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赫敏的魔法部之旅
第245章 赫敏的魔法部之旅
「阿尼馬格斯的要點不僅僅是對於變形原理的理解，更是關於自我的認知和堅持。如果聽了剛才我說的那些話，你對學習這個魔法產生了遲疑的話，我建議你退出……」
這堂課的內容都是關於告誡小巫師們的，中間穿插了很多麥格教授的個人經驗和講解，洛倫和赫敏自動屏蔽了那些勸退的話語，收穫頗豐。
課程結束后，麥格教授帶著麗塔離開了，這次沒有再把她裝進玻璃罐。
晚上，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
洛倫和赫敏窩在角落的沙發里，趕工復活節假期堆積如山的作業。哈利和羅恩糾集了一群小巫師在玩爆炸牌。
巫師棋棋子的廝殺聲混合著爆炸牌的噼啪聲，盧娜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長達腰際的金黃色頭髮，遊走在各個人群中間。她的手裡捧著一大沓雜誌，向每一個她認識的人遞過去。
「《唱唱反調》《唱唱反調》，最新一期的《唱唱反調》，看一看吧。」
盧娜的聲音空靈，彷彿在唱歌一樣，細細軟軟的。
一份雜誌遞到洛倫和赫敏中間，盧娜語調輕快地說道：「看一看吧，我爸爸第一次接到了正經廣告，蜂蜜公爵糖果店推出的復活節促銷活動，很有意思。」
洛倫順手接過一份，然後看著盧娜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赫敏皺了皺好看的眉毛，疑惑問道：「所以她免費向我們分享這一期的《唱唱反調》，只是為了告訴我們洛夫古德先生接到廣告了？」
看著盧娜手裡的一大沓雜誌，洛倫咂咂嘴：「我懷疑洛夫古德先生這一期可能會虧本。」
怎麼都是盧娜的一番好意，洛倫展開報紙看了起來：「蜂蜜公爵糖果店熱烈推出復活節蛋形巧克力，更有精彩好禮等你來拿。」
「……」
這味兒太濃了，看樣子蜂蜜公爵糖果店負責打廣告的一定是麻瓜出身的店員。
下面是一段產品展示的內容，蛋形巧克力里藏著各種禮品，跟彩包爆竹有點像，扭開之後會噴出一股煙霧，當煙霧散開，就會看見藏著的禮物。
看到最後的大獎，洛倫兩眼放光。
「伱看——」
洛倫展開雜誌給她看：「大獎是一頭野牛，扭開蛋形巧克力，煙霧散開，就能看見一頭野牛站在胸口。」
隨即他樂滋滋的往後面看：「據說是從漂浮咒的誤用里得來的靈感，真有意思。要是有人當街開出大獎，霍格莫德街道上就會出現一頭狂奔的野牛。不知道安布羅修大叔有沒有做無害化處理，估計是做了，嘖！」
赫敏手裡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打滑了一下，還好是文人居羽毛筆商店的最新款，小女巫慢悠悠地把羽毛筆倒過來掃了掃，打滑的墨痕被羽毛吸附，重新化作墨水儲存在軸管里。
赫敏抬起頭，無語的看著他：「你為什麼一副很失望的樣子，就期待著野牛在街上亂跑嗎？」
「嘿嘿……」洛倫笑了笑，湊過來說道：「赫敏，我們明天去霍格莫德吧，復活節一定很好玩。」
「復活節假期不準離校，而且這周不是活動周，哪怕高年級也不能去霍格莫德。」
「嗯——」
洛倫點了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們走五樓鏡子後面那一條密道。」
「誰跟你說定了！你從哪裡聽出我同意了？」
……
一番爭論，最後洛倫單方面宣布明天早上早起吃早餐，爭取玩一上午回來趕上午餐。
