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章 廢物,你就是個廢物!
第105章 廢物,你就是個廢物!
「薩洛美莊園的傷亡怎麼樣?」裴迪男爵立刻問道。
「好像只是燒毀了幾個房間,並未造成太大的損失。有人放火,但是有人立刻便將撲滅了。」那個騎士回答道。
裴迪男爵打開房門,將騎士讓進來,問道:「知道誰放的火嗎?」
騎士看著裴迪男爵,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低聲道:「縱火犯抓到了,竟然是查爾斯莊園的人。而且,救火的人,卻是薩爾丁莊園的人。」
「薩爾丁莊園?」裴迪男爵一愣,立刻說道:「你趕緊給我好好講一講。」
「是!」那騎士來往打探消息,此刻已經是口乾舌燥,看到主人連水都不肯給他喝一口,連吞了幾口唾沫,說道:
「薩爾丁莊園的人帶了一些禮品,去薩洛美莊園做客。說是大家鄰居一場,想緩和一下關係。薩洛美夫人以丈夫不在家為由,將他們擋在了莊園外面。誰知道後院突然就起火了。而且火勢剛一開始就變得極大。那幾個薩爾丁莊園的人身手極好,其中更有一個是修習水元素魔法的法騎士,二話沒說便衝進後院把火給救了。」
「他們在救火的時候,剛好抓到一名縱火犯,竟是查爾斯莊園的一個騎士。名叫威爾遜。我還和他一起喝過酒。」
如果是一天前聽到這個消息的話,裴迪男爵會認為這個消息實在是太荒唐了。但是現在聽到這個消息,他竟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再去查探,看下薩洛美夫人是否安全。」裴迪男爵吩咐道。
畢竟薩洛美夫人是他的表妹,雖然他並沒有太在意她的死活,但還是需要表達一下關心。
「大人放心,薩洛美夫人似乎很安全。」騎士說道:「聽說她已經知道了裴迪男爵遇害的消息,還請求薩爾丁莊園對她進行保護。現在她們估計已經被保護起來了。」
「薩爾丁莊園,他們有這麼好心嘛.」裴迪男爵隨口說道。
說起來,薩爾丁莊園和自己的矛盾,也只是搶了農奴不還。最多只能算是財產歸屬問題和鄰里摩擦。
這種程度的矛盾,他們應該不至於將薩洛美夫人怎麼樣了。
畢竟又不是自己的女人,只要有人保護就行了。
既然有薩爾丁莊園的保護,他很快便把這件事情放在一邊。
他此刻十分慌亂,心裡七上八下的。已經是一團漿糊的腦袋正在高速的思索著。
現在的情況是,自己親眼看到薩洛美男爵死在了查爾斯子爵的莊園里。
一個男爵被殺死在一個子爵家裡,這在沃羅河谷,絕對是一件轟動的大事。
而自己就是除了查爾斯以外,唯一的目擊證人。
從進入莊園,到兩人產生爭執,再到薩洛美身亡。查爾斯子爵有殺人的動機,也有作案的條件。無論如何他都逃脫不了干係。
聯想到前幾日薩爾丁莊園那個古怪的騎士告訴自己,查爾斯子爵早就覬覦自己和薩洛美的礦坑了。
當時他還覺得那個騎士在唬人。現在看來,難道查爾斯真的動了這個心思?
不然的話,兩個人一起爭執,薩洛美一說出威脅查爾斯的話語,查爾斯便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將薩洛美殺死。如果不是提前準備好殺手,又怎麼能做到這麼迅速?
想到這裡,裴迪男爵心中透著一股寒意。查爾斯莊園他也去過好多次了。他一直把查爾斯當做大哥來看待,卻沒想到大哥卻在院子里埋著殺手。
至於為什麼要在莊園內動手,應該是當時查爾斯想要阻止薩洛美離開,有些氣急敗壞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查爾斯不幹脆把自己也給幹掉了?
是因為當時自己並沒有激怒他?還是自己跑得太快導致他沒來得及出手?
想來想去,裴迪男爵根本不得要領。他只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認知以外。
他唯一能想到的一個詞,便是喪心病狂。
查爾斯子爵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
覬覦自己和薩洛美的礦坑倒還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一言不合就把薩洛美給殺了啊。
還是在他的院子里!
