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心靈導師

  第91章 心靈導師

  相比同齡人，納威擁有更加龐大魁梧的體型，但這沒帶給他任何勇氣。


  爸爸媽媽曾經的榮光，奶奶無時無刻不壓在他身上的期許，這樣的家庭環境帶來長期壓抑的情緒，讓他的魔力相較於同齡人更加遲鈍。


  學習魔法是最慢的一批，總是忘記事情，魔葯課總是扣分，種種事情合在一起讓納威變得有些自卑。


  能來霍格沃茲上學納威覺得非常幸運，被分院帽分入格蘭芬多更是他唯一值得驕傲的事情。上學能讓他遠離奶奶飽含壓力的目光，讓他收穫了一群朋友。


  但就在今天，馬爾福的捉弄，其他人的嘲笑把納威心中的庇護所打得稀爛。


  「我沒有勇氣，我不配做個格蘭芬多……」納威仍舊重複著這句話。


  略微肥胖的身軀做出孩子氣的姿態，反而讓洛倫幾人心裡更加難受。


  哈利和羅恩看著哭泣的納威，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赫敏的手不自覺揪住衣角。


  洛倫走上前蹲在納威的面前，「納威，聽我說……」


  納威沉浸在扭曲的情緒里，「我不配做個——」


  「聽我說！」


  洛倫聲音大了幾分，隱隱帶了幾分威懾，旁邊的哈利幾人都有點被洛倫嚴肅的樣子嚇住。


  納威停下翁動的嘴唇，放下捂在臉上的雙手，怔怔地看著洛倫。


  「你的父母是傲羅，你知道嗎？」洛倫從納威的袍子里掏出他的手帕，遞給納威，示意他擦拭一下。


  納威接過手帕，攥在手裡。


  「你的父母，隆巴頓夫婦，三次從伏地魔的追捕下逃脫，他們曾經直面伏地魔而勇敢反抗。」


  納威知道這些，奶奶一直用父母的事鼓舞他，但是這不一樣他沒有爸爸媽媽那樣勇敢，那樣有魔法天分。


  他看著洛倫，不知道這時候說起這些幹什麼。


  「哈利的父母，波特夫婦，他們有過伱父母一樣的經歷，三次逃脫最終卻死在伏地魔手上，哈利最終在他惡毒的姨媽家長大。」


  「他從小被關在儲物間，站起來頭都會頂到天花板，被當成傭人使喚。」


  洛倫眼睛盯著納威，抬手指向哈利，「你看看這些有影響他嗎？他有失去勇氣嗎？」


  納威獃獃地順著手指看向哈利。


  洛倫側過頭，問哈利：「這些有影響到你嗎？」


  「這……」


  哈利張張口，他想說那個儲物間沒有那麼小，對於一個小孩來說跳起來也碰不到天花板，並且哈利覺得這些是有影響到他的。


  但最終哈利還是配合地搖搖頭，沒有就沒有吧。


  「你看他進入霍格沃茲之後，第二周就弄斷了馬爾福的手腳還有幾根肋骨，萬聖夜還弄死了一隻巨怪。他怕過什麼嗎？」洛倫慷慨激昂地說道。


  壁爐前，納威覺得洛倫倒映著火光的藍色眼睛如此刺眼，面對他的詢問，納威搖搖頭。


  哈利聽見這話很不是滋味，什麼叫弄斷了馬爾福手腳和肋骨，說的好像馬爾福的手腳是我打斷的一樣我又不是達力那樣的人，。還有巨怪的事情明明是我們幾個一起做的。


  「你的父母跟哈利的父母這麼像，你的生日也只比哈利早一天，你跟哈利其實差不多。」洛倫的聲音平緩下來。


  這句話像是魔鬼低語一樣順著耳朵鑽進納威的腦子裡，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不受控制撲通撲通地跳。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哈利的魔法比我強，他還很擅長魁地奇，我們不一樣，我們天賦也不一樣。」