赫敏暗自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早起攔住他。
第二天早晨，赫敏起床時其他室友還在睡熟，洗漱完畢，換好一身便於出行的著裝準備去勸阻洛倫，一隻銀色的鳳凰守護神從窗戶飛了進來。
守護神輕柔地落在她的肩上，精巧的喙中傳來鄧布利多溫和的聲音。
「赫敏，吃完早餐來校長辦公室，我們去調查洛倫和小天狼星的事情。記住，口令是蛋形巧克力。」
鳳凰化作無數細碎的銀光消散了，赫敏的眼瞼低垂，嘴唇抿成一條筆直的線……
赫敏幾乎是最早來到禮堂的一個，當她懷著沉重心思勉強吃了些東西后，洛倫從外面跑進來坐到她身邊。
「哈，這麼早，是不是已經等不及了？」洛倫興高采烈地說道。
赫敏看著他，覺得心裡輕鬆了一些。
培根，煎蛋，橙汁……赫敏把他愛吃的擺在盤子里遞過去，歉然道：「臨時有事，今天不能陪你去霍格莫德了。」
「有什麼事？不能推一推嗎？」洛倫問道。
赫敏避開他的目光，沒有說話。
「唉——」
洛倫長嘆一聲，餐刀在盤子上割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用哀怨的語氣說道：「神神秘秘，最近老是這樣。去吧去吧，你不去我還能怎麼辦？難道用束縛咒石化你，然後靠著漂浮咒把你帶到密道，一路順著密道去蜂蜜公爵糖果店的地下室嗎？」
赫敏的嘴角浮現出笑意，不由自主的愉悅起來，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你可以說的再詳細一點！」
「惡劣！不守信用，臨時毀約還打人，你也太過分了！」
「砰！」
……
當赫敏趕到校長辦公室的時候，鄧布利多正站在床邊，手裡捧著一杯熱茶慢慢品著。那個白鬍子的老人換了一身中長款的黑色絨面風衣，一頂棕色的德比禮帽倒扣在書桌上。這身打扮帶著幾十年前的風格，但在老人筆直身板和不凡氣質的襯托下，完全掩蓋了過時的土氣，反而顯出一種優雅神秘的風範。
和平時穿長袍的鄧布利多完全不一樣，赫敏不由多看了幾眼。
聽到赫敏推開門的聲音，鄧布利多轉過來，把剩下的半杯茶一口喝掉，溫和地自我打趣道：「年紀太大了，精神有些不好，一杯濃茶可以提提神。」
赫敏就當沒聽到，轉而問道：「教授，我們要怎麼調查？有線索嗎？」
鄧布利多笑了笑：「不只是線索，我大概能猜到他們之間的事情，只是需要去找一些資料求證一下。」
「可是教授，」赫敏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果是求證，你一個人不是更加方便迅速嗎？為什麼要叫上我？」
「怎麼會這麼想呢？」鄧布利多緩慢而堅定的說道，「赫敏，你比你想象的更重要。」
赫敏還是疑惑，但她沒有時間問更多的問題了。
鄧布利多拿起桌上的帽子，隨手扣在頭上，來到她的身旁，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另一隻手伸向棲枝。
福克斯振翅落在鄧布利多手臂上，隨著一聲清脆的啼叫，赫敏感受到了一種和幻影顯形相似，但又有些不同的體驗。
赫敏本以為鄧布利多會帶著她去某一個魔法界的地點，例如藏有預言水晶球的深林樹屋，存放著知無不言的魔法鏡子的城堡一類的地方。
而下一秒鐘，他們出現在一個偏僻的、破敗的街道小巷，走出小巷，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
