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魁地奇決賽
第256章 魁地奇決賽
大多數小巫師有些發愣地看著納威，他竟然成功了？
遭遇過失敗的人更加明白這一過程的艱辛，嘴裡含著一片脆弱的草葉，每時每刻都要小心翼翼，戰戰兢兢，或許不經意間的一個噴嚏，說話聲的一個重音，吃東西的一次咀嚼都會讓人前功盡棄。
許多教學班的成員把自己的失敗歸咎於雙胞胎，但他們心裡清楚，主要原因還是在於自己。
儀式的後半段，許多小巫師自認為理解了麥格教授的用意，懷著自暴自棄的想法，葉片損壞后反而覺得輕鬆。在以塞德里克為代表的的幾位好學生宣告失敗后，大家就更心安理得了。
而現在，那個默默堅持直到成功的小胖子震驚了所有人。
看著因獨自舉手有些怯怯不安的納威，麥格教授投去讚許的目光：
「一個月以前，我沒有預想過你們當中會有人成功，許多在變形學領域聲名赫赫的學者都被擋在了曼德拉草的高牆外。你擁有讓人驚嘆的強大意志，隆巴頓先生！」
納威的眼睛因為誇獎閃閃發亮，他紅著臉按捺住把頭埋進胳膊的想法，直直地看著台上：「教授，那，那我能進行後面的儀式嗎？」
過去的一個月里，納威也聽說了儀式不可能完成的說法。
變形學的原理沒有學完，理智與野性的控制一點沒講，對於那些聰明學生的說法，納威覺得很有道理。
只是麥格教授只說讓他們開始儀式，沒有提別的，在聰明人的做法和傻傻聽從教授指揮之間，納威選擇了笨小孩的做法。
說話可能咬到葉片，那就盡量不說話。吃東西容易咬到葉片，那就少吃東西。睡覺可能不小心把葉片吞下去，那就少睡覺。納威想不到那些聰明做法，只能用自己的笨辦法慢慢往前爬。
現在，笨小孩爬到聰明學生的前面了。
「當然，」麥格教授笑著朝他點頭，「今天晚上就是滿月，晚餐後到我的辦公室來，我們需要花點時間配置秘葯，然後找個避開陽光的安靜地方藏起來。」
這話立刻在教室里掀起波瀾。
「哇！」
喬治和弗雷德一下就驚叫出聲，其他的小巫師交頭接耳地表達自己的羨慕和對雙胞胎的強烈譴責。
「皮皮鬼！我一定要給那傢伙一個教訓！」
一向溫和的塞德里克這句話說的咬牙切齒，他只差幾天就能成功了。
赫敏抿了抿嘴唇，之前葉片破損的時候，她已經說服自己接受失敗了，但現在得知納威即將進行阿尼馬格斯儀式的下一步，一向要強的小女巫還是忍不住揪心。
「厲害呀納威！」洛倫笑著錘了錘前排的室友。
納威通紅的臉上帶著幾分局促，不適應這種場面的他只能露出憨笑，向著含笑看他的麥格教授用力點了點頭，坐回座位。
「教授，這個月的曼德拉草什麼時候發，我肯定不會再失敗了！」一個小巫師喊道，「未來的一個月我都離喬治和弗雷德遠遠的。」
「恐怕不行。」麥格教授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馬上就要到期末考試了，考試結束后就是暑假，哪怕你成功堅持一個月也沒辦法進行剩下的儀式了。」
教室里頓時響起一片哀嚎：
「哦~不！」
「都是喬治和弗雷德的錯！」
「閉嘴安德魯，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伱是吃麵包的時候把葉片咽下去了！」
麥格教授站在講台上，面帶笑意地聽著這群小巫師大呼小叫，她知道有了納威的刺激，下個學期再開啟儀式時會有更多的人堅持下來。
「雖然這一學期快要結束了，但你們可以繼續嘗試口含曼德拉草葉片積攢經驗。」麥格教授慢慢說道。
有個七年級的小巫師舉手大聲喊道：「教授，那我們即將畢業的學生怎麼辦？」
洛倫這才想起，阿尼馬格斯教學班的人不區分年級，他們當中的很多人即將擺脫學生身份，長久的告別這座城堡了。
場面一時沉寂下來。
