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第232章 前路清晰
第232章 前路清晰
由於在姜恆宇開口之前無極竟然沒有發現他，無極不由得警惕起來。
但她很快就發現對方僅僅只是十七紀一個還未成道的小傢伙罷了，使得她立刻放下心來。
隨即無極就當機立斷開始全力攪動混沌海，一片蓮葉被她攪得不由自主向這邊飄來。
「登上這片混沌蓮葉，快點過來！」
聽到無極的話，姜恆宇有些驚訝，但也沒有任何猶豫就直接跳了上去。
他驚訝的是無極僅僅是聽他說了一句話，就已經學會了他剛剛使用的語言。
蓮葉快速向無極飄去，很快來到她所在的蓮葉邊。
隨即一根根白髮飛舞把姜恆宇捲住，他並沒有反抗，下一刻便落在了無極腳下。
這時無極對抗道鏈越發艱辛，突然無數道紋唰唰唰印在她的身上，頓時將她一身神通鎖住。
然後無極不由自主鬆開並蒂雙蓮，整個人又被扯入了混沌海中。
姜恆宇見此不禁為之咋舌，心想彌羅宮主人這紅繩結扣的威力未免也太大了一點，將來有空閑了一定要來研究一下。
混沌海的海面，巨大的蓮葉下，無極蒼白面孔的浮現出來，只聽她有氣無力的說話。
「我乃彌羅宮二公子，掌控彌羅宮無極殿，被鎮壓在此，你只需順著這株並蒂蓮花攀爬上去。
待來到歸墟大淵的入口，看到大淵上垂下來幾根紅繩，將那紅繩剪斷，我便可脫困。」
姜恆宇聽到后卻沒有任何動作，過了一會才緩緩開口回答說。
「前輩你這有些難為我了，能將您這個史前已經成道的歸墟神女鎮壓在歸墟底部中的存在，我可破解不了他留下的神通。」
無極聽到后一愣，然後臉色迅速變冷寒聲說道。
「你究竟是誰的人？來找我有什麼目的？你既然知道我是成道的歸墟神女，有這個眼力的絕對不是十七紀的土著。」
見到無極突然間發難，姜恆宇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微笑著開始胡說八道。
「前輩誤會了，晚輩的確是十七紀宇宙的土著，和史前任何一位強者都沒有關係。
晚輩和這個紀元的歸墟神女關係非常要好，故此才認出了前輩是史前的歸墟神女。
而且我對歸墟之道也略有研究，晚輩之所以來歸墟底部也是為了研究歸墟之道，前輩請看。」
這種情況姜恆宇可是經歷過不少次，所以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來。
況且他也不算是完全說謊，九真一假才是最讓人信服的。
姜恆宇說完那些話后就對著遠方屈指一彈，體內的法力損耗了一部分后化作一個蓮子向前飛出。
這一粒蓮子在空間中接連跳躍，每出現在一個地方，蓮子消失后都會出現陣陣的熱寂之風和冷寂之風。
接連十幾次后，蓮子停在了混沌海上某處。
絲絲縷縷的混沌之氣瀰漫開來，很快化作一方蓮池。
只見那混沌池長到方圓四五畝大小，便停止生長，池面上突然波光一動，長出一朵黑紅相間的蓮花。
這朵蓮花生長出來后，可怕的異象出現。
以那蓮池為中心，四周的能量開始扭曲旋轉，空間霎那間便向蓮池坍縮。
不過這也引得了混沌海的暴動，一個普普通通的浪頭撲來，便把蓮池完全吞沒了。
姜恆宇見此也不沮喪，畢竟這只是他剛剛開創出來不久的神通，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完善。
況且主要目的也不是試驗神通，只是為了向無極展示他的歸墟之道罷了。
果然無極的注意力全被剛剛那道神通所吸引，過了很久她才略帶驚訝的開口說道。
「除了我和湛寂之外，此前十六個紀元中從未有一人能把歸墟之道修鍊至你這個地步。
但我們兩個可是合二為一的歸墟神女，你卻是古神出身，你很不錯，要不要拜我為師。」
其他的都被你吃了吧，她們當然沒有機會成道，就連彌羅宮六公子湛寂都差點被你得手了。
姜恆宇心裡這樣說了一句，然後還是微笑著回答說，
「無極前輩的好意晚輩心領了，不過晚輩並不打算主修歸墟之道。」
「可惜了，你也許能成為第一個非歸墟神女出身的歸墟成道者。」
無極嘆息著說道，她沒有繼續堅持下去。
因為她也明白像姜恆宇這種古神，是絕對不會拋下主修的大道后把主修精力放在歸墟之道上。
顯然無極誤會了姜恆宇不想主修歸墟之道的原因，只能說是歪打正著了。
對於姜恆宇來說，歸墟之道只是一個修行的階段而已。
這時無極突然間話鋒一轉，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小子，以你現在歸墟之道的水平，在這歸墟大淵底部也感受不到什麼了。
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把這顆歸墟並蒂蓮的蓮子贈與你。