更出乎意料的是，鄧布利多牽著她的手，帶著她走進來一個寒酸的不起眼的地鐵車站，鄧布利多熟練地帶她登上地鐵，車廂里擠滿了早晨上班的乘客。兩人只好找了一個地方站著，赫敏穿著便於活動的麻瓜襯衫，鄧布利多的鬍子攏在衣服里，帽子帶著，哪怕熟人也認不出來。 配合他們的裝扮，就像是爺爺帶著孫女進城遊玩一樣。
這太麻瓜了，一點也不魔法。
赫敏忍不住扯了扯鄧布利多的袖子，小聲說道：「校長，我們要去哪兒？」
看著她緊繃的小臉，鄧布利多笑呵呵的晃動了一下手指，輕聲念道：「【閉耳塞聽】」
隨後鄧布利多用正常音量，毫無顧忌的回答她：「我們要去魔法部。」
發現周圍的乘客沒有驚訝之類的反應，赫敏心思流轉，猜出剛剛那個魔咒的作用是不讓別人聽到他們的談話。
赫敏放開了嗓子，坦然問道：「為什麼去魔法部是坐地鐵？這一定不是正常巫師會選擇的交通方式吧？」
「是的，幻影移形能直達魔法部。」鄧布利多說，「但我想乘地鐵，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坐過了。」
所以鄧布利多以前坐過地鐵，還是很久以前。這個發現讓赫敏吃驚不已，恍惚間鬆開了扶手。
恰好地鐵停在一處站點，慣性讓赫敏有點沒站穩，鄧布利多熟練地扶住了她，自豪地說道：「別這麼驚訝，我的膝蓋上有一塊很大的疤痕，那是完整的倫敦地鐵線路圖。」
赫敏神情已經有些獃滯了，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鄧布利多用麻瓜的方式震撼到。
「自動售票機，自動扶梯，電視，地鐵交通……在許多巫師眼裡比魔法要奇妙得多。」鄧布利多數落著剛剛見過的地鐵站里的東西，搖頭晃腦地說道，「我曾經和洛倫聊過這些事情，他說，麻瓜文化遲早會佔領魔法界的。你覺得呢，赫敏？」
赫敏愣愣的搖了搖頭：「我沒想過這麼長遠的話題。」
原來洛倫和鄧布利多之間交流的話題這麼宏大嗎，想到那個吵著要去看野牛的人，赫敏有些對不上兩者的印象。
「洛倫跟我說過許多關於你的事情，《反狼人法案》，弱勢群體，社會邊緣群體……他總說赫敏你就是操心這些麻煩問題的人，應該把這些頭疼的事情交給你，他就適合聽你的安排。」
赫敏不知道鄧布利多說這些的目的，默默聽著沒有說話。
「還有五站……」鄧布利多核對了窗戶上的地鐵路線圖，低下頭說，「有沒有想過選修麻瓜研究課，雖然你就是麻瓜出身，但了解一些巫師視角對麻瓜的看法也很有趣，或許對你能有些啟發。」
說起選課，赫敏就苦惱起來：「教授，每一門課我都想學，但洛倫告訴我時間會衝突，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嗎？」
「唔，老實說，我不建議你選修所有的課程，不過——」鄧布利多朝她調皮地眨了眨眼，「並沒有規定不能全選，不是嗎？」
「真的嗎教授！」赫敏聽懂了這句話的暗示，眼中迸發出驚喜的神采。
……
「還有四站，赫敏……現在還有三站……」
他們在倫敦市中心的一站下了車，人流如潮，他們被無數衣冠楚楚，提著公文包，復活節假期還要加班的男男女女推擠著出了地鐵。他們上了自動扶梯，通過檢票處，鄧布利多興緻勃勃地看著旋轉柵門靈巧地吞下他的車票，顯得非常高興。
走過寬闊的街道，鄧布利多對道路兩邊威嚴壯觀的建築物和街道上的車水馬龍讚嘆不已。
轉過幾道彎，街道兩邊的建築物越來越低矮，最後他們來到一條凄涼的小道上，擠進了路邊一個破舊的紅色電話亭。
在赫敏驚訝的目光下，鄧布利多伸手拿起話筒，不太熟練地在撥號盤上撥出了「62442」的號碼。
電話接通以後，一個清晰而響亮的聲音在電話亭中響起。聲音不是從聽筒里傳來的，冷漠的女人就像站在他們身邊說話一樣。
