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二天

  第126章 第二天


  洛倫聽見這句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因為儀式，他本來都打算跟著弗拉梅爾快樂學習了，說不定人到中年才煉製魔法石。


  結果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地，還是要走煉製魔法石的老路。


  弗拉梅爾把手邊的書籍都碼成一摞，「你最近學習不是很積極，我以為你真的打算放個暑假，正在研究美聲入門呢，原來是有了其他治療狼人病的辦法。」


  他一副非常遺憾的樣子。


  洛倫看著弗拉梅爾的動作，疑惑的問道：「在學校，有一次我因為斯內普教授學習怠慢了，你看起來非常著急。」


  那是第一次擠蛇毒的時候，他被折騰得沒精神學習，弗拉梅爾當時表情扭曲，聲音都氣變形了。


  洛倫說：「為什麼現在反而是伱看起來想放假。」


  書籍碼放整齊之後，弗拉梅爾輕輕一推，這些書就飄起來往書架上去。


  弗拉梅爾慢悠悠的解釋道：「我原來希望你儘快煉成魔法石，但後面我意識到，你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巫師，很多事情做不了。著急對於解讀那本書和煉製魔法石沒有任何意義。」


  洛倫仔細打量著弗拉梅爾，他的情況很不一般。


  洛倫經常調侃弗拉梅爾是人工智慧，可以恢復出廠設置，這是因為常規的魔法畫像雖然擁有製作者的記憶和性格，但一旦設定完成之後就不會改變。


  後續畫像的經歷雖然可以變成畫像專屬的記憶，但不會對性格，觀念產生影響。


  就像是鄧布利多辦公室里的往屆校長畫像，總是會吵架。格蘭芬多學院出身的校長都會仇視斯萊特林學院出身的校長。從來不會改變。


  而弗拉梅爾似乎真的有獨立思考能力，記憶會對觀點，性格產生影響。


  「所以你打算快樂教育了？」洛倫睜大眼睛問道。


  弗拉梅爾表情悠然：「我只是認識到不應該逼迫你。人的一生很漫長，但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你應該在對的年紀做對的事情。」


  他點了點洛倫的腦袋：「尤其是你的壽命可能會很長，非常長，長到懷念的時間多過被懷念的時間，尼可就是這樣。擁有寶藏的同時，會失去其他東西。」


  洛倫覺得奇怪，他的壽命為什麼會很長。他又不能用尼可的魔法石煉製長生不老葯，未來屬於他的那顆魔法石還沒有影子，就算煉製出來，特性也不是關於長生不老的。


  他這麼想著，直接問了出來。


  弗拉梅爾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哪怕是普通長度的壽命，也應該在合適的年紀做合適的事情，這樣懷念的時候才不會遺憾。」


