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108章 東廠
第108章 東廠
歲月悠悠，轉眼一個多月過去。
少室山迎來了入冬的第一場雪。
藏經閣外，那有著數百年歷史的石碑上積滿了白雪，雪花飄灑而下，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
咯吱！
咯吱……
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和尚提著食盒穿過碑林，來到了藏經閣樓前。
咚咚咚……
輕叩了幾下木門，小和尚輕聲道：「施主，今日的飯菜來了！」
說完，小和尚放下手中的食盒，提起門前空著的另一個食盒，轉身向外面行去。
小和尚是雜役院的僧人，入寺不過兩年的時間，一直都是負責給各個寺院的師祖、師伯們送齋飯。
不過一個月之前，卻被指派來專門給藏經閣送飯。
他也不知道藏經閣里住著的是什麼人，只是雜役院首座方空師祖曾告誡他不要同藏經閣裡面的施主說話。
雖然好奇於藏經閣內的施主身份，但老實巴交的小和尚卻謹遵師祖的教誨，每日只是把齋飯送到門口便急匆匆地離去。
今日自然也是如此。
吱呀！
身後響起的聲音讓小和尚腳步一停，強烈的好奇心本能地驅使著小和尚轉過了身子。
一個鬍子拉碴、身容瘦削，然而雙眼卻如寶石一般發散著精光的中年男子映入小和尚的眼帘。
此人自然便是在藏經閣呆了一個月的陸玖。
「和尚。」陸玖開口喊了一聲。
「小僧真定見過施主！」
「真字輩？」
陸玖笑了笑，陡然間一股自己已經年老的感覺襲上心頭。
不知不覺間，自己穿越到笑傲世界也已經二十七年之久了，而自己也已經三十八歲，這個年紀放在古代恐怕也已經爺爺輩了吧？
「不知施主喊住小僧有何要事？」
真定小和尚在詢問的同時，雙眼也在打量著陸玖，身上的衣袍已經有些破舊和泛黃，臉上鬚髮雜亂，和山下的乞丐一樣。
只是讓他有些詫異的是，陸玖身上的氣息同樣有些雜亂。
一會兒沉穩如山，下一刻卻又飄忽如雲……
真定雖然加入少林寺的時間不長，但卻也拜了師父，練了一年多的羅漢拳，據他師父所言，武功修鍊到高深的地步，渾身的氣息也會隨之固化，功力越深，氣息越是悠久綿長。
不過眼前這位施主的氣息卻極為怪異，彷彿身上糅雜了數十種武功一樣，不僅氣息飄忽不定，而且時強時弱，讓人捉摸不清。
「小和尚，你回去告訴廣濟和尚，從明天開始就不用往藏經閣送齋飯了。」
「施主莫非要離開了？」
陸玖點了點頭，卻也並未多說，提起食盒便走了進去。
翌日傍晚，少林廣濟、方生、方成等一眾高手靜立於藏經閣之中，十幾個服事僧人在書架上已經點檢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
許久之後，一個黃袍服事僧人來到眾人面前低聲道：「師叔！樓內所有經文已經檢查完畢，一樓的佛經均沒有挪動的痕迹。
三樓的佛經中《楞嚴經》、《般若心經》、《法華經》等十幾部經文被翻閱。
功法秘籍之中，除珍藏於藏經閣之外的《易筋經》，二樓和四樓的武功典籍均有被翻閱的痕迹。
另外……四樓暗格中的七十二絕技外功之首的《金剛不壞體神功》不見了。」
聞言，眾僧皆是一驚。
「阿彌陀佛。」廣濟眉眼低垂下來。
「師叔，《金光不壞體神功》被陸魔頭拿走了，雖然他搶走的只是摹本，但畢竟是本寺神功，要不要派人下山去……」一個蓄著白須的和尚站在廣濟身後低聲問道。
廣濟搖了搖頭，隨即低宣佛號，說道：「少林已經宣布封山，各寺僧眾不得再下山！」
「從即日起，這藏經閣便由老衲親自鎮守。」
「方生。」 「弟子在。」蓄著白須的和尚應聲道。
「寺內一切事務就交給你了。」
方生低眉垂首：「弟子領命。」
……
下了少室山，陸玖展開身法向不遠處的登封城而去。
他在少林呆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整日都沉迷於武道典籍之中，一個多月來都沒有打理自身，此去登封城一是為了打聽一下江湖上的消息，其次便是打尖休息一番。
對於陸玖來說，藏經閣一行，算得上收穫頗豐！
少林七十二絕技是歷代少林高僧研修的武功，歷經數百年的沉澱，無論是招式還是其中蘊含的武道經義，對於陸玖來說都彌足珍貴。
尤其是歷代高僧的批註和詳解，更是讓陸玖武道經驗大漲。
陸玖有選擇性地挑選了幾門功法，雖然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沒有修鍊至精深的地步，但憑藉其深不可測的內功和玄冥真氣的陰毒，發揮出來的威力也足以讓江湖上的任何一個頂尖高手都瞠目結舌。
此行雖然沒有得到少林七十二絕技的內功之首的《易筋經》，不過陸玖修鍊的《玄冥真經》和《易筋經》本就不是一條路子。
而陸玖現在也達不到如張三丰那般可以創造高深功法的境界，易筋經對他來說自然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相比於易筋經，陸玖反而對懷中的另一門武功秘籍更感興趣。
《金剛不壞體神功》！
此功為少林外功之首，更是號稱金庸小說『古今五大神功』之一。
修鍊至登峰造極之時，周身有一層無形罡氣，諸般兵刃、指掌拳腳皆無法近身。
前元末年，少林四大神僧之首的空見神僧便是以金剛不壞體神功名聞天下，其曾以此功硬接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金毛獅王謝遜十三記七傷拳！
由此可見，金剛不壞體神功的厲害之處。
雖然陸玖也不清楚他的玄冥真氣用來修鍊金剛不壞體神功能夠有什麼效果，但此功威力絕倫，更是護身防襲的無上神功，既然看到了，自然沒有放過之理。
不過一炷香的工夫，登封城赫然在望。
路面的積雪映襯得黑夜亮如白晝，兩側山林寂靜無聲。
陸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了一側密林。
「出來吧！」
……
細微聲響中，數人自林間飛掠而出。
尖帽、白皮靴、褐色棉衣上系著小絛，幾乎一模一樣的打扮讓陸玖瞬間便認出了他們的來歷。
「東廠的人？」
「谷大用派來的？」
幾個東廠番子上下打量著陸玖，最終一人上前道：「陸玖！丘督公有請！」
丘聚？
陸玖突然對幾個東廠番子笑了笑，道：「丘聚讓你們出來找本座的時候難道沒有教給伱們基本的禮儀嗎？」
什麼意思？
幾個東廠番子對視一眼后，其中一人喝道：「你要幹什麼？」
他們這些人來自京城，又出身於東廠，即便在京城之中也是囂張跋扈之極，雖然聽說過陸玖的名號，也知道陸玖武功極高。
但對於江湖中人，東廠一直都是斜眼相看，瞧之不起。
「竟敢直呼本座的名號？」
陸玖嘿然冷笑：「真是不怕死啊！」
嗆啷！
「大膽！」
……
幾個東廠番子抽刀出鞘，指向陸玖。
轟！
陸玖雙臂一震，袍袖鼓盪而起，下一瞬，一股至陰至寒的真氣自袍袖中甩出，如同重鎚擊在最前面的兩個東廠番子胸口。
袈裟伏魔功！
砰！砰！
脆裂的骨折聲響起，兩人胸腔塌陷，強勁的力道瞬間將兩人擊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