「歡迎來到魔法部，請說出您的姓名和來辦事宜。」
「伍爾弗里克·布賴恩，我預約了禁止濫用麻瓜物品辦公室的亞瑟·韋斯萊先生……」
校長竟然還會說謊！
赫敏一下就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著鄧布利多。
「唔……關於一年前的飛天汽車，這是赫敏·格蘭傑，我們來提供線索……」
鄧布利多饒有興緻，顯然還想接著說，那個冷漠的女聲打斷了他。
「謝謝，來賓請拿起你們的徽章，別在您的衣服前。」
叮鈴嘩啦——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兩枚方方正正的銀色徽章從公用電話退硬幣的金屬斜槽里滑了出來。上面分別寫著：
「伍爾弗里克·布賴恩提供線索」
「赫敏·格蘭傑提供線索」
赫敏學著鄧布利多，迷迷糊糊地把徽章別在胸前。
冷漠的女聲再次響起：「魔法部的來賓，您需要在安檢台接受檢查，並登記您的魔杖。安檢台位於正廳的盡頭。」
電話亭隨著聲音逐漸沉入地下，在大概一分鐘的單調、刺耳的摩擦聲后，一道細細的金光照在兩人的腳上，隨後金光逐漸變寬，擴大到他們的身體上，最後直射兩人的面孔。
就在赫敏感覺金光刺眼時，鄧布利多不動聲色地晃了晃袖子，面前的意象一下平息了。
「魔法部希望您今天過得愉快。」那個女人的聲音說完，電話亭的門猛地打開。
這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地面是擦得發亮的的深色木地板，孔雀藍的天花板上鑲嵌著閃閃發光的金色符號，不斷地扭曲，變化，像是一個巨大的布告欄。
四周的牆壁覆蓋著烏黑油亮的深色木板，許多鍍金的壁爐鑲嵌在木板里，沒過幾秒中就會有一個巫師從左邊的壁爐里突然冒出來，而右邊的壁爐前，排著隊的巫師等著離開。
坐地鐵來的赫敏看著巫師們的交通工具，迥異的對比讓她的心中浮現出一陣奇妙的感覺。
門廳中間是一個噴泉，原圓形的水潭中間樹立著一組純金雕像，男巫、女巫、馬人、妖精、家養小精靈……
就在赫敏四處打量的時候，一個長著一頭灰白長發的恐怖男人朝他們走了過來，看見他的樣貌，赫敏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張臉，它就像是技藝拙劣的木匠在一塊腐朽的木頭上雕刻出，那臉上的每一寸皮膚似乎都傷痕纍纍，嘴巴像一個歪斜的大口子，鼻子應該隆起的地方卻不見了。
他的眼睛一大一小，小的是正常的黑色眼睛，大的是亮藍色，藍眼睛圓圓的像一枚硬幣，那隻藍眼睛上下左右轉來轉去動個不停，完全與正常的眼睛不相關。
突然，那藍眼珠一翻，鑽進了那人的腦袋裡面，赫敏只能看見一個大白眼球。
「我來介紹，這是阿拉斯托·穆迪，我的老朋友了。」鄧布利多愉快地打破沉默，「這是赫敏·格蘭傑，我的新朋友。」
「更多的人願意稱呼我瘋眼漢，只是很少有人敢當面這麼說。」穆迪那隻藍眼睛的目光在赫敏的身上轉了幾圈，慢慢收了回去。
他並沒有和赫敏繼續寒暄，而是怒氣沖沖的說道：「你都不知道那群蠢貨幹了什麼，那隻臭老鼠跑了，要不是聽了你的話，我去阿茲卡班驗證了，魔法部里還沒人知道這件事！」
「蠢貨福吉還留了一點腦子，知道把我請回來查這件事……」
聽他嘰里呱啦罵了一連串的人，鄧布利多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道：「麻煩你了，阿拉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