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一個普通的星期五
第288章 一個普通的星期五
星期五，晚餐時間，禮堂。
洛倫咽下最後一塊兒餡餅，挺了挺微微鼓起的肚子，仰起頭露出滿足的笑容：「碳水，真是優質的歡欣劑啊！」
看到他的動作，赫敏趕緊把手放到小腹處按了按，不自覺比較起吃飯前後的小肚子大小，確認沒有像他一樣才鬆了一口氣。
看到女孩緊張兮兮的動作，洛倫輕輕笑了笑，小聲打趣道：「明明放假的時候經常這麼吃，怎麼開學就開始注意形象了？」
在這個人面前失態的次數太多了，反駁不了。
赫敏的眼角抽動幾下，沒有搭理他的打趣，一本正經地說道：「吃飽了嗎？吃飽了就回公共休息室，盧平教授布置的關於博格特的論文，你的結尾還沒寫。」
洛倫又取了一塊芒果布丁，小聲嘀咕著抱怨：「還不是怪你，明明盧平只讓我們寫個小總結就好，你非要拉著我寫論文。」
「不是伱自己寫了很多關於博格特魔力的剖析嗎？」赫敏說起這個就來氣，拿起勺子舀走一大勺布丁，惡狠狠地吃著布丁，「小總結你寫什麼魔力、靈魂……還有關於博格特的諸多猜想？最過分的是你還讓我幫你找資料！」
「我只是寫的時候提了幾句，你要讓我寫成論文的！」
「那也是你寫的！」
「你不講理！」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絆嘴，直到一份布丁被分食乾淨，赫敏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吃撐了，表情有些悲傷地按了按小腹。
小女巫抿了抿嘴唇，默默用力。
吸氣！
小肚子紋絲不動。
吸氣！
小肚子還是收不回去。
「要不要幫你按按？」洛倫嘿嘿笑著。
嘗試過幾遍后，赫敏放棄了，看向洛倫的目光中多了些惱羞成怒：「都怪你，快回去寫論文！」
「恐怕不行。」洛倫攤了攤手，「我還要去辦公室找斯內普教授，你知道的，黑魔法防禦課那天他說過。」
理由充分，無法反駁。
赫敏氣得牙痒痒，她就是看不順眼洛倫得意的樣子。
「而且我周末又不用預習五門選修課，論文慢慢寫也來得及。」
可惡，更氣了。
赫敏騰一下起身，頭也不回地朝禮堂門口走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動手打人。
看著她的背影，洛倫小聲嘀咕著：「古里古怪……」
從那一節關於博格特的黑魔法防禦課結束后，赫敏就有點不正常，整個人變得更加暴躁。
尤其不准他提起她面對博格特的事情，小則紅臉呵斥，大則拳腳相加。
不過洛倫樂得撩撥她，反正打著也不疼。
往嘴裡丟了顆薄荷糖，洛倫搖頭晃腦地朝著地下室去了。
「嘖，還挺甜……」
星期五晚9點，地下魔藥學教授辦公室。
呲——
嗞——
嗞——
由蛇怪肋骨磨成的純白色光滑骨刀在紅色透亮的魔法石表皮上不斷刮擦，雪白的骨粉混合著赤紅的石粉落在瓷皿上，混合成一層薄薄的粉紅色粉末。
操作台前，斯內普穿著墨綠色的襯衫，專心致志地製取魔法石的粉末。
洛倫坐在旁邊，手裡拿著一冊羊皮紙手札，看得入神。
斯內普一邊製取石粉，一邊用波瀾不驚的聲音說道：「暑假的時候，我跟麥格教授去了一趟非洲，從那裡的土法里得到一些靈感。如果運氣好點的話，應該能在兩年內確定起死回生葯的輔料。」
為了學校的生意，假期里四位院長帶著招募的學生去了許多地方。弗立維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去了文明一點的法國，義大利……麥格教授和斯內普去了更加麻煩的非洲大陸。
看樣子斯內普教授還抽空辦了一些私事，洛倫看著手札上的筆記：
非洲南部的馬達加斯加土著巫師能通過翻動屍體等儀式召喚亡魂——待考證，未目擊，但有切實記錄。
親人的血澆入燃燒的火堆中，濃煙能向亡者傳遞消息——待考證，目擊，疑是土著巫師為維持統治的騙術。
……
除了魔法儀式，還有眾多稀奇古怪的材料，非洲樹蛇，月光蠍的尾針……
看著一筆一劃寫就的手札，洛倫沒有說話，他看見斯內普說話時瓷皿上的粉末被吹動了，這位教授並不像面上表現得那麼沉靜。
確定輔料大概是無用功。洞察死亡的真面目，體悟死亡才是起死回生葯的關鍵點，斯內普註定難以成功。
尼可當年身處黑死病肆虐的年代，人命跟野草一樣，一城一城的死，從地圖上看是一片一片的死。
哪怕伏地魔發起第二次巫師大戰也死不了這麼多人，除非伏地魔統治魔法界，向麻瓜全面宣戰，發動種族屠殺，不然斯內普就只有等到第三次世界大戰了。
總之是沒什麼機會。
不過，懷著希望的念想總是好的。
洛倫這麼想著，沒有在起死回生葯的事情上多說，轉而說起其他事情：「教授，新學年了，魔葯俱樂部怎麼招募新成員？」
