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第389章 亂古歲月

  第389章 亂古歲月

  仙古紫竹林的斷壁殘垣之中，轉眼就只剩下了白鑰和石昊兩個無關之人。


  隨之，四周的時空逐漸虛化。


  有一股無形的排斥力量作用在兩人身上，那是時空之力在將他們推離這處奇異時空。


  「前輩你也會消失嗎？」


  這時候，石昊終於是回過了神來。


  看向四周開始虛幻的時空，他期盼的看向一旁的白鑰，畢竟這是他在此處認識的人中，還唯一存在的了。


  「我？」白鑰看向他，古怪一笑，「我之道永恆存在，道身萬劫不磨，靈魂無處不在，意念遍布整個時空長河，又怎會消失。」


  「這就好，我怕你和其他人一樣………」


  「怕我什麼？你還是先看看伱現在的樣子吧，可不要辜負了這些人的期望，你可是他們費盡心思尋找的希望啊。」白鑰一臉無語，小屁孩還擔心起自己來了。


  「我會成為希望嗎？」石昊有些不相信。


  「這要問你自己了，只要你自己堅信，那你就一定是！」


  在兩人交談的這會兒，此處的空間已經虛化到極致，眼看隨時就要覆滅。


  「看來這裡堅持不了多久，我們就此別過吧。」看到周圍時空的變化，白鑰平靜說道。


  「前輩，我怎麼找你？」


  「你不用找我，我會隨時看著你的。還是好好修鍊吧，等你修鍊大成了，自然能與我相見。」


  說完，白鑰就消失在了這處時空。


  而隨著這處時空破滅，石昊也回到了遙遠的未來，回到了他本來的時空。


  回歸之後，看見已經大變模樣的天地，石昊有些茫然。


  仙古的諸位仙王、那些與他探討過大道的天驕、一切仙古繁華的景象就彷彿夢幻泡影，頃刻間就已經灰飛煙滅，化為了虛無。


  可是，之前所經歷的一切，又顯得那麼的真實，那麼的深刻，讓他一時間都有些分不清楚現實與虛幻。


  使勁掐了掐自己大腿，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讓他嘴角一抽，確認了這並不是虛幻。


  良久，石昊終於調整好心態，準備重新上路。


  這時，他又想起了白鑰這個在紫竹林中結交的神秘強者。


  回憶起白鑰說自己是無處不在，石昊神念完全外放，似乎想要找出白鑰的蹤跡。


  以他的感應能力，最後自然一無所得。


  「白鑰前輩，你在嗎？」石昊小聲問道。


  一陣涼風吹過，卻無人回答。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一刻鐘過去，依舊無人回答。


  這時候，石昊心情已經有些沉重了，但依舊有些不太相信。


  似乎是認為聲音小了，白鑰沒有聽到，他再次大聲的喊出：「白鑰前輩，你在嗎？」


  「吹什麼牛嘛？還無處不在、萬劫不磨……」又是數分鐘過去，正在石昊已經不抱希望，心中暗罵白鑰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在他耳邊炸響。


  「我在，我一直都在！」白鑰調侃的聲音傳出。


  「卧槽！」他這突然而來的聲音，嚇得石昊就是一個啰嗦。


  在這瞬間，他感覺在茫茫天地之間，蒼穹之上，有一雙若有若無的眼睛在關注著他。


  僅僅是對方降下的一縷目光，石昊就感覺到自己靈魂幾乎凍結，肉身顫抖不已，冥冥中有無比恐怖的威勢加身。


  以前不知道什麼叫誦念真名，輪迴中得見永生，這一刻他深刻體會到了。


  讓他駭然的是，這世間居然真的有這種如同神話中神靈一樣的怪物，而且從仙古存活到了如今。


  這樣的實力，確實某種程度可以稱得上是萬劫不磨、永恆存在了！


  至少，他在那處奇異時空中看到的仙古諸王，是做不到的。


  ………


  時空長河上空，白鑰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管石昊，從仙古之初繼續往時空長河下遊走去。