  洛倫似懂非懂，他還沒到懷念過去的年紀，說道：「但我還是想儘快弄出魔法石。」


  「從明天開始學習吧。」弗拉梅爾沒有阻止，只是寬慰道：「不要著急，希伯來語，鍊金術和人體煉成，這些都要慢慢學習。」


  和弗拉梅爾交談過一陣，洛倫心裡踏實下來，兩人又共同制定了學習計劃。


  希伯來語是為了看懂《亞伯拉罕之書》上的內容，過去的一年時間洛倫學了個大概，複習鞏固一段時間就能嘗試翻譯書里的內容了。


  鍊金術是為了煉製魔法石做準備，洛倫現在已經算是一個學徒，慢慢學就是。


  只有人體煉成，這是尼可也沒有涉及的領域。圖書館的資料對於洛倫來說已經過時了，他需要自己想辦法。


  「人體方面的知識，我有別的打算。」洛倫輕鬆地說道。


  16世紀的解剖學都算入門內容，人類現在的醫學知識要先進多了。


  洛倫揮揮手，消失在原地。


  弗拉梅爾注視著洛倫意識體消散的地方，喃喃道：「未來？誰又說得准呢。」


  「啊！」洛倫一睜眼就看見赫敏的臉，嚇了一跳。


  赫敏正坐在床邊，低著頭饒有興緻地看他睡覺的樣子。女孩溫溫熱熱的氣息吹打在他臉上，還有洗髮水和沐浴露的香味。


  「你幹嘛？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洛倫一撐手，坐了起來。


  赫敏穿著奶白的睡衣，臉上閃過一絲被抓包的慌張，又迅速壓制下去，她眨了眨眼，正色道：「我敲門敲了很久，你沒反應，我擔心你就進來看看。」


  洛倫微微偏過頭，狐疑的看著她紅紅的耳尖。


  赫敏看了看他手邊的書，還有另一隻手上捏成一團的信紙，說道：「我聽見有敲窗戶的聲音，然後看見貓頭鷹飛走，出什麼事了嗎？」


  「是誰寫的信，鄧布利多校長？可他今天才把你送來。貝茨爺爺？也不對，他沒有貓頭鷹。那是誰……」


  說起正事，赫敏找回了主心骨，連珠炮一樣吐出一連串的話。


  洛倫聽著女孩嘰嘰喳喳的聲音，心裡淌過一陣暖流。


  兩人又滑下床鋪，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背靠著床，肩膀靠著肩膀。


  洛倫把揉成一團的信紙展開，「鄧布利多校長的來信，之前我們找到一種治療狼人病的方法，但鄧布利多發現有效期似乎只有幾年。」


  洛倫重重的嘆口氣，「所以我不太開心。」


  「幾年？」赫敏湊上前，看鄧布利多的信，但上面也沒說具體時間。


  赫敏拍拍洛倫的肩膀，安慰道：「幾年時間也很好了，貝茨爺爺今年……」


  說到這裡，赫敏卡殼了，反應過來這麼說不太好。


  洛倫明白她的意思，貝茨爺爺今年七八十歲了，就算他能活成鄧布利多一樣的百歲老人，幾年一次周期性的治療，五年一次也只用四五次，十年一次就只用一兩次。


  洛倫知道，這種想法是對的，哪怕是貝茨爺爺本人也會接受。


  這種狼人慢性病幾年才治療一次，比正常這個年紀老人的心腦血管問題，糖尿病，關節病這些慢性病好多了。


  而且儀式的材料和過程都不算複雜，治療過程也不痛苦，比一些醫院的體檢還輕鬆。


  只是洛倫心裡憋著一口氣，想一次性永久治癒貝茨爺爺的狼人病。


  經過鄧布利多信中的勸慰，和弗拉梅爾的一番談話，洛倫已經不那麼鑽牛角尖，好多了。


  赫敏悄悄觀察洛倫的表情，小聲地說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感受到赫敏的關心，洛倫笑起來，用肩膀撞她一下，「你就是那個意思。」


  「好痛！」赫敏捂著肩膀，萌凶萌凶的說道：「我在安慰你，你居然撞我！」


  洛倫又撞了一下，笑嘻嘻的，「撞你怎麼了？」


  並且重複著這個動作。


  啪！

  赫敏伸手，胳膊環繞勒住洛倫的脖子，一扭身就把他按在自己腿上。


  「還撞不撞？」赫敏得意的說道。


  洛倫掙扎一下，沒掙扎動。再掙扎一下，還是死死被按住。 「格蘭芬多的饋贈是讓你這麼用的嗎？這是讓你對付邪惡的黑巫師的，怎麼能對自己人用。」洛倫努力仰頭呵斥道，企圖讓赫敏鬆開。


  但他錯估了形勢。


  「你以後還欺負我嗎？」赫敏問道。


  「你等我學會移形換影，你現在怎麼對我的，我一定加倍還回來！」洛倫威脅道，但被人按住的威脅顯然沒什麼效果。


  赫敏只是重複：「你以後還欺負我嗎？」


  「東方有句古話，要報仇的話，十年也不晚。」


  「你以後還欺負我嗎？」


  「三十年……」


  赫敏聽不懂，但這不影響她單純的重複：「你以後還欺負我嗎？」


  她甚至不太想洛倫服輸，這麼欺負洛倫的感覺挺不錯的。


  洛倫嘗試各種掙扎，但毫無作用。他最終說道：「赫敏·格蘭傑，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快鬆開！」


  赫敏的聲音裡帶著雀躍，洛倫捉弄他的次數很多，她捉弄洛倫的機會可不多，「洛倫·摩根，我能這樣一整晚——啊！」


  赫敏突然尖叫起來。


  原來是洛倫一口咬在了赫敏腿上。


  濕熱的氣息透過睡褲傳到赫敏的皮膚上，一點也不痛，但是痒痒的感覺順著路一直傳進心裡，她心慌慌的。


  「你鬆開！」赫敏嬌聲說道，語氣像是呵斥又像是哀求。她又羞又惱，白皙的小臉漲得通紅，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朵尖。


