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6章 大澤偶遇
第196章 大澤偶遇
清晨
昊天神輝撒落大地，富春江上水霧瀰漫，兩岸一座座莊園在水氣中若隱若現。一襲輕舟自岸邊駛出，順著江流緩緩向下遊盪去。
崔湜望著遠去的輕舟漸漸消失在霧氣中，方才轉頭看著崔老太爺彙報道：「父親，昨晚前往正廳的女子，守宮砂尚且在，他不會是……」
接下來的話崔湜並未直言，但崔老太爺人老成精自然聽出他話語間的疑惑，搖了搖頭感嘆道：「唉，書院中又多了一座大山。我崔氏又該何去何從呢？」
崔老太爺似乎是在問崔湜也似乎在問自己，聞言崔湜身體不由一僵，略帶不甘的問道：「我們還要做狗做多久？」
「夫子與他沒有回歸昊天神輝之前，那麼我們便只能永遠無比恭敬溫順地等著，甚至要做出被養熟了的模樣。」
聞言崔湜眼中的不甘頓時暗淡了下來，之前只需要熬至夫子回歸昊天，如今又多了一人，一時間父子倆不由迷茫的看著水氣升騰的江面默默不語。
富春江上輕舟順流直下，船上李銘嘴角一勾撇了眼慵懶的毛驢，摸著下巴嘀咕道：「這驢似乎養不熟啊，要不就燉掉算了。」
猛然聽到李銘的嘀咕，毛驢身體一顫，一雙大眼睛不由流露出委屈之色，慵懶的表情卻是蕩然無存。
見狀李銘啞然一笑，搖了搖頭說道：「罷了，再怎麼說你也是背過我的，日後可莫要再生反骨了。」
毛驢瘋狂的點起驢頭，一雙卡姿然大眼睛不斷眨動著。那滑稽的樣子，卻是引得李銘哈哈大笑起來，彷彿在笑一個滑稽的小丑，卻不知那小丑是眼前的驢，還是岸上的人。
………
大澤
顧名思義重在一個大字，浩浩蕩蕩，橫無際涯，乃是昊天世界最大的一個湖泊橫跨在大唐與南晉之間，整片湖泊不知幾里地，景色甚是怡人。
由於是兩國交界，此時也正值兩國和平時期，湖面上大大小小的商船不斷穿梭，運送著貨物前往兩國交易。
李銘一襲青衣站立船頭，手中畫筆輕點紙張，一頭長發隨意披肩，昊天餘輝照射在他身上，宛如一個放浪形骸的少年畫家。
遠處秋天的晚霞映射在江面上，孤雁飛翔在雲霞間。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李銘看著此情此景不禁提筆在大澤秋水圖上寫下滕王閣序中的這一句。
頓時畫中落霞、孤鶩、秋水和長天四個景象透露出一股寧靜致遠的氣息，似乎有了這精妙之句的加持整幅畫更加顯得生動形象起來。
「好字！好畫！好句！」
連續三個好字，顯現出來人的激動，李銘放下手中毛筆，轉頭看向湖面正在靠近的一艘船隻，相比較與自己的輕舟，這艘船隻很是豪華，也很龐大，輕舟在它面前彷彿隨時會被它濺起的浪花打翻一般。
然而事實上小小的一葉扁舟卻是如同屹立湖中的礁石，便是浪花再急也依舊一動不動，甚至都沒有絲毫搖晃。
隨著船隻靠近，船頭一道人影映入眼帘，滿頭銀髮隨風而動，身上透露出一股儒雅的氣息。
李銘撇了眼大船上那筆畫連綿迴繞，簡約方便的書字旗幟，心中差不多也猜出來人的身份。 果然船頭上的老者的回答驗證了他的猜想
「老夫王書聖，小友可願上船一敘。」
王書聖常年待在墨池苑，雖然也曾聽說過夫子的師弟，但在聽聞過李銘的些許事迹后便不再關注了，卻是沒能認出眼前的人正是李銘。那等粗鄙之人怎麼可能作出如此奇畫，寫出如此蓬勃大氣的字。
「王書聖？有趣。」
李銘思索片刻后也沒拒絕，微微頷首，感受著那股包裹整個輕舟的念力，李銘手指微不可察的輕點，舟體上一個細小的「山」字元文猛然像被抹去了一般。
頓時整個小船騰空而起，王書聖眼中疑惑之色一閃而過，但看著停滯半空中的小船，思索無果後方才搖了搖頭超控念力將小船平穩的降落在船頭。
王書聖的這艘船很大，放下小船卻是綽綽有餘，王書聖看著有些驚慌失措的李銘，頓時打消了心中疑慮，一臉溫和的說道：
「小友莫慌，此船甚高不方便上下，老夫此舉也省得勞累了小友。」
聞言李銘卻是瞪大雙眼，驚訝的說道：「老先生是修行者？」
王書聖似乎頗為享受李銘驚訝的表情，撫摸著銀白的長須含笑點了點頭，然而他卻是未曾注意到李銘眼中的那絲戲謔。
做戲做全套，李銘眼中頓時流露出羨慕嚮往的神色，隨後似乎又有些猶豫不決的看著王書聖
眼見剛才還一副小迷弟樣子的李銘突然欲言又止的起來，王書聖自信的說道：「小友，有何難言之隱，不妨直說。」
聞言李銘似乎下了決心，雙目堅定的看著王書聖
「老先生，你能教我修行嗎，我也想成為你一樣的修行者。」
聞言王書聖卻是眼神一眯，陷入了沉思，
此子書法畫作皆是一絕，就是不知道他的資質如何，若是資質絕佳收他為徒也未嘗不可，說不得老夫門下也能出一神符師呢。
想罷王書聖眼前一亮，望向李銘的眼神不由火熱了起來，卻是看的李銘嘴角一抽，拳頭不由一緊，
這老頭的怎的如此瘮人呢，真想賞他兩記道德拳。
眼看李銘便要爆發，王書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咳了咳掩飾掉尷尬，招手道：「教你修行也不是不行，但你的資質如何卻是要測試一番才行。」
「資質嗎？之前在長安有一個猥瑣的老道曾說過資質絕頂。」李銘似無意的嘀咕道
頓時王書聖不由一愣，長安城猥瑣老道？資質絕頂？不會是那老東西吧，想到這裡王書聖眼神更加火熱了起來，激動的詢問道：「那老道長相如何？」
聞言李銘心中不由一陣暗笑，表面上卻是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嗯，一雙三角眼，鬚髮稀疏，反正很猥瑣便是了。要不是他長得太猥瑣我早就答應做他徒弟了。」
「真是那老鬼！你快過來讓老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