明明和那個兇手有眼神交流,還假惺惺的讓院子里的侍衛們去追這個兇手。
殺人的時候,侍衛幹什麼去了?
說起來,查爾斯子爵原本就是個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人。
只是他以前施暴的對象是那些平民,裴迪男爵並沒有什麼感覺。
如今施暴到了貴族身上,裴迪男爵頓時便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代入感。
『這個傢伙,簡直是個魔鬼!』裴迪男爵此刻對查爾斯子爵厭惡至極。
他正在胡思亂想中,突然聽到門外傳令的騎士走了過來,向他稟告道:「大人,查爾斯子爵來了,說是想見一下您。」
聽到魔鬼的拜訪,裴迪男爵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就說我不在!」裴迪男爵立刻對騎士說道。
隨即,他又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妥。他現在對查爾斯子爵又厭惡又懼怕,連拒絕跟他見面的勇氣都沒有。
裴迪男爵問道:「就他一個人嗎?」
「目前看來,是的。他的身邊只有一個侍從。」騎士回答道:「而且他特彆強調,絕對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傷害。」
沉吟良久,裴迪男爵終於說道:「讓他在待客廳等我吧。我馬上過去。」
他現在根本不想見這個惡魔。但是沒辦法,誰讓自己的實力沒有查爾斯子爵強。不用他出手,他麾下的騎士團就可以分分鐘踏平自己的莊園。
裴迪男爵不想見他,但是實力實在是不允許。薩洛美男爵就是因為不聽他的話,才被他給弄死的。裴迪男爵不想重蹈薩洛美的覆轍。
他整理了下衣冠,在胸口的位置塞入一個護心甲片,然後在腰部兩側各別上一柄小刀。
準備好這些后,他終於硬著頭皮走出房間,來到會客廳。
查爾斯子爵連坐都沒有做,拄著一根紳士杖直愣愣的站在那裡。
他的氣色看起來很不好,顯然殺死薩洛美男爵這件事情對他的情緒也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這更讓裴迪男爵產生了他果然是在盛怒之下殺死薩洛美男爵的判斷。
『眼前這個人被薩洛美戳穿了計劃后,現在已經惱羞成怒,喪心病狂了,絕不能激怒他!』裴迪男爵默默想到。
看到裴迪男爵終於出現,查爾斯面色鐵青,鄭重說道:「薩洛美男爵不是我殺的!」
裴迪男爵連忙點點頭,道:「我知道,不是你殺的,伱都沒動手。」
「也不是我屬下殺的!」查爾斯子爵再次強調道:「他的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是,是」裴迪男爵附和道:「他雖然死在您的莊園里,但是和您確實沒有任何關係。」
查爾斯子爵看到裴迪男爵說這些的時候,面帶恐懼,言不由衷,知道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話。
於是他原本緊繃著的心情變得更加激動,再次解釋道:「我真的沒有殺他!而且,他莊園那把火也不是我放的。縱火的威爾遜雖然以前是我的騎士,但他兩天前因為對我的侍女動手,被我逐出了莊園。」
「對,對,您說的對!那把火絕對不是您本人放的。那個威爾遜·多羅我壓根不認識。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那場火跟您有任何關係!」裴迪男爵在此附和道。
查爾斯子爵有些激動的上前一步,想要解釋。卻看到裴迪男爵立刻往後退出好幾步,並且還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看到他的這種反應,查爾斯子爵被徹底激怒了。他變得有些歇斯底里,大聲喊道:「這件事情,是薩爾丁的陰謀!你要我怎麼解釋你才能聽懂?是薩爾丁的陰謀!他想離間我們。」
裴迪男爵再次往後退了兩步,像看瘋子一樣看向查爾斯子爵。
薩爾丁的陰謀什麼的,他已經完全不關心了。他和薩爾丁沒有仇恨,薩爾丁殺的是查爾斯的人,並不是他的人。
他現在只想讓查爾斯子爵趕緊離開。礦奴也好,礦坑也好,他都不想管了。只想呆在自己的莊園里,獲得暫時的安寧。
查爾斯子爵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盯著裴迪男爵,怒道:「你不相信我是不是?薩洛美夫人不相信我,說我是兇手。還說是我縱的火。連你也不相信我,是不是?」