  「不，你們天賦也很像。」


  洛倫的聲音變得更加蠱惑，他伸手從納威身上抽出一根有些上了年頭的魔杖，「我猜，這應該不是你自己的魔杖吧？」


  「不，不是。」納威回答道，這是他父親弗蘭克·隆巴頓的魔杖，他奶奶希望這根魔杖能帶給他力量。


  「每根魔杖都有專屬的巫師，你一開始就用的不合適的魔杖，當然發揮不出來。」


  「羅恩就是例子，你仔細想想，他換了根魔杖是不是厲害了很多。」


  洛倫的話讓納威眼睛瞪大，心跳再次激動起來。羅恩換了魔杖確實變得厲害，一段時間內還總指點他們施法。


  「我們再來說說魁地奇的事情，不要忘了，你可是飛行課上第一個飛起來的小巫師。這可算不上沒有天賦。」


  「真正沒有天賦的是我和赫敏這種，我們花了好久才讓飛天掃帚有一點輕微的反應。」


  思緒不由自主地跟著洛倫的話走，納威感覺有一股燥熱從左胸衝上自己的腦子，他呼吸不自覺加重，「是，是這樣嗎？」


  「是的，後面是你害怕才一直緩慢低速地飛。不管是魔法還是魁地奇，你的天賦都跟哈利差不多。換根適合你的魔杖，掌控情緒，拿出作為格蘭芬多的勇氣。」


  洛倫停頓一下，聲音變得微不可聞，「你也可以是救世主。」


  納威再也忍不住，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我這就去給奶奶寫信換一根魔杖。」


  赫敏，哈利和羅恩三人目瞪口呆，看著納威一路小跑消失在視線里。


  什麼叫心靈導師啊！洛倫拍拍雙手，很滿意自己剛才的一套嘴遁，「問題解決。」


  「你說的是真的嗎？」羅恩有些敬佩地看著洛倫。


  「格蘭芬多球隊會多一個找球手嗎，太好了！」哈利興奮道，他的想法還在魁地奇的事情上，說不定這樣他就能躲過斯內普的迫害。


  「醒醒哈利，他就算現在就加進球隊，訓練也來不及了。」洛倫打擊道。


  「唉~」哈利嘆口氣，「是的。」


  他拉著羅恩到一邊繼續討論該怎麼辦。


  赫敏側過頭附在洛倫耳邊說：「你剛剛就像上門推銷的騙子一樣。」


  女孩的氣息打在洛倫的臉頰上，有些發燙，洛倫狡辯道：「什麼叫騙子，我說的話有什麼不對嗎？魔杖確實有影響，納威確實是第一個飛起來的。」


  緊接著就是一陣嘟囔，「我不過做了一些加工和推測，怎麼能算騙子……」


  霍格沃茲地下室，還沒有熄燈。


  洛倫走在去斯內普辦公室的路上，開學已經快一周，又到了星期五的晚上。算起來貝茨爺爺的狼毒藥劑應該也快要用完了。


  他腦子裡還在想著納威的事情，納威後期確實不算弱，他的天賦也不算差，說不定換一根魔杖真能起飛呢。


  漸漸走到走廊的盡頭，停在辦公室的門前。


  咚咚咚。


  「進來。」斯內普的聲音有些模糊，聽起來像是從儲藏室里傳出來的。 洛倫推門進去，看見辦公區確實沒人，往裡走過一段進到儲藏室。


  一身黑袍的斯內普正等著他，還是面無表情，看起來像是在嘲諷。


  看見旁邊擺著的四個箱子，洛倫腳步一僵，但想起來蛇類應該還在冬眠，隨即放鬆下來。


  「晚上好，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嗤笑一聲，「我以為你會叫我謀取魔法石的小偷。」