  時空長河中發生的一幕幕事件，也接連不斷的出現在他眼中。


  不出無終仙王和六道輪迴仙王的意料，為了找到開啟起源古器爛木箱的鑰匙，異域發動了對九天十地的戰爭。


  這是一場不對等的戰鬥，仙古九天十地雖然強盛，卻也難敵底蘊深厚的異域。


  諸王被圍殺，無數天驕被異族大軍斬滅，生靈被屠戮一空，大片疆土淪陷。


  到最後，整個宇宙都被打碎，這才形成了如今九天十地的格局。


  也同樣在這一時期，祖祭靈柳神被仙域強者偷襲身受重傷，不得不掉落到下界進行涅盤。


  直到九天十地幾乎破滅，仙域為了自身利益和安全，才派出了大量支援。


  在打退異域大軍以後，仙域諸王在帝關設置天淵，以此隔離九天十地與異域的連接，為九天十地換來了一段相對安全的喘息時機。


  但是，經歷這場持續整個仙古紀元的戰爭，九天十地大宇宙已經變得殘缺，大道法則都已經不再圓滿。


  更不要說，為了防止九天十地死灰復燃，異域諸王在撤離時，對整個九天十地施展了無上詛咒秘術。


  想要在此界成仙，不僅非常困難，還要平添許多劫數。


  種種原因之下，這個本來孕育了諸多仙王的世界，竟然在之後的漫長歲月中，連成功位列仙道的人都沒有一個。


  即便有引動成仙劫的存在，也會在天劫中發生變故，或是墮入黑暗，或是隕落在劫難當中。


  時間來到亂古時代，白鑰再次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石昊出生了。


  天生至尊骨被挖，被抱養到石村，得到涅盤的柳神指點，每個境界都修鍊到極致，一步步從大荒崛起。


  再下界，為了維護眾生，石昊一人獨戰七尊神靈。


  登臨上界，於三千州碾壓各路年輕天才，加入天神書院，在大長老孟天正的啟發下，走上了以身為種的道路。


  之後，沉寂多年的異域，再次大肆興兵叩關，為了守護九天十地，石昊跟隨眾人一起來到邊荒參與了對抗異域的戰鬥。


  在這裡激烈的戰鬥中，石昊實力不斷提升，完成了驚人的蛻變，最後竟然打得異域年輕一代抬不起頭，於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


  然而，年輕一代的落敗，也讓異域有了將戰爭升級的跡象。


  帝關外的無盡荒漠之中，一陣陣古老的驚天鼓聲響起。


  鼓聲波動震撼天地，瞬間讓場中一片飛沙走石，形成一片巨大的風暴，鋪天蓋地般沖向九天十地一方。


  異域大軍還未降臨，就已經引起了天地異動，龐大的威勢席捲四面八方，驚得帝關上許多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的年輕後輩接連後退。


  「異域大軍來了！」 浩瀚的帝關當中，一位位列人道領域極巔的至尊發出怒吼，提醒著所有的人。


  本應擁有無敵意志的至尊，聲音中卻滿是顫抖，蘊含著對於異域本能的恐懼。


  經歷了仙古一戰，九天十地一方還能夠以正常心態看待異域的，已經屈指可數，大多內心隱藏著對於異域的忌憚與恐懼。


  可不管他們如何忌憚與恐懼，異域大軍還是來了。


  大漠的盡頭，一頭又一頭狀如山嶽，比肩星辰大小的古獸從中走出，很快越過無盡黃沙，出現在了大家視野當中。


  在這些巨獸身後，一對又一對的異域修士出現，個個修為都非常驚人，散發著強悍的驚天殺意，讓天地都黯然失色。


  甚至於，其中媲美九天十地真仙一般的不朽者，也不在少數。


  這些不朽者衝天的氣勢，讓九天十地一方驚駭莫名，思考著如何抵抗。


  可不管怎麼算，最終都是毫無勝算，也只能寄託於天淵能夠多撐些時日了。


  所有人都預感到異域要有大動作，卻沒想到如此驚人。


  「真的要開始了嗎？」帝關之上，有人在喃喃自語，讓帝關內的氣氛越加壓抑。


  與此同時，帝關內一處環境優美的地方，年輕一代的天驕們再次聚首，拿出所有的美酒開始暢飲。


  帝關雖說是為一個關卡，但其實內部無比寬廣，有山川林地，有山河壯闊。


  這群年輕人選擇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聚在一起，也是想要在大戰前再最後歡聚一次。


