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辦法
第34章 辦法
補天書院葫蘆祭靈所在的湖心島上有一間樸素的建築。
現在書院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那裡是補天書院締造者的臨時住所。
只是他們不知道此時其中不單單隻有那位傳聞中如仙子一般的補天教聖女月嬋，還有她的師兄補天教聖子姜恆宇。
自從兩人從玄域回到這裡已經過去了三天。
雖然他們都在修行上出了一點岔子。
不過姜恆宇只是暫時不清楚好壞的心境轉變，所以兩人就先討論起了姜恆宇的問題。
月嬋覺得這樣十分不好，以前的混蛋師兄雖然偶爾會欺負自己，但十分克己守禮的姜恆宇肯定不會有現在這麼放肆的動作。
最重要的是不會三言兩語間就要用殺戮解決問題。
在她看來，混蛋師兄這是這種轉變不僅是因為受到了在鯤鵬道場殺戮的影響，還有和魔女那個狐狸精朝夕相處了那麼久有關，在這期間一定受到了她不少的蠱惑。
到最後月嬋得出了一個結論，混蛋師兄若是繼續這樣下去肯定會走上邪路甚至是成魔。
可是姜恆宇自己並不這麼認為，他覺得這樣逐漸解開自身上一些不必要的枷鎖也是一件好事。
他在家鄉當圖書館管理員的時候比較喜歡閱讀先秦時期諸子百家的典籍，在個人的修養上比較推崇原始的道家思想。
只不過道家兩位代表老莊的思想境界實在太過高遠，姜恆宇當時還遠遠理解不了，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原始儒家的思想作為自己的個人修養。
之所以這樣是源於道德經的一句話。
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
甚至姜恆宇認為還可以在後面加上兩句。
失禮而後法，失法而後兵。
因為這句話的全文是老子用來形容逐漸混亂失去秩序的天下，以及描述上位者的個人修養問題。
雖然如此，卻也給了姜恆宇一些啟發。
他認為自身若是想要達到老莊那樣的道境雖然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是卻可以從低往高一步一步的往上攀登。
遵紀守法姜恆宇在家鄉時還是能夠達到的，因此想要更進一步的他就選擇了儒家思想中個人修行的部分，開始以先秦時期的君子之風要求自己。
於是他的氣質以及行事風格都逐漸發生了一些改變，再加上本就遠超旁人的顏值，被偷拍放到網上后一度被稱為史上最帥圖書館管理員。
只不過後來家鄉不知為何毀滅，他也被玉舟帶到了莽荒紀的天青大世界中。
雖然經歷了天青姜氏的滅族之恨以及和無間混沌世界的戰爭，但是姜恆宇在行為方式上還是遵守了某些準則。
比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種。
直到不久前在鯤鵬道場的殺戮他才打破了自己長久以往的某些堅持原則。
這一下彷佛是打開了一個開關，讓姜恆宇某些壓抑很久的本性開始展露出來，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在月嬋看來混蛋師兄的這些轉變就是一件壞事。
不過姜恆宇經過這兩三天的思考卻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以家鄉的儒家思想所構建出來的人道秩序只適合於沒有修士存在的凡人世界。
可是姜恆宇現在經歷的三個世界都是那種擁有大量修士爭鬥頻繁的超凡世界。
因為凡人世界中個人地位的高低可能是由很多不同的因素造成，可是修士世界的人道秩序一定是和修為高低以及戰力強大與否這兩個方面息息相關。
所以凡人世界和超凡世界中形成的人道秩序根本就完全不同。
面對超凡世界中各種不同的人道秩序，他一直以來貫徹的儒家個人修養的君子之風其實是已經有些不適用了。
想通了這點姜恆宇明白自己這次的某些改變對他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
而且關於他一直追求的道家最高境界，現在也有了一絲想法，那就先從《莊子·內篇·齊物論》中的蝶變二字開始。
由於玉舟的緣故，他可以輕鬆的前往不同的大宇宙。
故此。
姜恆宇只需完全沉浸到在每一個宇宙中的人生中，把這段人生當成一個此間夢，然後離開時就是經歷了一次夢醒蝶變的過程。
雖然這樣做有些取巧，不過只要經歷的蝶變次數多了也能擁有不錯的效果。
而且這樣做也符合了道德經的一句話。
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