  看來鄧布利多確實跟斯內普談過這個問題了。


  洛倫沒有回話，心裡暗自誹腹，又不是我這麼認為的。你陰陽我幹什麼，你陰陽哈利去啊。


  斯內普沒有得到回應，目光轉向箱子，「跟我一起處理這些草藥，要跟上我的速度。」


  說完，伸手一揮，四個箱子飛上操作台。其中兩個滑行到一旁，顯然是給洛倫使用的草藥。


  打開蓋子，箱子里堆放著許多種不同類別不同產地的草藥，看起來都還很新鮮，脆嫩的草葉上還帶著白色的霜。


  箱子應該施加了特別的保藏魔法，洛倫發現箱子內壁有些流光的紋路，這箱子可能是專門保藏草藥的煉金物品。


  很多草藥洛倫都沒見過，但也不是很慌。大部分草藥的處理流程之前已經學過，看著草藥的類別也能推理出一些，何況是跟著斯內普操作就行。


  斯內普沒多說什麼，自顧自拿出草藥開始處理。


  洛倫趕忙跟上。


  剛開始是一些花草莖葉的處理，斯內普速度快一點，但洛倫能勉強跟上。


  箱子里待處理的草藥越來越少，處理完成的草藥堆在另一個空箱子里，越堆積越高。


  到了一塊烏黑的塊莖類草藥時，情況有了一些變化。


  把塊莖放在操作台上，斯內普魔杖划動，輕便迅捷地切除塊莖的黑色表皮，塊莖的肉實顏色深紫帶一些紅，滲出黑紅色帶有奇怪味道的黏液。


  接著斯內普小心翼翼地用漂浮咒把塊莖停在空中，等待塊莖表層的黏液凝固成一層厚膜，看向一側的洛倫。


  洛倫傻眼了，看斯內普小心翼翼的操作，不敢觸碰黏液，切的時候都是用魔法，就知道那層黏液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他總不可能傻乎乎地拿刀切，鬼知道碰到黏液會有什麼後果。


  他看著斯內普，兩人對視良久，確定斯內普真的不會幫忙后，洛倫轉頭看向草藥。


  行吧，自己來就自己來。


  不確定用刀會不會影響草藥的藥性，洛倫打算用變形術完成操作。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將斯內普切下來的表皮懸浮起來，在不改變材質的情況下，用變形術在上麵塑造一個刀刃。


  洛倫還做不到用漂浮咒靈活操作這個特殊的刀刃削切塊莖表皮，只能緩慢地操控表皮刀刃在塊莖上開一條縫的切口。


  完成這一步，他把表皮放在一旁，吐一口氣，為下面的步驟做準備。洛倫打算把一條縫的切口通過變形術擴大到表皮層和肉實的接面上，這樣就能完整地脫下一層皮。


  如此精細的變形術對他來說是不小的挑戰。


  洛倫腦海里構想出變形的結果，魔杖尖端對準烏黑的塊莖。


  「就到這裡。」斯內普出言打斷正在預備的變形術，「雖然能否成功還不確定，但至少能證明你不是個只會坐以待斃的蠢貨。」


  「安第斯魘薯的黏液，只一滴，就能讓你昏睡到畢業。」他魔杖虛指，來回划動，把洛倫面前的塊莖也切割出來，懸停在空中。


  「你可以回去了。」斯內普目不斜視，查看塊莖黏液的凝固程度。


  你就不能直接問我有沒有思路，就非要折騰我是吧。


  「晚安教授。」洛倫心裡誹腹，臉上帶笑，轉頭就走。


  剛走出儲藏室，斯內普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把桌上的東西帶走，下周最好給我一個不一樣的結果。」


  這是教授，這是教授。洛倫深呼吸，這樣勸告自己。


  桌上擺著一個手掌大小的瓶子，他已經很熟悉，這裡面裝著狼毒藥劑。


  洛倫拿起藥劑，發現瓶子下面還放著一張羊皮紙，應該是作業什麼的，看也沒看揣起羊皮紙就走，一點兒也不想在這個辦公室多呆。


  緩慢走在回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路上，洛倫把藥劑揣進袍子的衣兜里，這才打開羊皮紙看這周的作業是什麼。


  羊皮紙上的墨跡還沒幹，應該是剛寫好不久，正中第一行寫著：神鋒無影咒。


  ……


  回到寢室，房間內已經響起納威的呼嚕聲，他今天蹦跳著上格蘭芬多塔樓，又經歷悲痛喜悅巨大的情緒波動，身體和精神都非常疲憊。


  洛倫摸上床，誰也看不見的被褥內，一陣銀光泛起。


  奇幻之書的決鬥練習室。


  魔文的勾畫遇到了瓶頸，在理解魔文的真實含義之前，逆形魔文不能與正形魔文相呼應，練習也不會有幫助。


  弗拉梅爾對於洛倫選擇決鬥練習室的情況並不驚訝。


  「【神鋒無影】」


  洛倫的魔杖揮舞，目標直指飄在空中正翻閱羊皮紙的弗拉梅爾。


  「不行，你的魔杖沒能發射出任何東西。」


  弗拉梅爾頭也不抬，看著羊皮紙讚歎道：「發明這個魔咒的巫師天賦卓絕，將切割的特性體現得很完美。」


  羊皮紙上正是神鋒無影的內容，奇幻之書根據洛倫的記憶復刻出來。


  「但是我不推薦你接著練下去。」弗拉梅爾抬起頭。


  聞言，洛倫停下揮舞的魔杖，疑惑地看向弗拉梅爾，「為什麼？」


  「魔咒當中的切割具有不可逆的特性，用你能聽懂的話來說——」弗拉梅爾停頓一下，「這是個黑魔法。」


  「黑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