去年七年級的學生畢業了，又到了俱樂部招新的時候。 取好1/16盎司，也就是1打蘭重量的粉末，斯內普起身用乾淨的手帕擦了擦骨刀，把魔法石歸還給他：「先觀察一段時間，萬聖節前後我會發邀請函補充人手。」
「二年級嗎？」
「每個年級，除了新生。」
「可是教授，你去年不是說沒收到邀請函的都是天賦不夠的嗎，今年為什麼補上了。」洛倫試探著小聲問道，「難道說，他們的天賦提升了？」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如果不是鄧布利多和麥格需要人手，我才懶得招人。斯內普用冷漠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狼毒藥劑需要繼續改良，我來提供材料，就按照你上學期提交的方案試驗。以後每個月交給我一瓶改良后的藥劑。」
你說你惹他幹嘛？
洛倫現在真想給自己一巴掌，狼毒藥劑的氣味本來就難聞，現在還要加入那些惡臭的藥材，到時候人都要被熏傻。
「記住了嗎？」
「是的教授。」洛倫的回答有氣無力，蔫吧吧的。
於是斯內普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
晚上，寢室。
洛倫表情麻木地望著窗戶，月亮從玻璃窗戶照進來，模模糊糊的帶了些毛邊。
他在猜想自己如果不招惹斯內普，還會不會攤上這麼個差事。
大概是會的。
斯內普教授執著地想給盧平找事，不僅是他，估計魔葯俱樂部招人後，其他成員也要加入狼毒藥劑的研發。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這麼想著，洛倫就好受多了，心裡舒坦起來。
「真不錯，星期三開學，上了兩天課就周末了。」哈利躺在四柱床上，把手舉在眼前，從指縫裡觀察燭火被不斷拉長的樣子。
「是啊，要是能一直上兩天課，放兩天假就好了。」羅恩發出一陣痴笑。
「老實說，其實我挺期待下周的課程的，聽喬治和弗雷德說海格的保護神奇動物課很有意思。」哈利翻身趴在床邊，下巴擱在枕頭上。
西莫手裡拿著一枚費力拔煙火，不斷拋起又接住，他左右張望一眼：「納威呢？他不會又忘記口令被關在休息室門外了吧。」
「不會吧？」洛倫坐起身，「我回來的時候沒看到他啊。」
就在這時，寢室門被人用腳蹬開了，納威捧著一個比他上半身還大的金色紙皮箱子晃晃悠悠挪進來。
放下箱子，納威抹了一把額頭，坐回自己床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貓頭鷹帶不動這個，弗魯姆先生答應送到校門口，我只能自己把它搬回來。梅林保佑，好幾次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所以，你為什麼不用漂浮咒呢？」洛倫真誠發問。
正在喘氣的納威愣住了，沉默了片刻后開口：「我，我忘了？」
「有時候洛倫比你更像一位純血巫師。」羅恩念叨了一句，好奇地湊上前，「你買了什麼？」
納威傻乎乎地笑起來：「蜂蜜公爵糖果店的金裝豪華禮盒，為了感謝洛倫。」
「梅林的鬍子，豪華禮盒！」
「聽說一加隆一個，比龍肉都貴。」
西莫和哈利一齊發出驚呼。
這次換洛倫發愣：「你居然真的買了？」
「嗯！」納威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本來想著等活動周去霍格莫德的時候再買，但我等不及了。」
洛倫的嘴巴張了張，拒絕和推辭話語臨到嘴邊卻沒能說出口。
「拆開吧，聽說還有新推出的魔法軟糖。」納威注視著他，眼神中懷著真誠而懇切的感激，他朝其他人笑了笑，「我已經等不及想試試看了，你們呢？」
「我也是！」
「來吧，洛倫，拆開它吧。」
「快點快點！」
眾人紛紛圍上來，守著洛倫一層一層撕開金色包裝，從禮盒裡拿出一袋又一袋糖果。
會爆炸的夾心糖、閃著粉紅色微光的椰子冰糕、奇形怪狀的比比多味豆、跳動的巧克力蛙、甘草魔杖、滋滋蜜蜂糖、果凍鼻涕蟲……
「瞧瞧這個，新出的軟糖！」西莫把一顆糖果丟進嘴裡，抿了抿，朝著其他人發出猴子的尖叫聲，
「吱啊——吱啊——吱啊——」
洛倫咽下嘴裡的蟑螂堆，「別裝了西莫，這就是你自己的聲音對吧？」
西莫憤怒地看著他：「吱啊——吱啊——」
這句話徹底逗笑了寢室里的其他人，羅恩和哈利笑成一團，趴在被子上直不起身。
「我來試試。」納威拿了一顆扔進嘴裡，發出大象的嘯叫，「哞兒嗯——」
其他人也先後嘗試。
羅恩發出威風的獅吼：「吼——」
哈利張開嘴是貓頭鷹的脆啼：「唧唧——」
洛倫的鼻子里響起鯨魚的長鳴：「嗡——」
甜蜜而溫暖的氣息縈繞著寢室，歡笑聲撞在玻璃上微微顫動著，像是缺角的月亮也在跟著笑……