你可以用它培養出一朵歸墟並蒂蓮出來，讓能讓你更好的感悟歸墟之道。」
隨著無極話音落下，一粒蓮子從混沌海中冉冉升起，光芒四射，蘊藏著古怪的道韻，看上去就神聖非凡。
姜恆宇看到蓮子后不禁心頭一熱，這個收穫已經遠超他的預期，於是便立刻開口說道。
「前輩請說，只要晚輩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我認真想了一下，讓你解開鎮壓我的封印的確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決定換個思路。
你剛剛說你和十七紀的歸墟神女關係很好，那你就把我的成道法門去傳給她們罷。
等她們兩個合二為一就能歸墟成道，到時候讓成道后的歸墟神女解救我出去。」
姜恆宇聽到后差點沒有做好表情管理，他明白無極打的是什麼注意了。
無極的那個法門別說成道了，簡直就是找死，只要修鍊了就會成為她的一部分。
不過姜恆宇也有些好奇無極的那個法門，想要看看具體是什麼樣子的，就是就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說道。
「好，請前輩把法門交給我，我正好發愁不知道送元曦姐姐什麼禮物呢。」
無極似笑非笑的看了姜恆宇一眼，然後開口問道。
「你和兩位歸墟神女的其中一位有情？」
姜恆宇只是羞澀一笑沒有說話，裝的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情色少年。
無極見此也不再多言，神識波動間就把一門名為歸墟之鏡的法門傳授給了姜恆宇，隨後那枚神奇的蓮子也落到了他面前。
但姜恆宇沒有任何動作，對這枚蓮子視而不見，因為他正在參悟無極傳來的歸墟之鏡。
無極見此也沒有阻止姜恆宇，對她而言，只要有人修行歸墟之鏡就行。
那樣她就能獲得一具能在十七紀自由行動的軀體，就能自己來想辦法解除封印了。
把主動權交給其他人手上，可從來不是她公子無極的性格。
若是姜恆宇這個歸墟之道上的天才修鍊了歸墟之鏡，無極稍微會感覺到一些可惜。
不過也只是稍微有些可惜罷了，畢竟她已經給了姜恆宇一次機會了。
剛剛無極惜才想要收姜恆宇為徒是真心實意的，所以被拒絕後她才說了一句可惜。
要知道她可是第一次動了收徒的念頭，就那樣被姜恆宇簡單的拒絕了。 但事情往往會超乎人的預期，無極發現姜恆宇只是參悟歸墟之鏡，並沒有要修鍊的意思。
她心想這樣也好，畢竟還是歸墟神女最適合成為載體，留著姜恆宇等她降臨十七紀后慢慢調教。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姜恆宇參悟歸墟之鏡的時間越來越長，幾十年就這樣過去了。
正當無極略微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突然間聽到姜恆宇大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無極前輩你果真大才，竟然想到了這個思路，想明白后我真是豁然開朗。」
無極聽到后心中疙瘩一下，立刻開口問道。
「小子，你想明白什麼了。」
「該想明白的，不該想明白的，晚輩都已經想明白了。」
姜恆宇微笑著說道，眼見無極表情有些許變化，他立刻開口說道。
「前輩且慢動手，切莫傷了咱們兩個之間的和氣，還請聽我一言再做決定。」
無極聽到后不禁放棄了凝聚出來的神通，想著姜恆宇在這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索性先聽聽對方怎麼說。
但在此之前她還要確認一下，於是想了一下就開口問道。
「你真的都想明白了？」
姜恆宇點了點頭說道。
「是的，而且對我以後的修行路有很大的啟發，還要感謝無極前輩把法門傳授給我。」
「那你說說看。」
「無極前輩你的歸墟之境與其說是歸墟成道的法門，不如說是修鍊無極前輩你本源的法門。
一旦修出一絲無極前輩你的本源，那絲本源就會變成一個小型歸墟，從而吞噬修行者以形成更多的本源。
待到本源濃厚到一定的程度，無極前輩你只需要一絲真靈入主，那個修士就成為你的分身。
尤其是兩個歸墟神女修鍊，她們一開始只會以為是歸墟神女的意識蘇醒，待到發覺不對時已經來不及了。」
無極沒想到姜恆宇真的已經徹底把她的歸墟之鏡吃透了，於是便惡狠狠的瞪著他說道。
「那你想怎麼做，肯定不會讓十七紀的歸墟神女修鍊歸墟之鏡了吧。「
姜恆宇肯定的點了點頭，他本來就沒有這個打算，不過現在還得穩住無極，從她身上把自己想要的東西都掏出來。