「有機會的。」麥格教授的聲音輕輕的，在每一位學生的耳邊響起，「你們只是從學校畢業了，而學習是一輩子的事情，離開學校也能繼續研習魔法知識，歡迎你們寫信跟我交流。不只是變形學，魔咒，魔葯，神奇動物……我相信不會有教授拒絕你們的來信。
另外，阿尼馬格斯不是什麼必要的魔法，它甚至具有一定的危險性，我不鼓勵你們自己進行儀式。當你們確信自己掌握了充足的理論知識后，可以回學校試試看，當然，那時候就需要自備曼德拉草了。」
最後一句話又逗得一些人笑出來。
剩下的時間麥格教授講述了一些自己研習變形學的方法，介紹了很多雜誌、書籍乃至詳細的文章，她說是因為快要放暑假了。
不過很多小巫師都知道，這是在教那些即將畢業的人如何在離開學校的日子裡自學。
這節課的氛圍比以往更安靜一些，下課後麥格教授先行離開教室。
通過畢業生的談話，洛倫才知道原來不只是這節課，畢業生最近上的所有課都是這樣的，教授們不再著眼那些詳細的知識，更願意講授籠統的方法。
赫敏收起圖冊，和洛倫並肩走出教室，一路上談論著他們的複習計劃。
一般霍格沃茲的期末考試在六月的第一個星期，偶爾會視情況前後浮動幾天，第二個星期出成績，歡送晚宴后就開始放暑假了。
黑魔法防禦課的考試取消，二年級的其他學科因為教學改制，難度大幅下降，所以赫敏才沒有提前兩個月開始複習。
晚上，男生寢室里。
洛倫四人躺在床上都快要睡著的時候，納威才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走進來，又輕輕地把房門關上，鑲嵌著銅製活頁的木門發出刺耳的咯吱聲。
納威轉過頭，正對上四雙發光的眼睛，四位室友一致用好奇的目光盯著他。
肉眼可見的，納威嚇得身上的胖肉顫了顫：「我，我不是故意把門弄這麼響的，我已經很輕了。」
「這門放假的時候會有小精靈檢修，不說這個，沒人在意門的事情。」洛倫揮了揮手，「快說說阿尼馬格斯的儀式，麥格教授都帶你做什麼了？」
「嗯嗯！」哈利、羅恩和西莫止不住點頭，他們也聽說了納威的風光。
「就是把曼德拉草和我的一些唾液裝進水晶瓶，再加一根頭髮和一茶匙從斯內普教授那裡得來的露水，然後放入鬼臉天蛾的蛹。」納威慢慢說道，「最後找個安靜、黑暗的地方藏起來。」
幾人都知道阿尼馬格斯的儀式內容，卻還是津津有味地聽著。 哈利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聽起來不是很麻煩，怎麼花了這麼久？」
納威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我忘記帶我的口令清單了，被胖夫人關在外面，剛剛才跟著夜遊回來的喬治和弗雷德進來的。」
「什麼？」羅恩頓時大叫起來，「喬治和弗雷德又夜遊了！我一定要舉報他們！」
洛倫無情地戳破他的幻想：「勸你想清楚，馬上放假了，他們會有兩個月的時間報復你。」
「你以為我怕他們嗎？」
哈利打了一個哈欠，點了點頭：「是的。」
「洛倫！哈利！你們到底是哪一邊的？」
寢室里又是一陣嘻嘻哈哈的吵鬧。
納威慢騰騰地換上睡衣，翻身上床平躺下來，他的目光穿過四柱床上黑色的帷布，穿過窗外月光明朗的夜色，一直飛到聖芒戈傷病醫院的封閉病房中。
這樣的話，爸爸媽媽會為他感到驕傲嗎？
應該會吧。
……
星期六，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最終決戰的日子。
上午，人們高聲談笑著從禮堂里湧出來，一路從前門來到魁地奇球場，伴隨著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雙方球員騰空而起。
說起來有點奇怪，洛倫和赫敏等不那麼熱情的格蘭芬多是被盧娜組織起來的，她手裡拽著橫幅，督促著手裡捧著筆記本的赫敏等人跟她一起大聲吶喊。一時間叫人分不清楚哪個是格蘭芬多，哪個是拉文克勞。