也就是說只要他經歷的足夠多，終究有一天在思想上能達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境界。
於是在想通了這點后，無論月嬋怎樣勸說姜恆宇想讓他回到以前的行事作風，他都只是以這樣更利於自己以後的修行為借口拒絕了。
月嬋再一次勸說無果后，就狠狠的瞪了姜恆宇一眼，然後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姜恆宇見此笑著開口說道。
「我自己的問題已經想明白了，師妹你無需再勸，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走上邪路。
而且就算將來我真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身邊不是還有你能及時提醒我嗎。」
「呸，誰會一直在身邊。」
月嬋聽到后先是啐了一口，不過說完這句話后她的臉上已經明顯露出欣喜之情。
「伱不在我身邊還想去哪裡，難不成以後成婚了還要分開住？」
姜恆宇此言一出，月嬋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然後離開就開口小聲的反駁說。
「師兄你胡說什麼呢，誰答應以後要嫁給你了。」
聽到月嬋這言不由衷的話語，姜恆宇知道今天的火候已經足夠了，再加大力度就會造成適得其反的效果，於是就直接轉移話題說道。
「好啦，接下來該討論一下正事了，關於你神識海中的那個女子，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月嬋聽到這句話后剛剛還害羞通紅的俏臉一下子就黯淡了不少，畢竟她一直都擔心自己將因為識海中的女子逐漸變得不像自己了。
見到月禪的臉色變化，姜恆宇也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雖然姜恆宇知道月嬋神識海中青月真仙的真靈現狀，不過即使是直接說出來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月嬋真的相信。
所以當他發現月嬋在研究輪迴時，就開始在想辦法該怎麼引導月嬋讓她自己去發現這件事情。
現在姜恆宇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於是就繼續開口勸說道。
「師妹這件事情你是逃避不了的，與其等到將來突發時措手不及的應對，不如就從現在開始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我知道其實月老頭他們之所以讓你修行這殘缺的主次身之法，為的就是將來事情發生時現在的你還能留有一個身體，我說的對不對。」
月嬋聽到後點了點頭，她修行主次身之法的目的正如姜恆宇所說，就是抱著最壞的打算，想著神識海中的神秘女子將來復甦后一人一個身體的打算。
畢竟在所有知情的人看來，月嬋雖然是真仙的輪迴身，但真仙的記憶和其龐大，一旦開始復甦瞬間就會將月嬋短短二十多年的記憶完全吞沒。
那個時候月嬋就不再是月嬋，而是那位月嬋神識海中的神秘真仙了。 所以月耀林才花了很大的代價從仙殿那裡換來了殘缺的主次身之法讓月嬋修行，不過即便是這樣也只能寄託希望那位真仙能真的放過月嬋。
畢竟人道領域的修士不會理解仙道領域的存在能有什麼樣的手段。
這些是月嬋、月耀林以及知情的補天教高層所有人的共識。
當然，除了姜恆宇以外。
他清楚的這到這件事情對月嬋只有好處沒有一絲壞處，但是如何讓月嬋自己相信才是難點，畢竟她都為此開始研究輪迴了。
只是一想到輪迴。
姜恆宇就很佩服青月真仙，畢竟青月真仙疑似是三部曲中唯一一個真正輪迴的修士，其他人那些所謂的輪迴或多或少都有些水分。
她被異域扼殺時已經無限接近仙王，最終隕落於仙古紀元末年。
可是青月真仙是完全靠自己的才情創造出了輪迴涅槃之法。
這種法修成以後哪怕天地覆滅，一切都不存在，也能在大劫以後重新出現。
當然這有誇大的成分。
畢竟青月真仙成功輪迴化為月嬋，不過卻也丟失了修為和記憶，甚至連本源都不存只剩下了部分真靈，也就是月嬋神識海中的神秘女子。
由此姜恆宇判斷輪迴涅槃之法是闡述如何從真靈逆轉誕生本源的一種法，這個作用肯定是輪迴涅槃之法的主要作用，也是最讓他心動的地方。
畢竟從本源誕生真靈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很多高級功法都有加速這個過程的作用，比如他費勁心機想要本土化的《不滅薪火體》。