「無極前輩其實你完全可以自己的脫困的，只要你的修為再進一步，那麼對方留下的這個道法肯定無法困住你。」
「你說的倒是輕巧，知不知道修行到了我一步，想要再往前一點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也許對別人來說很難，那是因為他們看不到前路，可無極前輩你不同，你的前路非常清晰。」
無極頓時來了興趣，她倒是想聽聽姜恆宇怎麼說。
姜恆宇見到對方已經耐下心來，在心中總結了一下語言就開口說道。
「此前我一直在糾結著歸墟之道中創生劫和毀滅劫之間的關係，兩者究竟是遞進的還是並列存在的。」
無極聽到后立刻哂笑了一聲，然後不屑的說道。
「這有什麼好糾結的，自然是遞進的，生滅大劫怎麼可能並列存在。
宇宙一生一滅，滅是劫，生也是劫，沒有創生哪來的毀滅。
宇宙誕生，天開地辟，摧毀一切過往，一切腐朽，於混沌中生就，這是生劫。
宇宙毀滅，滅絕一切生命一切星辰一切空間，這是大破滅。」
「前輩莫急，請聽我說完。」
「我倒是聽聽你有什麼高見。」
「宇宙演化的開端必是創生劫這確定無疑，接下來就是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這五個演化階段。
然後宇宙內的格局基本成型，中間宇宙成住壞空四個階段無論如何發展，最後一定會因為修士過來迎來毀滅劫。」
「你了解的倒是不少，看來十七紀發展的不錯。」
聽到無極這句話姜恆宇沒有解釋，踱步走到另一片蓮葉上繼續說道。
「在我看來，若是一個宇宙完全成熟的話，其實不必分為成住壞空這四個階段，應該是時刻處於創生和毀滅並存的階段。
不然的話宇宙也不會生生滅滅了十六次後來到了這第十七紀，這正是宇宙不完善的表現，基本上每一次都犯了一個相同的錯誤。」
無極聽到后剛要反駁，就看到了姜恆宇用法力展現出了一個宇宙模型，她頓時就被吸引住了。
那是一個相當簡陋的模型，只有無盡混沌中的一個宇宙，可帶給無極的震撼卻是無限大。
無極修成無極殿後也外出探索過兩次，第一次走出宇宙胎膜之外就直接被一道即將到來的混沌浪潮嚇了回去。
第二次實力大進后，剛剛自信滿滿出去就差點死在了外面，原來她上次經歷的只是混沌中再平常不過的浪潮。
那次若非彌羅宮主及時相救，她就徹底回不來了。
所以說和真正混沌中的環境相比，他們此時所在這片混沌海簡直太溫柔了，就像是一個平靜無比的小湖泊。
而姜恆宇的宇宙模型最為奇特的地方就是竟然有兩個歸墟，而且都是在宇宙胎膜之上的。
一個正在進行創生大劫，源源不斷的把混沌中狂暴的元氣轉化為溫順的靈液，而一條貫穿宇宙的天河發源於此。
與這個歸墟吸納進來的元氣相比，宇宙胎膜上其他靈氣節點吸收進來的元氣所有加起來都不足一成。
而天河的終點就是另一個歸墟，那裡正在進行毀滅大劫，把隨天河而來的宇宙垃圾全部毀滅排出了宇宙之外。
不過這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天河源頭的歸墟不止是將外界元氣化為靈液，還有很多融進了宇宙胎膜之上。
這就造成了天河源頭附近的宇宙胎膜越來越厚重，漸漸的影響了宇宙的平衡。
可還不等無極問出口，她就看到兩個歸墟同時改變了狀態。
創生變毀滅，毀滅變創生。
天河也隨著來了一個巨大的顛倒，源頭變尾部，尾部變成了源頭。
而且在這一轉一換之間，宇宙又擴大了一些。
這時姜恆宇也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很可惜這種理想中的狀態宇宙無法形成，單單在宇宙胎膜上建立歸墟就做不到，更何況還是兩個完全相反的。
但修士卻可以根據這個思路來修行，尤其是無極前輩你這種歸墟成道的存在，更進一步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而且我還有很多其他的想法，比如在宇宙正中心加上一個歸墟，讓其進行正常的生滅大劫，僅僅局限於一個區域中。
這樣會不會有更好的效果，可我的知識底蘊已經耗盡了，無法支撐我將其完善下去，畢竟我對先天五太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不顧還是很感謝無極前輩歸墟之鏡給我的指引，讓我徹底理清了這些關係，這就是我說的前路非常清晰。」
無極沉默許久后，才緩緩開口說道。
「以後你別叫我前輩了，你早晚能到我這個地步，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以平輩論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