場上的局面有些焦灼，鷹頭進攻陣型不怎麼管用，安吉莉娜直直地衝過去，斯萊特林的球員更加野蠻地朝她撞過去，安吉莉娜只能被逼得轉向。
斯萊特林的進攻比上一次比賽時更加狠辣，格蘭芬多防的很艱難，伍德在得分圓環前面飛快騰挪撲救，比分還是在被不斷拉大。
勝負的關鍵還是壓在了哈利身上。
讓哈利詫異的是，馬爾福似乎轉性了，堂堂正正地在跟他進行找球手之間的較量。提速拉開距離，假動作，心理博弈……馬爾福甚至沒有多說什麼讓人討厭的話。
朗斯基假動作，眼鏡蛇機動……哈利跟馬爾福纏鬥了一段時間，愉悅地發現自己比他強不少。於是哈利樂滋滋地帶著馬爾福在場內亂飛，順便擾亂斯萊特林的進攻節奏，緩解格蘭芬多的防守壓力。
又一次用雙「8」形環飛幫助球隊拿到球權，哈利還沒來得及露出笑容，守門員伍德飛到和他平齊的位置，表情凝重地看著他：
「哈利，再拖下去我們要輸了。」
哈利猛地轉頭看向比分——30:100，分差在向著150快速逼近。
飛在比分牌旁邊的是馬爾福，哈利注意到他嘴角陰惻惻的笑，眼皮快速跳動幾下。
馬爾福是在故意迎合我？
觀眾席上的金妮注意到這一幕，有些疑惑地問道：「我們拿到球權了，哈利為什麼看起來不高興？」
羅恩沒有回答親妹妹的疑問，他正撐在欄杆上專註地看比賽，半個身子都探出了觀眾席，恨不得自己飛上天把斯萊特林的隊長馬庫斯從掃帚上撞下去。
怕他掉下觀眾席，洛倫拉了他一把，解釋道：「看起來是哈利佔優勢，靠著精湛的飛行技術在牽著德拉科的鼻子走，其實是德拉科在遷就他，拖延他找金飛賊的時間。等分差拉到150以上，我們就輸定了。」
赫敏手裡的筆記本已經合上了，沉不下心思複習，嘴裡嘟嘟囔囔地計算著學院杯的分數。
盧娜盧娜晃了晃頭頂的橫幅，用空靈的嗓音說：「哈利會贏的。」
「知道了，隊長！」哈利悶悶地應了一聲。
不再關心馬爾福，哈利握住掃帚猛地提速，目光朝著四面八方掃視，開始在球場里巡遊飛行。
兩名找球手開始釋放光輪2001的全部速度，在球場上只留下兩道翻飛纏鬥的影子。
正面戰場上，兩個隊伍的追球手擊球手同樣戰況激烈，打成了一鍋沸騰的魔葯。斯萊特林的球員下手狠辣，格蘭芬多的球員配合默契，利用多種圍剿堵劫的戰術營造以多打少的局面。
顧忌霍琦夫人在場，雙方都沒有掏出魔杖。但裝備的差距太大，兩隊的比分差依然在朝著150快速靠近。
再一次飛過球場邊緣的時候，哈利的餘光捕捉到一縷一閃而逝的金光，來不及過多思考，全速飛行的光輪2001再次加速，直直地朝著金色飛賊撞過去。
抓住金飛賊后停不下全速飛行的掃帚，哈利朝著場邊的一桿旗幟撞過去，借著旗布的緩衝順利落在地面上。
高舉右手，哈利盡情展示手中的金色光芒。
觀眾席安靜了一剎那，隨後爆發出更加高昂的歡呼聲：
「格蘭芬多萬歲！」
「哈利波特萬歲！」
魁地奇冠軍落位格蘭芬多，至此學院杯的歸屬再無懸念。
觀眾席上，麥格教授忍住嘴角泛起的笑容，故作平靜地說道：「看來飛天掃帚到底只是工具，贏得比賽還是要看球員。」
「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學生的成長和收穫，我覺得馬爾福這場比賽收穫很大。」斯內普面無表情的瞄著賽場內，補了一句，「明年我打算讓他們換火弩箭，新出的飛天掃帚，速度更快。」
麥格教授：「……」
斯普勞特教授笑嘻嘻的：「我考察一下，合適的話也給我們球隊換一批飛天掃帚。」
弗立維教授連忙捋了捋鬍子：「我覺得麥格教授說得對，掃帚只是工具，比賽更重要的是球員。我們商量商量統一以後比賽用的飛天掃帚吧，不能陷入無意義的攀比。」
魔藥學教授和草藥學教授都是不差錢的，他一個魔咒學教授可不能比，要是讓他們換了火弩箭，拉文克勞就真的穩定墊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