「相信,我相信。」裴迪男爵看到查爾斯充滿殺意的眼神,用一種近似祈求的語氣道:「子爵大人,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想先離開了,您自己請便,好嗎?」
「你不能離開!」查爾斯子爵立刻走上兩步,幾乎和裴迪男爵面對面,沉聲說道:「我們現在要對付的是薩爾丁領主,你知道嗎?不僅要對付他,還要洗脫我身上的嫌疑。事情還沒說完,你要走去哪裡?」
裴迪男爵面對查爾斯子爵的威壓,終於撐不住了。
他的身子一下子軟了下來,對著查爾斯哀求道:「子爵大人,您就放過我吧。那些礦奴我不要了,甚是甚至連礦坑我也不要了。您都拿走吧。只求您放過我,不要殺我。關於薩洛美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對市政廳多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想過問。我只想保住性命,呆在自己的莊園就行了,求求您了」
查爾斯子爵看到裴迪男爵在不斷求饒,就像是坐實了是自己殺掉了薩洛美男爵一般。
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身上背了一口碩大無比的黑鍋。
薩洛美死在自己的莊園里,而且還是和自己爆發矛盾之後。自己以前的騎士出現在火場,被當成了縱火犯。
這一樁樁的事情,甩也甩不脫,逃也逃不掉。
殺害貴族是一件大罪。薩洛美夫人一定會去市政廳告發自己的。
他原本想著拉攏裴迪男爵和自己站在一條戰線。可是這個愚蠢的貴族現在已經被嚇成了呆雞。連獨立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
他看著不斷哀求的裴迪男爵。積蓄已久的怒氣終於爆發,飛起一腳,一下子將裴迪男爵踹翻在地上。
隨即,他又在裴迪男爵身上連踹了兩腳。其中有一腳踹在裴迪男爵的腰部,裡面藏著的護甲和匕首反而將自己的腳底咯得生疼。
他大怒之下,從裴迪的腰部解下匕首,對他惡狠狠的說道:「你不是說信任我嗎?怎麼腰上還有這個玩意兒?」
裴迪男爵一邊連連擺手,一邊往後退。
看著裴迪男爵的窩囊樣子,查爾斯子爵忍不住罵道:「媽的,廢物。你就是個廢物!本爵當初真是瞎了眼睛,和你們這兩個廢物商量事情。」
面對查爾斯子爵的辱罵,裴迪男爵低著頭,不敢有任何反駁。
既然裴迪男爵已無法合作,查爾斯決定不再浪費時間,他蹲下身子,揪住裴迪的衣領,眼神凌冽,冷冷說道:「既然你想置身事外,我可以成全你。交出你的礦奴和礦坑。本爵一個人去對付薩爾丁。另外,如果市政廳的調查小隊來問你的話,你膽敢說出半句對我不利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你!」
「是,是。」裴迪男爵連連點頭道。
查爾斯子爵在裴迪男爵身上發泄了所有的情緒,他站起身來,瞥了裴迪男爵一眼,突然有一種暢快感,冷笑道:「以前我和薩洛美在邊鍍北村凌辱村長家那三個水靈靈的女兒的時候,邀請你一起參加,你卻拒絕。當時我還以為你是一個有操守的紳士。現在想來,也只是因為你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廢物罷了。」
說著,他提著紳士杖,邁步離開屋子。
查爾斯子爵走後,裴迪男爵坐在地上,臉頰通紅,眼神含淚,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他的騎士侍從從另一個房間走過來,連忙將裴迪男爵扶起來,想要安慰他,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輕聲道:「大人.」
裴迪男爵氣得渾身發抖,哆哆嗦嗦的從桌上拿起一隻酒杯,一下子全灌進自己的嘴裡。
他喝得時候用力過猛,酒水順著脖子肆流,濺的的衣領上都是酒漬。
但他絲毫不在乎,喝完之後一下子將酒杯砸在地上,然後不斷的咳嗽著。
「大人.這樣也好。先暫時忍一忍,等市政廳的調查團來了,說不定直接就把他給帶走了。」騎士輕聲安慰道。
「我怕我等不到那個時候,查爾斯已經成了瘋子.」
裴迪男爵懊喪的搖搖頭,沉吟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之前說,薩洛美夫人尋求了薩爾丁的庇護,現在躲進了薩爾丁的莊園?」
「是啊。」騎士點點頭道。
「薩爾丁莊園」裴迪男爵喃喃的說著這個名字,眼神中突然有了些許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