只不過很可惜隨著青月真仙大部分的記憶丟失，輪迴涅槃之法很有可能就直接消失了。
但事情也並不絕對，月嬋將來到了仙王境之後也許還有可能把丟失的記憶找回來。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引導月嬋知道真實情況，想到這姜恆宇立刻迴轉思路同時開口說道。
「小月禪，我們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確定你神識海中神秘女子的情況。
仔細想一想，無非就是三種情況。
第一種情況就是神秘女子擁有全部真仙的記憶，這樣的話你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能做的事情就只有拚命修行以求達到更高的境界，同時還要把大部分精力放到研究真靈上。
第二種情況勉強能夠處理，神秘女子擁有記憶但是卻沒有辦法主動蘇醒。
若是想要解決問題，那麼從現在開始你要分出很大一部分時間來研究真靈了。
等到你對真靈的造詣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一點一點的吸收神秘女子的真靈。
這樣的話你就無需擔心現在的你被真仙的記憶淹沒掉了。
第三種情況則是對你最是有利，神秘女子只是沒有記憶存在的龐大真靈聚合體。
因為你們兩個同源所以可以直接吸收，在仙道領域之前你就無需再擔心真靈的問題。
屆時以你在本源上的造詣，說不定將來有一天還能在修為上超越我。
所以綜上所述，你現在把大部分精力放到本源上是不可取的。」
月嬋聽到姜恆宇的分析后眼睛一點一點變亮。
以前她只能專心研究本源以及修行主次身之法，寄希望於真仙蘇醒時還能擁有自己的身體。
由於月嬋和補天教的高層沒有想到過後面的兩種可能。
畢竟人道領域的修士還是天然對仙道領域的強者有一種敬畏感，從來不敢有姜恆宇這種無所顧忌主動出擊的想法。
月嬋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她現在的確是應該先弄清楚自己神識海中神秘女子的現狀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只是月嬋想到接觸到真靈的難度后，就略微有些沮喪的說。
「師兄你說的這些的確有可能，只是師妹我對真靈的確沒有什麼天賦，之前我也不是沒有嘗試過研究真靈，可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我猜有可能是神識海中神秘女子的壓製作用。」
姜恆宇聽到后壞笑了幾下說道。
「忘記你是如何這麼早就接觸到了本源的嗎？」
月嬋聽到后不僅臉迅速變得通紅，而且就連耳根子也直接紅透了。
因為月嬋此時想到了小時候面前這個混蛋師兄對她的那些過分動作，都是在借口指點她如何接觸本源時做的。
那些不堪回首的回憶頓時讓月嬋有些羞憤的說道。
「混蛋師兄你不要再提哪些事情了，我們當時才十歲多一點。」
「我的意思是我同樣能幫你接觸到真靈，畢竟我自認為我對本源和真靈的天賦才是最高的，要超越我在寶術和悟道上面的天賦。「
姜恆宇說完就又想到后被玉舟分割和返還本源真靈的回憶。
畢竟他在本源和真靈上的天賦可是拿這些經歷換來的。
月嬋聽到后一喜，但隨即就有些扭捏起來。
因為若是姜恆宇要幫她接觸真靈，雙方肯定是靈魂層面的交流。
想到混蛋師兄幫她接觸本源時的那些過分動作，一時之間月嬋就猶豫起來。
此時月嬋不僅沒有戴面紗，她的心思更是直接寫到了臉上。
所以姜恆宇輕易就猜到了仙子師妹在想什麼。
於是他就說了另外一道重磅消息。
「魔女那個狐狸精雖然目前還沒有接觸到本源，但她可是早早就接觸到真靈了哦。
我帶著她不間斷連續挪移十幾次從北海到了石國皇都，她那時的表現和你挪移一次后還要輕鬆。
在這一點上師妹你可是輸給她了，所以究竟需不需要我來幫你接觸真靈呢？」
月嬋聽到后先是一愣，咬了咬牙后就閉上眼睛強忍著羞意說道。
「師兄你幫我吧，不過你千萬不要太過分，畢竟我們兩個還沒有成婚呢。」
ps:有些東西我是真想詳細的寫一寫啊，因為可以水不少字數呢。
今天下午應該補不了昨天的欠賬了，第二章現在才寫了個開頭，而我已經有些困了。
完美世界下界篇後面的劇情有些密集，我怕寫的太快影響質量。
要不就把昨天欠的那章先記上，等到了吞噬篇的時候再補。
另外第二輪推薦已經開始，追讀的大佬們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