹實在愚鈍，事關輪迴的確有些參悟不透，還勞請師兄為我解惑。」
姜恆宇看到月嬋像小時候一樣向自己請教問題，除了身體長大了以外動作與他記憶中幾乎一模一樣。
於是他也嚴肅起來，十分鄭重的開口說。
「其實你並不是參悟不透輪迴，而是一直在刻意迴避自己和神識海中女子的關係。
不肯面對事實才是你走上歧途的重要原因，若是想要真正解決麻煩只能是你不再迴避才行。」
月嬋聽到后這句點評后臉色變得十分不自然，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難看。
對此姜恆宇就像沒看到一樣，反而繼續嚴肅的開口說著。
「許多人認為輪迴就是重新獲得一次生命，尤其是那些壽命將近的存在，不過這種想法是膚淺而又愚蠢的。
真靈誕生於本源，生靈有了這兩者才能稱之為生靈，這兩者本來就是相輔相成的，缺少任何一個都不能算是完整的生命。
若是失去真靈僅剩本源構建而成的肉身，這肉身又在機緣巧合之下誕生出了新的真靈，這就算可以算成是一次輪迴。
雖然有可能會失去大部分記憶，但是從本質上來講兩者還是同一個生靈。
很多見識淺薄的人卻認為這是一個與生前無關的新生命，這種想法是十分可笑的，就比如三千道州中的冥族。
若是失去本源僅剩下真靈，就比如補天閣開創者現在的情況，若是他僅憑現存的真靈修出一絲本源的話。
那麼他就可以逐漸恢復成一個完整的生靈，同時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這可是很多至尊都辦不到的事情。」
月嬋聽到鬼爺時就被轉移了注意力，順著姜恆宇的話就開口說道。
「那位前輩能保持那種狀態不滅這麼多年，可見對真靈的掌握已經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只是他對本源相關的很多事情還只是一知半解，這還是因為他以前對補天術的理解很深的緣故。
所以他的事情還要麻煩師兄你了，我相信憑你對本源的掌握肯定能幫助到他。」
姜恆宇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后就繼續沿著自己的思路講述。
「以後我會去的，不過其他的人事情都必須延後，師妹你的問題才是刻不容緩需要解決的。
首先我們現在並不知道你的具體情況究竟是怎樣的，所以才不好拿出對策出來，但是我思來想去認為無非就是三種情況。」
「師兄，求你先別說了。」
這時月嬋突然出言打斷了姜恆宇的分析，然後面帶凄苦之色繼續說道。
「若是我選擇去面對識海中的女子，那麼以後的我還真的將會是我自己嗎？」
姜恆宇聽到後為之一愣，但隨即就哈哈大笑起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月嬋的心結竟然是這個，按家鄉話來說這個問題已經屬於瘋子哲學的範疇中了。
月嬋見到姜恆宇這個樣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師兄你認真一點好好想一想，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剛剛我那個問題十分重要。
真仙的記憶都是至少是以萬年為單位，只需一小段就能將我短短二十多年的記憶完全淹沒了。」
聽到月嬋的這些話姜恆宇雖然收斂起了不少，但臉上還是留有掩蓋不住的笑意。
「師妹，你簡直是傻的可愛，如果你真的能確定自己是真仙轉世，難道不知道那些也全都是你自己曾經的經歷？這可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好處啊。」
說完這些姜恆宇實在沒忍住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