  「嗯哼哼！（你先松）」


  說話時的吐息燙得赫敏渾身酥軟，使不上力，鬆開了鉗制。


  洛倫的臉和耳朵也都是紅的，一個大男人和女孩打架還用這麼卑鄙的招式，確實羞人。不過雖然非常卑鄙，但要他承諾以後不捉弄赫敏也是不可能的。


  「對，對不起。」洛倫結結巴巴的道歉。


  赫敏慌亂不已，不敢看洛倫的眼睛，爬起身子就匆匆逃出房間。


  窗外，淺黃凈潔的月亮羞怯地挪動著，躲到樹梢後面，躲進雲層當中。


  洛倫蓋著小被子躺在床上，房間里靜悄悄的，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年紀輕輕的他失眠了，不僅睡不著，還很精神。瞪眼看著天花板，看了不知道多久，洛倫還是一點睡意沒有。


  他翻身起來，靠著熒光咒，摸黑給貝茨爺爺寫了一封信去。


  【不那麼親愛的貝茨爺爺：

  希望你旅行不那麼愉快。


  貝茨爺爺你已經不是之前的貝茨爺爺了，已經不疼愛我了。我都放假了，你還沉迷在旅行當中，一點都不關心我有沒有住的地方。我現在住在倫敦一位同學的家裡，受盡欺負但是不能反抗，希望你加快行程，趕緊回家。


  你早點回來，我就給你換個治療方式，不用再喝難喝的狼毒藥劑。


  洛倫】


  洛倫把信封起來，要把信寄出去的時候，才想起憨憨還被關在箱子里，一天沒吃飯了。


  他連忙把貓頭鷹籠子從手提箱里取出來。


  憨憨眼鏡鴞無力地靠在籠子邊，羽毛凌亂，發出可憐的「嗚嗚」聲。


  洛倫打開籠子，小心翼翼托著憨憨，把它捧出來放在書桌上。又取出自己所有的吃的，全都擺在眼鏡鴞面前，作賠禮道歉。


  「對不起憨憨，我也是第一次把你放進籠子，一不小心就忘了。」洛倫掰著餅乾餵給眼鏡鴞。


  不說還好，一說憨憨就更氣了，又氣又委屈。


  憨憨：「咕咕！咕咕！」


  「我這不是在赫敏家做客嘛，不小心把你忘了。」洛倫把餅乾掰得大小合適，憨憨能直接咽下去，這讓它消了不少氣。


  憨憨：「咕咕！咕咕咕！」


  「不會了，不會了，再也不把你放進箱子里，籠子里都不行。」洛倫做錯事，好聲好氣地求饒。


  他一下一下梳理貓頭鷹的毛髮，摸著翎羽從頭頂滑過脖子，一路擼到尾巴尖兒，再回來把手指探進下巴處的羽毛中，輕輕撓動，手法輕柔流暢。


  憨憨吃著東西，每一根羽毛都被專業手法按摩，凌亂的羽毛重新變得整潔，小貓頭鷹舒服得閉上眼睛。


  洛倫見時機成熟，說道：「憨憨吶，我這裡有一封信要你送給貝茨爺爺。」


  「咕！」憨憨一翅膀扇在這張醜惡的嘴臉上。


  原來你是有活才想起我。


  ……


  莫妮卡端著麵包片和煎過的午餐肉從廚房出來，把食物放在餐桌上，她手指彈了彈被溫德爾舉起，豎在眼前擋住他整張臉的《每日郵報》，「吃早餐了。」


  她對一旁正襟危坐的洛倫露出熱情的笑容：「不知道你習不習慣我們家的早餐。」


  洛倫乖巧地點頭，「格蘭傑太太做的菜都很合我的胃口，早餐也一定是這樣。」


  赫敏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經過洛倫時發出一聲冷笑：「哼！」


  「哦！今天是草莓醬。」溫德爾往麵包片上塗抹果醬，「今天我們去買露營的東西怎麼樣？去夏天的迪安森林露營。」


  莫妮卡應和著：「我們需要換個更大的帳篷，手電筒也需要更換……」


  「你們去吧，我昨晚沒睡好，想在家睡覺。」赫敏說話聲音有氣無力的，她的眼袋微微腫起，她昨晚快到天亮時才睡著，都怪可惡的洛倫。


  洛倫頓了一下，說道：「我也是。」


  格蘭傑夫婦沒多想，同學來家做客對赫敏來說是前所未有的體驗，興奮一些很正常。


  赫敏在霍格沃茲過得比在原來的學校要好，交到了朋友，兩人都挺高興的。


  洛倫在別人家裡沒睡好就更正常了。


  莫妮卡溫柔地說道：「那你們兩個留在家吧，也別睡太久，晚上可能又失眠。」


  兩人都乖巧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