  戰爭已經到了最緊張的時候，大家都在準備。


  一旦戰爭開啟，那就世事難料，說不定眾人就再沒有機會相見，所以這才忙裡偷閒。


  「荒，你生錯了年代，你要是早生一萬年………」


  這些天驕，早已在漫長時間的征戰中被石昊折服，也為他沒有時間崛起而感到可惜。


  就算是敵對關係，到了現在，也已經相逢一笑泯恩仇，畢竟都要死了，再爭也沒有任何意義。


  能來這裡的天驕，個個年歲都不大，顯得朝氣蓬勃。


  他們在這裡舉杯暢談，已經沒有絲毫顧忌，許多以前不願意說的事都講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石昊心緒卻是有些不平靜，因為這一幕實在太過熟悉，與他在那處奇異世界的際遇如此相似。


  同樣是一群天縱奇才，卻要在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去面對難以抵抗的對手，讓人實在難以接受。


  看到聚會中眾人的樣子，曾經仙古紫竹林的經歷又浮現在眼前，這一副副年輕激昂的面孔，也要像仙古紀元那樣喋血虛空嗎？

  不等他思考，帝關的戰鼓再次敲響了，霎時間震動全城。


  緊接著，真龍號角被吹響，大戰一觸即發。


  大家還是沒有喝到盡興，聊到徹底，就分別接到了各自族人的傳音，迅速離去。


  「唯有一戰！」


  「捨命一戰，拼出個朗朗乾坤來！」


  帝關中響起了一位位強者決絕的聲音，有害怕的，自然也有願意慷慨赴死的人。


  在這極度壓抑的時刻，這些人顯得極為耀眼。


  遠處的大漠中，異域大軍整裝待發，帶著蓬勃的氣勢，從地平線盡頭壓來。


  「轟隆！」


  一桿天戈劃破天際，想要割裂天淵，但最終引動了無窮的天地法則海洋。


  「不朽生命的兵器！」一些強者立刻認出兵器的本質。


  而且，這可是由不朽者親自摧動的兵器，與在至尊手上不可同日而語。


  不僅是這裡，其他方向也陸續升起了數十道這種氣息，他們正在和之前的天戈一起，想要撕裂天淵的壓制。


  最終，這幾十位不朽者的合力，還是沒有破除天淵封鎖。


  始終是由仙域諸王布置，天淵的力量遠不是不朽者能夠撼動。


  不朽者們的失敗，也讓九天十地一方鬆了口氣。


  可是還沒有等他們將心中的大石放下，異域方向又傳來了異動。


  一股銅鈴聲突然響起，讓喧鬧的戰場頃刻間安靜下來，聲音無視帝關的守護隔絕，傳到了所有生命耳朵當中。


  並且，遠處大漠盡頭的景象，也無視多麼遙遠的距離，投影到了所有邊荒生命的眼中。


  在那畫面中，一輛古老的戰車，正在緩緩駛來。


  古老戰車之上，留有無數的痕迹，它們都是在之前的戰爭中，被戰車主人的敵人攻擊所留下。


  這無數的痕迹，非但沒有讓戰車顯得破敗，反而像是一枚枚軍功章，記述了那一場又一場的輝煌大戰。


  這是傳說中不朽之王安瀾的戰車，由一頭體型龐大，有著暗金色皮毛的不朽境界莽牛拉車。


  「安瀾戰車，不朽之王扣關了！」


  這輛戰車突然出現，也立刻被帝關一些高層老古董認出了來歷。


  眾人倒吸冷氣，只覺得渾身冰冷，心情跌落谷底。


  之前的不朽者，他們或許還能憑藉天淵之力，有一些抵抗的希望。


  現在不朽之王安瀾叩關，即便再有信心的人，此刻也沒有了僥倖心理。


  不朽之王的威壓之下，帝關眾人靈魂與肉身都在顫抖，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我王欲過天淵，誰人可擋？」


  一道威嚴的聲音從拉著戰車的不朽莽牛口中傳出，並迅速傳遍大漠，透過帝關來到所有人耳中。


  是啊，安瀾之名響徹寰宇，是由無數強者的屍骨鑄就，現在的九天十地何人可阻？


  能夠阻止他的，已經埋骨於上一個紀元，這又讓眾人為之奈何。


  眾人默不作聲，算是默認了對方口中的話，他們現在確實無人可以阻擋不朽之王扣關。


  天地一片肅殺，只有那不朽境金背莽牛，拉著戰車在不斷靠近帝關。


  大漠浩瀚，卻擋不住一位不朽者的腳步，剛剛還在天際盡頭，現如今卻已經靠近了天淵。


  　求推薦，求收藏，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